62 病态的老攻19
“怎麽了?”應佳逸扭頭問顧言之。
顧言之說:“沒什麽, 就是感覺這鳥兒給人的感覺有點熟悉。”
“我也看不出這是什麽鳥。”應佳逸眼含溫柔地看着在兒砸小手掌上跳來跳去的鳥,說着:“不過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将它留下來。”
“算了吧, 還是讓它自由自在地好。”顧言之說。
應佳逸:“嗯。”
可是玩至晚間,那只胖乎乎的小鳥不僅沒有自己飛走, 反而還縮成了毛絨絨的一坨兒球,窩在齊航的手掌中香甜地睡了起來。
應涵去求他的兩個爸:“鳥鳥不想走,就讓鳥鳥在這裏睡一宿好不好?”
他兩個父親當然沒有意見, 只是都驚訝于, 這世上竟然有這麽懶的一只鳥,難怪這麽胖。
顧言之笑道:“如果它不想走的話那就留着它吧。這麽胖,飛別處去還不得讓人打了吃了?”
仰脖兒看他的應涵眨巴眨巴眼睛——他爹就喜歡講這種不利于兒童身心發展的黑暗故事,他都習慣了。但為了留下鳥鳥還是要強忍着聽。
“那就留着。”應佳逸也說。
“好哦!要留下鳥鳥了!”應涵張開兩只小手臂對着齊航猛揮。
顧言之說:“鳥鳥是什麽鬼, 不好聽, 得給他取個名字。”
應佳逸忽然道:“那便叫‘吱吱’吧。”
顧言之:“?!!”他猛地轉頭望向應佳逸,“你說什麽?”
應佳逸奇怪他的反應,解釋說道:“它吱吱吱地叫, 便叫吱吱吧。”
“……”
“怎麽?有什麽問題?”
“沒……”
傍晚日頭稍降,夕陽斜射的餘晖中應涵在興高采烈地跟齊航分享那肥啾的新名字, 倆孩子捧着珍寶似的捧着手裏的小鳥兒,扶風湧動,歲月彌漫,倒叫顧言之看着看着,便覺得一陣恍惚。
莫名熟悉的場景,恍然交錯的時光, 隐隐透示着那些曾經被他忘記的事。
可要真去想其中的牽連,卻又什麽都想不到、想不出來、想不明白。
顧言之猛地擡起頭,心髒像被什麽東西猛烈地敲擊着,鼓跳如雷,目光直直釘在應佳逸身上,自從成為一個少年以後,他便很少用這樣銳利的目光去看人了。
這一次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木有枝?”
應佳逸漆黑的眼眸對上他的,也是一怔:“你說什麽?”
顧言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那雙眼睛,應大少的眼睛随他娘,生了一雙丹鳳眼,雙眼皮很深,眼型也很漂亮,卻與白清元或何轶鳴的都不盡相同。
唯有一樣相似,便是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瞳仁,每一個都像是能将他吸進去一樣。
那麽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什麽規律?亦或者是……
喉頭上下滾動,顧言之驀地說道:“你認識白清元嗎?”
應佳逸想也不想地答: “不認識。”他自小過目不忘,如果聽說過,一定會記得。
“那秦驚風?”
“不認識。”
“……何轶鳴?”
“那是誰?”這回輪到大少臉黑了。
“沒什麽。”顧言之搖了搖頭,将方才那種恍然如夢的感覺通通甩掉,又成了那個笑嘻嘻的少年。
“怎麽了?”應佳逸态度也緩和下來,他輕笑,那雙好看的眼睛也稍彎起來,又在少年的額頭上摸了一把:“餓了吧?回去吃晚飯吧,今天我叫廚房給你做了你愛吃的小排骨……”
說着他沖齊航和應涵一招手,攬着自家夫人的腰,帶着他當先穿過回廊走向飯堂。
少年不說的事情他從來不問,畢竟對于他來說,只要當下的每一瞬少年還在,就好了。
後來應佳逸接手了應家,将生意越做越大,不惑之年便已經是大珍朝第一首富。
但饒是如此,他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還是個普通商戶家的哥兒,卻一生護持其左右,寸步未離。
應佳逸早年被親弟下毒敗了身體,活不長,用應佳逸自己的話說,成親後他的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舒笑然給予的,是以還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理應如此。
顧言之在應大少百年之後才離開這個世界。
與前兩世不一樣,這個世界的進度早在數年前就完成了,但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則覺得不會耽誤多久,也可能是腦子一抽,顧言之拒絕了大寶鑒的提議,并沒有立即離開這個世界,而是選擇留下來繼續待上幾年,親自送走應佳逸後才從這個世界撤離。
離別的滋味兒不是什麽人都受得的。
無論在哪個世界,他都不忍心讓自己的老攻傷心。
顧言之這一次在虛無空間中昏睡的時間也比前兩世的時間要久。
而于此同時,一處雲霧萦繞、靜谧無風的仙府,一盤膝坐在玉床上的男子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他豁地睜開眼睛,俨然是一雙烏漆漆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
“你怎麽樣?”身邊響起一道男聲,頗為緊張地問道。
男子站起身來,用帕子慢吞吞擦拭掉唇邊的血跡,他身高八尺,身形昂然偉岸,眉目舒朗俊朗不凡。聽見身側之人詢問,他緩緩搖頭,滿目憂慮,卻又無奈地勾起了嘴角,虛弱道:“他快要發現了。”
“若是他想起來了……”身邊男子神色一凜。
“若是他中途想起來了,我便鎮不住他了。”男子搖頭:“到時一切都前功盡棄。”
接着他又喃喃道:“不過這樣才像他。”
語氣間滿是寵溺。
“那怎麽辦?”身側之人有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和一雙怒目,他瞪眼嗔怪道:“都是你,既怕他死,又怕他不開心,才搞出了這麽多事端!”
男子并不惱,反而失笑道:“如若不然,我怎麽忍心?”
“那便給他加大點難度?”紅發男子絞盡腦汁後邪惡笑道:“最好讓他忙得折騰不起來才好!”
“……”男子沉吟片刻,末了否定了這個提議:“且讓他快活着吧,只是我們的事,要更加抓緊了。”
“是!”紅發男子正經起來。
※
顧言之醒來後從地上爬起來當先晃了晃腦袋,然後他打開大寶鑒,這一次仔仔細細地斟酌了一番,最後依舊選擇了一個三星的世界。
有時候一直晉級也不是好事,更何況他的目标是擺脫這種困境,從不是單純為了那幾顆星星。如今他倒是想看看這些世界當中的關聯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經過大寶鑒的确認過後,顧言之被傳送到了那個世界。
他甫一睜開眼睛,便聞到屋子裏頭彌漫着的一股膩人的香味,旁邊有個女聲傳來:“大人您醒了。”
顧言之眨眨眼睛,忽略了那道女聲,仔細盯着眼前大寶鑒的提示看了起來。一邊看他還一邊跟着回憶,然而越是深入地了解這個世界他的心就越涼,甚至想要咆哮:“這踏馬真的是三星的世界?”
這仍舊是個既不玄幻也不修真的末級古代世界,原主名叫宋仁賢,是大宜朝的一郡之首,一個不折不扣的官二代,真·纨绔。
宋仁賢的爹曾經是當朝一品大員,太子太傅,宋仁賢的姐姐又老早就嫁給了過去的太子現在的皇上,很是得寵過一段時間,太子即位後她便是正宮皇後。
宋家曾經有一段兒風光無兩的時候,京城王孫貴胄趨之若鹜想要巴結,而宋大人晚來得子,就這麽唯一一個寶貝疙瘩,宋仁賢直至長到十五歲都是衆星捧月般被寵大的,即便在京城也能橫行無忌,滿城都是吹捧他的人,沒人敢管他。
但這些之所以說是過去,是因為宋家後來沒落了。
他爹因為一件前朝的文字案不甚被牽連,锒铛入獄。雖然後來查明是冤案被放了出來,但年事已高又心力交瘁,沒過多久就死了。
連帶着他姐姐也失了寵。
因着皇帝昏庸無道,當太子的時候戰戰兢兢尚知道收斂,登基以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外加上失了宋家這棵大樹,宋皇後在宮裏的生活也是舉步維艱。
變化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一兩年,可對于只會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原主來說,天都塌了。
但所幸他爹是被冤判害死的,他姐姐還不是徹底地失寵,皇帝尚有三分良心在,他感念當年宋家對自己的扶持,于是就給宋仁賢安排了個官職,允許他免試入朝。
得了官職的宋仁賢還挺高興,大宜朝律法規定官位不可世襲,入仕必須參加科舉,但他的人生向來都是開了個挂一樣,從來都是那個例外。
然而沾沾自喜以後宋仁賢便哭了,他從小就不愛讀書,什麽都不懂。小聰明,有,調皮搗蛋,會,可他哪裏懂得什麽政務,會當什麽官?宋家如今大廈将傾,朝中新的勢力黨羽正在集結崛起,又哪裏有人肯教他幫他?
于是官職一貶再貶,直至成了滿京的笑柄以後,宋仁賢就徹底黑化了。
身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纨绔,他從小就不知道講理是什麽,在他的世界裏人分三六九等,除了皇上和幾位親王以外他就是最大的皇親國戚。多少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手上,是死是活全憑他當時的心情。
以往風光無限的時候他還會動一動憐憫之心,現在猛地淪落到這番境地,沒幾個人給他面子,他反而淪落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變态。
這種變态就反應在宋仁賢很喜歡虐殺小動物,他能在欺負它們的時候獲得快感。
但很快的,小動物們也已經不能滿足他。
有一天他腦子一抽,用吃食做誘餌,将一些無家可歸的懵懂孩童輕易騙進了府,然後逼迫他們簽下賣身契後便将其囚.禁起來,任他虐待打罵,就此尋得了樂趣。
那些孩子小的只有四五歲,大的也不過八/九歲,都是被寒冷饑餓折磨着的苦命孩子,有些被打怕了的知道聽話了,絕對臣服于他,他便會放他們自由,讓他們在府中行走伺候自己。
至于那些怎麽打怎麽虐待的硬骨頭……宋仁賢至今也就遇上了一個。
那個孩子乍來時看起來十歲左右,并不是他拐騙回府的,而是不知怎麽受傷暈倒在了半路上,恰巧被原主遇上了。
他将他帶了回去,不僅沒有給他治傷,反而還在對方原有的殘破身體上進行施虐,令他傷上加傷,只因為小孩兒在他打他時不肯哭喊不會求饒,只會用一雙兇狠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不僅滿足不了宋仁賢扭曲的心理,反而令他更加心頭火起。
于是宋仁賢放棄了對其他人的折磨,将小孩兒困在地下室中用重鐵鏈鎖着,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心情不好就要來打一頓洩憤。
可饒是如此,小孩兒卻從未對他求饒開口求饒過,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惡狼面對自己的敵人一樣,明明被束縛得死死的,有時候竟會把宋仁賢看得心裏發怵。
原主的記憶中,那個孩子有着一雙如濃墨般化不開的的漆黑眼瞳。
那小孩兒就是顧言之這個世界的目标。
顧言之之所以會選擇來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他對那小孩兒那一雙黑眸還有一些印象。
在得知他果然是自己完成世界進度的關鍵以後,顧言之既欣喜自己猜對了——眼睛果然是關鍵,同時心又涼了半截。
因為投身到變态宋仁賢身上,他與這小孩兒的糾葛,遠不止上述所說的那麽簡單。
原主家道中落後在外面受了不少氣,心中憋悶扭曲,某一天喝了點悶酒胸中郁結,一口氣沒上來,就一命嗚呼,換成了顧言之。
就是顧言之第一次來這個世界的時候。
初來乍到,通過原主的記憶顧言之就知道他地下室裏囚禁了個被他折磨得幾乎不成人樣兒的小孩兒,想起自己遍尋不着的兒砸還不知道在哪個世界的角落裏受着苦,顧言之便馬不停蹄地跑向了地下室。
厚重的鐵門被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再向裏走,又能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小孩吃喝拉撒都在這裏,沒有味道才怪。
然後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囚室,顧言之看見了一灘幾乎不成形了血肉,正是奄奄一息的小孩兒——如果那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這小孩兒已經被關了整整一個月,原本身上就有傷,年紀又這樣輕,還能活着都是奇跡。
那時候的顧言之呼吸一滞,如果不是原主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真想将他的魂魄都搜出來狠狠地鞭撻教訓一頓!
顧言之親自将小孩兒從地下室背了出來,又是喊人請大夫又是叫人燒水。
宋府的下人都暗自心驚,心想少爺別是又想出了什麽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上一個敢出聲反對少爺的宋府管家已經被少爺送回老家養老了,宋府之中沒有人敢對宋仁賢說不字。所以雖然心中訝異,但少爺讓怎麽幹,他們就怎麽幹。
然而更加令人吃驚的是,待熱水端了上來,少爺他竟然親自撸起袖子給小孩兒擦拭染滿了血污的身體!
後來顧言之花重金請大夫來給小孩兒看病,又事必躬親,什麽事兒都親自伸手去照顧,擦身喂飯絕不含糊,讓那些被原主打怕了的下人們驚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小孩被大夫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卻因為身體極度虛弱,昏迷了整整半個月才睜開眼睛。
然而昏迷以後他的記憶卻沒有丢,看見這個虐待自己的變态的第一眼,那警覺而又銳利的目光竟然讓那時候的顧言之都有點扛不住。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不記得又過去了多少世,卻依舊記得那道能夠殺人般叫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不過那時候顧言之無欲無求,會救他完全是看他可憐,沒一點兒別的原因,所以也無所謂小孩怎麽看他。
小孩兒的雙腿都受了重創,需要在床上靜養半年以上才能知道那兩條腿是還能重新站起來還是就此廢了,顧言之心中唏噓,可可憐的人比比皆是,他不是神,他救不了世人。
那時候的他也只是個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要到哪裏去的行屍走肉而已,他甚至都不會覺得痛,要說可憐,顧言之覺得自己更可憐。
所以他待他不冷不熱,只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偶爾會過來看看他,天氣好就叫人擡小孩兒出去曬太陽,心情好會随手教小孩兒一點東西,對方不聽不學不回應他也無所謂。
小孩從來不說一句話,原主的記憶裏除了難以忍受痛苦時喉嚨間會發出一陣類似于嘶吼的聲音以外,小孩還沒開過口。
那時候顧言之甚至覺得他是個啞巴。
盡管如此小孩兒依舊視他為生死仇敵,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他一靠近他必定會挨上一頓拳頭,拳頭被握住了小孩兒就上嘴咬,有時候渾身帶血,看起來還挺慘。
但顧言之又不會覺得痛,所以不會生氣也不會震怒,依舊會一時興起地去撩撥小孩兒,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與從前原主的記仇和陰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半年以後,小孩兒的雙腿還沒有養好,大夫說八成是廢了。
知道這一點的小孩變的出奇的平靜,依舊一聲不吭。
事實上他一貫如此,臉上從來都不現半分波瀾。
唯有烏漆的眸間偶爾閃現出的光芒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被關在奇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裏,唯一能夠見到光明的時候就是自己要挨打之時,他竟然沒有陷入瘋魔,顧言之猜想這小孩兒應該是個心性極其成熟穩重之人,堅韌能忍,他現在是還小,還能讓人看出他眸間偶爾洩出的情緒,若是再長大一些……
那時候的顧言之已經處于極度厭世的狀态,但很奇怪的,他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頗長。
他沒有原主那麽嚣張跋扈,雖無心刻意自保,但總無法讓自己像原主那樣無知蠢鈍,所以這半年來的日子卻還能稱得上是安穩。
只不過碰上了他這麽個頹廢的穿越者,原主的臉真的可以說是很黑。
縱然身懷一百種能夠逆襲的方法,可一舉聞名天下驚,于顧言之來說不過都是過眼雲煙。
他同樣無心做官。
後來京城容不下他,便被貶出京城到了荒涼之地做郡守,顧言之心裏還挺樂呵,樂得清閑。
這時候小孩兒已經長成了少年,廢了的雙腿并沒有阻止他長個兒的腳步,事實上少年的雙腿正在一天天的變好,他已經勉強能獨自走一段路了。
顧言之曾經問過他一次家是哪裏的,可還有親人,小孩兒全當沒聽見,并沒有回答他。
這一次臨走,顧言之又問了他一遍,說自己要去鳳城打馬上任,他是否願意與他同行。
出乎意料的,小孩竟然點了頭。
要不是對方看他的目光依舊蓄滿了惡意和殺念,他還真的以為這段兒時間自己将這匹小狼養熟了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少年就是因為要找機會殺自己才要跟着的呢。
那時的顧言之,古井無波的心情竟然生出了一絲絲覺得有趣的情緒。
他幾乎将少年視如己出,雖然态度仍舊冷漠,但生活上卻照顧的無微不至,又處處教導他,與對待其他人想必已經算是熱絡。
他那時候就發現小孩兒是識字的,雖然掩飾的極好,但終究會有破綻。
發現了以後顧言之也沒說什麽,當時他的想法是既然他們有緣那便一起走上一程,并不想深究他的家世背景,也不想妄加幹預他的人生。
但饒是如此,可能是過去小黑屋的經歷真的讓小孩兒的心靈受到了創傷,他對他終于不是一近身就又打又咬了,也逐漸開口說話了,卻依舊沒有個好臉色。
這種事若是發生在原主身上……小孩兒根本就不會被放出來,早八百年就被虐殺了。不過顧言之倒沒有什麽良苦用心被人踐踏的感覺,不僅如此他還掏出自己為數不多的俸祿為小孩兒請了個大儒做教書先生。自己平時就四處游玩,想起小孩兒來便去看看,關系還算穩定和諧。
只有一次他打了他,是因為有天半夜他起來如廁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小孩兒正在後院裏面虐殺小動物。
簡直與原主早期的變态行為別無二致。
怪物是由怪物創造的,顧言之當時腦中就這麽一句話。
原主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他從小被父親和姐姐捧着長大,并沒有樹立一個相對正常的世界觀。這樣的人一遇上波折就極可能承受不了,更何況原主經歷的還是爹死和家道中落,前後差別那麽大,他受不住崩潰也是正常的。
原主致死都覺得是所有人欠着他的,從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
所以小孩兒就要從小教育,不能慣着。
——顧言之的教育經。
然後他就将小孩兒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要他不要成為像原主那樣扭曲的人。
然而沒過幾天,小孩兒就逃走了。
顧言之打人的位置是最不容易受傷的臀部,小孩兒傷的不重,平時也沒有人看管限制他的自由,所以人什麽時候走的沒有人知道。
顧言之并沒有派人去找,他依舊做他的郡守,只是開始覺得日子越來越無聊,沒過兩年原主姐姐徹底失勢自缢在了宮中,他覺得了無生趣,也用一條白绫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這些都是顧言之上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與目标的“愛恨”糾葛。
經由大寶鑒給出的信息,顧言之知道這一年小孩兒十六歲。而身為能夠對這個世界造成重大影響的目标人物,小孩兒當然不能只是小孩兒。
他叫姜欽,是敵國動蕩之時,流落在外的皇子。
這一次回來,他回到了二十二歲的時候,正是被貶來鳳城做郡守的第一年。
顧言之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便覺出了異常。
因為之前幾個世界的時間線只會向後延續,但他分明記得自己自缢而死的時候年齡已經二十四五,在鳳城了待了幾年了。
這時候屬于原主的記憶又翻湧了上來,正是叫顧言之心涼半截的原因。
上一次他來這個世界之時,後來姜欽跑走了以後,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顧言之也不知道。與以前的世界一樣,大寶鑒只能給出關于目标的基本信息,并不會透漏給他目标的經歷。
而顧言之猜測,上一次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姜欽後來也死了。
因為根據現在原主的記憶與自己從前的記憶疊合起來,加以推斷,現如今的這個世界……應該是小孩兒重生後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聚餐喝多了忘了設存稿箱時間QAQ
下個世界的主題——
顧言之:一不小心我穿成了變态怎麽辦QAQ
受受踏上了解密老攻身份的征途~
為了讓大家以後見了能覺得親切一點所以提前安排老攻露個臉,下個世界的名字大家覺得是被虐待的老攻比較好還是重生的老攻比較吸睛?我比較傾向于第一個,但是不知道“虐待”兩個字算不算和諧詞= =(作者寶寶已經是個草木皆兵的小可憐)
今天也完美的日萬了呢!求一發評論啊,字數越來越多,評論越來越少,心慌慌QAQ因為過年應酬多,碼字任務又重,作者寶寶已經連續好幾天五點起床碼字惹,所以沒啥時間回複大家,不過窩都會看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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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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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