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被虐待的老攻04
即便能夠将這個世界目前的一切推翻從頭再來, 顧言之卻也只能回到經由大寶鑒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之初的時候。
所以就算追悔莫及,他也無法回到姜欽沒有重生的那個時候重新對他好。
顧言之看透了這一點, 覺得事情難辦極了。
畢竟就算昨日解鳳城之危的事與自己無關,對于姜欽來說自己還是那個曾經将他圈起來虐待的變态。即便他現在放棄了一切主動自請去到目标的身邊, 只怕也只會被拒絕并視為草芥。
所以對于如何接近那小孩兒,顧言之将切入點放在了昨天晚上姜欽忽然來找他,點他的穴、蒙他的眼的事兒上。
……對方冒險穿過千軍萬馬, 總不會只是為了來見見自己的吧?
顧言之猜想他大概是在城樓下方看見了自己, 想起昔日的事,所以才會特意過來“見見”自己。
不過現如今他已經那般厲害了,昨天怎麽什麽都沒做?也沒有趁機報複回來,難道單純就是來看看?
如果昨天自己不打草驚蛇被點了啞穴就好了, 沒準兒好好交流一下過後便能打探到一些有關目标的事情呢。
但這一點都不耽誤顧言之自信姜欽還會再次現身。
就算不出現, 他也有法子引他現身。
這般想着,顧言之便叫人去将王虎和嚴守成給叫了過來,他自己則坐于書案後面提筆上書朝廷彙報這裏發生的事。
他提筆想了想, 只盡書實情,內容簡短精悍, 刷刷幾下寫完,便又叫人進來将書信取走送出。
這邊剛剛撂下筆,外邊嚴守成和王虎就打着哈欠進來了。
他們還都剛剛睡下就被叫醒傳喚過來,不過看宋大人也是一副眼底烏青的樣子也沒有怨怼,不由有些心生敬佩。
見了他們這樣,顧言之忙說:“對不住了二位, 本官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想邀二位前來商議,一時之間忘記了時辰。”
“大人言重了。”眼見宋大人雖然臉上帶着疲态但依舊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兩個人也都打起了精神去聽他說話。
顧言之道:“本官心裏還是有些在意,大昌的兵馬集結于鳳城城下的原因。昨晚那破城的主将二位可認識?”
二人面面相觑,昨夜他們只遙遙看見了個年輕将領,卻真就不知道他是誰,于是紛紛搖頭。
顧言之以手點着椅背,見兩人都不認識姜欽便也沒說自己與他“相熟”的事,只是道:“那可有派探子去查探?”
二人依舊搖頭。嚴守成道:“昨天那個局勢光是想着怎麽免除鳳城之危就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哪裏有心思去想……”
後面王虎拍了他一下,止住了他的話語。
顧言之點頭,頗為認可他的說法,喃喃自語道:“可見鳳城的軍事體系并不完善。”
“唔。”嚴守成偷偷看了他一眼。
顧言之說:“實在是我之過也。”
“大人別這麽說。”王虎抱拳道:“自先祖設立虎豪關之日起,數百年來鳳城從未遭受過像昨夜那般的危機,朝中兵将皆将此地當成安逸享樂之所,多少人不以上陣殺敵為榮,反而傾羨我等這樣在這裏供奉閑職之人。是以鳳城會有此狀,實非大人之過。”
顧言之擺了擺手,他當然知道這不是他的鍋,他不過是說出來意思意思順便拉攏人心而已。
于是他就坡下驢道:“這些誰是誰非的事咱們暫且放下不提,本官已經上書朝廷,但等朝廷下達文書調兵遣将估計最短也要用上一個月,這期間……我擔心對方會再次折返攻來。還有以後,敵軍能輕易跨過段昌嶺深入我宜國腹地,我只恐怕未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王虎和嚴守成都一臉凝重的樣子,他們覺得大人說得對。即便最後邊關得以安寧,但鳳城卻一定會淪為兵家必争之地,永無寧日。
顧言之繼續道,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本官決定帶一隊人馬親入段昌嶺探查情況,你們覺得怎麽樣?”
“不可啊大人!”二人忙道:“段昌嶺別說山路難行猛獸縱橫,就是千年的毒煙瘴氣也不能進入啊!”
顧言之擺擺手:“毒瘴的事本官自有法子應對,但遇上猛獸本官就沒有辦法了。”他攤手,無奈的樣子竟然有幾分明動可愛。
“那大人也不可親自前往,只等朝廷下來文書,自會安排人前往探查……”
“身為鳳城的父母官,本官在任一天便要負責一天。”顧言之一本正經,一臉正氣地道:“怎可全部都倚仗朝廷,若是如此,那本官這郡守也不必當了!”
“大人!”
被宋大人的一席話說得很是慚愧,王、嚴二人也不再勸了,反而主動請纓要求帶着人馬護送大人,與他共同去查探段昌嶺的詳情。
對于這種情況顧言之倒很是滿意,他一開始器重嚴守成和王虎二人便是看重了他二人具是有血性的漢子。這種人有自己的正義及要守護的東西,只要站在大義面前顧言之便自信能指使動他們,為他所用。
顧言之言道:“那就叫嚴校尉與我同去,至于王校尉,我走之前會為你安排妥當,本官不在的期間就由你來暫管鳳城的防衛。”
“是。”二人無甚異議,齊齊應下。
“嗯,兩位大人昨夜辛苦了,現在先回去睡個好覺。除非大昌兵馬有通天之能,否則量他們也無法做到迅速補給折返,我們便定在明日正午準時出發,二位覺得如何?”
王虎他們自然沒有異議:“那大人您也多多休息。”
“嗯。”
将人送走以後顧言之便倒頭又補了個回籠覺。
一覺從天亮睡到傍晚晚霞臨門,顧言之覺得口渴難當,叫一聲也沒人答應,便只能坐起來自己下地找水喝。
原主以前太過不務正業,不僅導致現在的鳳城猶如一片散沙,這郡守府中的混亂程度也不遑多讓。
之前那個叫蘭馨的婢女被他勒令養傷,原主身邊的大丫頭之前因為伺候不周被他一氣之下哄出府中,管家又沒有再安排別人來伺候,就導致顧言之想使喚人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叫誰。
顧言之倒也無所謂,他喝了口水潤完喉後便又是一條好漢。
換了身衣服,甩着袖子在後院裏頭慢慢走着,路過的下人們紛紛緊張地向他行禮,一個個連頭都不敢擡。顧言之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事兒,這府中的風氣秩序也是時候該整頓一二了。于是便招手,讓一個下人将管家叫過來。
宋府原來有個老管家,是宋老爺過世以後為數不多地還對宋家忠心耿耿的人。
可是宋老大人去世以後宋仁賢便不受管教了,老管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有幾次沒忍住跟原主發生了沖撞,原主經常在外面受氣,便受不得府中有人忤逆他,更別說是管教,于是找了個由頭便将老管家送回老家,美其名曰是養老去了。
新來的這個倒是個聰明人,不怎麽管事兒,他搞不明白的、做砸了的事就讓下人來背鍋,為人又很會阿谀奉承,将原主哄的好,府裏頭的下人們唯有巴結他才能過上好日子,至于那些不懂眼色或是得罪了他的人,則多半會被他安排到喜怒無常的變态原主身邊伺候。
原主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以後家道中落反而更加嬌氣,每個被派到他身邊伺候的人都用不上幾天就能嘗到苦頭。
因此府中的人對宋管家亦是敢怒不敢言,也正是因為有了他,這郡守府的後院才亂成這樣。
顧言之叫人去将宋管家找過來,又召集了府中所有下人前來,他自己就在花園裏頭的石凳上撩起衣擺坐了,悠閑自如地喝茶。
不多時管家趕到,他一路小跑到顧言之身邊,殷勤備至地問:“大人找小的來不知所謂何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顧言之說。
他這麽語氣不善地一開口,四周的下人都将頭埋得低低的,寒蟬若禁。他們太習慣自家少爺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了,每次少爺這般說話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就是不知道今日是誰這麽倒黴。
宋管家眼珠轉了一圈,也知道這是少爺又要搞事情了,便忙道:“哪裏哪裏,老爺您有什麽吩咐就能随時叫我。只是不知道這府裏哪個不長眼的又惹您不高興了?”
原主雖然只喜歡人叫他老爺,但因為他實在是太過年輕,且行事幼稚如小孩兒一般無常,是以所有人都習慣在心裏喚他少爺,待脫口而出之時再将“少爺”二字換成“老爺”。
“倒還真有一個人。”顧言之哼笑了一聲,覺得光喝茶沒勁兒,他睡了一天這會兒也有些餓了,就指了個人給他去廚房找點點心吃。他繼續說:
“老爺我方才一覺醒來,也喊不到個人給老爺我倒杯茶喝。”
“這……”宋管家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瞪着眼睛環視一周:“是哪個偷懶的小蹄子當班?!少爺睡覺之時竟然也不在旁守着!”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顧言之穩穩當當地端着茶杯,邊喝了口茶邊看他表演,又往嘴裏塞了塊丫鬟剛端上來的點心嚼着,正在這時,一個丫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全身發抖地磕着頭,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人顧言之認識,正是昨天當差被燙了手的蘭馨。
“原來是你!”宋管家嘴角挑起一抹不甚明顯的壞笑,一邊向蘭馨走過去一邊罵道:“你這個小蹄子!得了伺候老爺的機會也不好好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老爺饒命!宋管家饒命!”蘭馨吓傻了,嘴裏只會說這個。
“哎哎哎。”顧言之終于将嘴裏的東西咽下,把宋管家叫了回來,又親自起身走過去扶蘭馨起來,說道:“你跪什麽跪?昨天我記得清清楚楚是你當的差,怎麽今天還是你?”
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和話語中的偏袒之意讓宋管家、蘭馨和整個兒後院的下人們具是一愣,宋管家這時候說道:“老爺您有所不知,是這蘭馨手巧心細,做事做得好,我才多安排她在您身邊服侍幾天。”
“哦。”顧言之點頭,又道:“可我分明記得昨日你替我拿香爐的時候把手燙傷了,老爺我特意免去了你這幾天的工作潛心休息,怎麽我說的話你也敢當耳旁風?”
被顧言之一只手扶着,蘭馨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再跪了,只能不住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還是說,宋管家你不知道這件事?”顧言之眼眸一轉,目光便釘在了那宋管家的身上。
他立即如坐針氈。
蘭馨被老爺特赦休息替換的事他是知道的,事實上昨天這小蹄子過來找他的時候還因為這件事跟他頂撞了一番。
雖然不知道少爺怎麽突然心血來潮地給這賤人休了假,但他知道蘭馨不敢忤逆少爺,所以才刻意沒有安排其他人來接手她的事情。因為按照少爺的性格,如果蘭馨在他已經說過這幾天不許她再上工的情況下重新出現,便極有可能招來少爺的怒火。
并且按照他對少爺的了解,少爺甚至都不會詢問緣由,而直接對蘭馨痛下毒手。
他原本就是要報複她回絕了自己才将她安排在少爺身邊伺候的,如此天賜良機他當然不能錯過。于是宋管家當時就很明确地說不許她休息,自己也不會安排別人去服侍少爺,這活兒依然是她的。
所以蘭馨再出現也不是,不出現也不是,已經是被送上了死路。可蘭馨性子烈,雖然膽小但仍舊沒有屈服,她始終記得昨日少爺那叫人如沐春風地溫暖目光,雖然少爺已經不止一次地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但蘭馨選擇賭,賭少爺會說話算話,不會将罪責怪到她的身上。
當然她心中并沒有譜,要不然這會兒也不會被吓得渾身顫抖不止。
這個時候宋管家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他矢口否認道:“小的确實不知。”
顧言之點點頭,對方連驚訝的樣子都不做一下,這演技簡直差評。
他故意道:“可昨日你們争吵時的話可傳進老爺我的耳朵裏了……這你又要怎麽解釋?”
宋管家大驚失色。
他算是看出來了,少爺今天就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連忙跪在了地上辯解道:“事情不是那樣的,您聽我解釋啊我的老爺!”
說着便動作十分誇張地膝行上前抱住了顧言之的大腿,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再忠誠殷勤不過的狗。
顧言之:“……”終于知道原主那般喜怒無常的人是怎麽一直都很鐘意他這個管家的了,這宋管家倒真會看人臉色行事,最重要的是關鍵時刻到他表現了,還真一點兒都不含糊,妥妥地能将原主捧殺。
可顧言之偏偏就吃不了這一套,他一腳将人踢開了。
旁邊圍觀的下人都覺得解氣,雖然面兒上不敢有任何表示,但都看得分明。
宋管家狼狽地趴在地上,心想蘭馨這個賤人是給少爺施了什麽法術……随即恍然大悟,又是給休班又是給讨公道的,怪不得蘭馨昨天跑過來說自己受傷了少爺給她放了假,他就沒看出來她哪裏傷了!
少爺這個變态異于常人,二十幾歲了都不識女.色,所以他才放心地将蘭馨安排過來想威脅她、給她點教訓,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有一天能成功地爬上少爺的床!
不僅宋管家這麽想,全院兒下人都是這麽想的。但他們心中對蘭馨并無嫉妒,一是沒有人想去招惹少爺,二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失寵”的宋管家身上,他們中雖然有不少人向宋管家低頭巴結,但那些都是迫于淫威。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輕松自由地在府中做活計?是以衆人如今只覺得少爺剛才那一腳踢的他們身心都舒爽了。
顧言之趁熱打鐵:“昨日有誰聽到蘭馨和宋管家的争吵了?可以站出來作證,但說無妨。”
就剛才那麽一下子衆人已經看出來宋管家的失寵了,牆倒衆人推,更何況是積怨已深,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地,有不少人都站出來作證說宋管家撒了謊,甚至還有相互作證對方當時在場,的确聽到蘭馨曾去與宋管家說過老爺特赦她休息的事情。
“這麽說的話……老爺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顧言之一一聽了,越聽臉越黑,最終目光不善地看向地上抖如篩糠的宋管家。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這回換成了宋管家拼命地磕頭求饒。他猛地想起來,老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忤逆他的決定,無視他的話……
“不僅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還撒謊,怎麽着?覺得老爺我這麽好騙?”顧言之整張臉都冷了下來。他這樣的表情放在原主臉上,因為“餘威”還在,把所有人都給吓得不輕。
即便知道少爺這回針對的是宋管家,可其他人還是止不住地害怕。
除了拼命求饒以外宋管家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他知道自己這回是犯了老爺的忌諱,難逃一死。
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會心存僥幸,以為自己了解少爺,不會出事。可真出事的時候便是追悔莫及,為時晚矣。
“你放心,老爺我身為一郡之首,不會知法犯法對你用什麽私刑的。不過宋管家你到我身邊兒這兩年做的事,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勾當,貪墨了多少銀子老爺我倒是準備深查。去兩個家丁将外頭的府衙叫來,将宋管家押入大牢!”顧言之一振衣袖說到。
這一回所有宋府下人看他的目光都變了!少爺竟然要公事公辦?沒吃錯藥吧?
院中響起一陣宋管家的慘叫,顧言之卻坐回了原處,淡定喝茶。
這一世的軌跡雖然與上一世不怎麽相同,但上一世顧言之也同樣處罰了這位宋管家。他從原主的記憶裏判斷這宋管家就是個只會阿谀奉承,狐假虎威的小人,而且還吃裏扒外。只是原主的辨別能力一向不怎麽樣,那麽多明顯的事情擺在眼前他竟然辨別不出。
或者說原本根本就不在意,他只要有人能夠奉承他、捧着他就好了。
但顧言之卻顯然不需要這種奸邪小人。
不過他會特意搞這麽一出自然也不光是為了懲治這宋管家,待院中重新安靜下來,顧言之語氣平靜道:“今日将各位召集過來是老爺我想宣布幾件事。一,宋管家的職位自今日起便被撤了,老爺我會再尋一個德行能力兼備的人過來引導大家工作。”
他話音一落,院中便響起一片呼氣聲。
少爺懲治了宋管家,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苦日子要到頭了?
“二,在新管家到來之前府中一切事物照舊,就由……蘭馨你代為看管,有個別對現在的工作不滿意的可以跟蘭馨說,蘭馨你記下來回頭我看看怎麽調整。”
“我?”蘭馨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沒有規矩,便驚惶道:“少爺,不是,老爺,我沒有做過管家,什麽都不會……”
“那你可識字?”
“……識得一些。”
“那就行了,遇上什麽事兒都記下來,解決不了的可以來問我。”顧言之說。
“可我是女子……”蘭馨仍舊在猶豫。
“女子怎麽了?”顧言之撚了塊糕點重新塞進嘴裏,這次他換了一塊小的,含糊問道:“難道說你不敢?”
“……”蘭馨想了想,說實話她想試試,再擡眸看她家少爺一臉閑适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驚世駭俗決定的樣子,蘭馨以為反正少爺是出了名的行事乖張,那麽這件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斟酌一番她終于點了頭。
府中平時與蘭馨交好的人,以及方才為她作證的這會兒都笑得合不攏嘴,反而是過去宋管家的爪牙們面露青色,開始拼命回想與蘭馨姑娘有沒有什麽過節。
“那就成,今兒就到這吧,都散了。”顧言之說着也站了起來。
他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晚霞猶在,壓根兒也沒用上他一盞茶的功夫,但于宋府的下人們來說卻是天大的喜訊砸在頭上。
所以顧言之特地整了這麽一出不是倒不是真為了懲戒那宋管家,天下惡人多了去了,這府中所剩的也不見都是白芯子。但他至少要給所有人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唯有這樣才能激發他們的工作熱情。順便也給自己刷一波好感。要不然誰見到他都害怕,這段時間在府中待着他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顧言之不能單憑嘴上說自己已經改變了,要別人信服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暴戾無常的宋少爺。他只能這麽做,從根本上叫人看出他的轉變。
下人們紛紛散去,不得不說原主的眼神是真的好,顧言之眼睛随意一瞥,就瞥見遠處一扇窗下正有一雙大眼睛在窺視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待發現他看過來,那雙眼睛便十分敏銳的消失了。
這感覺……
“蘭馨,你跟我來一下。”顧言之叫住了蘭馨,和她一起向剛才那扇窗的那邊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對于宋管家的黨羽不必一竿子打死,你要仔細甄別哪些是被威逼,哪些是被利誘,哪些做過壞事,哪些卻又全然為了自保。這些都可以看出一個人背後的本質,你可明白?”
蘭馨想了想,對顧言之福了福道:“蘭馨明白了。”
顧言之笑道:“蕙質蘭心,雅量幽芳,你這名兒不錯。”
蘭馨瞬間紅了面頰,将頭重新埋低,只時不時地偷偷擡眼去看少爺高挑細瘦的背影,又每一次都匆匆地收回目光。
顧言之大跨步地向前走着,不多時就到了之前被他放出來的那倆小孩兒所在的屋子前。
他一把将房門推開了,屋裏,倆小孩正抱做一團,都睜着黑白分明的眼兒,一個戰戰兢兢、一個虎視眈眈地看他。
環視內部一圈兒,顧言之問:“剛才是誰在偷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如約而至的二更,這樣可以了咩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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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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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