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被虐待的老攻05
自顧言之推門而入時起, 兩個小孩兒就瑟縮地抱在一起,皆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好像下一刻俊秀的青年就會脫掉外裝,化身成吃人的猛虎一樣。
但就在他問了方才那句話以後, 那個原本就虎視眈眈看着他的小孩忽然沖他呲了呲牙,跳出來道:“就是老子看得你!你想怎麽樣!”
顧言之瞪大了眼睛看他。
除了對這小孩的勇敢有些另眼相看以外,他還覺得小孩兒的神色與記憶之中剛剛被放出來的姜欽竟然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那時候剛被放出來姜欽嘴巴閉得死緊, 好長時間都一句話不說。而這小孩兒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倒是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顧言之問他:“那你都瞧出什麽來了?”
小孩兒不說話了, 反而是另一個孩子又擋在他面前,磕磕巴巴地說:“是,是我看的,大人您要怪就怪我吧!”
“胡說什麽呢你!”被擋住的小孩兒瞪眼又将他拽至身後, 跟顧言之說:“就是我看的, 你也甭廢話了,想怎麽來直接說吧!”
倆小孩兒的相處模式倒是勾起了顧言之的興趣,旁邊蘭馨一聲不吭地站在身邊, 如果是從前的話她還要為這兩個不知輕重頂撞少爺的小孩子操心,但現在的她完全不覺得少爺會突然“狂性大發”, 做出什麽傷害這兩個孩子的事。
顧言之問:“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原主的記憶裏只有他在來鳳城上任的路上于城隍廟中見到了這兩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孩子的片段,當時餓的奄奄一息、弱小無辜的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激發了原主變态的虐待欲,便在給他們喂了頓飽飯後帶回了府中圈禁起來,至于再多的便沒有了。
那個比較斯文,長相也相對來說更加清秀的小孩兒說:“回大人的話,我叫賀容, 這是言一。”
“你告訴他這個幹嘛!”言一瞬間瞪眼去看賀容。
賀容卻繼續對顧言之說:“我今年六歲,言一……比我小了一歲。”
“哼。”縱使渾身是傷面龐還是青腫的,但這絲毫都不影響叫言一的小孩兒的趾高氣昂。
顧言之太熟悉小孩兒的這個德行了,不由又是一陣恍惚。
他原本只是猜測每一個世界的目标都是同一個人,卻沒想到……
仔細一想,好像的确每個世界都會出現一個小孩兒,這個小孩調皮、頑劣、無法無天!只是以前他以為小孩子的心性大抵如此,所以從未多想。但兩個小孩結伴出現在一起的既視感太強,若再想不到那他就不是顧言之了……
顧言之的眼中徒然間閃現出一道光芒。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感覺這倆小孩兒即便不是自己的親身兒子,那也是屬于他的真實世界中的縮影!
那樣說來,那每一個世界的目标會不會就是……
顧言之覺得自己的推測十分有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
雖然不記得自己有兩個兒子,但方才這一系列的推理應該都不會有錯!轉完圈以後顧言之眼睛杳亮地盯着倆小孩兒看個不停,眼睛當中綻放的光芒太過強烈,讓他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如狼似虎,落在小孩兒眼中看起來都有點恐怖。
言一以為自己觸怒了他,不禁渾身一僵,而賀容則瞬間将他護在了身後,小心翼翼地看着顧言之。
發現了兩個小孩兒的小動作,顧言之微微挑起了唇角沖言一說道:“怎麽?這就怕了?方才挑釁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害怕?”
言一似乎最受不了激将,立即就出來反駁道:“呸!小爺會怕你?要打要殺随你!”
“骨氣倒是有的。”顧言之點點頭,看樣子喜憂參半:“就是有點蠢。”
“你說什麽?!”小孩兒明顯不服。
顧言之張口,他本來是想教導他一二的,可帶小孩上樹掏鳥蛋下河裏摸魚的事他擅長,這種需要講道理的時候他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仔細回想,他經歷的這幾個世界,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那個誰負責教小孩兒的。
這可真是麻煩了。
同樣是三星世界,顧言之覺得這個世界的難度比他上一個要難多了。
他頭痛地揉了揉額角,這一番舉動別說是倆小孩兒了,落在堅持相信他的蘭馨眼中都是有點癫狂的表現。
“……”
屋中一時靜谧無聲,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窺視着這位最是喜怒無常的大人的臉色,卻忽見宋大人伸出兩根手指,以兩指指着擠在床上的倆小孩兒,道:“你們兩個,叫爹。”
言一:“哈?”
賀容:“大人?”
蘭馨:“老爺?”
顧言之不明白他們怎麽有那麽大反應,他睜大眼睛,仿佛還很不理解他們為什麽如此大驚小怪似的,道:“你們兩個不都是孤兒嗎?以後跟我的姓,當我的兒子,入我宋家族譜,老子照着你們,怎麽樣?”
“我呸!”言一最先反應過來,張口欲罵,卻被賀容伸手捂住了嘴巴。賀容規矩道:“還請大人消遣我們了。”
“這怎麽能是在消遣你們?”
想到這倆之前還被原主暴打了一頓,如今他頂着這張臉,好像似乎真不能讓小孩兒們放下戒心來。
到底是自己兒子,被打了顧言之心裏也很難受,可原主早就死了,三魂七魄都不知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即便是想要打回來也無從下手。
顧言之心疼,便只好湊過去,俯身彎腰将臉湊到倆小孩兒面前,溫聲溫氣地哄道:“要不你們打我一頓吧,是爹爹的不對。”
“……”倆小孩兒面面相觑,覺得眼前這一郡之主簡直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大變态!
顧言之尚未意識到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已經從一個抖S變成了抖M,見兩個小孩兒皆是目露驚恐地看着他,他只好放棄。重新直起腰從懷中掏出盒藥膏來,原本還想親自給他們上藥,不過料想兩個孩子都不會願意便只有作罷,喪氣道:“這是上好的傷藥,對活血化瘀有奇效,等會兒你們兩個互相抹一抹。”
兩個小孩只看着他,并不去接。顧言之估計要不是言一的嘴巴還被賀容堵着,自己這會兒還會挨罵。
真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大寶鑒要這麽害他?!
顧言之心裏苦,但至少面上看起來還一切正常,他反而十分不羁地笑了,用無所謂的語氣激将道:“怎麽?怕我拿毒.藥害你們?轉轉你們的小腦瓜兒想想,我要是想害你們還需要把你們放出來,在這兒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嗎?”
他說着直接将藥盒扔到了床上,冷淡道:“要不要用,随你們的意。”
說完他便轉過身不再去看那倆身上帶傷的小孩兒了,而是朗聲宣布道:“撿個好日子就把你們寫進族譜裏,一個就叫宋賀容,至于你,就叫宋言一吧,看爹爹這名字起得怎麽樣?”
賀容:“……”
言一:“……”
反正顧言之自己是挺滿意的,他又回身對蘭馨說:“找幾個靠譜的人好好伺候兩位少爺,務必要妥當。”吩咐完了他又對倆小孩兒說:“這是蘭馨,府中的大管家,你們有什麽事兒只要找她就行。爹爹這裏沒有什麽規矩,只有一條,不許逃跑。”
上次來到這個世界就叫姜欽給跑了,同樣是被虐待過後放出來的孩子,他還真害怕他們一言不合就跑了。
與對整個世界都有重要影響的目标人物不同,兩個小孩兒還這麽小,萬一跑出去了又遇到什麽壞人、再被虐待了怎麽辦?
那場面光是想想顧言之就覺得胸口悶,所以才會這麽特意叮囑道。
想到這裏他又事無巨細地囑咐了蘭馨一遍,這才稍稍放心下來,決定為了不刺激這倆小孩兒這段時間他暫時就不出現了。
反正他還有許多事情着急去做,等把那個誰找回來……
“這段時間你們就乖乖的,爹爹我得去把你們的父親找回來。”顧言之念念叨叨說。
倆小孩:“???”
都交代清楚了,顧言之兀自出了門,第二天他與嚴守成帶着五百兵馬出了城,策馬直奔段昌嶺而去。
之所以只帶了五百人,除了鳳城駐守的兵馬本身不多,且守城之時有所損耗沒有太多人可以調遣以外,還有部分原因是趙平極力反對的結果。
他覺得顧言之堅持要去段昌嶺體驗那“九死一生”是守城之戰讓他膨脹了緣故,所以才會如此不知輕重死活。若是去了,便八成是回不來了。既然回不來,又何必要讓更多的将士人馬跟着他去送死?
不僅僅是趙平,軍中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
這五百人馬還是因為忠心于嚴守成或王虎才勉強湊到的。
不過顧言之倒也樂得,人少的話他正好可以少準備一些預防毒瘴的藥丸,也方便經管和指揮。
嚴守成是個心眼實的,不大會說話,出了城後一想這麽這一隊人馬十有八九就回不去了,不免說道:“屬下仍舊覺得大人想要探查段昌嶺的做法有些草率了。”
穿着一身收腰的騎裝坐在馬上,原本原主身形單薄,又常年長袍儒衫的,叫人看不出半點氣質,但換了身行頭,外加顧言之固有的風采,他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挺拔如松,修長如竹。
顧言之說:“即便是這樣嚴大人也沒說打退堂鼓,好樣的,本官看好你。”
嚴守成:“……”
都什麽時候了青年還這般不知輕重,嚴守成有些生氣,更加後悔當初答應跟出來。可一扭頭間,但見青年眉眼如絲,笑得一臉氣定神閑,心中又莫名安定了一瞬,一行人轉瞬便出了城,
心中踯躅不定,他們一路策馬狂奔,不出半日已經到達了段昌嶺一處低窪的谷口處。
顧言之一擡手臂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整頓,同時令人将藥丸分發下去,傳令服下藥丸後半個時辰出發。
從馬背上下來後,他自己則在谷口處來回審視探查了起來。
這地方說山谷也不合适,谷口極窄,裏面是一條羊腸小路。小路不長,再往下就是郁郁青青的密集樹林,聽說裏面全是高聳蔽日的參天古木,附近的人最多只敢走到小路的盡頭,再往下便沒人敢了。
“雖說沒有人敢,但每年前赴後繼進山的人也不少。”嚴守成閃身湊了上來問他:“大人看出什麽來了?”
顧言之抱着胳膊道:“倒還真看出來了點東西,你說還是會有很多人進山?”
“前些年陰雨綿綿連年洪澇,顆粒無收。不僅如此,朝廷的賦稅還連年增重,許多無法裹腹的山民都進了這嶺子打獵。”嚴守成說着便搖頭嘆道:“大人也不想想,若不是進去的人太多,又哪裏會有‘九死一生’的說法。”
若壓根兒就沒有人進去,自然不會總結出這樣的規律。顧言之認同了他的說法,不由嘆道:“父耕原上田,子劚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倉。”
嚴守成雖然讀的書不多,但也大概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不由驚訝:“大人……”不是連五谷雜糧都不識嗎?竟也能想到這些?
顧言之擺了擺手道:“不說這個了,對了我餓了,有什麽吃的沒?”
嚴守成:“……大人這邊請。”
整頓以後再出發,顧言之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他是習慣這樣了,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把嚴守成給驚得,策馬上前道:“大人,還是讓盾兵先行開路吧,您走在前面太過危險。”
“哦……哦。”沒什麽反對意見,顧言之稍稍後退了一些走在隊伍的中間,一邊走還一邊不住張望四周的形式。
然而山路崎岖,林木密集,馬匹很快就用不上了,這還僅是森林外圍的地帶。
顧言之下馬,将馬匹留在原地,安排幾個士兵留下看着,他自己則帶着其餘人步行進山。
森林中許多地方終年不見陽光,有濕滑的苔藓挂在石壁上頭,十分難走,且山路十分陡峭,若不甚摔下便很可能會滾下山澗,是以所有人都必須高度緊張起來,防止發生意外。
這樣的情況下別說顧言之了,就是嚴守成走了半個時辰以後都難免氣喘籲籲,邊走邊罵道:“他奶奶滴,這鬼地方,大昌的那群雜碎們是怎麽翻山越嶺到達我們鳳城腳下的!”
不過走了這半個時辰,他們雖離深入這段昌嶺的腹地還遠,但也早出于叢林當中,除卻疲累以外身體倒并未感到什麽其他不适之處,倒多少叫人松了口氣。
顧言之也在喘,原主的身體素質實在不行,就連靈丹妙藥也不可能一瞬間就将這副身體進行改善。
他用帕子抹了抹額角的汗,覺得嚴守成說的甚是有理,便再次下令原地整頓,自己則仔細觀察着這山中的形式。
他忽然以手一指遠處高高的山嶺,問嚴守成道:“嚴大人,我們可有辦法到那山嶺上去?”
嚴守成向遠處望了一眼:“那山嶺的位置距離這裏确實不遠,只是不知大人想做什麽?”
顧言之展顏一笑:“這嶺中植被遮天蔽日,便稱得山路崎岖山勢陡峭,外加上光線昏暗,平白給這裏增添了幾分神秘,其實仍舊是走不出五行八卦,風水地脈。不過此處地勢低窪,我暫且還看不清全局,是以需要去那高處仔細辨認一番才可。”
“大人還懂得那什麽風水?”嚴守成瞪眼,點頭道:“下官明白了,那大人,咱們這邊請。”
顧言之被嚴守成帶着向前又走了半日,一開始全隊人馬倒都時時保持驚覺,可是這半日無風無浪,甚至除了山路崎岖難行外并未遇上半點風險,慢慢的大家緊繃的心弦也放松了下來了些許,不似先前那般緊張。
大隊人馬終于在日落之前來到了顧言之前面所指的山腳下。
考慮到太陽即将落山,他們要在這裏安寨暫住一晚,顧言之便沒做停留,直接帶人往山上走去。
不知是否是天道酬勤,原本還打算登到山頂上看看地脈走勢和風水情況判斷這裏是不是有什麽玄機,哪兒知道行至半路,顧言之忽然聽見一陣潺潺的水流聲。
這聲音若隐若現,但原主雖然有諸多缺點,眼耳異常通靈這點卻必須要誇贊一下的。
聽見了水聲的顧言之忽然停住腳步,他嘴裏道:“龍游淺灘,遇水而淩天……”
“大人?”
顧言之:“快,咱們現在就去找水源!”
嚴守成已經習慣他這麽一驚一乍的了,立即不疑有他地擺手讓人去找,只是仍有不解道:“大人要找水源是什麽意思?”
“龍游淺灘,遇水淩天。此地山脈連綿,草木茂盛,是因為這裏是一條龍脈。而龍脈不枯,正是因為有水源。”顧言之解釋道:“換言之就是說,這裏的水源必定是活水。大昌想要搬運兵馬穿過這段昌嶺,十有八九走的是沒有什麽危險的水路!”
“啊!”嚴守成恍然大悟,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此地版塊南高北低,大昌正好位于我宜國的正南方。這段昌嶺雖然幅員遼闊,但若順着水流而下,也許不出一天時間就能穿過此嶺!”
“正解。”顧言之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嚴守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已經的頭,他竟然覺得被這個比自己年輕十幾歲的青年誇贊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兒,而且內心當中全無違和。
幾天當中他以前完全刷新了對青年的印象,等士兵們終于在一處隐秘的山洞中找到水的時候,更是對他心服口服。
“那我們便去看看。”顧言之說。
兵士發現的這處水眼在一處山洞之中,洞口極窄,內部卻十分開闊,是一個鐘乳洞。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片面積很廣闊的石地,再往前便是一小灘泉水,再內部的洞穴蜿蜒曲折,有巨大的山石倒挂吊垂下來擋住視野,看不大清再深處的情形。
顧言之從身上撕下了塊布條拎在空中,見布條微微晃動,便知山洞內部依然廣闊,且通風,就是不知裏面的空隙能不能容忍通過。
“也不知道我們找對了沒有,不過此處地勢開闊,能容五百人休息,咱們便暫時在這裏紮寨安營,休息片刻。”
“是,大人。”
下令在此處安營後顧言之就擡步向前,走到巨大的鐘乳石倒吊的位置,身體向狹窄的縫隙裏頭擠了擠,緊貼着石頭與旁邊牆壁,想看看能不能擠進去。
“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麽!”嚴守成心中一驚,忙上前去問道。
顧言之将身體收了回來:“此處縫隙還挺大,身體消瘦之人像我這樣就能擠過去,去,給老爺我拿根火把過來。”
方才的那一番動作讓青年臉上擦上了灰跡,但這對他俊秀的面容并沒有帶來什麽影響。嚴守成勉強将目光從青年臉上撕了下來,回頭道:“去,拿根火把過來!”
顧言之于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待火把被遞到他手上,他當先将那只手伸進了縫隙當中,同時拿眼去看。只可惜裏面的山洞十分開闊,他僅有一只火把,人又身處在外面,連裏面大致的情況都看不清楚。
陰涼的風從裏面吹出來,吹動這火把上的火苗亂顫,但那火經久未滅,這些至少說明裏面的空氣還算流通,也不會将人憋死。
想了想,顧言之還是決定當先鑽進去看看此路究竟通不通。
“大人!”嚴守成一把将他抓了回來:“咱們這兒有探子,還有那麽多士兵,大人若想探路可以讓他們先行出發,您這樣太危險了!”
顧言之當然知道這些,但他嫌麻煩,自己又不是什麽武将,不想遵循那些軍中舍車保帥的做法,道:“我就進去看一眼,你看這裏這麽平靜,還能有什麽豺狼虎豹瞬間将本官叼去了不成?”
嚴守成:“那也不成。”
顧言之:“嘿呀,你就讓本官進去看看嘛!”
“哈哈哈!”
走了一路都沒遇上什麽風險,于毒瘴中穿梭也無事的結果就導致了衆将士對宋大人又有了新的認知,他們此刻神經完全放松下來,猛一聽到宋大人跟嚴大人打商量時那近乎于撒嬌的語氣,都忍不住大笑不止。
嚴守成滿臉黑線,最終不得不妥協同意了,但他也要同行,且仍要帶上幾人開路,否則只有免談。
顧言之一個人顧前不顧後的慣了想東西自然比較簡單,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也能體會到嚴守成的顧慮和心情,于是他也做了妥協,安靜地站在後面,看他們一個個地将自己的身體擠進去。
洞穴與巨石間的縫隙十分狹窄,只有枯瘦單薄的人才能擠進去,前面挑了幾個這樣身形的人尚且頗為費力,輪到嚴守成的時候他幹脆被卡在了縫隙之中,別說不能寸進,就連出來都費勁。
顧言之抱着肚子狂笑不止,主要是那畫面太喜感了。等人終于被拽了出來,他拍了拍同樣蹭了滿臉灰土的嚴大人的肩膀,憋笑道:“嚴大人身材好啊,胸肌發達,擠不過去是正常的。”
這一說,又引來了滿洞的哄堂大笑。
嚴守成的頭頂上似乎都飄起了烏雲,他表情哀怨地看着顧言之,顧言之只得又安慰他道:“放心,本官就進去看一眼,去去就回,不會有什麽危險。”
說着他便探身上前,十分靈活熟練地從縫隙中擠過,被另一邊等候接應的士兵拽了出去。
洞內的空間果然開闊,他們現在站在一處還算幹燥的沙地上,不遠處就是一條洇洇流淌着的河流。
洞中水聲比外面的要大,估計是水勢逐漸變大、水流湍急的緣故,雖然看不見盡頭,但顧言之有一種自己大概是找對地方的感覺。
“大人,這裏可是您要找的地方?”外面嚴守成喊。
顧言之保守地回答他道:“還要看看水流通向何處才能知曉。”
姜欽能夠将萬人兵馬搬運過來,顯然他們走的不是自己擠進來的這個入口。但這段昌嶺中的主河道應該只有一條,只要讓他摸到主河道,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找到姜欽所使用的那條密道。
那樣的話,也許到時候就能引起姜欽的注意力了。顧言之無比心塞地想。
他既要引出姜欽,又不想親自率領宜國兵馬打斷目标的計劃,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苦逼的宿主了嗎?
“要不然我現在自殺,換個世界重新來過你覺得怎麽樣?”他跟大寶鑒打商量。
以前第一次完成世界進度的時候顧言之自殺了一次,當時似乎只有選擇回到該世界、并沒有選擇其他世界的選項,顧言之便已經猜到所有的世界在沒完成世界進度以前都是別無選擇,不能再選。
果然,大寶鑒回複他道:“該世界世界進度未達百分之百前宿主無權選擇其他世界進行攻略。”
顧言之崩潰,無視了嚴守成在外面喊他回來的話,對幾個士兵說:“我們沿着河道向裏走走看看。”
“是大人。”
“大人不可啊!還是從長計議……”嚴守成在身後大喊。
顧言之已經跟着手握火把的士兵向前探路了。
洞中環境極其陰森,他們帶的火把有限,只能照亮小部分區域,視野之中多數都是一片漆黑,由于未知,更加要人覺得毛骨悚然。
更何況周圍落針可聞,除了他們幾個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便什麽都沒有了。幾個士兵越來越緊張,湊得越來越近。只有顧言之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卻是一點都不怕。
耳畔的流水聲音愈大,震耳欲聾。他一邊走一邊打量着附近的情形,忽覺四周的噪音變得更大更響,是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還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熟悉的麻痛感從腰上傳來,又不能動了。
顧言之:“!!!”
“大人!”原本成衆星拱月之勢将顧言之環繞在中間的士兵們都吓傻了看,四周圍太黑了,他們誰也沒看清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只知道現在大人被人給擄走了!
熟悉的手法幾乎讓顧言之熱淚盈眶,然而被人扛起的感覺也依舊難受得叫人覺得似曾相識。
更何況這一次不是僅僅只被扛着走了幾步路,對方扛着他直向山洞的深處蹿了出去,速度很快,也就意味着十分颠簸,要不是顧言之還沒來得及吃晚飯,胃裏空空如也,這會兒恐怕早就給颠吐了。
“小兔崽子!你給我慢點!”不能動手還能動嘴,他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
扛着他的人身形一頓,卻又更快地想山澗的深處掠去。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明天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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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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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