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假期

斯內普的答案讓鄧布利多一邊為13歲孩子的拒絕感到松了口氣，一邊又遺憾未來鳳凰社對食死徒內部消息依舊只能是空白。不過沒關系，他相信梅林會站在正義的一邊。就算黑魔王用崇拜和恐懼讓手下鐵板一塊，鳳凰社依舊能讓他們頭疼萬分，何況如今因為小布萊克的立場轉變，食死徒正在從內部分裂。

他和斯內普敲定了合作的方式，這個假期，斯內普每隔一周時間去一趟對角巷的某家魔藥商店。目前還沒人知道那家店是鳳凰社的地方，非常适合接頭。至于開學之後，斯內普就得自己想辦法了，斯拉格霍恩不會拒絕好學的孩子借用魔藥教室，但如果知道他是在為鳳凰社工作，就不一定還能那麽寬容了。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借出教室的他同樣會被牽連。

斯內普不覺得在霍格沃茨找地方熬魔藥有什麽難，他上學期就在宿舍裏做這事兒來着。西格納斯也完全不用在意，魔藥這種東西如果不貼上标簽，西格納斯根本就沒法分辨，又怎麽搞得清楚他每天在幹什麽。

此時，對魔藥領域如同文盲的西格納斯還在和貝拉夫婦對峙，或者說，還在看着貝拉夫婦和他對峙。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兩位而緊張兮兮的拔出魔杖，因此只是像個旁觀者，比周圍幾個真正置身事外的食死徒更無所謂。

“我們快走吧，今天最重要的是任務。”一個食死徒皺眉說道。這話給貝拉夫婦遞了臺階，讓他們終于有理由放下魔杖。

西格納斯嗤笑一聲，像是早料到他們不敢出手。幾個人相安無事又走了一段路，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其他幾個食死徒都松了口氣。這次不需要貝拉帶頭，幾個人都迫不及待沖向那棟屬于鳳凰社成員的房子，都想趕緊幹完活兒，擺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西格納斯慢悠悠跟上，還沒走進房子就猛的轉身，一下擋住從後面飛來的魔咒，迅速做出反擊。

貝拉慘叫一聲，捂着臉上的傷口怒視他。西格納斯冷笑：“你最好別從後面偷襲，萬一我下次直接用索命咒呢？你想死嗎？”

他們身後的房子裏傳出打鬥聲，其激烈程度可以說明今天的目标相對有些難辦。西格納斯擡頭看向二樓被咒語大面積摧毀的碎玻璃下雨一樣劈頭蓋臉而來，輕輕一揮魔杖就讓砸向自己的玻璃碴偏離方向，全都落在更遠的地方。不知道是出于有意還是無意，那些碎玻璃調轉方向後正好全落在貝拉附近，如果不是她反應快用了盔甲護身，恐怕會被劃傷。

“你該進去幫忙了。”房子裏有食死徒的慘叫傳出，貝拉陰沉沉的盯着西格納斯說道。

西格納斯冷笑：“你在命令我？”

“別忘了你是為什麽和我們一起出任務的。”

“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萊斯特蘭奇夫人。能命令我的只有lord和我父親，你還不夠格。”

由于他們兩位主力在外面耽誤時間，這次的任務又遇上了難對付的目标，和他們一起來的食死徒死了兩個。西格納斯毫不在意，在完成任務之後轉身就走，也不和大家一起回去複命，直到當天晚上黑魔王召喚他，才施施然前往黑魔王的莊園。

他的樣子非但不緊張，反而還一臉不高興，好像對今天的事情意見很大。貝拉在黑魔王身邊，八成是剛告完狀，見到他的态度立即冷笑起來。

這裏是黑魔王平日裏見食死徒的地方，大廳裏只有一張王座，其他人只能站着。此時這裏還有其他幾位巫師，都是些長輩，其中包括布萊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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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lord。”西格納斯向黑魔王深深彎腰行禮。

“西格爾，我今天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王座上的人微一擡手，示意他起身，輕聲說道。

西格納斯瞟了一眼貝拉，在對方幸災樂禍的笑容中冷淡的靜立着。貝拉忍不住開口：“今天要不是你拖延時間，食死徒中本不會少兩個人。你怎麽解釋今天的行為？”

西格納斯挑起眉：“我以為是你先從背後偷襲我，才耽誤了時間。”

貝拉冷笑：“我承認自己的錯誤，但那之後呢，你為什麽寧願站在門口，聽着他們兩個死掉，也不去幫忙？”

黑魔王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兩個年輕人——主要是貝拉——争鋒相對，一點沒有要出聲的打算。他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過程并不重要，死的也不是他重視下屬，同樣并不重要。他把西格納斯叫來純粹是因為貝拉一直在耳邊抱怨堂弟在任務中搗亂。

黑魔王不喜歡下屬對自己的安排有意見，西格納斯雖然叛逆，還從沒有在任務上兒戲過。因此，在下定論之前，他覺得有必要聽聽西格納斯怎麽說。

此時，西格納斯挑起眉，看着站在黑魔王身邊的貝拉，似笑非笑道：“萊斯特蘭奇夫人，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拒絕幫他們嗎？”

貝拉還是冷笑：“我怎麽知道。”

西格納斯搖搖頭：“你當時完全可以自己進去，卻選擇命令我，萊斯特蘭奇夫人，世界上能命令我的只有兩個人，其中絕不包括你。”

貝拉簡直想不通他怎麽敢說出這麽站不住腳的理由。不就是一句話語氣用的不太對，他居然就以這個為理由，在任務中看着其他食死徒死亡，還在lord面前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貝拉看向黑魔王，卻發現他此刻正因西格納斯的解釋而露出贊同的微笑。

“lord？”貝拉不可置信。

黑魔王看了她一眼，目光是冷的：“貝拉，你确實不該命令他。”

在黑魔王明顯的态度之下，貝拉只有低頭認錯。西格納斯看着貝拉的樣子，心裏冷笑起來。他了解黑魔王，知道這個以權力為最終追逐目标的人最在乎的是什麽。當他沒有給出一項特權的時候，誰都不能試圖越界。西格納斯·布萊克是黑魔王為自己打磨的劍，那麽自然也只能握在自己手中，別人絕沒有使用的權力，哪怕就是随手揮一下都不行。貝拉的命令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西格納斯當然都不能聽從。

“從明天起你可以不用和他們一起執行任務了。”黑魔王看着西格納斯，非但沒有為他的行為生氣，反而溫和道：“等你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我會給你單獨行動的權力。”

西格納斯笑起來，向黑魔王單膝跪地，深深低頭：“感謝您，lord。”

黑魔王留下了貝拉，也許要單獨敲打她。西格納斯和父親一起回到布萊克家，奧賴恩拍拍他的肩膀：“這件事你做的很對。布萊克家的繼承人什麽時候需要聽貝拉的命令了。”

“她當時大概被我惹毛了。”西格納斯說。

“不管出于什麽理由都不行！絕不能給她開這個頭！”奧賴恩堅定道。

西格納斯：“我知道了。”

既然最近不需要和貝拉他們出去，西格納斯的生活一下清閑了很多，其結果就是蜘蛛尾巷斯內普家的工具房裏，幾乎多了一個常駐人員。

斯內普已經和鄧布利多達成交易，如今就當着西格納斯的面熬制藥劑，這位大少爺卻根本毫無所覺。他如果好奇嘗一口，立即就能發覺斯內普現在做的，都是他最近任務中常備的幾種藥劑，但西格納斯又不是好奇寶寶，斯內普每天對着坩埚的畫面他看了兩年，早就習以為常了，根本不覺得有必要在乎那鍋裏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而且最近西格納斯發現，斯內普在制作魔藥的時候其實也願意和他說說話，并不是非得保持安靜，就更加懶得管那些魔藥了。

假期快結束的時候，西格納斯去了一趟馬爾福家。他聽說幾天前盧修斯訂做了新的家主手杖。

阿布拉克薩斯已經成為過去式，新的馬爾福家主當然需要新的權力象征，但現在還太早了，西格納斯不得不懷疑盧修斯是不是有什麽不明智的打算。

“如果你想休學，我勸你慎重。”兩人剛見面，西格納斯立即說道。

盧修斯皺起眉：“馬爾福家需要我。”

“沒那麽誇張。”西格納斯冷靜道：“你就算在學校，很多事情也可以處理。如果有需要親自出面的事情，就等到霍格莫德日再說。一年而已，馬爾福家倒不了。而如果你選擇休學，就意味着提前加入食死徒，那個人很快就會給你打上黑魔标記，你想要嗎？”

盧修斯當然不想要，曾經他有多渴望那個标記帶來的榮耀，現在就有多厭惡那标記代表的肮髒。他絕不願意跪在殺父仇人面前效忠，哪怕是假的也不願意。

“而且有些事必須在霍格沃茨做才安全，我們必須回去。”西格納斯說道。

盧修斯挑起眉：“你指魂器？”

西格納斯點點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在有鄧布利多的地方毀掉那些東西，我會比較有安全感。”

盧修斯笑了：“我看你是想要那個人誤會，毀掉魂器的人是鄧布利多吧。”

西格納斯聳聳肩：“這麽說也行。”

“你已經決定要動手了？”

“畢業之前必須動手。”西格納斯冷冷道：“我不會讓他有機會給我蓋章的。”

“可我們現在只有一個魂器。”盧修斯提醒：“按照你說的，應該有三個。”

西格納斯狡黠一笑：“我們可以有兩個。”

盧修斯想了想：“金杯？你打算怎麽做？”

“我和萊斯特蘭奇家關系已經很僵了，就算和他們驚天動地的打一架也再正常不過。”

盧修斯扶額：“到時候我就去偷？梅林！你想讓我去偷東西？”

“要不然換你去和他們家那群瘋子打一架也行。”西格納斯無所謂道。

盧修斯考慮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只能無奈同意：“好吧，我選擇去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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