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俊秀男人擡起頭,拿出一塊白色手帕,緩慢而優雅的擦掉嘴邊的鮮血。
“來人,去查查,那幾家最近都有什麽動靜。我倒要看看,是誰,壞了我的好事。把東西收拾了,都髒了。”他邁步出去,邊吩咐道。
“是。”應聲進屋的幾個人沉聲應道。跟着一人動身出去,開始聯系線人詢問情況。其他幾人把屋裏沾上血的東西都擡出去毀掉,換成新的。
他們的主人,讨厭一切不幹淨的東西,包括血。
G省,林縣。
深藍色的蟲子一點點卻很快的把木盒上的東西啃食殆盡,跟着幾個跳躍回到青黛手中,低低的唧唧叫了一聲後,慢慢卷成了一個小球,安靜不動。
“姑娘,它這是怎麽了?”一旁,看着小蟲不動,關靜不由有點着急擔心的問。
“沒事,它這是撐着了,要睡一覺。”青黛一翻手把蠱收起來,輕笑着說。
“那就好那就好。姑娘,這也是蠱嗎?”關靜立即高興起來,跟着有些遲疑的小心翼翼的問。
她擔心這是不傳之秘,貿然問了犯青黛的忌諱。
青黛伸手一引,坑中的紅色木盒飄起來落在她掌心,跟着沒忍住皺了皺眉。
盒上沾的泥土弄髒了她的手。
“對,這叫做饕餮蠱。名字取自饕餮,意為萬物皆可食。”青黛笑吟吟的說。
關靜心中猛地一跳,臉頰泛上紅暈,嘴唇一動想要追問,可看了看這裏這麽多的人,又忍住了。
她想問,這個蠱,能不能傳授給她。不過現在時機不對,還是等只有她們兩人的時候再問吧。
見着關靜不說話了,一直安靜聽着的餘樂才開口,說,“饕餮蠱,名副其實,果然厲害。青黛姑娘,這就是那凝聚了楊家氣運之物嗎?”
青黛點頭稱是,緩緩打開了紅色木盒。
身後,楊家一老一少沒忍住上前,俱都屏氣認真的看着。
盒子打開,就見一枚雕着無數奇異紋路,瑩潤光滑的白色玉珠正躺在紅色錦布之上。
青黛伸出手,輕輕捏起玉珠,仔細打量。
在她的聖眼之中,這枚玉珠眼下正被一股奇異的白色氣體纏繞其中。并且正在對她散發着一股子誘人的吸引力。仿佛無時無刻的在誘惑你吞掉它,并且告訴你只要吞掉它就能得到巨大的好處一樣。
這股誘惑之力,不止是青黛,餘樂幾人也感覺到了。
青黛猛地閃身側移,轉身看着剛才忽然伸出手的曹星。
面對着她滿是壓力的視線,也有些失神的餘樂瞬間回神,跟着看向身側的曹星,就見她雙眼空洞,卻滿是觊觎貪婪之色,竟準備再次伸手去抓青黛手中的玉珠。
“這是——”
餘樂看向青黛探尋的問。
“氣運吸引,沒事,先打暈吧。”青黛随口說。
“這,這就是吸收了我家氣運的東西嗎?現在該怎麽做?”
這氣運對楊浩軍等普通人倒是沒多大的吸引力,頂多就是覺得親近而已。可看着餘樂眼中的失神向往以及曹星的貪婪,他卻是心中忍不住一緊,有些擔心的立即問道。
“怎麽做?自然是還回去。”青黛笑看他一眼,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卻也沒說什麽,解說道。
這本就是人之常情,沒什麽好指摘的。
還回去?
“該怎麽做?青黛姑娘您盡管吩咐。”楊浩軍心中滿是迫不及待的問。
“首先,把你家的墓移走。然後把你家的人都叫來。等落棺之日,我再行事。”青黛淡淡道,至于更詳細的過程,卻是沒必要說了。
楊浩軍聽了沒有絲毫遲疑,等一行人從山上回到老宅院子,他就開始布置安排起來。
兩個重症昏迷還未醒的病人都被妥妥當當的用車拉來,剛好,他的獨生女楊婉也已經醒了。至于新的墓地地址,下山的時候,青黛打開聖眼,給他指了一處位置。算不得上佳,卻也能令福佑後輩。
跟着,看在青黛的份上,餘樂開口,為他算出了一個吉時,正是五天之後。
遷墳乃是大事,不可馬虎。好地方,好時機,一個都不能缺。
因此,縱然楊浩軍萬分着急,恨不得青黛立即就能把氣運返還回去,卻還是得耐心的等待。
五天時間,變數太多了。
青黛看着手中的氣運珠子心想。想來,那幕後之人應該已經發現有人插手,只看,這次他會不會忍不住顯出行跡出來搶奪了。
當天晚上。
楊浩軍為這件事即将解決了而大松一口氣,臉上也帶上了久違的輕松爽朗的笑意。
餘樂見了,心裏甚至有些不忍心給他潑冷水,可還是幹脆的開口了。
“你別放松的太早,氣運沒還給你們一天,變數就存在一天,你還是做好會有人來搶的準備吧。”
“什麽?這,青黛姑娘也不行嗎?也不能解決那些會來搶的人嗎?”楊浩軍震驚之後就立即有些驚慌的追問。
額——
餘樂一個卡殼,這讓他怎麽說。說不行就有點看不起青黛的意思。可要說行吧,他心裏又沒底。
平心而論,那些人籌謀這麽多年。正要成功的時候被人截胡。幕後之人肯定不會放棄,一定會手段盡出糾纏不休。這種情況下,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應該,可以的吧?”餘樂有些不确定的說。
楊浩軍沉默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找青黛了。
面對楊浩軍的問題,青黛沒有做出保證,只說,“我會盡全力護住,但是其他我不能保證。”
她雖然自信,卻沒有自傲到覺得天下無人能敵的地步。不敢做這個保證。
楊浩軍心中一跳,焦急憂慮等情緒混雜在一起,可等他最後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後,還是選擇了相信青黛。
他也只能選擇相信青黛。
“大師,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請盡管開口、”楊浩軍猛地站直,滿臉堅定,一股子彪悍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去。一掃之前的焦灼頹喪。
為了家人,他必須堅強。
“唔,那你注意一下這兩天出現在附近的陌生人吧。畢竟,現在這個時機出現在這裏的,什麽都有可能。”
青黛側目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贊賞。随後說道,算是給這個現在十分緊繃的男人找了件事做。
“好。”楊浩軍眼睛一亮,幹脆的答應下來。轉身離開。
誰知,他前腳剛走,關靜就來了。
“姑娘,我有件事想要給您說一聲。”關靜站在青黛一些,低聲說。
“說吧。”青黛側目看了她一眼,下午開始,她就發現關靜有點心事的模樣。這讓她難免有些好奇,她要說的會是什麽。
“姑娘,我曾經見過一家人,他們身上發生的事,和楊家身上的一模一樣。也是不明緣由的命格大變。最後都死了。”
關靜眸中帶着回憶之色,開口就說。
見過?
青黛瞬間坐直,示意她接着說下去。
“那是十年前的時候……姑娘,現在又是一例,是不是像您說的六百年前一樣,那人的後代再次出手了?到時候您怎麽辦?”關靜一五一十的說出自己曾經的所見,最後又看着青黛,有些憂心的說。
六百年前,還有道門天驕出手。可現在道門凋敝,知道破解之法的只有自家姑娘。
屆時,要是這事徹底爆發,自家姑娘可就危險了。
那邪修會視她為肉中刺眼中釘,道門的人說不定也會心生貪婪。
随着關靜的話說出口,青黛不由斂眉沉思。
那人,竟再次出現了嗎?
等她聽到關靜最後一句的擔憂,不由一笑,說,“這有什麽,到時候教授給他們就行了。這個辦法,當初還是道門之人交給我的呢。”
“那那些幕後的邪修呢?姑娘準備怎麽應對?”關靜聽了,雖然有些驚訝這方法的來處,卻又跟着問。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關靜,不要為還沒發生的事情而憂心,有這個時候,我更希望你去好好修煉。”青黛忽然一笑,看着關靜有些無奈的說。
她知道關靜這是在擔心自己,可她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這是不對的。
在修者這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世界中,憂心是弱小者才會擁有的情緒。
強者會抓緊一切時機修煉,以無所畏懼的心态面對任何即将發生的事。
關靜聽了一愣,對上了青黛那雙通透無比的眸子。
這雙眼睛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笑的惱的,美麗的威壓的。卻從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般耀眼。
青黛現在的眼神,就像個歷經了無數風浪,看透世事的王者。
還是一位美麗無匹的女王閣下。
“是,我知道了。”她心中那些紛紛擾擾的雜念瞬間一清,立即應聲道。
“去把這件事給餘樂說說,讓異聞部去查吧。”
“是,我這就去。”說完,關靜就去找了餘樂,一一說明。
餘樂聽了一驚,他之前還為六百年前引得天下大亂的事兒震驚,卻沒想到,這種邪法在現今的世界上已經再次發生了。
一次是巧合,可兩次就不是了。尤其是這種奪人氣運的禁忌之術。
他沒有遲疑,立即就打電話給杜京墨,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杜京墨聽完,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雖然杜京墨的反應十分淡漠,可餘樂卻沒有擔心。
他知道,部長這個反應表示他知道了。之後的事他會安排的。
挂斷電話,杜京墨安靜了半晌。
他把這件事在腦海中細細回想了一遍,将各種線索連接起來。最後手指連連敲動,編輯出一份份指令發給屬下的人,命他們立即去排查出最近這些年忽然全家出事人家,尤其是那些運道好的。
所有收到這份指令的人一驚,簡直難以想象現在這個社會竟然還有人會這種禁術。可部長不會瞎說,就都嚴肅起來,認真去一一排查。
收到所有人回複會立即去做的信息後,京墨卻是又出起了神。
他在想,那人收集氣運,又是為了什麽,想做什麽呢?
出神間,他的手指不自居的摸上手機,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下意識播出了那個讓他這兩天輾轉許多次,卻始終沒有按出去的手機號碼。
“嘟、嘟、嘟、喂~~~”聲音歡快的響了幾聲後,那道讓他念念不忘的女聲就響了起來。
“喂,是我。”杜京墨下意識身體更加筆挺,沉聲回答。
“咦,原來是杜部長啊。”青黛早在手機號想起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來電的人是誰,更是動作迅速的接通。現在卻一副驚訝的裝模作樣說。
“京墨。”杜京墨手指動了動,沉聲糾正說。
只要一聽青黛這麽說話,他就忍不住想起那雙狡黠的眼眸。以及,那抹慢慢只是劃過自己掌心,卻讓自己連心都癢起來的淡粉色指尖。
“京墨?什麽京墨?”青黛美目流轉,盡是愉悅,說。
“我的名字。”杜京墨沉聲說,帶着些微不可查的期冀。
敏銳的察覺到這抹期待,青黛忽然不忍心再逗弄京墨了。
雖然這件事很有趣。每一次,都能發現他那張端肅淡漠的面容下,那顆小心翼翼卻又誠摯的心。
“好吧,京墨——”
再一次當着主人的面念出這個熟悉的名字,青黛的心幾乎瞬間就被巨大的滿足感所充盈。舒适而愉悅,讓她幾乎想要嘆息。
“嗯,青黛。”京墨的唇角忽然勾了勾,為心中突如其來的滿足和喜悅。
他沉聲喚着青黛的名字,帶着一股隐秘的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歡喜和迫切。
想要,一直喚着這個名字。
“我在,”青黛輕聲的,溫柔的應着。似乎不論京墨何時喚這個名字,都能得到她的回應一般。
她忍不住想,六百年前,她假死後,京墨是不是一遍又一遍喚着這個名字,想要得到哪怕一次的回應。卻總是失望呢?
只要想想,就讓她覺得心中酸痛。
她這一生,肆意驕傲,從不欠人什麽。可京墨這一腔深情,卻是她無論如何都還不完的。索性,她也不必想着怎麽還,謹以餘生作陪即可。
‘我們是否見過?’敏銳的發現了青黛突如其來的包容和耐心。京墨手指微動,幾乎想要将這句話問出口,可還是忍住了。
怎麽可能呢?明明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從來沒有見過她。京墨心裏想着,邊制止了自己這個有些可笑的念頭。
可另一邊,心中卻有隐隐有着篤定期待,篤定他們之前一定又交集,期待青黛肯定的回答。
“吸運陣何解。”心思轉動,京墨沉默了一瞬後,拾起了自己一開始找青黛時的原因。
“這個啊,你要我在電話裏說嗎?”青黛笑笑,心想着剛和關靜說完直接教給異聞部的人,京墨就和自己想到了一處去了。
“無礙?”京墨沉聲問。
青黛心知,這是問她直接說出去有沒有關系。她唇角不由勾了勾,說,“無礙,除了我巫門之事,別的都沒關系。”
“回京說。”京墨立時放心的說。
“好啊,不過你可得多請我吃幾頓大餐哦。”青黛放松無比的往後一倒靠在沙發上,輕快的說。
“好。”京墨幹脆的應下,眼中笑意一閃。
兩人就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當然,大部分是青黛說。京墨雖然沉默寡言,每句話只幾個字,卻從來沒有不回答青黛,導致冷場過。
不知不覺,兩人竟然聊了許久,直到有人找京墨時,青黛才一回神,道別後挂斷了電話。
京墨放下手機,有些不舍的看了眼,然後開始投身工作。
和青黛聊天,讓他覺得很舒服。就像念念不忘卻始終缺失的那一塊東西,終于找回來完整了一樣。
第二天,下午。
楊浩軍的妻子和弟弟都被車安安穩穩的送到了楊家村。随行的還有楊浩軍的女兒,楊婉。
出車禍時,田秋葉下意識護住楊婉,所以她受傷不重,只昏迷了兩天,就醒了過來。
只不過小腿骨折了,所以是坐着輪椅過來的。
楊婉是一個活潑明媚的姑娘,今年二十三歲,剛剛大學畢業,正在嚴浩軍的公司裏實習。
她一直學的是科學改變社會,所以對這些神神道道的事并不怎麽信,聽見楊浩軍說的話心裏覺得十分荒謬,根本不想過來。甚至還覺得自家爸爸是不是着急的失去了理智,被人給騙了。
最後因為楊浩軍堅持,再加上她想探個底,才跟了來。
一到楊家村,等楊婉發現,自家父親所說的大師竟然是青黛這麽美麗的女人的時候,心裏更是覺得荒誕。
不過她教養不錯,即便是心裏不信。面上也沒有出口刻薄。暗自勸了兩次楊浩軍發現他不聽後,就下定決心暗自觀察,争取不讓自家吃了虧。
随着楊婉一起到的,還有兩位助理和高薪請來随行照顧兩位重症病人的醫生護士。
三男五女。
還好楊浩軍早早做好了準備,買下來隔壁的院子簡單的收拾了收拾,這才住下。
早在一行人抵達老宅之前,青黛就掩藏住自己的聲息,靜靜打量着這一群人,等他們進屋後方才收回視線。
“看出什麽了沒?”她頭也不回的前走離開,邊輕聲說。
身後,餘樂正靜靜的站在那裏,看他目光落向的方向,也正是在看那一群人。
“慚愧,我什麽都沒看出來,青黛姑娘呢?”
他們兩人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一致,都是想看看這次來的一行人中,有沒有幕後之人遣來的大魚。
可惜,不管怎麽看。這一群人全都是普通人,沒有一個修煉者存在。
“等等就知道了。”青黛勾唇一笑,伸出手指輕輕一勾,門口附近一只毫不起眼的白色蝴蝶就忽閃着翅膀落在她指尖,而後手掌一翻消失不見。
“青黛姑娘做了準備了?”看着那只蝴蝶,餘樂恍然道。
這苗疆的蠱術,在這方面就是方便。畢竟,一般人防什麽都不會防随處可見的蟲子。不管怎麽躲,也都躲不過這随處可見的蟲子。
青黛微笑,沒有說話,悠閑的擺了擺手,回了房間。
一天熱熱鬧鬧的過去,是夜,萬籁無聲。
本來停留在櫃子上安靜不動的白色蝴蝶忽然扇了扇蝶翅,落在青黛眉心。
青黛忽的睜開眼,興味一閃,側目看了隔壁一眼,笑道,“抓住你了。”
而後,她眼中溢彩不斷。半晌後方才停止,眼中滿是了然。最後忽的一變,冷意閃動間盡是殺意。
“該死,”她輕聲說。跟着神識一動,給餘樂傳音過去。
隔壁,兩位醫生之一,負責田秋葉的女醫生王媛低低的述說了今天來到楊家村所發生的所有事,着重提起了大師青黛是個美麗的女人一事。
對面的人認真聽完,最後沉聲囑咐讓他繼續盯着,報酬好說。
王媛卻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急急的追問,說,“那我的兒子呢?他還好嗎?”
“你的兒子?”對面的人低低悶笑一聲,跟着一陣尖銳的孩童哭泣的聲音就響起來正哭喊着叫媽媽。
聽見向來活波的兒子哭的這麽慘,王媛的心都要碎了,連連說,“好孩子,別哭了別哭了,媽媽在這——”
“行了,好好看着那些人,你兒子會沒事的。不過,要是因為你洩露了什麽,那就不好說了。”
說完,對面的人幹脆的挂斷了電話。
王媛收起響着盲音的手機,沒忍住哭了起來。
半晌,她才又收起手機裝進兜裏,悄悄的回了房間。
餘樂睡得正香,青黛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吓得他一下子就精神過來。
等他安靜聽完青黛轉述的話,立即就嚴肅的沉聲說,“行,我知道了,我會轉告費長天讓他去找的。”
說着話,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世上,不管是世俗界還是修行界,都有禍不及子孫的說法。不論是什麽人,對小孩子下手,都是讓人可恥的。
“嗯,小心些,別打草驚蛇。不過,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青黛又說,然後才抽回了神識。
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了眼放在床頭的氣運珠子,半晌才又慢慢閉上了雙眼。
比起餘樂,她更加讨厭那些對沒有反抗之力的孩子下手的人。
真是,該死。千刀萬剮都不解她心中的憤怒。
海市,費長天半夜被餘樂的電話驚醒,等聽完後立即就認真起來。挂斷電話後,立即就聯系人查找起來。
天亮了,這是第三天。
距離遷墳的日子,還有三天。
也就是說,留給那些想要動手搶走氣運珠子的人的時間,只餘下三天了。
三天後,青黛将氣運返還給楊家,這些人可就什麽都摸不着了。
白天,楊浩軍又來找青黛,說,“我麻煩村裏人看了,這幾天都沒有陌生人過來,隔壁幾個村也都說沒有。”
他這些天一直托人在關注着這些,幾乎每天都會給青黛禀報一次。
“車呢?”青黛又問。
“啊?路過的車不少,可都有什麽人不知道。”楊浩軍立即就明白了青黛的意思,濃眉一皺說。
青黛側了側頭,看向外面一片連綿無盡的大山。
想來那些人也能猜到楊家會有所防備。因此,他們即便是來了,也不會光明正大的露面,更大的可能,是藏在山中。
楊浩軍也随之看過去,濃眉皺的更緊。
“就是這兩天了,再耽擱他們就沒機會了。”青黛輕聲說。
吃完早飯,青黛悠哉悠哉的上了後山,往林子裏一鑽。
轉悠了兩個來小時,眼見着太陽漸漸爬上天中,才不急不緩的回去。
一夜平靜無事的度過,絲毫沒有青黛合格餘樂幾人想象的試探和争奪。
這般寧靜的時光,好似他們之前想的只是虛妄一樣。
“怎麽會這樣?”餘樂皺眉,十分不解。
青黛眉梢輕挑,掃了餘樂幾人一眼,忽然有些恍然,說,“應該是因為你們了,想來,那個幕後之人并不想暴露自己。看來,這一次即使有人來,也是貴精不貴多。”
畢竟,人數越多,蹤跡越多,越是容易暴露。
餘樂微訝,跟着恍然一笑,帶着些嘲諷,說,“也是,大概只是陰溝裏的臭老鼠罷了。”
“不,也有可能是那幕後之人有更大的圖謀。”青黛搖頭,目光悠悠放空,輕聲說。
又是一個日夜,第四天到來。
距離遷墳,包括今天,還有兩天。
青黛悠悠起身,又不急不緩的出了門上山。
她就像普普通通的觀光客來欣賞着田園風光一樣,邁着輕快的步子上山,往樹林裏鑽,采采野花,偶爾再來一個自拍。整個一副出來郊游的樣子。
“你真的很美,我還以為是別人誇張了。可現在看來,他們的話語,根本沒有描述出你這幅容貌中的萬分之一。”
青黛俯身拍着路邊一從不知名的野花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她沒有絲毫驚訝,甚至連動作都沒有絲毫晃動。找了一個自覺完美的角度将這株花給拍了下來。這才轉身,看着身後的不速之客。
這是一個看起來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唇角帶笑十分柔和,看起來脾氣很好。
“我也覺得我很美,不過,這句話我更希望從美人的口中說出。而不是你。畢竟,太醜了,傷眼。”
青黛一眼掃去,柳眉微微一挑,而後漫不經心的說。
聽見青黛最後一句話,男人面色一抽,眼中戾氣一閃,卻愣是維持住了表情沒變,依舊帶着微笑。
“青黛姑娘,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哦?”青黛收起手機,看着他含笑示意接着說下去。
“你把那枚珠子給我,我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功法秘術,靈丹妙藥,應有盡有。”男人十分有底氣,且闊氣的說。
說着話,他的目光落在青黛一側的口袋上,氣運珠子,正放在那裏。
青黛眉梢輕輕一挑,媚兒眼勾起後盈盈一笑,說,“那些啊,我不需要。”
男人被這個笑容晃得微的失神,跟着猛地一個激靈後急忙回神。
等聽見青黛的回答後,他眼睛一亮,下意識想,青黛這是動心了,只是還嫌籌碼不夠而已。“想要什麽,姑娘盡管開口,我一定傾我所能幫你尋來。”
“我想要知道——你的主人是誰?”
青黛含笑,語調軟甜綿長,漫聲說。眼眸一轉,盡是好奇以及一絲表現的恰到好處的躍躍欲試。
看起來,一副對那位主人十分好奇向往,想要探究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30 20:04:56~2020-01-31 19:5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雪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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