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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進去就好啦~哥哥你快回家吧~”溫晚朝沈雁行揮揮手,不等他回答就跑遠了,沈雁行那句“注意安全”還沒說出來就哽在喉嚨裏。
少女的馬尾一搖一甩的晃着,沈雁行無奈地一笑,轉着車鑰匙坐進了駕駛室。
今天是一中開學的第一天,沈明和尤莉比她還積極,兩個人興奮地非要送她上學。尤莉是畫家,工作時間很随意就算了,沈明作為公司大boss,要是為了送她上學耽誤時間就不好了。
所以最後在溫晚的強烈勸說下,兩個大人這才作罷,卻還是囑咐沈雁行一定要把她送進教室。
上學的記憶對于溫晚來說很少但又不太美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秋天尚未徹底降臨,樹葉還都是翠綠翠綠的,偶爾還有小鳥叽叽喳喳地在大樹間竄來竄去,整個校園充滿了生機。溫晚看着被陽光籠罩着的校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生活美好的無法言說。
一中在整個涼城是升學率最高的學校,也是離沈家別墅最近的一所學校。
溫晚近視得很厲害,又不喜歡戴眼鏡,也只有上課的時候會拿出眼鏡。所以她眯着眼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班主任的辦公室。
“你就是溫晚吧?”羅玉看着眼前紮着馬尾的文靜少女,想起剛才校長打電話過來說的要好好照顧溫晚,心裏就有些小小的煩躁。
又是一個要伺候的爹,有關系為什麽不去重點班,非要往她這小小的普通班裏鑽。
溫晚點點頭:“是,老師好,我是溫晚。”
“走吧,快上課了,我帶你去教室。”羅玉沒多說什麽,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就領着溫晚往高二一班去。
溫晚從小到大斷斷續續地只在學校上過幾年學,其他時間都是請了家庭教師,所以沈明在把她送來之前是詢問了家庭教師她現在的進度才選擇的高二。
一班在高二不是重點班,只是普通班裏相對來說最好的班級。
在上學之前,沈明找她談過這個事情。
沈明看着溫晚那張和亡妹七八分像的臉,又想到剛接溫晚回來時的情景,不禁心中一陣心疼。
從把她接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把溫晚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有他和尤莉,還有沈雁行在,溫晚什麽事情都不需要擔心。沈家永遠都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什麽都比不過溫晚身體健康,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他希望,溫晚可以一輩子潇灑明媚,不被傷害。
——
“進來吧。”羅玉的聲音打斷了溫晚的思緒,她眨了眨微微濕潤的眼眶,點點頭,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進教室。
羅玉簡單介紹了一下溫晚,然後又讓溫晚自我介紹了一下,同學們都很熱情地鼓掌歡迎。羅玉雙手做出一個向下壓的動作,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溫晚想看來這個班主任挺有威望的。
羅玉給她指了一個位置,“你就坐到何燦燦的旁邊去吧,正好那有一個空座位。”
溫晚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子也剛好看着她,兩人的視線對上,女孩子有些猝不及防然後又有點羞澀激動地眨了眨眼睛。
溫晚:“……”
少女,是什麽讓你看見一個同性這麽激動的……
溫晚朝她彎了彎唇,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然後她看見女孩子更加激動了,就差要站起來了。
“……”
羅玉沒多說什麽,讓她回座位後開始上課。
溫晚剛坐下,就看見短發女生星星眼地看着她,伸出手:“你好!我叫何燦燦!叫我燦燦就行!”
“……”這個同桌很熱情啊,溫晚下意識地伸出手,剛伸到一半,何燦燦突然又把手抽回去了。在溫晚微微疑惑的目光下,很用勁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後再次伸出手,激動地握住溫晚的手:“我、我……”
結巴了個半天都沒聽見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溫晚眨了眨眼睛,嘴角微翹,露出一對淺淺的小酒窩:“你好何……燦燦,我叫溫晚。”想到剛到剛才何燦的自我介紹,微頓,而後淺笑:“稱呼你随意。”
“啊好、好!”何燦燦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放大,引來了講臺上羅玉的“眼神秒殺”,這才端正坐好,拿着一本語文書看得非常認真的樣子。
溫晚看了眼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的何燦燦,又看了眼講臺上唾沫橫飛的羅玉一眼,小聲提醒:“燦燦,這節是……英語課。”
“……”
何燦燦擡頭看向講臺,還真是,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呃……呃嗯熱愛語文!對!”
溫晚又看了看何燦燦的課桌,欲言又止,幾番掙紮,最後還是沒有揭穿她書拿倒了的事實。
上學第一天,還是不要紮新同桌的心了。
羅玉講了大半節課,中間有其他老師找她有事,她立馬走到走廊上與之說話,教室裏的同學們有些微微躁動。
溫晚瞄着門外背對着教室的羅玉,輕聲問出了一個憋了許久的疑惑:“燦燦,羅老師剛讓我做你同桌的時候為什麽你一副要暈過去的表情?”
何燦燦已經打了一節課的瞌睡去,聞言,一臉悲壯:“我已經一個人坐了一學期了,在你來之前我們班只有四十九個人,我開學當天睡過了,進教室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溫晚掃視全班,頓悟,然後又覺得不太對:“但是羅老師不可能後來沒重新排位置呀?”
說到這個,何燦燦的表情似乎更加悲壯了,“女魔頭說按成績選座位,我……”
後面的話沒說完,溫晚瞬間了然,安撫地拍拍她,想起來書包裏還有一個棒棒糖沒吃完,摸出來悄悄塞在她手裏:“請你吃糖~我來了,不管再怎麽換座位你都有同桌了。”
何燦燦一臉感動地接過棒棒糖:“晚晚你對我真是太好——”聲音越說越大,溫晚直覺羅玉可能要進來了,不等她感慨完,暗裏輕撞了一下何燦燦,示意她小心,何燦燦這才反應過來,低頭假正經看書。
好一會兒,溫晚聽見她小聲驚呼:“我的書怎麽反了?”
溫晚:“……”
羅玉跟門外的老師商量完事情就走進了教室,她剛一轉身,教室就瞬間寂靜,還是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那種。
溫晚:“……”都不知道是應該感慨班主任的威懾力,還是該誇這個班的同學們反應敏捷了……
羅玉做老師多年,哪還能不知道同學們的這點小把戲?只是不拆穿罷了。
這節課的課程內容已經講完了,她就布置了一些練習下去讓大家自習最後幾分鐘。
溫晚一直跟着家庭教師學習,雖然被經常誇獎,但因為沒有參加過學校的考試,還是不太确定自己的水平,所以很是認真地做着羅玉布置的練習。
同學們做題的時候,羅玉就在教室裏轉來轉去巡視,尤其在溫晚這排徘徊。吓得何燦燦好一陣心虛,不能怪她,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看見老師就心虛,哪怕沒開小差。
溫晚一直很認真,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
羅玉掃了眼溫晚的練習冊,目光驀地凝滞,表情漸漸凝重。溫晚來學校之前校長就叮囑過她,說溫晚之前基本上沒在學校上過課,讓她多照顧着點這個沈總親自來為她打招呼的女孩子。當時她下意識地以為溫晚是逃課不學好所以才會不經常上課,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都說字如其人,溫晚的字體漂亮幹淨,乍一看和她的長相一樣——溫婉清秀,可要細細看去,卻能發現筆畫間暗藏的鋒利筆鋒。
更令羅玉驚奇的是,溫晚的英語練習題基本上全對,做題的速度也很快。
羅玉突然覺得,被強塞給她的溫晚,比她想象中的要優秀許多。
一眨眼兩節課很快就過去了,今天是周一,涼城一中沒有要求學生去操場做操,但是周一是校長講話以及一周小節的時間,每個學生都必須穿着校服下去聽,班主任老師和正課老師也得下去。
由于沒有穿校服會扣班級平時分,羅玉特許班長張書和溫晚此次不參加國旗下講話,讓張書帶溫晚去領校服。
“所以你之前是從京都來的啊?”
“對,”溫晚略有腼腆地笑笑,她有點內向,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有些局促緊張。
班長張書是一個戴着細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溫和的男孩子,身上帶着一種書生的氣質,讓人一看見他就下意識會變得溫和。
他好奇地問:“京都比我們這繁榮多了,你為什麽會轉來涼城啊?”
溫晚表情一滞,京都……
她扯了扯嘴角,“家庭原因。”
張書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很是體貼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校服就在學校的倉庫,其他一般上課需要的東西也都放在那,溫晚你要是缺什麽可以直接去那登記領,或者找我幫忙都可以。”
溫晚也順着他的臺階下,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謝謝。”
她這一笑,宛若寒冬暖陽,張書差點看得失了神,然後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輕咳一聲後迅速恢複了鎮定:“不用客氣,我是班長。以後……”
張書說話的時候溫晚耐心地聽着,忽然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盯着自己,這種感覺讓溫晚有些小小的不安。
佯裝随意看風景,實則往那道視線的來源看去。
不料,擡眼撞進一雙幽深的明亮眼眸。
那雙眼睛似有漩渦,深邃不見底,眼底洶湧着溫晚看不明白的情緒,只感覺那眼仿佛要将她吞沒。
那張熟悉的臉讓溫晚怔愣一下,是他?
祁冷今天第二節 課下課才來學校,他不想參加升旗儀式,學校領導礙于上頭的話又不敢管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
昨天淋了場大雨,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秋天的晚風吹在身上帶走了身上的溫度,冷飕飕的。可祁冷只覺得心裏的那把怒火怎麽也滅不了。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那個無數次魂牽夢挂的熟悉身影,欣喜還來不及躍上心頭,就看見少女正笑意盈盈地和身邊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生談笑風生。
心裏那只被禁锢着兇獸不住咆哮着,複雜的情緒一直蔓延開來,擁堵在腦海,使得他整個人都快炸裂了。太陽穴突突跳着疼。一瞬間說不上是見到溫晚的欣喜還是看見他們笑時的嫉妒。
溫晚猝不及防的一擡眸,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祁冷眼眸微熠,眼裏滿滿都是她的身影,再看不見其他人。
溫晚看見祁冷的時候真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想到昨天自己認錯成沈雁行還抱着人家的腰撒嬌的場景,忍不住想要一頭紮進地縫裏。
她尴尬地對着他扯了扯嘴角,但是肌肉已經尴尬得僵硬了,想笑也笑不出來。
更丢人了……
溫晚內心一陣哀嚎,佯裝鎮定地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正巧張書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順着她剛才看的方向看過去,正對上祁冷森冷的目光,空氣仿佛都被冷凍,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麽了?”溫晚問。
張書搖搖頭,“沒什麽,我們趕緊去吧。”
“哦好的。”
溫晚前面的地上有一大灘水,張書下意識地把溫晚護在他那邊走,手臂虛護在她身後。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空氣似乎更加森冷,也更加令人難以呼吸了。
張書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溫和地催促溫晚:“要不走快點吧,我覺得有點冷,走快點可以暖和起來。”
溫晚下意識地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後瞄了眼走廊外的天空——陽光明媚,秋老虎還尚未離開,可以說白天的時候跟夏日也差不多。
怎麽就冷了?
兩人快速地離開了祁冷的視線,祁冷站在原地,渾身散發着陰戾的氣息。窗戶玻璃還倒映着兩人一齊離開的最後一抹殘影,祁冷舌尖抵了抵壓根,眸中寒意漸濃。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一地,鮮紅的液體順着男生骨節分明的手簌簌流下。
像是感覺不到痛,祁冷任由鮮血淋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忽地笑出了聲,聲音很低很輕,但卻很堅定。
“晚晚是我的,誰都不能搶。”
倘若張書還沒離開,或許還能看見他眼底洶湧的瘋狂。
——
“剛剛那個是祁冷,四班的。”兩人走出祁冷的視線範圍後,張書才輕輕地松了口氣,“你以後看見他就躲開點。”
溫晚不解:“為什麽?”
“你是不知道,祁冷這人就是個瘋子,誰要是碰了他一下,他會直接動手。上次,十班的李佳琪不小心摔倒碰着他了,他直接把人丢在了地上!後來還把籃球隊的一個同學打成了重傷住院。”張書微微停頓一下,然後又道:“可偏偏他上頭有人,連校長知道了都不敢拿他怎麽樣。學習不好還打女生,這種人溫晚你可千萬要小心!”
他的表情很複雜,有不屑,有憤懑,更有……懼意。
打女生嗎?
想起男生那張精致好看卻又冷若冰霜的臉,溫晚不相信張書所說的話。昨天她都抱他腰了,但是祁冷并沒有打她,可見祁冷并沒有張書說的那般暴戾。
謠言可畏,溫晚經歷過,深知其中的不可信,對張書的再三重複報以一笑了之。
張書陪着溫晚領回了校服,回去的時候再次經過那條走廊。
走廊上少年微垂着眼睑,似乎在看地上的那灘紅色的碎玻璃,陽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夢幻的光芒。
溫晚一眼就看見了少年鮮血淋漓的手,下意識地就覺得疼,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她剛一走近,少年就擡起眼眸看着她。
張書吓得一把拉住溫晚的手腕,小聲催促:“快走,別跟他說話!他就是個瘋子。”
溫晚微愣,腳步被張書拉的一個趔趄。
祁冷的眼神瞬間陰冷下來,眸中狠意肆虐,看得張書感覺好像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連呼吸都不敢。
眼前一陣虛影,随之傳來的是手腕的劇痛。
祁冷不顧手上鮮血肆意,死死扣着張書拉着溫晚手的手腕,一字一句,聲音喑啞森冷,空氣仿佛都被凝結:
“松開。”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預收呀!專欄可見!
下一本,現言預收《月下星》文案:*
阮蘇和池景辰在一起三年,了解他的每一個喜好。賽車,游戲等等。當然,也喜歡她。
只是她發現,那些東西在池景辰的心裏都比她要重要,而她要的婚姻他也給不起。
阮蘇愛慘了池景辰。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阮蘇在池景辰最火的時候向他提出了分手。
池景辰身邊的朋友紛紛給他支招求和,卻見男人冷笑着嘲諷阮蘇:“行啊,只要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我們就再無瓜葛。”
阮蘇頭也沒回地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池景辰了解她,就等着她受夠了苦回來找他。
然而,等了大半年,連個人影都沒見着。池景辰慌了。
在一次摩托車比賽後,池景辰看見觀衆席上阮蘇在為另一個男人擦汗。
臉色瞬間陰沉,經過觀衆席的時候,身旁的朋友暗自捏了把冷汗。
無人的角落,阮蘇被酒氣沖天的男人壓在摩托車上,男人猩紅着眼眸,修長的手指掐着她的腰肢,垂眸吻着她濕紅的眼角,聲音喑啞:“我錯知道了,你回來好不好?”
外界都說,池景辰矜貴高冷,淡漠的。
只有阮蘇知道,這個男人有多瘋狂。
古言預收《歲歲得我心[重生]》文案*
貴為皇後卻冷宮數載,在被庶姐捉起來狠狠折磨的時候,江晚歲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命中注定都不過是他們的算計。魂魄飄蕩間,那個最讨厭她的男人手握長劍,率領着軍隊殺進了皇宮。
那個從來都是清冷矜貴的男人在看見她飽受折磨的屍身時,瞬間紅了眼。步步緊逼皇帝和庶姐,下令血洗了整個皇宮。
她看見,那個曾經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男人渾身鮮血,跪在她的身前,緊抱着她,哭得像個孩子:
“對不起,歲歲,是我錯了,是我來晚了。”
“對不起,我想自私一回。”隐約間有什麽事要發生,她想要阻止的手卻穿透了他握劍的手,劍光微閃,只聽得沉悶倒地聲,男人低啞含笑,眉眼一如初見:“歲歲,別怕,我來陪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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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時,她巧妙地用面紗遮住了臉,自以為躲開了沈逸,藏在樹叢後。
一只手倏地勾緊了她的腰,溫暖從身後包圍。
男人炙熱呼吸噴灑在頸後,手指修長骨指分明輕輕蹭着她的眼角,聲音低啞微磁:“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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