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溫晚在房間裏等得無聊極了, 整個人都快要長蘑菇了。倒在沙發上,腦袋放空地望着天花板, 終于在快要睡着的前幾分鐘, 沈雁行進來了。
“這件事情你去處理一下,嗯。”沈雁行壓低了聲音, “別讓那些雜碎打亂了計劃。”
溫晚迷糊間聽見沈雁行的聲音,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回籠覺的誘惑力太大,溫晚廢了好大的力才勉強使自己清醒一些。
沈雁行剛好看過來, 他示意門外的陳方離開, 陳方眼睛也沒擡, 垂着眸替兩人關上了門。
“等得都困了?嗯?”沈雁行走過去,在溫晚身邊坐下, 笑着揉了揉妹妹柔軟的發絲:“讓我家晚晚久等了, 你收拾一下,我們下去吃飯好不好?”
溫晚打了個哈欠,眼睛裏泛着生理淚水, 整個人還有點呆呆的。聞言,睡眼惺忪地蹭了蹭沈雁行的肩膀, 含糊不清地咕嘟兩聲, 又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沈雁行也不催促她, 就靜靜地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小小睡一下, 沒一會兒,溫晚就自己睜開了眼睛,眼眸清明了不少。
她攏了攏稍有淩亂的頭發, “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沈雁行輕笑了下,“好。”
大概是沈雁行提前交代過了,兩人下樓的時候陳方并沒有跟着。由于錯過了飯點,溫晚進食堂的時候裏面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人了,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員工正準備把盤子送到回收餐具的餐口。
溫晚站在窗口,由于近視,她踮着腳看餐牌。
蛋包飯和意面看起來都還不錯的樣子哎。
溫晚都有點想吃,她一個人連一份都吃不完,更別說這兩種。糾結了好一會兒,溫晚也還是沒有決定好要吃些什麽。
沈雁行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了,輕笑了一下,拿出飯卡遞給食堂阿姨,“麻煩來一份蛋包飯加雞排還有一份黑椒意面。”
溫晚一愣,回頭看向沈雁行:“哥哥,我吃不完呀!”
人不多,有些飯菜剛好是現成的,食堂阿姨的動作又向來麻利,溫晚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把午餐都做好了放在取餐口。
沈雁行端着兩個餐盤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又去餐口找食堂阿姨要了一個空盤子,溫晚一臉迷茫地問:“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麽……”
沈雁行放下盤子,把蛋包飯和意面各取一半放在了空盤子裏,半分蛋包飯和半分意面就這樣被拼在了一個盤子裏。
溫晚好像有點明白沈雁行的意思了,臉上的表情漸漸興奮起來,“哥哥!”
沈雁行看向溫晚,眼底含着隐隐的寵溺:“這樣不就都可以吃到了嗎?”溫晚滿足地點了點頭,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吃了,沈雁行笑了笑,“吃吧。”
剛準備開動,溫晚突然想到什麽,拿出手機對着餐盤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又用軟件進行打高光、曝光、陰影等一系列P圖處理,在看到一張色彩飽滿的美食圖後,終于心滿意足地開始了午餐。
與此同時,市中心某別墅小區裏,祁冷看着朋友圈裏那張“雙拼”午餐美食圖,滑動的手指一頓,眸色漸漸發冷。
照片裏,餐桌上明顯擺着兩個盤子,而且那兩個盤子裏的飯菜剛好是各一半。
很明顯,是兩個人在吃飯。
忽地,一個細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半只手指闖入了鏡頭。
那手指修長而又骨節分明,很是好看,但偏偏,不可能是一個女孩子的手。
所以,溫晚是在和一個男孩子吃飯?
這麽想着,祁冷周身又散發着逼人的寒意,本就因空蕩而顯得清冷的房子就更加沒有溫度了。
祁冷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手指看了很久,扣着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着勁白,連下颌線也繃得緊緊的,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好一會兒,他才動了動手指,看着泛紅的手掌心他忽地勾唇,偌大的房間裏聽見他詭谲的輕笑。
“吃飯又怎麽樣。”
少年眸中閃過一絲戾意,薄唇翕動:“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然後,他看了眼幹淨的廚房,唇角浮現出一絲很難察覺的笑意。
*
沈雁行看着對面心滿意足正懶洋洋地眯着眼的少女,溫柔又寵愛地笑了笑:“吃飽了嗎晚晚?”
半份蛋包飯和半分意面,讓溫晚兩種想吃的美食都吃到了,也特別滿足。這樣的一份組合,讓溫晚吃的非常開心和飽。
沈氏的食堂真不愧是業界良心,飯菜種類很多,價格很劃算,而且更絕的是味道——非常好吃,怪不得連尤莉都贊不絕口。食堂一樓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陽光射進來的時候曬在身上會覺得非常暖和,就像一床暖暖的被子蓋在身上,很是舒服,舒服得有點想就這樣閉着眼睡上一覺。
溫晚聽見沈雁行的話,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依舊閉着眼睛,不過紅唇微張,依稀聽見她小聲回答:“吃飽了……”
聲音慵懶,仿佛還麽睡醒一樣。
這個時候最容易犯困了,要是能再配上數學老師站在旁邊講課就好了,陽光暖暖的,閉上眼睛,悄悄的,慢慢的,舒舒服服地陷入夢鄉……
沈雁行見慣了她這副模樣,卻依舊覺得可愛。溫晚的臉朝着落地窗的方向,陽光正好照着她的臉,她的皮膚很白,在光裏透着亮,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此刻嘴角微微翹着,帶着少女特有的開朗,宛如一株向日葵般
向陽生長。
沈雁行的眼眶忽地就有點濕潤了。
兄妹重逢後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那個冰冷的大別墅裏,少女有着比同齡少女瘦弱,也矮小許多的身體,眼眸也是說不出的空洞和戒備。
他不知道怎麽描述那種眼神,眼睛裏好像什麽都有——絕望,空洞,戒備,以及……興奮。
在察覺到溫晚眼底的興奮時,他是不敢相信的。房子裏一片狼藉,有血跡,身上還有未愈合的傷口,可溫晚眼底卻閃着興奮的光芒。
他不知道怎麽理解,只隐約覺得,溫晚有些地方不一樣。後來才慢慢知道,那不只是興奮,還有,對自由的渴望。
被接回沈家的溫晚,在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後,身體上的傷疤基本上都消失了,可沈雁行和沈明,還有尤莉,所有人都知道,溫晚心底的傷口卻依舊在漸漸腐爛。
溫晚很安靜,很乖巧,他們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可是,他們要的不是這樣一個像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娃娃,他們想看見的是會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拉着家人的衣服撒嬌、有自己思想的溫晚。
即便溫晚很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可治療卻不盡人意。
他依然記得,程逢送溫晚出了診所後那個無奈的眼神:“她潛意識裏的戒備太重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曾經她給自己的洗腦太過徹底,以至于,現在的她有些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了。”
有些時候,人們給自己暗示的次數多了,就會真的以為那些所暗示的,是真的。
溫晚想像其他孩子一樣正常上學這個事情,其實沈明很反對,還是他一點點說服了尤莉,然後再去說服沈明。這個決定他背負着巨大的壓力,但想到溫晚知道可以去上學時的那個燦爛、充滿生機的笑容,他就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微笑。
他希望他的小妹妹可以一直這樣開心快樂。
看着溫晚每天回去時臉上的笑容,沈雁行隐約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如果非要說一條,那就是,溫晚眼底的笑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沈雁行看了眼閉着眼一臉輕松享受的溫晚,高興之餘又有點莫名的擔憂,那個能讓溫晚變得輕松些的朋友可不要是個男孩子啊。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小白菜以後要被別人家的豬拱了就好不爽!
*
沈雁行吃完午餐後還有好多工作沒處理,溫晚不想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地打擾到他,遂在自家啰嗦哥哥的再三叮囑下一個人逛街去了。
涼城是個很熱門的旅游城市,一到國慶節等各種節假日,來自外地的游客們蜂擁而至,連一向清冷的小青石巷都滿是人。
溫晚被人群擠的已經放棄掙紮了,就夾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用溫晚的話來說,就是——“我佛了。”
溫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她挺感興趣的漢服店,因為漢服是最近幾年才興起,價格也不低,所以店內的顧客也相對其他店子的人來說是比較少的。
她走了幾步,忽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溫晚好奇地踮起腳瞄了一眼,然而海拔太低再加上眼睛近視,導致她啥也看不見,于是,溫晚只好作罷。
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吵鬧聲依舊沒有停息。雖然溫晚知道看熱鬧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是由于這幾年就沒怎麽接觸過外界,溫晚對任何事情其實都挺好奇的。
所以,好奇寶寶溫晚同學沒忍住,邊走路邊回頭瞄着吵鬧的地方。
本來她還會看着點路,結果由于太過專注,身旁突然有一個小孩子猛地撞了她一下,溫晚一個沒站穩,身形踉跄了一下。
好不容易站穩,剛剛看熱鬧那塊的人群突然迸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人們開始推搡着跑起來。慌亂之間,溫晚的腳被人踩了好幾下,身體也被推來推去。一個不小心,被人絆了一腳,溫晚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失去重心的不安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溫晚吓得臉色瞬間蒼白,連呼喊都忘了。
爾後,想象中的被踩踏的窒息感并沒有如期而至——
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懷裏。
熟悉的清冽氣息撲鼻而來,聲音喑啞沉沉:
“別怕。”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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