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到底什麽關系
輕輕,似蜻蜓點水般飛一啄後,傅歆就想收回,張奇哪會放過她,長臂一伸,已經把人圈到他懷裏。
傅歆驚呼一聲,一個仰頭,嬌豔紅唇剛好讓他擒住,好一通唇齒纏綿。
“咳……”一道不協調咳嗽聲耳邊響起,傅歆推開張奇,巴掌小臉羞通紅,低頭看着自己鞋,似乎有點太情不自禁了。
打斷他們是個上了年紀保潔員阿姨,大概這個社會看到什麽都不足為奇,走進去打掃洗手間時,還笑嘻嘻說:“年輕人,出了這個百貨大樓,朝東走三百米,那裏有家捷酒店,壞境挺好,收費還不貴。”
傅歆被保潔員阿姨潮思想雷到了,倒是張奇這個臉皮厚實,攬着她腰對好心保潔員阿姨,一本正經說了聲“謝謝”。
保潔員阿姨大概很少看到有對她說謝人,他們轉身離開時,看着他們背影又好心提醒一句,“負一層就有便利店,裏面岡本做促銷。”
傅歆腳底一滑,差點摔了一跤。
這保潔員阿姨怎麽看都有五十多歲了,思想這麽潮,居然還知道岡本。
張奇眉眼帶着笑意,再次道了聲謝,才攬着傅歆離開。
被保潔員這麽一提點,傅歆還真想起一件正事,“張奇……”她說出一家酒店名字,“你有認識人嗎?”
她很清楚,張奇雖然看着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畢竟不是B市人,她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随口問問他。
張奇替她把垂到額前碎發撩到一邊,兩個人靠近,他聲音忽然變得很有磁性,“怎麽了?”
傅歆有點囧,和一個年輕,而且某些方面正值黃金時期男人提酒店,确是會讓人誤會。
傅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葛馨予怎麽酒後亂性,又順帶着懷孕事告訴了張奇。
張奇沉吟片刻,“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那天監控,那天幾號?”
傅歆把時間告訴了他,只覺得圍繞兩個人身邊氣氛忽然變得有點暧昧,張奇似乎還嫌不夠暖味似,軟軟柔柔薄唇狀似很無意掃過傅歆臉頰。
傅歆羞地滿臉通紅。
張奇看她紅通通小臉,實是太可愛了,忍不住又想戲弄她,“歆歆,看樣子,酒确是個好東西,什麽時候我們也喝一點呢。”
傅歆怎麽會不懂他話裏意思,這樣調侃,要是別男人對她說,她會非常讨厭惡心,從張奇嘴裏說出來,她只是嬌嗔他一聲,“喝酒有害身體,你是醫生都不懂啊。”
張奇濃眉一揚,“難得喝喝,好處多于壞處。”他低頭咬住傅歆耳垂,聲音沙啞,補充道,“再說了,酒有個功能就是助興。”
傅歆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為了不被他繼續戲弄,索性當沒聽到,也不再吭聲。
……
兩個人乘電梯,本來到一層就可以了,傅歆打車回公司,張奇取車去救卓燦急。
樓層鍵是張奇按,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兩個人走出去,傅歆才知道來了負一層。
“來這裏幹嘛?”傅歆蹙眉問張奇。
張奇四下看了看,很确定了方向,拉着她朝前走去,“保潔員不是說這裏有便利店麽,我剛好口渴了,買瓶水喝。”又問傅歆,“你難道不渴嗎?”
不提還好,他這麽一提,傅歆還真感覺到有點渴,走進便利店後,傅歆去選自己想喝飲料,張奇速度明顯比她了很多,等她選好某個牌子奶茶,他已經收銀臺邊上等她。
傅歆想到和邱意明約時間,忙加了腳步,“你這麽就好了啊?”
傅歆掏出錢包結賬,她看到張奇拿手是一瓶礦泉水,加上她手裏奶茶,肯定不超過十塊,剛好錢包裏有零錢,她就掏出一張十塊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接過錢後,依然笑容滿臉看着傅歆,傅歆有點困惑,以為這種微笑是百貨公司規定,拿起張奇買水和自己奶茶就要走。
看她要走,收銀員小姐一下就着急了,微笑也顧不上保持了,焦急喊住她,“這位小姐,你還要付一百五十三塊九角。”
這百貨公司便利店收銀員和一般便利店收銀員果然不一樣,妝容得體,字正腔圓,一看就是經過專門培訓。
傅歆一怔,舉起手裏兩瓶水,不可置信問那個收銀員,“你意思是這兩瓶水要一百六十幾塊?”
如果真這樣,傅歆覺得她肯定不會買,雖說兩樣一樣東西,這個地方,要比外面貴上很多,也不至于貴上這麽多。
太離譜了。
看傅歆有些生氣,收銀員小心翼翼舉起手,“還有這件東西錢還沒付。”
傅歆看了過去,看清是什麽,臉頓時羞通紅。
她結結巴巴開口,“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這個東西,它不是……”
“我”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一道清潤男聲從頭上方傳來,“老婆,是不是錢沒帶夠?”
傅歆磨着牙,擡起頭看着身邊一臉無辜男人,“誰說我錢不夠。”看到張奇藏眉眼裏笑意,她忽然起了壞心,對那個收銀員說:“不好意思,那個東西我們不要了。”
她是個未婚又沒有過過某種生活女性,當然會不好意思。
收銀員一臉為難看着她,“小姐,不行啊。”
“為什麽不行?”這都什麽年代了,又是高檔百貨公司,居然還會出現強買強賣現象,太令人發指了。
收銀員看傅歆眼睛瞪得大大,就知道她誤會自己意思了,把手裏盒子遞給傅歆,飛解釋着,“這位先生已經拆了,所以……”才會不買也要買。
傅歆定睛一看,包裝還真被拆開了。
傅歆面紅耳赤朝身邊男人抛棄一個白眼,那個男人則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樣子,後傅歆是紅着臉結賬,顧不上拿東西悶着頭就朝前走。
收銀員又背後叫她,“小姐,你東西忘了拿。”
傅歆頭也不回,聲音帶着幾分惡氣,“不要了。”
“這……”收銀員拿着一盒白金裝岡本,一臉為難望着還沒來得及走男人,這個男人實是太好看了,先不說他五官有多炫目奪人,就說他身材,高挺巍峨,像是一顆屹立不倒松樹。
和他對視一眼,年輕收銀員也臉紅了,她心裏閃過這樣念頭,如果和這樣男人能夠共度一夜,少活十年也值得。
所以說,由此也看得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當眼前出現美色時,他們抵抗能力差不了多少,有時候只是男人直接會做,而女人只會藏心裏。
“給我吧。”張奇笑着把手伸了過去。
收銀員把岡本遞了過去,也許是太緊張了,她手碰到了張奇指尖,好冰涼感覺,她打了個瑟縮。
她這樣上檔次百貨公司上班,看人要比一般人準一點,尤其是年輕男人,單從這個男人氣質和穿着就敢肯定,這個男人肯定是非富即貴。
她朝傅歆走方向看了眼,發現她現雖然刻意放慢了腳步,卻沒一點回頭意思,惡向膽邊生,碰到張奇手指手忽然一個彎曲。
這不是第一個想乘機搭讪女人,張奇對付她們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手只要輕輕一扣,保管這個女人手能腫上半個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也朝傅歆走方向望去,然後……
“喂,你幹什麽?我可沒有偷東西!”一個微微帶着點驚慌聲音從身後傳來,傅歆猛地回頭,看到張奇手被女收銀員拉扯住樣子。
她還沒去想發生什麽事了,人已經飛朝那裏奔去,“喂,你放開我……”也許是為了說話有底氣,頓了頓,她吼出了“先生”兩個字。
女收銀員很委屈,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攀上枝頭變鳳凰,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看傅歆堅持要她們店長出來,她哭喪着臉哀求傅歆,“這位太太,我真沒有說你先生偷東西了,我只是……”
傅歆看她驚慌失措模樣,明白她為什麽拉着張奇手不放,又一個垂涎張奇美色女人。
傅歆抿了抿唇,沒有堅持讓店長出來,而是踮起腳對着張奇唇線優美唇飛點了點,聲音溫柔像是能掐出水來,“老公,你又不乖乖了,以後出門啊,我看給你把臉蒙上算了。”
說着眼風還朝收銀員瞟了過去,那個試圖亵渎張奇女收銀員早尴尬無地自容,垂眸看地,沉默不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是身邊男人長得實是太好看了,也怪不得別人。
也許是虛榮心作怪,傅歆有點小小得意,這麽帥男人目前至少只屬于她一個人。
……
張奇送傅歆出百貨公司,給她攔好車,幫她打開車門,看她坐進去,把傅氏地址告訴司機,這才去停車場拿車。
出租車朝前開了很久,傅歆回頭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麽,去停車場取車張奇又站到了馬路邊,車越開越遠,傅歆很奇怪一直都能看到張奇影子。
她忽然想明白一件事,也許張奇早知道卓燦那個電話是她讓打,配合着她演戲,只是為了順她心意。
興許是很久沒被人這樣關心了,傅歆鼻子一酸,忽然有種想哭沖動。
……
邱意明約着見面地方是一家很隐蔽茶樓,傅歆是本地人,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
她推門進去時,邱意明早就坐那裏,看到她,他做了個起身動作,傅歆阻止了他,“邱省長,這裏沒有外人,不需要這麽客氣。”
邱意明讪讪笑了一下,似乎是為了緩解尴尬氣氛,他把餐單放到傅歆面前,“想喝點什麽?”
傅歆把手裏奶茶放到桌子上,“謝謝,我自己帶了。”
邱意明看着她,長長嘆了口氣,“小歆,我們父女之間真要這麽生疏嗎?”
他嘗試着像別人喊傅歆那樣喊她“小歆”。
“小歆”兩個字,被很多人叫過,傅歆看來,名字不管叫什麽都只是一個代號,根本沒必要計較,唯獨當邱意明喊出這兩個字,她很反感蹙了蹙眉,“邱省長,我和你很熟嗎?你這樣叫我,請叫我傅歆或者是傅總。”
邱意明被噎了下,為了化解尴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再次開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還是叫你傅歆。”
傅歆轉動着桌子上奶瓶,這是某家知名臺企奶茶,廣告投入非常大,瓶身上印刷着某個一線女星,沒有一點瑕疵臉跳躍進傅歆瞳仁裏,她淡淡聽着,并沒開口。
“我和你母親當年發生事,外人根本不知道實情是什麽樣,所以我希望……”
傅歆朝他看去,眸光冰冷,冷冷打斷他,“所以你希望是外人我,不要再去追究當年事?”
邱意明一呆,“是,每件事發生時都有它特定壞境和因素,我只希望上一代人不管是恩也好,怨也罷,都不影響到你。”
傅歆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笑話,嘴角弧度慢慢放大,大笑出了聲,“邱省長,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從小沒有母親,怎麽會為了她去計較什麽事。”
邱意明擱茶幾上手握緊成拳,“傅歆,如果我告訴你,她這些年國外過得很好,已經是功成名就,你還會這麽恨我嗎?”
傅歆終于止住笑,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大,眼底一片通紅,她像是想哭,卻強忍着,哽咽着說:“邱省長,你到現也沒明白我心結哪裏嗎?”
邱省長手指抖了一下,看着傅歆眼睛裏閃過一種叫悲怆情緒,他心裏打了個咯噔,“傅歆,你真認為當年我給傅世誠吃是毒藥嗎?”
傅歆直直盯着他眼睛,咄咄逼人反問:“難道不是嗎?”
邱意明朝椅子後背靠去,閉了閉眼,才睜開,“他是我親妹夫,我再怎麽不喜歡他,看我妹妹面子上,看他是小娴親生父親份上,我也不會給他下什麽毒藥。”
“那你給他吃是……”傅歆張大眼睛,十二年前發生一幕,依然歷歷目,清晰像是剛眼前發生。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吃了之後就會上瘾嗎?”
“吃了會上瘾藥,我沒聽說過。”傅歆冷笑,“毒品倒是能形成依賴,似乎那也不能稱之為藥。”
“傅歆,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沒聽說過許多藥品都能讓人形成依賴嗎?”邱意明以老成口氣說着話。
傅歆凝神呼吸,反複做了幾次,心緒才漸漸平靜,“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麽?”
邱意明說出一個藥名,傅歆不是學醫,費了好好勁,才把這個長而拗口藥名給記住了,要是以前她需要知道這到底是種什麽藥,不是去問度娘,就是挂號去醫院找醫生問,現身邊有了個現成軍醫,某些方面倒真是方便了很多。
邱意明苦笑道:“傅歆,你不要以為這種藥是我買,而是……張玲玲一直給我吃,所以……”
傅歆看着他彌漫着笑,卻比哭還要難看臉,心裏忽然明白了什麽,“難道你早知道黃剛給你喝茶裏也下了藥?”
邱意明點頭,“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喝?”傅歆聲音有些失控,不是她要自作多情以為邱意明有了她一個女兒,就不想要其他孩子,而是,明知對身體不好還要喝下去,這是為了什麽?
“因為萬物都是相生相克,張玲玲給我吃藥,剛好和黃剛下我茶裏藥互克,張玲玲下藥,會讓我晚上**點就非常想回去吃家裏東西,而黃剛茶剛好幫我解除那個瘾。我給傅世誠吃那個藥,就是希望他能夠每天都回家吃飯,邱意珠是我唯一妹妹啊,我們父母親死早,她是我一手拉扯大,我看不得她每天都那麽傷心。”
邱意明一口氣說了很多,“孩子,到我這把年紀,該想也早想過了,何況,我知道有你存,所以,有沒有生育能力,對我來說,根本就沒任何關系。”
傅歆張了張嘴,邱意明擡起阻止她,“傅歆,你讓我說完好嗎?”
“你心裏不管有多恨我,多麽想報複我,你是我女兒事情永遠也改變不了。”邱意明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推到傅歆面前,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拉起她手就蓋到那張卡上,“我知道你不缺錢,我也知道有些東西是用錢買不來,即便這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我歉意。”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對着傅歆深深彎下腰,“孩子,請你原諒爸爸,密碼是你生日。傅世誠死,我也很痛心,如果不是我,也許他不會硬扛,得了肺癌,真很抱歉。”
傅歆瞪大眼睛看着他,左胸膛裏那顆心,被很多複雜情緒擊中,直到邱意明離開,她依然呆坐包廂裏。
她移開手,看到躺茶幾上一張某銀行卡,這是邱意明給她?說是為了表示他歉意!
傅歆覺得很諷刺,直直看着那張卡,不由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眼淚橫飛。
……
葛家母女購物百貨公司,和張奇、傅歆那家,只是隔了一條馬路,張奇直到看不見載着傅歆出租車,才朝人行橫道線走去。
不愧是一起長大發小,卓燦果然非常了解張奇,如果讓他知道他騙他,等着他不知道是什麽,于是,他和葛馨予說了一聲後,就匆匆朝三樓男裝部跑去。
男裝部導購小姐們看來了個兩只手都拎着名牌女裝袋子年輕男人,都格外熱情,這個對他介紹款風衣,那個對他介紹剛到貨皮帶。
他都沒理會,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直接鑽進一個專櫃。
專櫃導購小姐看他拎都是名牌,當然不會阻止他進試衣間試衣服。
現服務性行業嘛?就講究個态度。
導購小姐笑容滿臉站試衣間門口等着,等了很久,試衣間裏也沒人走出來,笑容有點僵了,“先生?”她敲了敲試衣間門,“是不是衣服不合身?”
過了很久,試衣間裏才傳出男人悶悶聲,“是不合适。”
“要不我再給您拿一件?”導購員小姐以為生意有望,聲音裏又帶上了笑意。
“嗯。”試衣間裏傳來思考聲,“要不,你給我拿條xL吧,這x是小了點。”
“先生,您是不是弄錯了,剛才您拿衣服就是xL啊?”導購員基本還能保持着比較好态度,畢竟買掉一件衣服提成是非常客觀。
“我沒拿錯啊,這內褲是L號。”試衣間裏傳出聲音非常無辜。
聽到“內褲”兩個字後,導購員好不容易維持着職業化微笑,徹底龜裂了,他居然把內褲拿進去試穿了?而且還嫌小!
被人拆了包裝,而且還是試穿過後內褲還有誰要?
這個專櫃內褲,光一條價格就是她半個月工資,她也沒有那麽多錢來買單。
于是,她堵了試衣間門口,擺出一副先不把這條內褲結賬,就不讓裏面人出來架勢。
真是為難卓家嫡孫了,好歹也是紅色貴族後代,這個人生地不熟地方,穿着條內褲被人堵試衣間裏,關鍵是他錢包有錢有卡,還要裝出沒錢結賬樣子,真是太難為他了。
張奇走進百貨公司就給卓燦打電話,問清他幾樓後,直接奔去了。
有人說,有人地方就是江湖;有女人地方是非也多。
随着那個導購員一聲大喊,很多專櫃導購放着生意不做,都跑去看熱鬧了。
卓嫡孫聽着門外叽叽喳喳女人聲,只能嘆了口氣,坐凳子上等着救兵到來。
“看,那個男人真帥!”原本叽叽喳喳把火力集中他身上女人群裏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哇,這是不是哪個明星啊?”有人做出這樣大膽假設。
張奇從電梯裏走出來就感受到很多目光,他早習慣了,環顧一圈,直朝某個專櫃走去。
有人生生來氣質就不凡,比如張奇,明明是絕美一個人,給人氣勢卻很淩厲,不等他走進,那幫簇成團導購員就一哄而散各回各櫃臺。
剩下那個導購本想笑臉相迎,可是,當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影子壓她身上,給了她一種莫名無形壓力,聲音就有些不穩了,“先生,請随便看看,我們這裏有昨天到款……”
卓燦聽到那幫女人驚呼聲就知道是張奇到了,他試衣間裏大聲叫道:“阿奇,我這裏呢?”
張奇沒理會他,直接問導購員,“他一共要付多少錢?”
導購員報了個數就不敢說話了,這個男人真是好看,可是氣質實是太冷了,非富即貴,這樣人,哪裏是她一個小導購得罪起,還是不看為妙。
卓燦穿好衣服從試衣間走出來,離開這個專櫃時,還不忘了回頭對臉色蒼白導購小姐說了句話,“說實,就是條子彈頭內褲,穿着也沒凸顯什麽太大優點,哪裏值那麽多錢。”
導購小姐勉強擠出絲笑,“先生,我們這裏都是明碼标價,童叟無欺。”
“哦……”卓燦拖長聲調,還想開口,張奇已經不耐煩了,“還不走。”
……
葛母從另外一間女衣店裏血拼出來,就看到站門口等她葛馨予,左右看了看,“咦,小燦呢?”
自從把卓燦當成未來女婿後,她不管卓燦願不願意就把他稱呼改成了“小燦。”
小燦,小燦,卓燦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太敏感了總會把燦爛燦,想象成青菜菜。
事實上,葛馨予面前他就是小菜一碟。
他已經暗示過她不止一次,他似乎有那麽一點喜歡她,那個女人不是充傻就是裝愣,害他到現也沒看到任何希望。
葛馨予裝模作樣四處看了看,“剛才還,是不是去洗手間了。”
沈雅文逛累了,看到那邊有個休息地方,“要不我們去那裏點點東西喝喝,邊等小燦。”
沈雅文遭遇到葛正龍劈腿現,葛馨予真是一點都不敢刺激她,附和着點頭,“好啊,媽媽,剛好我也口渴了。”
每個上檔次一點百貨公司都會配有小憩地方,那裏有各種飲料和小吃出售,東西價格自然也和壞境成正比,同樣一瓶飲料,比起外面不知道要貴了多少。
沈雅文跟着葛正龍創業時,正是兩個人一窮二白時,到現雖然很有錢,她還是精打細算非常節約,今天卻一反常态,要了兩杯鮮榨芒果汁。
有現做好章魚小丸子熱乎乎出鍋,非常香,再淋上番茄醬、沙拉醬,後鋪上一層木魚花,看了就有食欲。
沈雅文要了兩份。
她把章魚小丸子放到葛馨予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葛馨予一聞到這味道,就捂住嘴巴。
沈雅文擔心看着女兒,“馨予,你怎麽了?”
“媽媽,我沒事。”葛馨予臉色很難看,“估計是中午吃撐了,我想去上個洗手間,你先吃,我馬上就來。”
沈雅文手裏拿着竹簽,若有所思看着找洗手間女兒背影。
中午為了安慰她,再加上看到葛正龍那個沒良心和他歡,也沒看到她吃多少啊,怎麽就撐到了呢?
旁邊桌子也有對母女模樣人坐下,上了年輕那個對年紀輕女人說:“懷孕都這樣,媽媽當年懷你時候也是這樣,等過了三個月慢慢就好了,媽媽前兩天看了篇報道,說懷孕時吐越厲害,說明孩子對外界感知越敏感,以後也聰明。”
“是嗎?”年輕女人低頭摸着自己小腹,滿臉幸福,“我不要他多聰明,以後多有出息,只要健健康康就行了。”
沈雅文看着年輕女人嬌媚中母性柔和光芒臉,腦子裏一個靈光閃過,難道……
三樓男裝部,等電梯時,張奇側過臉看了卓燦一眼,“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這裏是給他添亂。
卓燦一愣,對他絲毫不提自己找他來買單事,心裏已經有數了,只怕他早知道這是傅歆要支開他,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罷了。
這樣一個從小就比他們大院裏所有孩子都聰明,沒有任何一件事能瞞過他眼睛人,要想騙過他,那可絕對是個技術活。
“你什麽時候回去,我就什麽時候回去。”電梯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張奇想起了什麽,又問:“你第一次來B市住哪家酒店?”
卓燦一愣,似乎沒想到張奇忽然會問這個,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一家,不記得了。”
張奇覺得,身為卓燦發小,雖然卓燦看來,他一直吭他,有些事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他講了個故事給卓燦聽,無非是一個男人喜當爹故事。
卓燦聽後,笑得沒心沒肺,“這個男人還真是反應遲鈍,連孩子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啊。”
張奇一本正經,“如果是你,你能接受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孩子嗎?”
卓家嫡孫,三代單傳,家教雖嚴,卻也是泡蜜缸裏長大,如果不是張奇問他,估計再借給他一個腦袋,他也不會去想這麽複雜事。
“要是我啊……”他聳聳肩,像是又聽到了一個笑話,“這樣事怎麽可能會我身上發生?”
張奇沒再說話,薄唇抿緊緊,卓燦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掃剛才嬉皮笑臉,驚恐地叫了起來,“難道……”
……
葛馨予躲衛生間裏對着馬桶幹嘔了好久,都沒嘔出東西,洗手時,掬起水漱了漱口,确定和剛才沒什麽太大不一樣,這才走出衛生間。
沈雅文還保持着原來姿勢,只是她面前又多了好幾份章魚小丸子,“媽,怎麽買這麽多,吃完嗎?”
沈雅文聽到女兒聲音,伸出手去拉她坐下,“媽媽剛才吃了兩盒,味道真不錯,估計你肯定也喜歡,就多買了些。”
葛馨予看着桌子上好多盒章魚小丸子,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媽媽,我……”
她剛想開口,沈雅文伸手把所有蓋子都打開了,濃郁奶油和章魚被烤熟後味道飄蕩空氣中。
葛心裏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她來不及說話,捂着嘴又朝洗手間跑去。
葛馨予從蹲坑出來時,看到有人門口排隊,她回頭看了一眼,咦,其他兩個蹲坑都沒人吧。
她也沒多想,沒想她按下沖水鍵後,并沒有水出來沖刷廁所。
與此同時,沈雅文手機響了,那頭人就說了兩個字“順利”,然後就挂了電話。
葛馨予理理衣服,還為自己為什麽又嘔了找借口搪塞沈雅文,卻不知道沈雅文已經算計好她。
她剛才沒有沖下去尿液,已經被送到醫院去做尿檢了。
這就是商場女強人雷厲風行,不管再怎麽受傷,也不會丢失了該有判斷力。
……
和卓燦告別後,張奇就打了傅歆電話,他要是估算沒錯話,傅歆應該已經處理好她事情了。
電話很就接通了,傅歆聲音聽着和原來一樣,只有張奇知道這當中渲染着其他情緒,她極力控制着什麽。
“歆歆,你哪裏?我去接你。”
傅歆說了個地址就挂了電話,走出茶館時,她看到一個垃圾桶,把手裏卡順手扔了進去。
邱意明說得對,她傅歆是不缺錢,既然不缺,還要這種不幹不淨錢幹什麽。
張奇很就到了,看到傅歆站馬路邊,身形纖細單薄,心頭一緊,車還沒完全停穩,人就跳了下來,“老婆。”
他輕聲叫着傅歆,大步朝她走去,然後沒等傅歆反應過來,已經把她摟進懷裏。
這是大街上啊,傅歆臉皮薄,推了他兩下,張奇皺了皺眉,似乎挺不樂意傅歆不配合,索性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把傅歆安置到副駕駛位置上,又親了她一口,這才發動引擎。
看出來傅歆心情不是很好,自上次側臉看着車窗外,一直都沒說話。
用卓燦或者是梁晨話來說,張奇傅歆面前那就像是換了個人似,不僅話多,說出來話還雷人。
果然,這次也不例外,看傅歆心情不好樣子,他開始說起了笑話,這個笑話,真把傅歆雷目瞪口呆,外加瞠目結舌。
他說:“丈夫聽說妻子有外遇,設計報複一夜乘妻熟睡,妻**擦上濃縮鼠藥。第二天夜,妻遲歸,夫問何故,妻悲憤交加地說:‘我們領導被人下毒身亡了!‘夫問:’知道是誰幹嗎?‘妻說:’兇手挺狡猾,通過什麽途徑投毒連儀器都沒法查出來,不過已有線索了,正調查三鹿、聖元奶粉。”
看傅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把車靠邊停下,長臂一伸,把傅歆輕輕拉到懷裏,也許是職業關系,這真是個非常心細男人,深怕檔位膈到她,那手背替她擋住了。
傅歆依偎張奇胸口,不再笑了,忽然很想哭。
……
邱意明很被隔離審查了,消息再怎麽藏好,還是被港媒給曝光了,傅歆看到那則報道了,頭版頭條,非常顯眼,一語道出中國官場現狀。
一個拿國家工資省長而已,再怎麽是一省之長,也不可能海外擁有十套房産,不要說上千萬存款。
傅歆只是掃過一眼,就關掉網頁,打開企劃書,城南那塊競标得來地,現已經真是傅氏産業,傅歆打算好好利用。
辦公室門被人砰下,很用力推開,“傅歆!”
闖進來人,惡狠狠地喊着她名字,那架勢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
王秘書跟了進來,擋來人面前,對她解釋,“傅總,我攔不住她……”
不久前張玲玲已經來過一次,王秘書自然知道她身份,也正是因為她依然挂着省長夫人頭銜,才會再一次這麽順利到傅歆辦公室。
傅歆頭都沒擡一下,“王秘書,麻煩你給邱夫人倒杯茶進來。”
王秘書如釋重負退了出去,她上茶速度很,把茶放到茶幾上,再一次很退出辦公室,還很知趣把門帶上。
傅氏總裁辦公室裏,張玲玲像是瘋了一樣,雙眼通紅沖到傅歆辦公桌前,“傅歆,你和邱意明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他後一個見人會是你?”
傅歆面色平靜,終于把目光由電腦屏幕移到她身上,“不知道邱夫人,你認為我們是什麽關系?”
傅歆冷靜,大程度上刺激到了張玲玲,她揚起手對着傅歆臉就打下去,“你這個不要臉狐貍精!”
傅歆眸光一冷,人從大班椅上站起,張玲玲手腕被她鉗手中,“張玲玲,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把邱意明當成寶!”
張玲玲嬌生慣養,平時連件衣服都不曬,哪裏有什麽力氣,掙紮了好久都沒掙脫開傅歆禁锢,保養得當,四十多歲還不見一道皺紋臉上,蘊上一層怒意,“傅歆,你放開我!”
傅歆用力一甩,張玲玲朝後退了好幾步,她扶着接待客人用沙發扶手,氣喘籲籲問傅歆,“你和邱意明到底是什麽關系?為什麽那個別墅裏,我找不到他一張卡?他是不是把錢都給你了?”
傅歆看着她因為妒忌猜疑徹底變形臉,譏诮地笑了笑,“邱夫人,我只能回答一個,你自己想清楚了,到底要問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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