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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哥兒自然是聽得出來, 這樣的好事能落在他身上, 前提是雲梨必須要在加入。他看着雲梨,雖然很想掙錢,但朋友比錢更重要,他聽雲梨的。
雲梨一聽朋友們都可以一起, 顧慮确實少了不少, 但是他還是覺得四十文太多了,他看着青哥兒。
青哥兒立即說, “我都聽你的,你決定就行,我覺得雪哥兒他們也是一樣的想法!”
雲梨挽着青哥兒的手收緊了一些, “我覺得四十文一天,太多了,我們只要二十文就好,或者一共四十文一天, 我們自己再去分也可以。”
李恩白這主意本來就是為了讓幾個人掙點私房錢, 自然不會壓榨他們, “這樣吧, 我們用保底加提成的方式來算工錢吧。”
他們兩個都不懂這是什麽算法,但大中午的, 李恩白也不想再在這裏曬着, 而且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
“咱們先回村裏,下午叫上雪哥兒他們一起, 我給你們講講工錢的事。”李恩白将裝的滿滿當當的背簍背上。
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在李恩白身上,而兩個小哥兒,除了一人手裏拿了個李恩白特意買的粽子,就沒了。
“李大哥,我拿一點東西吧,太沉了。”雲梨有些不好意思,就他買東西買的多,還啥也不拿。
青哥兒也說要幫忙,但都被李恩白一口拒絕了,“你倆趕緊吃粽子,邊走邊吃,小心別噎着,東西不沉我背的動,走吧。”
在他眼裏,兩個小哥兒還小呢,他卻是個成年人了,就這點東西還要讓未成年人幫忙,那豈不是顯得他太資本主義了?
雖然這個世界裏沒人知道什麽是萬惡的資本家和萬惡的資本主義,但李恩白就是理所當然的照顧着兩個小哥兒。
兩個小哥兒抵不過李恩白堅決的态度,于是只好說,“那李大哥你累了要說啊,我們輪換着來。”
李恩白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直到他們都到了家門口,也不見他說累,但鬓角的汗水已經出賣了他。
拒絕了雲梨邀請他吃飯的好意,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我買了包子,不吃就壞了,你和青哥兒他們等下午陽光沒這麽刺眼了再去找我吧。”
“好的。”雲梨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一轉頭,發現他嫂子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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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吃過飯了嗎?”雲梨看了看天,太陽都往西邊偏了。
木氏笑盈盈的說,“吃啦,你哥做的,給你留了,在鍋裏熱着呢。”
“哎,那我去吃飯,嫂子你站一會兒就趕緊去休息,別累着了。”雲梨看着嫂子碩大的肚子和纖瘦的身體,就覺得嫂子一定特別累。
“好,我曉得的。”木氏扶着腰,笑容滿面,似乎完全沒有疲累的樣子。
雲梨知道嫂子不會出院子,就把院門關了,“哥,我回來了。”
雲河應了一聲,從屋裏出來,手裏拿着刨刀,“回來了。”
看見他手裏工具,雲梨想起來小竹哥說的事兒,“哥,你明天去找一下小竹哥,小竹哥說有活兒讓你幹。”
“哎,我知道了。”雲河應了,眼神往木氏那邊看,木氏移開視線,顯然是不想搭理他,他臉上帶着無措,沉默的回到房間裏,随後刨木頭的聲音響起。
雲梨對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別看他哥在屋裏頭刨木頭,但只要嫂子一動,他就得跑出來。搖了搖頭,雲梨去吃飯了。
下午的太陽不那麽曬了,雲梨和青哥兒作伴一塊兒去了門,他們先去朵朵家叫上朵朵,再去找雪哥兒和雨哥兒。
朵朵在家裏正無聊呢,看見他倆過來自然是高興的,高興地喊了一聲,“梨子,青哥兒!”
朵朵的父母都不在家,就一個哥哥在,聽見聲響出來一看,“梨哥兒和青哥兒來了,朵朵你給人倒點水去。”
“不用啦,小松哥,我們要去找雨哥兒呢。”青哥兒笑的很開心。
張松聽見他們要去找雨哥兒,便說,“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尤其是朵朵,你一個女孩,別整天張牙舞爪的,和人雪哥兒學學,文靜一點。”
朵朵背着她哥做着鬼臉,嫌他哥啰嗦,雲梨搖了搖她的手,“小松哥,那我們就走啦,晚飯前會送朵朵回來的。”
“好,你們去玩吧。”張松等他們走了,也鎖了門,下地去了。
等五個人都聚齊了,他們往李恩白家走,路上青哥兒把幫李恩白賣發簪掙工錢的事兒一說,每個人都是高興的。
村裏人都說不上富裕,只能說是生活過得去,但要想過得好就很難了。就像雨哥兒,他格外想掙錢,這樣他弟弟的藥錢就有着落了,不用買便宜的藥對付着。所以他特別上心,不斷的和青哥兒确認是不是真的。
他們幾個人敲門的時候,李恩白剛做完一把木制發簪,不知道是不是熟練的原因,他現在做這樣簡單的雕花木簪,幾乎花不多少時間,但打磨和上色仍然會需要不少時間。
“你們來了,進來吧。”照舊把人拎到開了天窗的西屋,李恩白用木制的托盤端了五碗糖水給他們。
木制的托盤是長方形帶手柄的,雖然沒有過多的雕花,但簡潔的線條和純粹的原木色,倒也簡潔大氣。
這是李恩白當做盤子用的,包括給雲梨他們用的碗,都是他在閑暇的時候雕着玩的,這時候正好拿出來夠大家用。
槐木村因為靠山,周邊又樹木很多,木制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木碗、木筷子這樣的,家家都有個二三十個備用的,也就不稀奇李恩白有備着。
雨哥兒更是連糖水都顧不上,很急切地問,“李大哥,你真的打算雇我們嗎?”
李恩白點頭,“真的,我這裏馬上要開始修房子了,暫時沒有時間去出攤,就想着讓你們幾個人幫我賣賣,這樣也不耽誤營生。”
雨哥兒還以為只有大集的時候他們才去,這樣一個月兩次,就是四十文,還不夠弟弟一副藥的錢,但總比沒有強。
一眼就能望穿他們,李恩白解釋了一下,“是這樣,如果你們五個人都同意被雇傭的話,我就說一下關于賣貨和工錢。”
“同意!”“我同意!”“同意的!”“快說說!”
四個小哥兒都很開心的應了,只有朵朵,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問李恩白,“我也可以嗎?我也想和他們一樣。”
李恩白反問,“為什麽不可以?你自己願意就可以了,事情不難的。”
朵朵立馬開心起來,“那算我一個!”
“那好,那我先說一下關于賣貨。”李恩白接着說,“首先,你們要每天或者隔幾天來我這裏拿新的貨,也就是發飾,我會提前準備好,然後戴上其中你們自己喜歡的款式出去兜售。”
既然是雇了他們,總不可能就讓他們一個月只賺四十文錢吧,李恩白就想到這樣的方式,“你們可以就在村裏賣,也可以去別的村裏賣,只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行。”
“只是有一點,我要求你們必須要戴要買的發飾,這是一種宣傳的方式。”
李恩白将零售的技巧一點點講給五個人聽,“當你戴的發飾跟別人不一樣的時候,不用你說,就會有人來問你,你的發簪是從哪裏買的?這樣生意就自己找上門了。”
“給人推薦的時候要先看一下這個人的衣着和她本身戴的發飾,推薦和她風格差不多的,成功率會更高......”
喝了口水,他看幾個人都在默默的消化着,就說,“沒事,現在記不住沒事,聽懂了理解了就行,現在我們來說一下關于工錢。”
“工錢分為兩種,一種是固定的,也就是保底,一天二十文。這個部分是固定不變的,只要你來我這裏拿貨出去賣就有。”李恩白說了一下。
雨哥兒一算,一天二十文,一個月就是六百文,他心跳都加速了,這樣的話他攢攢錢,半年左右能夠小弟吃一個月的藥,大夫說了,只要吃上三個月,小弟的病就好了!
李恩白接下來的話更讓雨哥兒驚喜,“除了這個保底的錢,還有提成,提成是完全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賣的多就掙的多,打比方說雨哥兒今天賣出了十件,一共是兩百文,那雨哥兒今天就有十文錢的提成。”
“這麽說你們能明白嗎?”李恩白問了一句。
只見五個人氣勢昂揚的說,“明白!”
“所以,提成多少完全靠個人了,有可能有的人能拿二三百文,有的人只能拿二三十文,你們誰都不想做最差的那個人吧?”李恩白打趣他們。
五個人相互看了看,朵朵最先說,“雨哥兒這麽笨,他肯定是倒數第一啦!”
“到時候張小朵輸了可別哭鼻子哦!”雨哥兒回擊。
笑鬧了一陣子,李恩白将自己雕好還未打磨的發飾都拿了出來,“好了,今天你們就開始上工吧,不然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女紅好的分一組,不好的分一組。”
雲梨和青哥兒、雨哥兒三個人被無情的分到了女紅不好的一組裏,氣呼呼的打磨起發簪。而朵朵和雪哥兒則跟着李恩白學習做絹花和和風布花。
等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李恩白給每人發了十個銅板,“今天只能算半天工,所以只有十文,明天記得早上過來。”
五個人領着自己的第一份工錢,歡歡喜喜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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