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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檢查了門窗,确認都是從裏面好好反鎖上的,為了保險起見,兩個男人還搬來了房間裏的書桌頂在門後。原本江蓉蓉還想去四樓把背包拿下來,但是從房門上的貓眼望出去,走廊裏一片陰暗,伴随着呼嘯的風聲雨聲,簡直就是一出現成的恐怖片,她實在是沒有膽量選擇這個時候出門。
“沒關系,背包裏除了些食物之外沒什麽重要物品,不用去管。”
向澤安慰道。确實,他沒有說錯,幾個人身上最重要的物品其實只有那個手機,肯定都是随身攜帶。江蓉蓉身上還有把防身用的匕首,但此刻也好好的被膠帶粘在她的腰上,就是有點硌得慌。食物和水這種東西他們暫且并不需要,才吃了晚飯肚子飽飽的,一晚上不至于就餓死渴死。
宋玉蓮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看上去比之前那兩眼反白的樣子好多了,只是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蘇醒。江蓉蓉仔細的檢查了她的全身上下,并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傷痕以及标記。而向澤回憶了一番他們下午的行動,同樣沒想起什麽奇怪的場景。
吳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像是陷入陷阱的困獸,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都不清楚她究竟是怎麽中招的,還有沒有後續,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你們說,該不會是真的被什麽鬼魂給纏上了吧,她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很像中邪了。”
向澤卻果斷的搖了搖頭:“這個我覺得不太可能,其實自從進入這個奇怪的游戲,我就很注意打聽收集模組的相關情報,不敢說全部,但就我知道的範圍內,還沒有出現過類似鬼魂這樣的設定。與其說是撞鬼了,更像是旅館裏存在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默默的影響着人們的情緒。你們注意到沒有,不光是我們,那幾個大學生自從進入旅館以來也是心浮氣躁,幹了不少奇怪的傻事。”
江蓉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确實,在車上的時候聽他們談話,他們還不是那種社區大學的學生,而是正兒八經的名校。我想有這個本事和頭腦進入名牌大學就讀,應該不會蠢到當着其他人的面騷擾女服務員,還有毫無忌憚的發表種族歧視的言論。聽上去他們幾個人裏露易絲才是身家豐厚的人,傑克家境很一般,正常情況下他不至于狂妄到那樣的地步。”
“你不提露易絲我都差點忘了,她不是下午開始就失蹤了嗎,我想大概我們幾個就是最後見過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賭氣跑出去不想回來,還是已經遭遇了什麽不測。”
向澤走到窗邊,把窗簾拉好,看着依舊下個不停的大雨,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
吳優跟着長嘆一聲,苦笑着說:“這算個什麽事兒啊,我倒還寧願有所謂的主線任務跟結局要求,現在看起來好像很自由,結果我們打聽到了很多消息,卻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辦。感覺随便做出一個選擇都會導致不同的走向。露易絲的失蹤應該是一條可以繼續追查的線索,宋玉蓮的失控好像也可以順着查下去,甚至我覺得這個旅館裏的員工都一個鬼鬼祟祟,搞不好隐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本傑明沒有騙人的話,那薩利先生故意說謊來騙我們是什麽意思,總不可能他是為了掩蓋盧卡斯伯爵的家族醜聞吧。以我看了那麽多電影小說的心得,一般遇到這種說辭互相矛盾的時候,背後就隐藏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真相……其實連本傑明我都覺得很奇怪。下午他懷疑我們的那番說辭我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他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是個畫家。”
江蓉蓉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向澤一直默默的聽着他們兩人說話,思考許久後說:“無論如何,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我再次強調,我們幾個人不能分開,一定要呆在一起。這樣吧,明天等天亮雨停了,我們就離開旅館去小鎮調查收集一下情報,至少驗證一下本傑明的身份,還有确認薩利經理和他到底誰在說謊。”
“我們不能直接離開這鬼地方嗎,路又沒被封上。”
吳優不甘心的問,向澤露出了一絲苦笑。
“唉,你還是沒有搞明白,我們現在是頂着某個身份在參與真人秀啊。起碼表面上,我們只是幾個結伴來旅游的外國游客,我們明白繼續呆下去肯定會遇到危險,但我們扮演的角色卻沒有這個概念,除非是遇到了什麽非常危險必須立刻逃走的事情,在沒有完成三天的旅游時間前,我們估計是不能走的。我猜測要是冒然的想進入外面那片森林,恐怕才會立刻遇到足以致死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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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導游小姐說離開的巴士會在固定的時間回來接我們,我想那會不會意味着就是所謂的通關條件,我們只要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坐上車,就算過關——”
江蓉蓉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下了,有些驚愕的對其他兩個男人說:“對了,那個導游小姐呢?為什麽沒人注意到她下午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啊,對哦,她當時也跟着一起進了旅館,既然旅游巴士都開走了,她肯定沒辦法離開,應該和我們一樣住在旅館裏。可是為什麽一下午都沒見過她,甚至都沒人提到過她一句?她身為導游,起碼也要在晚餐時間召集游客說明一下後面兩天的安排才對啊。”
吳優驚訝的看着向澤說道,向澤神情陰沉了下來。
“怎麽回事,我竟然也把這個人給忘記了,按理說我們不應該忽視導游,她是個打聽情報的關鍵人物,起碼我們可以從她嘴裏挖掘到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我們四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太荒謬了。”
“唉,現在才注意到恐怕太晚了,我覺得即便立刻去找,只怕這位導游小姐跟露易絲一樣,早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
聽着吳優和向澤的對話,江蓉蓉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股害怕,比起遇到什麽妖魔鬼怪,她更害怕這種看不見摸不到的神秘力量。她的思維和情緒竟然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知不覺就被那種力量給影響。這還只是讓他們忽視了一個人的存在,要是唆使他們去自殺呢?江蓉蓉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他們簡單的讨論了一下當下的處境以及種種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最後依然只能決定等到明天天亮雨停後再說。看看時間,現在才晚上八點左右,可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幾乎什麽都看不清,世界似乎已經徹底消失在黑暗裏,只剩下了這棟孤零零的山莊。更可怕的是,向澤特地打開窗戶冒着大雨探頭去觀察了一下四周,愕然的發現整棟山莊的燈都熄滅了,唯一亮着的只有他們這個房間。
燈光原本應該是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存在,可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狂風暴雨肆虐的黑暗裏,反倒是變成了一種危險的存在。起碼要是有什麽人或者“東西”躲藏在黑暗裏,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唯一亮着燈的房間。感覺他們就像是主動給自己樹立起了一個明亮的靶子。
向澤縮回頭重新關好窗戶,都顧不上擦幹滿身滿臉的雨水,一邊低聲給江蓉蓉兩個人說明情況,一邊毫不猶豫的将屋裏所有的燈全部都關掉了。這下屋裏真的就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只有向澤不知何時拿在手裏的手機還亮着微弱的光。
“這種時候我們反而要慶幸,我們用的手機不需要充電,除非被徹底破壞,絕對不存在不能使用的問題。”
他用貌似輕松的口氣開了個玩笑,只是江蓉蓉和吳優怎麽笑得出來。這下子就算是再想自欺欺人,也必須接受這個薔薇山莊十分異常的現狀了。雖然不清楚有沒有風險找上門,起碼他們是不敢貿然的出去了,誰知道會撞見什麽東西。
關上燈後他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壓低了嗓門,仿佛門外有誰會聽到似的。最開始他們還時不時交流幾句,但後來因為極度的黑暗以及壓抑緊張的氣氛,他們連話都不說了。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不可能幹坐一整夜,還是和之前商量好的那樣,輪流值夜,起碼要睡一會,熬夜對精神傷害很大。”
向澤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多,他便提出了建議。
江蓉蓉早就累得不行,不停的在打哈欠,眼皮沉重得要命。向澤很紳士的說:“這樣吧,第一個就由吳優你來,三個小時後換江小姐,淩晨的那段時間最難熬,就由我來負責,江小姐可以在四點的時候叫醒我換班。”
很公平,江蓉蓉和吳優都沒有異議,于是就按照說好的那樣,向澤去沙發上躺下了,而江蓉蓉因為是女生,所以占據了屋裏另外一張床。她太困了,都沒去想還沒洗漱很髒,腦袋還沒接觸到枕頭就直接進入了夢鄉。
感覺并沒有睡多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她就被吳優粗暴的推醒,示意她換班的時間到了。江蓉蓉打着哈欠爬起來,努力的搖搖頭好清醒一些,而吳優看上去也是很累,都等不及她讓出床鋪,直接就倒在那張沙發裏頭一歪睡着了。
江蓉蓉聽到窗外的雨還在嘩啦啦下着,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她摸着黑去衛生間門口洗了把臉,好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屋裏的沙發都被兩個男人給占據,她又不想坐在床上,擔心會不知不覺的睡着。于是她幹脆站到了房門邊上,都沒坐下,直挺挺的站着,心想站着總不可能睡着了吧。
不過站着卻不妨礙她打瞌睡,江蓉蓉不得不頻繁的揮動手腳來防止自己睡着。後來她幹脆一邊在心裏哼歌,一比張嘴無聲的唱。還別說,這的确是個不錯的方法,她堅持到了淩晨三點多,眼看還有二十多分鐘就可以換班了,不禁在心裏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只吐出了一半,她貼在門上的耳朵忽然聽到外面的過道傳來了奇怪的“沙沙”聲,仿佛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緩慢的在行走。江蓉蓉瞬間全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将耳朵貼得更近,全神貫注的傾聽着。
那種沙沙聲越來越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她的錯覺,因為她還聽到了某種銳利的東西刮過牆壁時候發出的碰撞,感覺上,那東西好像體積很大一團。
她吓得心跳加速,四肢冰冷,雖然很想馬上去把睡着的兩個男人叫醒,可是直覺卻讓她一動都不敢動。她總覺得要是發出任何聲響,過道裏的那個東西也許就會在下一刻直接沖破房門。
她拼命去祈禱那玩意兒趕緊離開,越遠越好,可是偏偏事與願違,沙沙聲在他們的房門外停下了,江蓉蓉仿佛能看到那個東西正隔着一層門板不懷好意的打量着趴在上面的自己。她覺得好像聽到了類似氣泡破裂的“咕咕”聲,但是仔細再聽後,那種聲音又消失不見。但是她依然可以肯定,外面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沒有離開。
也許過了幾分鐘,也許就短短的十幾秒鐘,江蓉蓉都要凝固成一座雕塑的時候,她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甜甜的呼喚,是個女孩的聲音,帶着無限的魅惑,聽得人心裏直發癢。
“伊麗莎白,伊麗莎白,開門好嗎,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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