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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當鄧布利多校長的鳳凰守護神趕到的時候，攝魂怪們落荒而逃，剛變成狼人的盧平教授也被機警的斯內普教授瞬間施展了一個昏迷咒，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沒學生們什麽事了。

趁着除了在醫務室的盧平教授以外的所有人都擠在校長辦公室等待着魔法部部長到來的功夫，卡珊德拉抽空一個人去了一趟貓頭鷹屋。

時間緊迫，她只來得及在給納西莎的信裏寫上寥寥幾句話，甚至連一貫的客套都沒有：“西裏斯·布萊克是無辜的，真正的叛徒彼得·佩迪魯已經被抓到了。”

她不确定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馬爾福家會怎麽做，也許會雪中送炭也許會落井下石，但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會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行為。

這才是斯萊特林。

卡珊德拉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校長室，作為今天晚上的見證者，她會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證。

也許有的人沒察覺到她的去而複返，但這一定不包括敏銳的斯內普和一直關注着卡珊德拉的赫敏。

身為全場唯二的兩個斯萊特林，卡珊德拉下意識地靠近了自家院長，然後就聽見了他幾近于耳語的發言：“一個忠告，沃雷小姐。”

斯內普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沒有在看着自己院裏的學生，而是平視着西裏斯·布萊克，用目光回應他的挑釁：“身為一個斯萊特林，你需要明确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東西沒辦法割舍，就別讓自己追悔莫及。”

卡珊德拉知道這是一個警告。

有時候他們院長空洞深邃的目光像是能看清每個人心底究竟在想什麽：如果她是對斯內普教授有偏見的格蘭芬多，她幾乎都要以為他無時無刻不在用攝神取念了。

但這話聽起來……又有點像是院長的經驗之談。

盡管卡珊德拉口頭上答應的很好，但當她将目光轉向一臉關切地看着她的赫敏·格蘭傑的時候，心裏卻不以為然。

斯內普教授肯定是搞錯了什麽。

今天晚上她會多管閑事的全部原因，只是因為格蘭傑是一個優秀的巫師，而她無法接受一個可以和她相媲美的天才以一種令人感到惋惜的方式隕落。

這只是一種對對手的基本尊重——和是否能夠割舍毫無關系。

魔法部部長的到來比想象中快得多，令卡珊德拉有些詫異的是，她看見了盧修斯·馬爾福跟在了部長的身後。

虛空之中老馬爾福沖着卡珊德拉微微颔首，這讓她明白盧修斯肯定已經從納西莎那兒得知了大致的真相。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但但凡對他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軟弱而又沒什麽脾氣的人，只需要足夠的金加隆就足以将部長玩弄于股掌之間——而這恰恰是馬爾福所擅長的。

對于鄧布利多娓娓道來的事情真相，福吉顯得很是慌亂：“不——這不可能，阿不思——一個英雄怎麽會是真正的罪犯呢？”

站在福吉的立場，這将會是他政治生涯中極大的污點：無論是西裏斯·布萊克的逮捕令還是彼得·佩迪魯的梅林獎章，都是經過他簽字确認的！

“有誰見證了這個？一個狼人，一個沒辦法擺脫嫌疑的前食死徒，四個還未成年的學生……阿不思，不得不說有時候你對有些人顯然過分寬容了——”福吉的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大，最起碼聽到這番話的哈利·波特就瞪着眼睛怒視着斯內普，倒是西裏斯·布萊克神色如常，看起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即便是卡珊德拉都有些驚訝了：當年在黑魔王橫行的時候，沃雷家逃到了國外選擇了明哲保身，這使得他們對當年的情況沒怎麽了解。

“我以為至少這一點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鄧布利多難得嚴肅了起來，眼鏡片下露出了他銳利的藍眼睛，“他是我的人。”

但看起來這個解釋并沒有讓福吉感到放松，相反他變得更緊張了，甚至有些口不擇言地說：“他當然是你的人！所以他會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樣提供證詞，這當然是不足以取信的——”

卡珊德拉有些聽不下去了，難道這個部長沒有察覺到這裏很多人都信任着鄧布利多校長嗎？哈利·波特已經氣壞了，他看起來像是要給這個魔法部部長一拳；羅恩·韋斯萊也擦了擦自己的魔杖，赫敏·格蘭傑同樣也對部長怒目而視，可她還不忘記拉着自己的兩個朋友……至于當事人斯內普，他臉色黑得很是難看，露出了一個恐怖的假笑：“只需要一滴吐真劑，您就會知道一切的真相——”

他掃了一眼依然動彈不得的彼得和西裏斯，布萊克居然還沖着福吉露出了牙齒，他看起來可真像是一條狗，斯內普的聲音帶着危險的輕柔：“您就會明白，我可不會被一個軟弱無能的老人所掌控。”

被自己的魔藥課教授當着面說軟弱無能的鄧布利多只是無奈地摸了摸自己斷了的鼻子，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一時間看起來真像一個弱小而又無助的老年人了。

還是盧修斯的提議讓福吉擺脫了目前的窘境：“我注意到……一個小斯萊特林也參加了這場……奇妙的經歷。部長，我覺得您不妨聽聽看一個真正的中立者的敘述，相信她一定會給您一個誠懇而又毫無隐瞞的答案。”

福吉立刻松了口氣，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卡珊德拉：“這位小姐，你是……”

“沃雷，卡珊德拉·沃雷。”

“哦！原來你是沃雷家的孩子！”福吉一口氣說了幾個沃雷家的人物，有的是她的父親有的是她的叔叔，家産豐厚的沃雷也同樣每年都會魔法部進行一定的金加隆的捐贈。

而這份投資在這個時候顯然得到了一定的回報。

福吉對卡珊德拉的态度非常溫和，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咄咄逼人：“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呢，沃雷小姐？”

“當時我正準備給盧平教授送狼毒藥劑，這是來自斯內普教授的任務。”察覺到盧修斯的暗示的卡珊德拉馴善地說道，“是的我早就知道盧平教授是一個狼人了，可是礙于他說鄧布利多校長早就知道這件事——我不太敢戳穿這個。”

小小的藝術加工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卡珊德拉對上了鄧布利多滿含笑意充滿鼓勵的目光，故作害怕地低下了腦袋。

一旁的格蘭傑又一次攔下了有些過于激動的羅恩和哈利，她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很吃這一套的福吉部長，聰明如她一下就明白了沃雷的這個小把戲，赫敏感覺到一扇嶄新的大門在向她緩緩展開。

只有知道怎麽去掌控別人，才能算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而只要是人，就是可以掌控的。

卡珊德拉半真半假的描述還在繼續，不得不承認斯萊特林都是天生的演員，她對自己的主動請纓和再三提醒閉口不談，而是強調了斯內普在整件事裏的全部作用，她訴說着一只老鼠變成了一個男巫的恐懼，對于西裏斯·布萊克也是阿尼馬格斯這一點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沒有跳過這個環節。

非法的阿尼馬格斯其實也是足以被關進阿茲卡班的大罪，雖然不至于終身囚禁——不過正是因為這個行為，徹底取信了福吉。

盧修斯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和納西莎很親密的沃雷家的小姑娘一直都很聰明，她表現得非常好，剩下來的事情就得交給他們這些成年人了。

這一次就連哈利·波特都被趕出了校長室，雖然他是父親遭受朋友的背叛的直接受害人，但成年人之間的互相角逐顯然不需要一個空有名氣的救世主在場。

“為什麽馬爾福趕到會這麽及時！”羅恩有些不滿地抱怨，而哈利更是将目光看向了卡珊德拉：“是你告的密吧，沃雷？”

“哈利！”哪怕赫敏在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不贊同，“沃雷救了我們的命！你不應該這麽說！”

哈利動了動唇，有些不情願地說了聲“對不起”。

“你不必為這件事道歉，波特。确實是我，但如果你記得，我沒有替你保密的義務。”

這一次哈利還沒來及被卡珊德拉的話激怒，赫敏就已經拉住了他：“別傻了哈利，你還沒看出來嗎？馬爾福先生是來幫助布萊克脫罪的，有他在想必你教父很快就能無罪釋放了。”

哈利·波特有些傻眼。

他其實也很聰明，只不過是對馬爾福的先天印象和偏見阻止了他察覺剛才的局勢，因為想象一個馬爾福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哈利害怕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到哈利嘴唇動了動的卡珊德拉為了避免自己惡心壞了，趕緊打斷了他的道謝：“別說什麽‘謝謝你’之類的倒胃口的話——我也不是為了你才這麽做的，無論是救了你的小命，還是幫到了你的教父，都和你沒什麽關系。”

哈利被噎住了，向來不服輸的格蘭芬多陰陽怪氣地說：“那可不，我和羅恩只是你想救格蘭傑的微不足道的副産品罷了。”

這一次表情扭曲的人成了卡珊德拉，聽着朋友們毫無意義鬥嘴的赫敏忍不住笑了，她推了推一旁的哈利和羅恩：“好了，你們還記得剛才鄧布利多教授給我們的暗示嗎？我們需要先做一些準備——我先和沃雷說一會兒話，等下就來。”

早就因為卡珊德拉的存在而渾身不自在的羅恩趕緊拉着哈利離開了，對着赫敏，卡珊德拉涼涼地嘲諷道：“又要繼續你們違反校規的冒險了，格蘭傑？”

“我不否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違反校規，可有些事情是值得這麽做的。”想着自己即将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的赫敏心情不錯，“沃雷，我想和你說……我沒想到你今晚會出現。”

為了避免被對方打斷，赫敏的語速越來越快：“你今晚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意義非凡，不管是救了我的命還是為了使一個無辜之人脫罪的……嗯，耍了點小心眼的方式——我的意思是靈活變通，這是對你的誇贊——都讓我沒辦法不對你道謝。真的，前者不必多說，後者同樣也給了我很大的啓發，如果我只有格蘭芬多的朋友，我肯定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處理方式。”

赫敏發自肺腑地誇贊讓卡珊德拉很是受用：“畢竟斯萊特林的方式可沒有腦袋空空的格蘭芬多那麽魯莽。”

赫敏也笑了，她不怎麽激烈地反駁道：“鄧布利多校長也有自己的一套智慧——”

“他不算，他肯定是變異了的格蘭芬多。”卡珊德拉想都沒想地說。

因為這幾句對話，她們之間的氣氛難得變得有些和緩了，甚至像是回到了她們還是朋友的時候。

“其實，我還是想成為你的朋友。”受到這個氣氛鼓舞，赫敏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我不想失去你的友誼……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我們之間的分歧。”

聽到這兒的卡珊德拉放棄了打斷格蘭傑的念頭，她知道格蘭傑是在很認真地和她探讨這個話題，而不是簡單地做着毫無意義的請求。

“你覺得這會是不可調和的——有些事情出于各種各樣的因素，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而你沒辦法接受我們的隐瞞——這是我們沒有辦法繼續當朋友的原因。”說到這兒的赫敏頓了頓，卡珊德拉對這個總結點了點頭：“主要的原因确實是這個。”

“但隐瞞的前提是你對此并不知情——那你能成為我每件重要事情的參與者嗎？”赫敏知道她這個請求聽起來是多麽的匪夷所思，太奇怪太傲慢得以至于她都有些難以啓齒，可這是這麽多天下來她想到的唯一辦法了，“和我一起參與每一次的事件，就像今晚這樣，成為我違反規則的共犯，不要給我任何一個隐瞞你的機會。”

這一番發言對卡珊德拉而言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

她張了張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格蘭傑！”

“我知道，所以這只是我的祈求。”話都說完了的赫敏反而鎮定了下來，“你肯定覺得有些我們碰到的麻煩完全沒有必要搭理，我并不打算要求你和我一樣追求公平，可或許你能接受這是身為優秀的巫師的義務？因為你更強大，所以你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格蘭傑并不是出于一時的意氣用事才這麽說的。

能認同格蘭傑最後提出的理由的卡珊德拉這麽意識到。

看着卡珊德拉臉上的動搖，赫敏再接再厲地向對方提出了邀請：“等下我要和哈利羅恩一起去救下巴克比克的生命，你會願意一起嗎？”

“當然不！”卡珊德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看着格蘭傑一下子失落的臉，還是補充道，“別那麽心急，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會有充足的時間考慮的。”格蘭芬多的小女巫只因為卡珊德拉的一句解釋就重新變得歡快了起來，“那我先走了沃雷！”

卡珊德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赫敏躍動的背影，耳畔似乎還回蕩着對方滿是笑意的道謝。

有些時候，卡珊德拉·沃雷也會承認格蘭芬多的可怕。

他們擅長于把事情一股腦地坦白，去主動争取他們想要擁有的存在，讓旁人被他們過于的坦率而打敗。

……可惡！

表面上看好像選擇權到了她手上，但現在糾結的人不就變成了她嗎！

卡珊德拉忿忿不平地想。

格蘭芬多真可怕！赫敏·格蘭傑就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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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好難産啊，下一章我寫一下馬爾福視角，說一下他為什麽會下定決心幫助西裏斯，我可以寫父母愛情盧茜了嘻嘻！

有的地方——比如斯內普和哈利毒舌的神韻寫下來還是有點不太滿意，但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說法了。

原先說的斯內普會給卡姐一些點撥（？）其實就是這裏了，已經有點私心ooc了。

我知道很多人都糾結是赫卡還是卡赫啦，看了這一章就知道為什麽是赫卡了：直球獅子yyds。我甚至覺得哪天挑明告白的對手戲都不一定會有這一章的那麽暧昧了。

嗚嗚嗚我真的好喜歡自信的赫敏，充滿了誘拐：“你一定會選擇我。”

赫敏給卡姐的行動理由就是我對她們矛盾調和的最好解釋了：人不一定要出于善意才去做一件好事，想要從中獲得相應的利益也是很不錯的一點。

赫敏反抗伏地魔的最大理由當然是對正義的維護，可斯萊特林對伏地魔的不馴當然也可以是因為責任感：維護巫師界的和平本來就是每個巫師義不容辭的責任。

優秀的人需要承擔更多：不管是否承認，這個社會本來就是由最頂尖的那些精英引領進步的，最起碼英國資本主義的背景下是這樣。

想了半天還是沒讓卡姐加入時間轉換器救巴克比克小分隊，可能有人注意到這一次帶羅恩玩了，畢竟他腿沒受傷，三人組還是整整齊齊的好——盡管我一開始的構思是帶卡姐玩不帶羅恩玩，以進一步激化火焰杯開局的矛盾，但寫着寫着還是放棄了。

我滿足了，我寫爽了！感謝在2022-01-13 13:43:47~2022-01-23 17:31: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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