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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壁爐的火光亮起的時候,守在一旁多時的納西莎·馬爾福立刻迎了上去。
“怎麽樣?”她輕聲詢問自己的丈夫。
盧修斯·馬爾福的臉色很糟,在他被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金發的映照下本就偏白的臉色此時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沉重:“……鄧布利多主張西裏斯·布萊克無罪,而我們的部長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納西莎沒有說話,而是抓住了丈夫的手腕。
在她收到卡珊德拉·沃雷的來信的時候,盧修斯恰巧就在她的身側,得知了西裏斯理應無罪而彼得·佩迪魯被抓的消息,盧修斯當即就坐不住了。
“這會是一次機會絕佳的試探。”盧修斯直接把他的想法分享給了納西莎,“我們需要知道,現在的巫師界對于食死徒是怎麽樣的态度?對于‘本應無罪的蒙冤者’又是怎麽看的。”
要知道,馬爾福之所以能逃脫阿茲卡班坐牢的命運,就是因為十年前馬爾福堅稱自己曾中了“奪魂咒”——他也許犯下了一些罪行,但他同時也是受害者!他自然無罪!
盧修斯當然不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更何況他在替伏地魔賣命的那段時間,負責的都是一些經濟上的勾當。這個狡猾的斯萊特林一直避免參與游行威懾和諸如此類的警告,他的手上不曾沾染任何一條生命的鮮血——作為世代純血世家的一員,他一直很注意保護自己的靈魂。
巫師界的法律以判例法為主,也就是說只要西裏斯·布萊克被宣布無罪,這件事同樣有可能會成為他日後的保命符!更何況,就算西裏斯還是被判了刑,這個結果也不算太壞:至少盧修斯能通過法官的投票來得知他們的立場和傾向,這也同樣也非常有利!
而最終盧修斯之所以決定出手相助而非袖手旁觀,還是看在西裏斯姓了布萊克的份上。
盧修斯看着納西莎,他的妻子他的愛人他的家人,即使納西莎從來都沒提到過西裏斯,但他非常明白,西茜是一個注重家人注重感情的人。因為布萊克的人凋零得差不多了,所以即便是像西裏斯·布萊克這樣的家族叛徒,她都會因為對方是最後的布萊克,而對他抱以一些期望。
但也正因為是西裏斯·布萊克,盧修斯才沒打算全力相助——這注定會是一個不劃算的投資。
他那個格蘭芬多的內弟絕不會領他的情,要知道假如出了事的是雷古勒斯·布萊克也許又是另外的情況了——盧修斯本來是這麽想的。
“我們的校長,鄧布利多,給了我們一個忠告。”任憑納西莎領着來到沙發旁坐下的盧修斯看着眼前氤氲飄起的茶水,摸着自己的權杖咬牙切齒地說,“關于黑魔王。”
當他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納西莎的身體害怕地顫抖着,她拔出了自己的魔杖,飛快地施了幾個檢查的咒語和驅逐咒:自從家養小精靈多比的背叛,他們一直都很有注意避免類似事情的再度重演。
這一次,換作是盧修斯握住了納西莎的手。
“是一年前的日記本。”盧修斯的背不再那麽挺直,在納西莎的面前他徹底放棄了掩飾,“我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盧修斯的聲音很輕,甚至流露出一絲軟弱迷茫和痛苦:“也許,馬爾福會毀在我的手上。”
“我們都知道,你一直做得很好。”納西莎反握住了盧修斯的手,她低垂着眼,“我們能和部長保持現在這般親密的友情,一手挑起他和鄧布利多的矛盾,這些都是你一直以來的努力,不是嗎?”
她的另一只手輕輕撫摸着盧修斯的金發:“即使花費足夠多的金加隆,也沒有人能做的和你一樣好了。”
納西莎一直知道,她的愛人是一個合格的政客,而不擅長戰鬥,也容易因為諸如生命的危險而害怕退縮。
但他是一個滿分的丈夫,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并不堅毅也不完美,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對他的愛。
來自妻子的鼓勵和信任讓盧修斯平靜了起來,他斷斷續續地講述着鄧布利多告訴他的只言片語,鄧布利多大意是說,他所了解的湯姆·裏德爾一定會因為盧修斯丢失日記本的行為而大發雷霆,霍格沃茲的校長友善地建議他能尋找另一條路。
——鄧布利多的意圖顯而易見。
如果想要轉變立場,西裏斯·布萊克遇到的麻煩就是最好的投誠機會。
“你怎麽想呢?”納西莎不敢大聲說話,在提到“湯姆·裏德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和丈夫都不約而同地打着哆嗦,“如果黑魔王卷土重來……”
她說到這兒咬了咬唇,壓低了聲音:“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使我厭惡麻瓜和混血,”納西莎面露厭惡,“覺得純血才應該成為統治者,可我更希望你和小龍能夠平安。”
盧修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他覺得就這一點來說,他們的“主人”甚至比不上福吉部長。
對,誰都瞧不起部長,覺得他是一個牆頭草,是一個可以操控的人——可不得不說,正是因為上司是這樣的性格,反而才會受到愛戴。
誰都希望有這樣好糊弄的上司。
而不是像黑魔王,除了發自肺腑愛戴他的那些瘋子,無論是他的下屬還是他的敵人,都不可避免地恐懼他。
想起伏地魔對辦事不力的手下的懲罰,盧修斯再一次打起了寒顫,直到手上傳來納西莎溫熱的體溫又一次讓他冷靜下來。
“我們沒必要倒向鄧布利多。”盧修斯很快恢複了自然,此時自信的他又像是那個運籌帷幄的馬爾福家主了,“但或許我們可以給救世主一點恩惠——在西裏斯的事情上。”
納西莎輕輕地笑了,她充滿信賴的目光讓盧修斯重新挺直了背,也恢複了平時慢慢吞吞的口吻和故作停頓的重音:“我還打算去和西弗勒斯談談,實際上,我對他的‘立場’一直非常好奇……這位老朋友說不定能給我們一些意外之喜。”
納西莎點着頭肯定盧修斯一條又一條的想法,偶爾也會發表一些自己的見解,像是對威森加摩法庭可能被收買的法官人選的提議,又像是對去“探望”西裏斯時應該的表現,還有是對小龍的信上是否要提到少去挑釁救世主……說到最後,他們還提到了卡珊德拉。
“我記得沃雷小姐和救世主的摯友格蘭傑小姐關系不錯。”盧修斯滿意地點頭,“沃雷小姐确實非常優秀。”
盧修斯和納西莎分享了他去霍格沃茲時卡珊德拉·沃雷的表現,馬爾福和沃雷家的關系其實并沒有那麽親密,但納西莎對卡珊德拉一直非常友善——在這件事上,兩家心照不宣地有一些共識。
納西莎當然希望這麽優秀的卡珊德拉能冠上馬爾福的姓氏,不過目前看起來這個姑娘和德拉科兩個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擦出這方面的火花。
不過,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納西莎是真的喜歡卡珊德拉那個姑娘……要知道,在看到西裏斯·布萊克越獄的報紙新聞,卡珊德拉比起德拉科更快地發現了納西莎的失神。
……西裏斯。
納西莎和西裏斯的關系并不算親密,她從來不喜歡這個淘氣不聽話的堂弟,乖巧的雷古勒斯更符合納西莎當時對于弟弟的想象和向往……但這不代表納西莎毫不在乎他。
納西莎雖然是布萊克的旁支,但他們這一支和主支的血脈非常相近,再加上他們姐弟五人的年齡都算接近,也曾一起在霍格沃茲上學。
和貝拉還有西裏斯不同的是,納西莎并不擅長用魔杖戰鬥,當時安多米達為了一個麻瓜種出逃私奔在霍格沃茲鬧出了很大的醜聞,作為她的妹妹,納西莎也不可否認受到了牽連。
霍格沃茲從來不缺少霸淩,攻擊的魔法擴大了事情可能造成的傷害,而治療的魔法又縮小了事情的嚴重性和相應的懲罰。
那時候貝拉已經從學校畢了業,不幸落單的納西莎被幾個“因為安多米達的事情而看不過眼”的斯萊特林堵了起來。
這些人嘲諷布萊克不過如此,嘲諷西裏斯嘲諷安多米達的自甘堕落,納西莎握緊了魔杖一聲不吭——出于理智的考慮,她不打算激怒他們,避免更多的自讨苦吃。
當他們舉起魔杖之前,一道明亮的紅光照亮了整個走廊。
發出這道光芒的主人獨自一人,懶洋洋地靠着牆:“咒罵布萊克?這種好事,怎麽不帶我一個?”
西裏斯·布萊克穿着格蘭芬多的校袍,一臉躍躍欲試。
那是一場混戰。
即使以一敵多,西裏斯也沒有絲毫的退縮,趁這個機會納西莎引來了附近的麥格教授,這場混戰以斯萊特林扣了六十分和格蘭芬多扣了二十分和滿頭挂彩的西裏斯作了告終。
納西莎曾去醫務室看望過自己的堂弟,那時詹姆·波特正大力拍打着西裏斯剛剛愈合的後背,壞笑他的勇敢:“在斯萊特林的地盤一口氣挑釁六個斯萊特林?這種事怎麽能缺了我!”
“那是你沒看到那群斯萊特林受的傷,尖頭叉子。”西裏斯的口吻仍然是懶洋洋的,可在朋友的面前他卻露出了在家人面前絕不會出現的笑容,“他們傷口的數量是我的六倍,這架挺劃算。至于叫上你,那機會不多的是?”
這個小小的插曲還沒有結束。
從那天起,盧修斯就開始有意識地和納西莎形影不離,即便再忙他也會至少讓他的跟班跟在納西莎的身側,确保她不至于落單。
盧修斯說,是雷古勒斯提醒了他。
雷古勒斯卻說,這是西裏斯讓他代為傳信的。
“你應該通知某位護花使者,別無能得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了。”像是欲蓋彌彰,西裏斯補充道,“安多米達的愛情不應該沾上這些糟心事。”
今年給西裏斯的聖誕禮物應該更用心一些,當時的納西莎這麽想。
斯萊特林不會道謝,但他們會以自己的方式還這份人情。
可這份禮物,納西莎卻沒有來得及送出手——在那一年平安夜的前一天,西裏斯·布萊克正式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
西裏斯·布萊克絕不可能出賣詹姆·波特。
他蒙冤入獄,而十二年過去,這也許會是真相大白的時機。
而且幸運的是,這一次證明他的無辜和馬爾福家的利益并不沖突。
納西莎垂着眼,斂去了眼底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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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也是寫的很不順手的一章!
主要原作的納西莎着墨很少,ooc避免不可避免了。
在寫盧茜的同時悄咪咪夾雜了一丢丢犬納非cp向的私貨,我覺得布萊克家的骨科怎麽亂炖都好吃……寫詹姆西裏斯的對手戲寫的我又開心又悲傷。
至于卡珊德拉會是德拉科潛在未婚妻的私設一開始在構思的時候我就想了,但這不會成為一個重點情節也大概率虐不起來,會是助攻吧嘻嘻。
這一章耗盡了我的腦細胞,為了扯西裏斯無罪釋放的理由,我付出了太多……
感謝在2022-01-23 17:31:34~2022-01-25 12:47: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サン拓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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