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唐芙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一起睡過了,更別提是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她難免覺得有些局促,身子往床的內側挪了挪,和傅毅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可這床即便再大,也大的有限,兩人之間也隔不了多遠。
傅毅洺放在身側的手躍躍欲試地想要穿過中間的隔離區,卻又不敢得寸進尺,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又一道閃電過後,一聲驚雷再次穿透夜幕,炸響在耳邊。
傅毅洺腦子一轉,借着這個機會翻了個身,側躺過去面對着唐芙,弓起了自己的腰背,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将自己的頭靠到了唐芙肩上。
唐芙身子微微一僵,但是并沒有躲避或是推開他。
傅毅洺的額頭抵在她肩膀,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僅僅是這包容的沒有推拒的态度,已經讓他心花怒放,輕輕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這帶着幾分讨好又有些可憐兮兮的動作讓唐芙以為他是害怕,片刻後竟然擡起了自己的手,像白日裏他安撫她那般落在了他肩頭。
傅毅洺一怔,旋即又蹭了幾下,把自己的額頭跟她的肩膀貼的更緊了,甚至用指尖揪住了她垂在身側的衣袖,像一只被雨淋濕的毛茸茸的小動物,渴求一個溫暖的懷抱。
唐芙溫柔而又耐心地拍撫着,不讓那惱人的春雷驚吓了他,卻不知道埋首在她肩膀的男人正在暗自偷笑,嘴角翹的老高,都快挂到耳朵上去了。
這陣春雷并沒有持續太久,唐芙本就是夜半驚醒的,其實還困得很,拍着拍着就睡着了,手上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傅毅洺直到确定她睡沉了,才緩緩擡起了頭,兩只眼睛亮晶晶的,臉上還挂着笑,哪有半分懼怕之意。
适應了黑暗的眼睛已經能将周圍環境看得分明,自然也能看清女孩的睡顏,甚至連那根根分明的睫毛能都看得一清二楚……又細又長,好想吻一吻。
他伸出手指在女孩鼻梁及嘴唇上虛劃了幾下,指尖懸在空中描摹過她臉頰的線條,以及精致的五官,幻想着自己的手已經落在她柔嫩的皮膚上,那皮膚細致極了,像上好的白瓷,白皙滑膩,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手從女孩嘴唇劃過,沿着下巴一路向下,緩緩來到那被錦被遮蓋的山巒,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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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他曾無意碰觸過那裏一次,柔軟的觸感至今難忘,甚至在夜半夢回時讓他輾轉難眠,抱着被子啞聲喚她的名字。
傅毅洺的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只覺得一股熟悉的燥熱襲來,身下的兄弟誠實地擡起了頭,不遺餘力地表達着他對女孩的喜愛與觊觎。
他剛剛只用把頭靠到唐芙肩上,而沒有整個人都貼過去,就是怕自己離她太近了,身體會有什麽反應,讓她察覺出來。
果不其然,剛剛他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煎熬,極力壓制着才能不讓自己的呼吸聲顯得那麽粗重,驚動了熟睡的女孩。
往常在自己的房間裏,傅毅洺會想辦法纾解一番,然後再趁着唐芙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弄髒的東西拿出去交給小厮換洗。
現在在唐芙的房中,他只能忍着,生怕弄髒了衣褲被褥,讓她發現。
傅毅洺心底輕嘆一聲,夾緊被子又開始念經,可是這回不管用了,女孩兒離他太近,那花香茶香摻雜在一起的淡淡香味萦繞在鼻尖,揮之不去,讓他無論如何都難以忽視。
傅毅洺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動作還不敢太大,怕把唐芙吵醒。
輾轉之際摸到散落在床上的頭發,想起什麽,拈起來一縷,看了一會後忽然眼中一亮,将剛剛那些绮念全都抛到了腦後,無聲竊笑起來。
他将唐芙的一縷頭發捏在手中,又取了自己的一縷頭發,然後将兩縷頭發打了個結,系到一起,開心的恨不能爬起來繞着院子跑兩圈。
古語雲: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們此時此刻可真是“結發夫妻”了!
三更天的驿站裏,窗外春雨纏綿,沙沙的聲響透過窗扇傳入房中。
垂落的床幔內,一個男人捏着一縷打結的頭發傻笑,許久後才握着這縷頭發睡去了,睡夢中模糊地呢喃了一聲“芙兒”,無人知曉。
翌日清晨,傅毅洺照例醒的比唐芙早。
一睜眼,入目是女孩和他面對面的睡顏,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是跟唐芙同塌而眠的,一顆心大清早就撲通撲通狂跳起來,腦子瞬間清醒。
白天看跟晚上看又有不同,清晰很多,因着光線的原因,顏色也鮮亮許多,哪怕只是清晨稀薄的日光。
何況昨晚唐芙是平躺的,現在卻是面對面,兩人的呼吸都仿佛糾纏在了一起,無端暧昧起來。
傅毅洺喉頭一緊,吞咽一聲,想趁她醒來前偷偷親她一下。
他忍了又忍,到底是被那紅豔的嘴唇蠱惑,稍稍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靠攏過去,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她。
兩人離得越來越近,唇齒間不過毫厘。
他動作太慢,一張臉都憋得通紅,眼看嘴唇就要和女孩碰上的時候,睡夢中的人卻像是要翻身的樣子,微微動了一下。
這一下可吓壞了傅毅洺,還以為她醒過來了,蹭地坐直身子就要下床,卻忘了自己昨晚把她的一縷頭發和自己的綁在了一起,匆忙起身間那縷頭發扯到了頭皮,嗷的一聲又撲回去倒在了女孩身上。
唐芙只感到頭上傳來一陣刺痛,然後便有重物壓在了自己身上。
她同樣痛呼一聲醒了過來,險些以為是床塌了。
守在外間的佩蘭聽到動靜,披了件衣裳就沖進了裏屋,只見原本睡在地上的男人不知為何跑到了自家小姐床上,而且半個身子還壓在小姐身上,正在往起爬。
“侯爺!你這是做什麽!”
她滿臉震驚,還以為傅毅洺是趁着她家小姐睡着的時候欲行不軌之事,沖過去就要将兩人分開。
傅毅洺倒是也想起來呢,但是原本系的活扣的頭發因為他剛才的動作打了死結,死活解不開,越急越亂,越纏越緊。
他又怕自己動作太大或者離唐芙太遠了會扯到她頭皮,只能捏着那縷頭發滿頭大汗地解釋:“對不起對不起,頭發……頭發纏一起了。”
唐芙被剛剛那一下扯痛了,不敢輕易動彈,佩蘭見狀也不敢強行拉開傅毅洺,只能先幫着解開這縷頭發。
可這頭發纏的太緊了,費了半天工夫也解不開,最後實在無法,只能将唐芙和傅毅洺的頭發各剪掉了一縷。
傅毅洺拿着那撮剪下來的頭發,滿臉窘迫,見唐芙還在輕揉剛剛被扯到的地方,自責地道:“扯疼你了吧?對不起啊。”
唐芙搖頭,左右也睡不着了,便索性起床去了淨房,洗漱更衣。
佩蘭跟着她走了進去,拴好門後立刻過去拉住了她,緊張地問道:“侯爺怎麽會到您床上去?他……他沒欺負您吧?”
雖說她覺得武安侯這個人不錯,若是身子健全,跟自家小姐能做一對真夫妻的話倒也不錯,但他趁着小姐睡着偷偷摸摸爬床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唐芙搖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怕別人聽到,湊到佩蘭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佩蘭掩唇:“真的假的?他不是騙您的吧?”
“拿這個騙我有什麽用?”
佩蘭:“……”
那倒也是,若說是為了同床,也沒見侯爺昨晚對小姐做什麽。
再說就算他想做,也……
佩蘭抿了抿唇,忽然覺得侯爺有點可憐。
一個天閹,還怕打雷,傳出去不知要被笑話成什麽樣。
唐芙怕她告訴別人,還特地叮囑道:“你可別在別人面前亂說,男人嘛,要面子的。”
佩蘭了然地點了點頭:“奴婢懂。”
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願讓人知道自己怕打雷,何況是侯爺這種身子不健全的。
越是這種人心裏越敏感,只怕更不願讓人知道自己那些不便為外人道的小秘密。
傅毅洺完全不知道主仆倆說了什麽,他在外面懊惱了一會,就又開始高興起來,趁着唐芙他們沒出來,将那撮頭發放到了一個荷包裏,貼身帶着。
佩蘭從淨房出來後想把那縷頭發收起來,卻發現不見了,四處找不到,還問了傅毅洺一下。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往日裏小姐定期修剪的頭發,她都妥善收起來了,這縷自然也是想收起來的。
傅毅洺卻搖了搖頭,滿臉茫然地道:“不知道啊,我剛才看見好像還在床上呢,沒有嗎?”
“沒有啊……”
佩蘭又将床上仔仔細細翻了一遍,別說那一縷頭發了,一根都沒找到。
後來他們要啓程走了,唐芙便道算了,只要不是故意丢棄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總不能為了這縷頭發耽誤了行程。
佩蘭這才點點頭沒再繼續找了,跟着唐芙一路向外走去。
傅毅洺走在唐芙身邊,暗暗捏了捏藏在袖中的荷包,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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