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回

嚴長霁從未用這麽兇狠的語氣跟他說過話,小鳳凰吓壞了,也意識到嚴長霁将要對他做什麽,情緒崩潰地大喊道:“嚴陵,不要,你放開我!”

然而他的力量在暫時恢複修為的嚴長霁面前完全不夠看,而且不知為何,他的南明離火完全使不出來,像是被壓制住了一樣。

“不要,嚴陵,不要……”小鳳凰帶着哭腔求饒,他還未松口氣,下颌便被嚴長霁捏住了:“啊……”

此處省略,小鳳凰簡直羞憤欲死,紅着臉怒道,“你怎麽可以對我這種事,我、我不要喜歡你了!”

嚴長霁摟着小鳳凰,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溫聲哄道:“是我不對,飛飛,抱歉。”

“我不想原諒你!”即便是嘗到了歡愉,小鳳凰還是特別生氣,“你不用道歉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親愛的飛飛,原諒我好不好?”嚴長霁道,“我太喜歡你了,沒辦法控制自己,對不起……我總是害怕別人把你搶走。如果你喜歡我,像我一樣喜歡你,就能明白我剛剛的感受了。”

小鳳凰不解地回頭,有些懷疑地問:“是這樣嗎?”

“當然了。”嚴長霁親了他額頭一口。

嘴唇軟軟的觸感将小鳳凰的記憶拉回兩人初識的那天,在夢境裏的相處經歷實在太過美好,小鳳凰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重新靠回了嚴長霁懷中,軟軟地說:“那好吧。”

然後又補充道:“不過我只原諒你這一次噢,下次你不許這樣了。”

小鳳凰嘴上說着“不許這樣,不許那樣”,看似是命令,實際上對嚴長霁來說毫無威懾可言,反而顯得十分可愛,不過他還是連忙點頭稱是:“好的,飛飛。”

“還有噢,沒人會搶走我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小鳳凰一本正經地說。

嚴長霁沒忍住笑出聲,小鳳凰臉又黑了下來:“你笑什麽?我不會喜歡別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嚴長霁趕緊道歉将這頁揭了過去。

小鳳凰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他對雙修的事毫無所覺,只是有些奇怪于自己為何經歷了如此激烈的事後,并沒有太多疲憊之感。

好像嚴長霁并沒有騙他,這似乎……确實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開心的小鳳凰很快在嚴長霁的照料下睡着了。

嚴長霁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小鳳凰的身體,沒有受傷的痕跡,便放心下來。

不過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小鳳凰會懷孕嗎?

剛剛他可是……不過在他印象中,鳳凰族的生育率是很低的,應該不至于一發就中。

而且他跟小鳳凰的修為相差太多,懷孕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嚴長霁悄悄松了口氣,又化為了幼時的本體,躺在了小鳳凰旁邊小憩,漸漸入了定。

應龍對隔壁發生的事毫不知情,朱雀早已在房間裏撐起結界,他修為太過高深,三界之內幾乎沒人能用神識穿透他的結界。

小鳳凰第二天醒來後發現身旁空無一人,只有小鳳鳥安靜地躺在他旁邊。

“長霁哥哥,長霁哥哥?嚴陵?”小鳳凰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

他會去哪裏呢,是擔心被應龍發現他們的關系嗎?可他昨天晚上還信誓旦旦地說喜歡自己,難道他們的關系就這麽見不得人?他還想這次回去就跟母親說,他已經有道侶了呢。

小鳳凰既生氣又難過,獨自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就收到了應龍傳來的紙鶴。

應龍告訴他,自己突然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讓他先在客棧等等,或者自己在周邊轉一轉,他午時之前定會回來。

小鳳凰嘆口氣,這下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不過他身體并未有不适的感覺,便簡單地梳洗一番出了門。

再次被小鳳凰揣進懷裏的嚴長霁還在入定,對外界也是沒有任何感應的,更無法察覺到他的情緒。

于是兩人稀裏糊塗地鬧了個小誤會。

上元節一共有三天的時間,街上的人雖然沒有昨晚多,但還是十分熱鬧,小鳳凰逛得饒有興致,暫時忘掉了那些不愉快。

不過很快小鳳凰就笑不出來了——

剛剛空中有一陣不正常的靈力波動一閃而過,這是一股十分陌生的力量,還帶着洶湧的惡意,像是以人類為食的魔物的氣息。

小鳳凰看了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都還沉浸在節日的歡快裏,絲毫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他思忖片刻,還是下決心跟了上去。

如果放任魔物肆虐的話,後果将不堪設想。

跟仙人與普通妖獸都不同的是,魔物身上總帶着若有若無的腐臭氣味,對于五感敏銳的小鳳凰來說很容易追蹤到痕跡。

可當他一路追到人跡罕至的湖邊後,才發現自己中了計——

那股腐臭味竟然憑空消失了。

他的嗅覺是不會出錯的,而且鳳凰天生對幻境免疫,出現眼下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故意用這股氣味引他到了這個地方。

小鳳凰有些懊惱自己大意,他擔心對方是自己無法對付的大妖,便偷偷通知了母親來救自己。

果不其然,他用來傳訊的紙鶴剛飛起來,上方就傳來一股駭人的威壓,将紙鶴燒得一幹二淨。

“還想傳訊?”一個沙啞又刺耳的聲音同時響起,“你這個小野種,別以為你那個蕩.婦媽來了我就怕了。”

是仇家,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小鳳凰渾身一凜,将手背在身後掐了一個法訣。

“騙你出來可真不容易。”說話間,對方的身影逐漸在霧氣中顯現出來,那是一個瘦高男子,眼底青黑,臉頰深陷,皮膚呈現出病态的灰藍色,脖頸處還有尚未褪去的黯淡墨色鱗片。

他說話的語氣很輕佻,讓小鳳凰聽得很不舒服。

男人繼續道:“早上引開應龍花了我不少功夫,他可比你難對付多了。”

應龍哥哥?他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吧?小鳳凰頓時更加緊張了:“你又是誰,你幹了什麽!”

“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看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男人笑了起來,他張口嘴,露出來的不是舌頭,而是漆黑如墨的蛇信,看得人渾身發寒,“你那個蕩.婦媽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竟然連我也不認得。那我今天便告訴你,我是螣蛇。”

螣蛇?那個曾是仙界五神獸之一,卻不敵內心欲.望膨脹,最終堕落為魔物之首的螣蛇。

小鳳凰意識到大事不好,也慶幸自己剛剛聯系上了母親——由于小時候的意外,姒傾在他身上加了一縷神念,遇到危險時,只需掐一個法訣的手勢便能讓他知曉。

但南禺山離東洲路途遙遠,姒傾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逃是不可能逃得了的,他所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小鳳凰從須彌珠裏掏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劍,戒備地指着螣蛇,怒道:“你這個下流的登徒子,不許說我母親!”

螣蛇越走越近,對小鳳凰的威脅話語不以為意,他身量與朱雀相仿,但朱雀總是威風凜凜的,螣蛇卻有一種陰冷猥瑣的感覺。

小鳳凰的劍刃上燃起火焰,對着螣蛇呼嘯而去。

南明離火可焚燒世間萬物,乃是至剛至陽之火。如果他拼盡全力,放手一搏,應該可以拖延時間的吧……小鳳凰喘着氣想。

但小鳳凰想錯了。

他沒料到螣蛇竟是水系的仙獸,而且修為遠在他之上,火焰剛觸及他的衣角,便被如波濤般的靈力給拍散了。

“雕蟲小技。”螣蛇嗤笑一聲,竟是瞬間閃現到了小鳳凰跟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奪下了他用來防身的劍!

被捏住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小鳳凰慘叫一聲:“啊——”

緊接着捆仙索憑空冒出,将他的手腳捆了個結實。

“放開我!”小鳳凰吼道。

這捆仙索約莫是洪荒時期的仙器,小鳳凰掙紮了半天也無法掙開,更要命的是,他感覺自己的靈力被源源不斷地吸取走了,丹田一陣空虛。

捆仙索将小鳳凰吊在了一棵樹上,腳尖堪堪點在地面,整個身體都被拉長了。

螣蛇冰涼的蛇信忽然卷上了他的臉,人也貼在了他的背後,以十分暧昧的姿勢将他整個人擁入懷中,像野獸般貪婪地嗅起他的脖頸,啞着嗓子道:“好香的味道……你跟姒傾是天生就這麽淫.蕩,懂得勾.引男人的嗎?”

“你閉嘴!我會殺了你的,你這個下流惡心的登徒子!”小鳳凰急得眼睛都紅了,螣蛇已經頂上了他的後腰,讓他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別碰我,你別碰我!”

螣蛇充耳不聞,反而舔上了他小巧可愛的喉結,手也不規矩地在他柔軟的腰腹處摸來摸去:“你說,我是先奸後殺呢,還是先殺了你,再……不,殺了你多可惜。”

“別碰我,惡心的怪物!滾開!滾!”

危機之下,小鳳凰驟然發力,時隔多年再次引燃了自己的內丹,整個後背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像是是要與螣蛇同歸于盡。

這是鳳凰的涅槃之火,螣蛇不敢小觑,他身上還有前幾天姒傾留下的傷未愈合,一個閃身便退開了幾步。

正當小鳳凰準備松口氣的時候,一股極寒的水流便從頭頂傾倒而下,将所有的火焰全部澆滅,水流帶着的極地之寒凍到了小鳳凰的骨髓裏。

他試着抵禦這樣的寒氣,但一運轉靈力,丹田處便傳來了噬心蝕骨的劇痛。

“啊——”

“真是不聽話。”螣蛇收了力,不動聲色地調整好呼吸,再次走到小鳳凰面前。

小鳳凰渾身濕漉漉的,睫毛也凝結了冰霜,身體無法控制地打着顫。

螣蛇滿意地笑了:“等我肏完了你,就去找姒傾,我還沒試過肏兩只鳳凰的滋味呢。”

他話音剛落,便拉住小鳳凰的鬥篷與衣袍,用力一扯!力道之大,不止連衣物被撕得粉碎,連還在他懷中入定的嚴長霁都被甩了出去。

螣蛇沒在意那麽多,他眼裏只有小鳳凰赤.裸的上身。

小鳳凰皮膚白嫩如霜,像是在無聲地誘惑。但奇怪的是,本應還未嘗過風月之事的小鳳凰,鎖骨上卻有一個牙印。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螣蛇摸上那淡淡的印記,那齒痕明顯是男子所留,“沒想到你這個小野種,也是個被肏爛了的騷.貨。”

“你……你這個畜生……別碰我……”小鳳凰又疼又冷,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

“不過,誰讓你長得這麽漂亮呢?”螣蛇捏住小鳳凰的下颌,湊近了他的臉,仿佛随時都會吻上去,“還是讓我忍不住想肏你。”

他話音剛落,身側就傳來一道淩厲的劍氣!

與小鳳凰的小打小鬧不同,螣蛇能感覺到來者滔天的殺意與壓倒性的實力,趕緊一躍而起匆匆避開,可依舊被斬碎了衣角。

“長霁哥哥,你來了……”小鳳凰艱難地睜開眼睛,他實在是連說話都沒力氣了,聲音也無比委屈,但眼底卻依舊閃爍着欣喜的光。

“對不起,飛飛,我來晚了。”嚴長霁解開捆仙索将他慢慢放下,抱在懷裏,心疼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對不起,對不起。”

小鳳凰只是微笑着看着他,随即頭一歪,陷入了昏迷。

“嚴長霁?”螣蛇有些意外,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不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陵光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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