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圖謀不軌
符我栀說她追求者衆多當然不是胡說,她長得漂亮,專業又是僧多粥少陽盛陰衰的計算機系,這個專業女生本來就稀少,更何況長得又這麽漂亮的,外面人叫她一聲系花她也是當之無愧。
和危玩交往前,符我栀的名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表白牆上,哪怕在她名花有主之後,偶爾還是會被一些人惦記着。
惦記着她早些分手,早些脫離花花公子危少爺的懷抱,好讓其他人抱得美人歸。
危玩收到一堆表白牆上的截圖時,臉都黑了。
【郁卻:夠了麽。】
【危玩:……】
【郁卻:還有一些校外的,需要的話我一并給你發過去。】
【危玩:夠了。】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發了條微信。
【危玩:算了,都發過來。】
郁卻是S大計算機系相當有名的大神,名聲卻比危玩好得不止一星半點,他們倆很久之前就認識,關系比較好,只是平時并不怎麽特意往來。
【郁卻:想通了?】
【危玩:你想多了。】
【郁卻:說句實話這麽難?】
【危玩:說句假話又不會死。】
【郁卻:但是會妨礙你追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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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玩:你夠了啊。】
發完最後一條微信,危玩沉默地摁滅了手機。
……
符我栀在樓下找到一家美味的早餐店,店主是一對老夫妻,店面雖小,但勝在幹淨整潔。
符我栀點了一屜蒸餃,一杯豆漿,美滋滋地吃了個飽。
白露雪給她發微信問她不去實習有什麽打算,符我栀回她:“準備考研。”
白露雪:“還剩一個多月,你确定可以?”
符我栀得過且過地說:“不确定,我英語作文一篇沒背。”
白露雪:“那你說考研?”
符我栀嘆氣:“考研,公務員,教師資格證,你說選哪個結束的比較快?”
“公務員。”
“?”
“公務員這個月就可以考了,考研還要等下個月啊!”
符我栀恍然大悟:“但是我手裏只有考研的資料。”
“……”那還說個屁吃。
為了臨時抱佛腳,符我栀只好一大早就去學校圖書館占位置,越是臨近考試的時間,圖書館的空位就越少。
符我栀來得早,挑了個靠窗的空位,放下書之後便轉身去樓上借考研英語作文資料。
再回來時,發現對面坐着一個戴眼鏡的男生。
符我栀沒怎麽在意,一早上都在跟英語作文死耗。
本來以為只是英語,沒必要帶太多草稿紙,誰知道作文這種東西,寫着寫着就控制不住了,草稿紙就這麽被糟蹋光了。
符我栀正愁着,對面男生默默推過來一套草稿紙,堪稱及時雨。
符我栀有點不好意思,又把草稿紙給推了回去,自個兒抱着書提前離開了圖書館。
她是在小公館門口碰見的姚落,姚落前兩天去C市探望長輩,今天剛回來,一聽符我栀竟然和危玩那個狗男人同居了,怒不可遏,剛下飛機沒多久就順着地址找了過來。
“什麽同居?只是住一棟公館好不好?樓上樓下那麽大距離呢!”
“都住一棟樓了,四舍五入不就是同居了?”姚落振振有詞,“我要是你哥我肯定也不同意,說不定過兩天我就要派人過來監督你。”
符我栀:“……”
姚落看着她。
符我栀一臉驚恐:“我覺得你說得對,說不定過幾天我就有新鄰居了!”
她有點打不起精神,姚落一邊跟她進門,一邊說:“我過幾天就回意大利了,這邊有幾個老朋友打算給我弄個聚會,估計不少公子哥會過去,要不要去湊湊熱鬧,我給你介紹幾個好男人?”
符我栀想說什麽,一推門,正好碰見穿戴整齊打算出門的危玩。
“……”
“……”
不是冤家不聚頭,擡頭不見低頭見,狹路相逢勇者勝。
符我栀腦袋裏一瞬間閃過一堆俗語。
危玩瞥了眼剛才說要給符我栀介紹公子哥的姚大小姐,姚大小姐絲毫不心虛回視他,甚至還有幾分你奈我何的挑釁。
危玩斂了斂情緒,慢慢轉回目光,單瞧着沒什麽精神的符我栀。
符我栀揚了揚眉,看見他倒是多了幾分精氣神:“看什麽,你快讓開,我要進門,別擋着路啊。”
危玩動都沒動,該怎麽擋路還是怎麽擋路,不帶情緒地說:“吃過午飯沒有?”
“幹嘛?”符我栀用眼尾餘光蔫不拉幾地睨他,“你要請客?”
危玩還沒說話,姚落率先打斷:“不行,誰請客都行,狗男人不行。”
危玩眯眼:“狗男人?”
符我栀看姚落——你之前不是說決定改稱呼了嗎?
姚落——此一時彼一時,你也不看看你們現在都同居了的情況。
符我栀二話不說扭過頭瞪危玩:“對,狗男人說的就是你,好狗不擋路,擋路就是狗男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讓開估計符我栀會直接點名帶姓地罵他了。
等符我栀和姚落一前一後進了門,危玩才閑閑倚着門,對着她的背影不緊不慢地說:“秦姐剛來了一趟,讓你中午去她那兒吃。”
符我栀立刻停住腳,轉身,小臉疑惑:“秦姐什麽時候說的?我沒接到電話啊?”
危玩看了眼時間:“三十分鐘之前過來親口和我說的,讓我順便轉告你。”
符我栀皺起臉:“我不認識路,秦姐沒有再順便給個地址嗎?”
危玩笑了,嗓音沉淡:“巧了,我認識路。”
那不就是要跟他一起去嗎?
符我栀張了張嘴,被姚落拉住了胳膊。
姚落目光不善地盯着危玩,近乎逼視,拒絕道:“不用麻煩你。”她偏頭看符我栀,“栀栀,給你那位秦姐打電話問問地址。”
在姚落密不透風的保護下,符我栀順順利利抵達秦吾住的那套老房子。
說是老房子,其實也不算老,只是房子風格比較偏複古,小了點兒,挺有歲月蒼老的味道。
姚落安全把她送到門口,萬分不放心地叮囑道:“我下午還要和意大利那邊開視頻會,不知道幾點才能結束,你千萬守住陣地,不要讓狗男人破防了。”
符我栀:“……”
破防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點啊你。
“你放心吧,我和那家夥互相看不順眼很久了,絕對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符我栀保證道。
姚落一針見血道:“你不知道什麽叫flag嗎?”
符我栀慫了一秒鐘:“不管什麽flag,總之現在你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和他吃飯。”
三叮五囑了好一會兒,姚落終于放開了她。
符我栀确定地址沒錯後,上前敲了敲門,不知道怎麽就想起和姚落說的那些話,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flag不對嗎?
她沉思着之前說過的話,眼前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露出危玩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符我栀瞬間想起哪裏不對勁了。
“我又不是和他吃飯。”
不是和他吃飯。
和他吃飯。
符我栀扭頭就走。
危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聲音帶笑:“見到我跑什麽?膽子這麽小?”
“我跑了嗎?”符我栀定了定神,轉頭,佯自鎮定地撥了撥頭發,“我只是被風吹亂了頭發,想整理一下儀容而已。”
“是麽?”危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給了她一個臺階,“我還以為你看見我就沒了胃口,所以不想吃這頓午飯了。”
符我栀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一個下臺階的機會,假裝不在意地說:“确實有那麽點啦,畢竟想達到秀色可餐那種程度還是比較困難的。”
她說的還挺認真,危玩想笑,松開手讓她進門:“行了,這麽久你也不嫌餓。”
符我栀腦門緩緩冒出一個“?”,頗為警惕地與危玩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奇怪,危玩今天有點不正常。
要是以前,他不是應該反駁幾句的嗎?
難道是她昨晚的拒絕讓他一下子性格大變脫胎換骨了?
秦吾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栀栀來了?我中午做了炸蝦,你快來試試味道喜不喜歡。”
炸蝦?
符我栀愣了一下。
秦吾從廚房裏出來,見她還愣着,朝她揮揮手:“怎麽了,不喜歡吃蝦嗎?”
符我栀回過神,連忙說:“沒有,不是,我只是好長時間沒有吃過炸蝦了,有點懷念,哈哈。”
危玩在後面靜靜看着她走進廚房,随後緩緩擰了下眉。
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僅僅只是懷念,更多的像是畏縮與掙紮。
秦聽鴻下午要去上奧賽班,中午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因此秦吾才決定這頓午飯在這裏做,小公館那裏離秦聽鴻學校稍遠,來回一趟耽誤時間。
符我栀大概真的很高興,一中午吃了整整十三只炸蝦,讓秦聽鴻這個性子穩重的小天才頻頻側目。
秦聽鴻最後實在沒繃住,小聲和危玩咬耳朵:“哥,我媽做的炸蝦真的很好吃嗎?”
他感覺一般般而已,當然,相對比他媽做的其他菜,這道炸蝦真的只能算一般般。
危玩沒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針對另一個莫名其妙的點糾正道:“以後叫我叔,別叫哥。”
“為什麽?”
危玩:“亂了輩分。”
秦聽鴻小小腦袋大大發蒙:“啊?可是以前不是……”
他說着,自己先睜大眼睛,住了嘴。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符我栀阿姨并不住在這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秦聽鴻咬着筷子尖,恍然大悟,看看毫無所覺的符阿姨,低頭繼續和危玩旁若無人地說悄悄話:“哥,不是,叔……”
突然改稱呼有點別扭。
秦聽鴻習慣了一下,低聲說:“叔,你是不是對符阿姨圖謀不軌啊?”
危玩皺眉:“什麽圖謀不軌?你從哪學來的?”
秦聽鴻嚴肅解釋:“我覺得這個詞比較符合語境,因為你對符阿姨有想法,但是符阿姨看起來對你沒有一點想法,甚至還十分讨厭你,所以我覺得這個詞可以用。”
危玩面無表情往他碗裏夾了一只雞腿:“閉嘴,吃飯。”
正和秦吾聊得高興的符我栀緩緩轉過了頭:“?”
危玩按了下秦聽鴻的腦袋,墨色的瞳定定注視着符我栀,區別對待道:“沒說你,你繼續,多吃點。”
符我栀咬着蝦尾巴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剛那意思,是不是在嘲諷她吃得太多了?
有、有那麽多嗎?
符我栀看着桌子上小山高的蝦殼,突然産生了那麽一丢丢的心虛。
作者有話要說: 我自閉了。
我又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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