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會告狀
南非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房間裏有名婦人抱着懷裏的孩子滿是慈愛的聲音跟帶着無盡的寵溺跟孩子說話,南非楞了半響,似才回神一般,婦人抱着孩子轉身,見得南非醒來,臉上的笑意更甚:“你醒了,這小豆豆可真可愛吶,眼睛又圓又大的”
“是豆豆?”南非更驚。
婦人笑着,将豆豆抱給南非:“給你看看,小孩子很漂亮”
襁褓中的小孩已經被清洗幹淨了,臉上的膚色白嫩如玉,正着雙眼當真是又大又亮,睫毛很長,彎彎卷卷的能讓南非看得格外清晰,就是嘴巴稍微大了一點,不過一點也不突兀,整張臉型都十分配對,很可愛,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更是玲珑,許是見到了自己爹親,小豆豆微微一勾嘴角,竟就這樣笑了出來。
“他居然笑了……”南非感覺詫異,驚喜着伸手将小豆豆抱住:“這麽小居然就會笑了”
婦人在旁看得小豆豆的小臉,也跟着一臉愉悅:“到底是自己爹親啊,只要看這麽一眼就能笑了,我可是逗了半響他都不給笑的”看南非抱孩子的方式不對,婦人立馬指正:“孩子不是這樣抱的,得橫着讓他躺你懷裏,頭靠你手臂上,手得擡着他的小屁股,這他才會舒服”
“謝謝……”南非滿是歡喜,這才看着婦人問道:“不知道您是……”
“你叫我一聲張阿嫂就行了,那張大夫是我家老頭”阿嫂笑道:“之前你們來的突然,我也沒收拾出什麽,只暫時騰出了我家張哥兒的這間房讓你歇着”
南非一愣:“那張哥兒他……”
“他早年的時候就已經嫁了,沒事兒”阿嫂笑道:“他嫁得遠,一般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這房間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先将就着吧,看你睡了一個下午,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你在屋子裏好好呆着,可不能出來的,受了寒可不是小事”
“謝謝阿嫂……”
張阿嫂開門出去,南非便低頭看着懷裏的豆豆,小豆豆一直睜着雙眼,盯着南非,見南非又看像自己,小豆豆呆愣了小片刻後,豆豆又再次笑了,這次笑容有些深,眼睛微微彎了,裂開的嘴巴露出裏面還沒長出牙齒的小牙座,粉嫩嫩的一小片,軟綿綿的小舌頭貼着唇邊也似一副想要吐出的樣子。
南非看得一臉歡喜,将豆豆抱緊了些,與他額臉相甜着。
在肚子裏的時候小豆豆就一直很乖,都不怎麽鬧騰,現在出來反倒淘氣了,居然一見面就給辦了個小鬼臉。
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月子裏的時間,南非一步也不得踏出房門,整日就在房間裏面陪着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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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有張大夫就近照看着,南非的情況倒也還好,只是這一次不知損傷是不是厲害了,身下那處當初的裂傷,養了許久一直沒有痊愈,偶爾發作時直弄得南非時常發燒。
眨眼的時間,一月過了,月子裏的小豆豆原本就不太貪睡,出了月子更愈發精神,躺床上的時候,小手拉着自己的腳趾玩,有時候還能把腳趾給塞進嘴裏,咬的腳趾都是口水。
小元看着這種高難的的動作小豆豆做來毫不費力還樂此不疲,驚詫的雙眼大睜,用手戳了戳小豆豆的腳掌心:“你不疼得嗎?怎麽每次都愛這麽玩?”
小豆豆哼唧一聲,一腳給小元踹去,翻身側躺,又扯了另一只腳趾抱了咬着玩。
小元驚詫:“黑,這小子居然還會踹人!”
南非靠在床頭正喝着藥湯,伸手摸摸小豆豆的手掌,反被小豆豆一把抓住就不給放開了,張阿嫂在一旁看了笑道:“出了月的孩子可都精靈着呢,你以為他們不懂事,可是他們卻什麽都懂呢”
“真的麽”小元狐疑,戳戳小豆豆肉嘟嘟的腮幫子故意兇他:“你是讨厭鬼!小淘氣!”
小豆豆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似乎沒懂。
小元繼續撞得一臉兇惡的看他。
南非喝完了咬,擦嘴笑道:“你可別故意吓我”
小元依舊一臉的兇狠:“就是想看看他到底……”
“咿……”小元話沒說完,小豆豆突然就一臉委屈的樣子看着南非,南非才剛一愣,小豆豆就委屈的張嘴哭了。
張嫂一看小豆豆的樣子哭得好假,不禁詫異笑道:“黑,這小豆豆居然就會告狀了”
小元看得語塞。
南非失笑,将小豆豆抱進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小豆豆爬在南非胸口,依舊顯得十分傷心,卻根本沒有眼淚,哭得很假。
南非被他逗得好笑,柔聲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元叔叔欺負你,爹親幫你打他”擡手一巴掌給小元拍去,故意兇狠得道:“讓你欺負我家豆豆”
小元委屈:“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欺負他了”
小豆豆看他一眼,立馬就不哭了,兩手抱着南非,一撇頭轉向一邊便要準備睡覺。
他這樣子,看得幾人好笑不止。
秣陵踏步進門,似乎因為聽見了屋子裏的笑聲,也跟着挂了滿臉的笑意:“什麽事這麽高興,還沒進門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
“你回來了,老張呢?”張阿嫂追問自己老頭子。
秣陵道:“師傅還在醫館裏面,我回來拿點藥材,還要回去”跟着張大夫來了他家,秣陵為了南非的身體開始接觸藥材,慢慢的就被張大夫給惦記上了,打算收做徒弟,當然拜師不是這麽好拜的,因為張大夫還惦記着那根上百年的人參。
上前看了看趴在南非懷裏的小家夥,秣陵眼底的疲倦似乎也減去許多,伸手揉揉豆豆的小腦袋:“原本還擔心你一直悶在屋子裏會憋壞,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南非笑道:“豆豆很乖,有他陪着哪裏會覺得悶呢”
小元狂點頭:“就是,這小子脾氣可壞了,剛才還會告狀”
秣陵詫異:“是麽?這麽快就會告狀了?”
張阿嫂笑道:“可不是,非得看着小元被打了這才不鬧,還真沒見過哪家孩子能這麽早就醒世的”
秣陵眼角都是笑意:“那說明這小子将來可能前途無量啊”
“借你吉言” 南非道:“我不要他将來能有所作為,只要可以平安無災的長大就好了”
秣陵道:“這孩子将來如若當真凡人的話,就算你想要藏,怕也藏不住,不過現在說那些還太早,這時候只要他乖乖的就比什麽都強,過來秣陵伯伯抱一下”
都是熟人,小豆豆也不人聲,被秣陵抱着倒也乖巧,只是那雙眼睛實在漂亮,只看一眼就讓人格外喜歡,秣陵朝他小臉上親了一下,看向衆人笑道:“幸好這是個小子,要是個哥兒指不定将來可是個大美人了,要是姑娘,怕以後還得禍國殃民了”
張阿嫂當即輕斥:“口沒遮攔,盡胡說”
秣陵笑笑,又道:“對了,來之前聽說下個月就要準備開始科舉了,這頭三天是院試,據說過不了院試的回被放出來,等再下個月才是正式開考,對了,來之前還聽說皇上今年開選殿試,但凡入了三甲的都可以進殿試,金科狀元将由皇上當朝欽點”
乍聽這話,南非當即一愣:“由皇上當朝欽點?”
張阿嫂一聽,連連點頭:“這樣好,這樣就不怕有人渾水摸魚了,要是真能進得了殿試,有沒有真材實料,皇上一試便知,這樣就不怕會埋沒人才了”說到這裏,張阿嫂不知想起什麽又道:“想當年要不是朝廷腐敗,用錢都能賣個狀元,哪來那麽的苛捐雜稅,非逼得百姓沒了活路才肯罷休,當初逃難的時候,那一路上可都是難民啊……”
小元遲疑:“可是……不是說皇上今才不過二十嗎?一個小皇帝能試得出什麽真材實料?別只是虛張聲勢吧?”萬一又被人糊弄了呢?
秣陵擰眉:“小元,這話在外頭可不許說啊,是要殺頭的,知道麽?”
小元一驚,忙閉嘴嘴巴。
南非微微擰眉,心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卻也說不出來,憋了半響才道:“文武百官的面前做不得兒戲,皇上即有此舉,想來也不是沒有墨水的人,到時候且看着就好了”而後又笑道:“再說如果他真那麽沒用,百官哪裏願意臣服他呢?”
秣陵點頭:“哪院試那天我陪你去看看名單榜如何?”
南非一愣,面色有些遲疑。
秣陵道:“總該是要出去走走的,也總不好一直悶在屋裏,放心吧,不會有事”
看了一眼秣陵抱着的小豆豆,南非這才點頭:“好啊,到時候也帶豆豆去,要是能見到我二哥就最好不過了”
說是這麽說,可是南非不知道,院試一旦通過,考生們将會被轉送貢院,直至殿試之前都不能出來。
這兩日天氣有些陰沉,總是毛雨菲菲。
尚同書院的花園裏,南浚站在涼亭底下,一身的白色校服襯得南浚氣質格外出衆,再看那俊朗的外像,到愈發讓人覺得南浚一身都是貴氣。
離家将滿一年,越是接近科舉,南浚心裏就越是想念家人,雖說男兒子在四方,可是家中二老年邁,如何能輕易便放得下呢?更別說女兒君納如今不過才兩歲左右,正是牙牙學語蹒跚學步的時候,又哪裏能忍心丢着不管,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要高中了,才能有臉回去拜見家人。
“鄭南浚”心裏還在想着女兒父母,身後就聽有人在喊,南浚剛一回頭,就瞧見一個與自己同歲的男人站在自己身旁,是武班葉修拓,一心立志要成為武狀元的大男孩。
“快考試你,你還在這裏發什麽呆?”葉修拓與南浚同歲,只是看來不如南浚為重,有人有些好動,但心腸不錯,是個愛打抱不平的爛好人。
南浚笑笑,扭頭看他:“那你不去練武又來這麽作何?”
葉修拓道:“自然是有事找你了”
“何時?”
“聽說你成過親了?”葉修拓一臉的好奇。
南浚點頭,也明白過來:“我已有家室,女兒如今都兩歲大了,待我回去之後便要允諾我當初離家時曾說過的話,要立小微為我正妻,以後此生只唯他一人”
葉修拓一噎姍姍笑道:“何必一顆樹上吊死呢?你想想你都離家這麽久了,萬一你那什麽微的深閨寂寞不等你了,你豈不是很冤枉?”
南浚擰眉,似有不悅,葉修拓幹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幹脆兄弟我介紹個人給你吧,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關鍵是!她能孝順公婆,三年還可以給你生兩,怎麽樣?”
南浚好笑:“你說的是你妹妹葉瀾依小姐吧?”
葉修拓狂點頭。
南浚道:“葉兄好意,我心領了,我如今并無再另娶婚配的打算,更不敢耽誤葉小姐一生,還是請葉兄另擇良人吧”而後轉身就走。
葉修拓看着他的背影,忙追上去:“鄭南浚,咱們再商量商量呗,你別急着走啊……”不怪葉修拓如此着急,只能怪這世上好男人太少,為了自己妹妹他這個當兄長得也得狗腿一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今晚上時間還早,狀态還好,看看三點之前能不能再出一章,不是夜貓子的建議可以睡覺了~~(~﹃~)~zZ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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