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科舉在即

一月的時間眨眼便過,很快的,院試這日便已經來到更前,尚同書院作為為朝廷培育人才的地方,因是新朝初建,所以管制十分嚴格,院試這日,書院裏來了三位大人,負責這次院試初考。

依照規定,這次考生進入考場,不得攜帶任何物品,就連筆墨也不得自備,考場門前,有專人一個個對着學生收身檢查看是否有舞弊嫌疑。

只是對于作弊一事,仍舊還是有人存着僥幸的心理,卻連大門也沒能通過就被人收出小抄,經一呈報,主考當即大怒,下令将人趕出學院,直弄得一些人在大門外拉扯哭喊着求情,卻只能被人硬生生拖了出去。

南浚站在隊伍之中遠遠的看着那些同窗三年的同學,一朝間便将三年的心血化作灰燼,心裏直搖頭嘆息,卻并無同情之意。

行到考場前,面對搜查之人,南浚攤開雙手,極致配合,完後,領了自己的位牌,便可進進入考場,這時南浚也才知道這考場之大,足以容納整個學院的所有學生。

考場的上方端坐的三位朝中大臣,都是這次的考管,一人為主,餘下兩人為輔,而後,另前後再有九名共計十八名監場,規模之大有些出乎意料,只是院試都遮掩壯觀,不知日後的貢試又會如何?

這幾日,南非的身體情況算是比之前好多了,臉色紅潤不少,只是膚色依舊還是那樣的白。

快兩個月歲領的小豆豆這幾日花樣有些多,晚上的時候不愛睡覺,也不愛讓南非睡覺,非要南非抱着哄才肯罷休,要不然就一直在鬧。

許是發育好了很多,每次只要有人跟他說話,小豆豆便會不停的微笑,似乎能聽懂一般,興致高揚了小腿還會不停的踢動,十分歡快。

這些日子,秣陵跟着張大夫學習,兩人常常弄至入夜了才會回來,張大夫興致好時,回到家總會哼哼兩聲曲調子,小豆豆原本是被小元放在水盆裏面正在洗澡,乍然聽見外面的聲音,就跟着唔唔喔喔了起來。

小元一愣,有些迷茫的看向南非:“他這是想說什麽呢?”

南非也有些不懂。

張阿嫂拂水給小豆豆擦洗着,聽了兩聲,發現門外是自家老頭子的聲音笑道:“恐怕是聽見張老頭在哼小調了吧”

小元詫異:“哼小調?小豆豆能聽得懂?”

南非道:“聽不懂,估計就是喜歡吧”

才說着,房門一響,秣陵扶着張大夫突然開門進來,夜風一下子卷道屋裏,冷的小豆豆渾身哆嗦,張阿嫂臉色一黑,立馬呵斥道:“死老頭子!又喝酒了!還不把門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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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發現大家在給豆豆洗澡,秣陵就已經反手關門了,只不過張大夫似乎喝高了,一臉的笑吟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罵了。

小元看差不多了,就将小豆豆從水裏抱出來,南非立即用毯子裹了擦幹淨急忙将孩子包好,免得受涼。

将張大夫放到椅子上,秣陵才上前看向南非:“怎麽這個時候給他洗澡,也不怕受涼”

南非對這些不太懂,還沒回話,張阿嫂就道:“小孩子,別養得太嬌氣了,得養大氣一點,現在雖然晚了,但水是熱乎得,孩子泡在裏面沒事”說着,強調一改,有些陰陽怪氣的斜眼張大夫:“只是下次回來,你們別在突然開門就好了,至少問敲敲門看看裏面在幹什麽”

秣陵自知理虧,還沒發話,張大夫就醉醺醺的道:“我今天高興,想來看看豆崽子!”

“去你豆崽子!”張阿嫂叉腰罵他:“你一身的酒氣不許接近孩子,免得熏壞了他”

張大夫當即長嘆,一臉的委屈,然後就又開始哼哼唱唱了起來。

小豆豆剛洗完澡,舒服得正是最有精神的時候,在南非懷裏聽了一會,就看着南非,小嘴一嘟就哦噢哦噢軟軟哼了起來。

南非好笑,輕輕拍着小豆豆對他道:“知道呢,張爺爺在唱歌,你是不是也想唱啊?”

小豆豆微微擰眉一臉的認真還在軟軟附和着。

張大夫一喜,看向張阿嫂一臉的得意:“你看看你看看……豆崽子都比你會欣賞……”咧嘴笑笑,張大夫一臉醉像:“我再來給你唱個黃梅戲的啊……”

張阿嫂當即一腳就給張大夫屁股上踹去:“戲你的大頭鬼!為老不尊盡在晚輩面前丢臉!”上前擰了張大夫耳朵就給拖走:“回去醒醒酒去!別在這裏吵他們休息”

張大夫被揪了耳朵。不敢掙開,就只能可憐兮兮得哼道:“老白菜啊……地裏荒啊……哥兒嫁了……婆娘兇啊……”

張阿嫂更怒,又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你再胡亂嚷嚷今晚上就給老娘睡地鋪去!”

兩人拉拉扯扯,争吵聲沒一會就消失門板背後。

屋子裏,小元跟秣陵還有南非聽着張大夫那可憐兮兮的唱聲,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失聲而笑。

小豆豆看着南非在笑,自己也跟着一起笑,這會子連那稚嫩的咯咯聲都笑了出來。

南非低頭看他,一臉寵溺,點了點他的小鼻頭:“別人笑,你也笑,你知道別人在笑什麽嗎?”

小豆豆聽不懂,還是咯咯的笑,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南非将小豆豆抱緊親昵的蹭了兩下,小豆豆兩手一揮,就抓着南非的衣領不肯撒手了。

秣陵在看了笑道:“這叫父子連心,因為知道你高興,所以他也高興”

南非感慨:“要是我父母知道小豆豆這麽可愛的話,一定也會很喜歡豆豆的,只是……”笑意僵了一僵,南非輕嘆:“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鄭家二老早前回鄉重修老家祖墳,好呼了好些日子才算是全都忙完,原本是想着科舉快到,都已經打算回京城了,沒想到鄭姥爺在弘福寺卻生了大病,仿佛随時都能撒手人寰,鄭家二老不得已只能趕往弘福寺照顧老父,就連一向喜歡外出的鄭闵也在這裏陪同雙親。

院試這日,天氣有些微涼,秣陵帶着南非出門的時候找了鬥篷給他披上,帽子一蓋,便遮了他大半的臉,不仔細正面瞧來,根本就看不見他的樣子。

抱着豆豆随着秣陵走在前往考場的街上,南非心裏依舊十分不安,秣陵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沒事的,上官浩淇兩個多月前就領兵走了,短時間內估計暫時不會回來的”

南非一愣擡頭看他:“真的?什麽時候?”

秣陵笑道:“就在豆豆剛出世不久,街上的百姓可都看見了,也不知他是要出征打仗還是去做什麽,放心便是”

得這話,南非才整個放松,長長的呼了口氣:“那樣就好了,遇不上他,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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