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助,除非他生了鐵皮銅骨,否則是絕無可能反擊的。
他暗罵一聲,選擇了最明智的道路——逃。
白年親自開口說要抓的人,怎會輕易地逃走了呢?燕珍逃過了雷火彈,逃不過金剛網,那網以精鋼抽成細線,混合以雪山蛛絲擰結而成,十分柔韌,無堅不摧。燕珍從窗戶裏跳出來,沒曾想外面還有一張大網等着他,一頭就栽到了裏面,周圍數人連忙收起網,把他牢牢地困在了裏面,這一下讓燕珍措不及防,成了別人鍋裏的餃子。
燕珍使盡了渾身解數,也不能從網中掙破。抓他的人一見大魚已經落網,便把他丢到馬背上一路疾馳。
燕珍豈是任人宰割的孬種,他老老實實地趴着,把手藏在胸下,一把掌中刃從手心裏彈出來。
他的兵刃是被師父趕下山時怕他出什麽幺蛾子特地送他的保命良器,十分細,長短不過一個巴掌,鋒銳無比。燕珍用它慢慢地割金剛網,縱使金剛網再柔韌,也被他豁開了一個口子。
燕珍見這種法子有效,接着又割斷第二根。只是他高興得太早了些,他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弄開了兩根,只能容一根胳膊伸出來。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手從那洞中伸出去,以掌心刃猛割馬脖子。
因為刀刃極薄,他出手速度又快,那馬幾乎沒有感到疼痛,繼續狂奔,血氣急速上湧,沒多久那細細的傷口便猛然崩開,噴出一片血霧。
騎馬那人大駭,連忙揪住金剛網從馬上跳下,那馬立時撲通倒地,抽搐而死。
馬上那人怒視燕珍,罵道:“小兔崽子……”
只是,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倒下了。
燕珍在他身上擦了擦刃上的血,收起來,
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上來探查情形,燕珍趁此空隙從那網中掙出來,俏皮一笑道:“是誰給你們狗膽,敢抓你爺爺我?”
前面一個白衣人冷笑道:“這得問你自個兒。”一聲令下,十多個人已經排成陣法把他團團圍住。
這些人的功夫并不見得有多高明,但是他們的陣法十分精妙,彌補單人不足,繼續是水洩不通。
燕珍久攻不下,尋不到半分破綻,如此下去即便他神通廣大,那也會被活活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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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出手也奇怪,似是只要取活口而不欲傷他,燕珍心裏嘀咕,索性耍賴往地上一趟,打滾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小,不要臉!”
他長得俊俏,又是一張娃娃臉,個頭也偏矮,看起來倒似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因此作出這樣無賴的舉動倒是不難看,只是讓圍着他的那群人面面相觑,有些啼笑皆非。
之前還氣勢洶洶地跟他們對戰的武林高手,轉眼成了滿地打滾的小混混,這反差……
虧得他們久經歷練,見過各種陣勢,才沒捧腹大笑,只是嘴角抽搐地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松懈。
燕珍打了半天滾,覺得鬧夠了,才岔開雙腿坐在地上,道:“你們不就是想抓小爺?來抓啊,小爺不想跟你們玩了,沒勁。”
為首那人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燕珍道:“小爺行的端做得正,你們是什麽來頭我也猜他個八九不離十。”
那人道:“既然如此,就請小公子乖乖的,不要再出什麽花招。
我家主人雖然指明要活口,但是若不小心傷到了公子,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燕珍觀其服飾言行武功路數,心中早已有數,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有心要去招惹的人,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不正合他意?
燕珍想通此節,心中的興奮躍然言表,果然很乖巧地讓那群人重新用金剛網包成了個粽子。
只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沒被丢在馬背前趴着,而是被捆在為首那人的後背,比之前臉朝下的模樣好太多了。
快馬加鞭一宿,終于趕在天亮之前到了地方。
燕珍好奇地打量着周圍,這個地方他熟得很,不就是甘肅巡撫的宅邸,他半個月前才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把一個毛頭小子從這裏救了出去,順便還在暗中見到了故人,跟他打了個招呼。
此時故人端坐桌前,身前桌案上堆滿了各色書冊,左手邊則放着一小碟饅頭,他左手拿起一個慢慢吃着,右手持朱筆飛快地回複信件,燕珍被拎進來時他剛寫完最後一個字,上了蠟封。
白年擡眼一看,又低下頭,對自己手下捉來這麽個少年有些不滿,道:“就是他?”
那人道:“教主,是他接了我的訂單,銀子也是他取的,武功很不錯,我們幾個都差點拿不住他。”
燕珍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聲地喊他:“是我是我。”
白年凝神注視他,果然模樣是有點眼熟的,他揮揮手讓人把他從網中放出來,燕珍才得了自由便整個人撲了上去。
白年此時怎會容外人近身,一揚袖子便要甩開他,可燕珍竟對他的袖子毫不畏懼,輕而易舉地突破,抱住了他的腰。
衆人駭然,白年更是驚訝,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他的後領要把他扔出去,可燕珍既然得手怎會放棄,死死地抱住他,嘴裏胡亂喊着:“我找了你好久終于找到你了,我長大了你可不能再把我攆走。”
白年這時才恍惚想起,似乎是有這個人。
燕珍以為他徹底把自己忘了,忙掏出荷包給他看:“你瞧,你給我的荷包我還帶着,你說什麽銀生當鋪都是騙人的,我去找過根本沒有人!你是不是從開始就不在乎我,壓根從開始就是騙我不想讓我在找到你對不對?”
白年被他的一連串質問給弄懵了,怔了怔才回過神來,他皺了皺眉,讓別人都退下,把燕珍推開一些,道:“你先等下。”
他站起身,把燕珍上下看了一遍,略帶不确定地道:“燕珍?”
燕珍使勁點頭,雙手托着那只荷包。
白年拿過荷包,那本是他随身裝丸藥用的,不過是街上随處可買的東西,可被人好好地保存了,雖然有一些褪色,但沒有一點損壞。
他拆開荷包,裏面居然還有一粒他當初吃剩的紫金活氣丹。因為時間久了,丹丸上紫金的顏色都成了紫銅色。
他忍不住笑了笑,笑容因皮肉牽扯得猙獰,但燕珍卻不畏懼他這可怕的笑臉,連聲道:“你可是記得了?”
白年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你,嗯?燕珍,或者是天都客?”
燕珍笑嘻嘻道:“是我啊,上次我偷偷來看你,你也沒有發現,回去後我傷心了好久。”
白年冷哼道:“看我?你不聲不響地把我的人帶走了,真是出息了。”
燕珍仿佛沒有聽出他的諷刺味兒,還以為他是誇自己,高興地說道:“你從前教我拿你的荷包,我還得用小聰明才能拿到,如今只憑武功我也能偷了你的人,可見我一直很用功。”
他的樣貌生得極美,唇紅齒白,眉目清秀,一張臉尚帶着一點稚氣,眸子滴流轉時,湛湛有神,似是單純而沒有城府的,可偏偏因為清澈得能看到底而顯得天真狡猾,這會兒他眉飛色舞,正在興頭上,更添三分顏色,十分賞心悅目。
白年靜靜地聽他說完,才道:“你跟我說,把人弄到哪裏去了?”
燕珍為難道:“這可不成,我拿了他們的銀子,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白年也不繼續逼問,把他招到自己身邊。
少年個頭不高,才到他肩膀,白年跟從前一樣,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頂,道:“你這個小騙子。”
燕珍委屈道:“哪裏,你才是騙子,蘭州城根本沒有銀生當鋪,我找了你好久。”
白年道:“去年我這裏出了事,就把當鋪撤了,我給你荷包的時候,并沒有騙你。反而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
燕珍還嘴硬道:“沒有,我對你句句是實話。”
“哦?”白年的手滑到他的頸上,捏住他的命門:“你的武功路數不是武當的,恐怕連你所謂的身世也都是編出來騙我的吧?”
燕珍似是不覺自己的小命被他捏着,笑道:“師父們怕我丢臉,不許我說師門,橫豎他們當初也是武當弟子,犯了門規才被逐出來,我也不算對你撒謊……”
白年似笑非笑道:“那現在總該據實相告了吧?”
燕珍連忙道:“那是自然。”于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學藝如何被趕下山又如何混跡江湖的事情一一說了。
白年松開手,沉吟片刻,道:“我正在用人之際,你可願跟随我?”
燕珍搖頭:“這可不行,我這一次是專程來找你的。”
白年道:“你随我在教中效力,自是日日能見,你還有何不滿?”
燕珍拉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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