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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你的死期到了。”
赤淵魔尊面對着近百個修真大能的圍攻,仍舊是面色不變,他用自爆和這些人同歸于盡了。
臨死之際,赤淵回憶了他的一生。
本是個鄉下小子,卻是有着獨特的單靈根,入神劍門後一路順風順水,不到三十歲就修到了金丹期,別說是同齡人,就是前輩們也是他遠遠甩在了身後。他氣運也是驚人,竟然獲得了一個上古大能的傳承,體質更是得到了改變,成為半靈之體,就算是啥也不做,靈氣也能自動入體,簡直就是更加讓人嫉妒了。
這一回,便是他的師尊也按耐不住了,更多的老古董都冒了出來,打算奪取他的半靈體,從而獲得飛升機會。
赤淵利用傳承,數次死裏逃生,最終修為散盡丹田碎裂,到了魔界茍且偷生。
二十年後,他用魔尊的身份重新出現。
修真界中的靈修一脈向來是與魔修一派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偶爾有些争執,也都是小打小鬧,并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們的修煉體系完全不同,而赤淵的出現則代表着意外,害怕他的人太多了。
各個宗門聯合起來召開除魔大會,雙方在地盤交界處打了個天昏地暗,持續月餘。
赤淵想着他将修真界殺了個七零八落,也算是夠本了。
回憶結束,赤淵淡然一笑。
然而他怎麽還有意識存在,再次回憶了人生之後,赤淵覺得納悶,奈何他也是第一次死亡,并不知道這臨終體驗竟是如此漫長,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渾身都彌漫着揮之不去的痛楚,且越來越嚴重了,他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不解地轉頭,他看到了更多超乎理解但又在記憶之中的東西。
片刻之後,赤淵揉着額頭坐起身來,他這是被迫奪舍了,腦海中還多了些莫名的記憶來。
過去的那個魔尊的确是死了,而如今他成為了一個名叫白若沅的年輕人,這裏既不是修真界也不是魔界,而是一個叫做沃倫帝國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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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當自己是白日飛升了吧,雖然修為什麽的全都沒有了。一想到那些仇敵們的慘狀,白若沅便覺得天道或許還是公平的,如果他們沒有同自己一般奪舍重生的話。
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了,白若沅警覺地望過去。
是一個逆着光的人形,記憶中出現了他的信息。
“堂哥?”他呢喃出聲。
白若沅父母早逝,被遠房親戚收養了,也就是如今的白家,白家作為帝國的藥劑制造商之一,很有底蘊,家主是高級藥劑師,族中子弟也都是以藥劑學習為主,白若沅體能一般,精神力則是B級,勉強算是入了門,可以往藥劑師方向發展,便被待到了族中。
堂哥白鋅是家主親生的兒子,體能C級,精神力則是少見的A級,可以說是天賦出衆了,是天生的藥劑師好苗子,更是白家的驕傲,如今不過是二十四歲,便已經是初級藥劑師了。
帝國這裏評價一個人的标準便是看體質和精神力的,他們用一種儀器便可以檢測出來具體的數據,白若沅将其當成是靈根之類的東西,覺得很容易理解。他天賦雖然差了些,但也聊勝于無,可以發展一下,這才進了白家。
白鋅走到他床邊,臉色很是凝重,“對不起,若沅。”
“是失敗了嗎?”白若沅聲音低沉了許多。
白鋅握住他的手,卻是被白若沅避開了去,他也不以為意,“是啊,失敗了,堂哥沒想到會是這樣。我讓醫生檢查過了,你身體恢複得還行,這婚禮還是照辦吧。”
還行?原主都魂飛魄散了好吧,身體上揮之不去的疼痛也不是假的,他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
白若沅自小寄人籬下,性子綿軟,對于白鋅很是信任,可以說白鋅是個偶像和指路燈一般的存在。不久前,白鋅被指定了婚約,對方是個精神力和體能雙廢的普通人,但是人家有個好爹,是帝國元帥唯一的寶貝兒子,白家主欠了人家的人情,推拒不脫。
白鋅自小受人追捧,心高氣傲的,如何願意,他便告訴白若沅自己早就心有所屬,神色哀戚。白若沅被他愚弄,竟然傻乎乎地同意替嫁,到時候在帝國媒體前坐實了這件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元帥兒子的頭上,畢竟那個纨绔也不樂意娶個藥劑師天才回來呢,兩人一拍即合。
當時白鋅說的是,姓駱的貪玩,不過是拗不過元帥的命令,你嫁過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他也不會對你如何的,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
白若沅便很是樂意為這個遠房的偶像堂哥排憂解難。
更何況,白鋅還拿出了一管體能進化藥劑,據說可以将人的體能提升一到兩個臺階,尤其是對體能層級低的人更加有效,成功率高。就算是身為家主的兒子,白鋅也僅在成年的時候獲得過一支而已,貴重程度可想而知。
白若沅更加心動了。為了體現自己的誠意,白鋅二話不說就給他用了。
然後白若沅就死了,這成功率不是說挺高的嗎,居然把人弄死了,白若沅有理由懷疑白鋅拿來的藥劑師假冒僞劣産品。
奈何白家對于他有養育之恩,哪怕是原主已經死去,可是他如今活着便延續了這份因果。
修道之人最是注重這些,白若沅只得點頭,“我這邊沒有問題。”
他說着還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白鋅就跟沒聽到似的,很快把智能管家帶了過來,很快一整套禮服就套上了白若沅的身,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被用神奇的化妝品掩飾住了。
白若沅疼到發抖,白鋅看到了,“若沅,你不要太過緊張,沒事的。”
已經知道白鋅只是面善,白若沅也不敢找他用藥,只能是硬撐着,卻是沒有想到婚禮來得這麽快。
也不知道白鋅之前是如何打算的,白若沅明明是已經瀕死的狀态,自己能夠過來,純粹是巧合而已。
白鋅将白若沅收拾妥當,兩人便攜手下了樓梯。
白若沅此時聽到白家別墅外面歡呼聲不斷,看來是婚禮就在今日,他驀然想到,或許白鋅根本就不知道原主當時的痛苦,也不知道原主死得是無聲無息。
從高處看去,白家主正在和一個面色稚嫩的禮服男說話,禮服男旁邊還站着好幾個人,想來是一同過來接親的。
白若沅被白鋅架着直接朝下走,想來是成敗就在此一舉,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白鋅的大名誰人不知,更不用說白家的人都認識他,此時一見到白若沅盛裝打扮,都愣住了。
白家主直接問他:“白鋅,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還沒換衣服?”
禮服男一個跨步走過來,“不用換不用換,就是這樣沒錯。”
他說着便拉住白若沅往外走,和他同來的人愣了一下,也很快追了上來,幾人呼啦啦地擠上了飛行器,按照預演的那樣,禮炮齊鳴,飛行器挂着彩帶往遠處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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