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聲君君叫得周君心神一晃,他人都是喊他周,斯蒂森。既不過分親密,又透着些許親昵。他坐正身體,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輕咳一聲,客客氣氣道:“還是喊周君就好。”
一句話便拉開彼此距離,好似前些日子的若即若離,那床上的激烈擁吻都不存在了一樣。男人總是抽身的比女人快,尤其是花心的男人。周君伸着腿尋拖鞋,他注意到雍晉晦暗的視線,忍不住縮了縮腿。
周君挪了挪身子,他伸手拿旁邊的煙灰缸,想抽煙。他總得做些什麽,不然雍晉那極具壓迫力的眼神,使他太心慌。手剛伸到煙灰缸旁,就被人握住了手腕。周君身體一抖,煙灰缸連帶一旁長鞭都被碰落在地。雍晉俯身靠前,貼在他臉頰旁:“你在怕什麽?”
沉沉夜色裏,雍晉的聲音都不似白天的敞亮,他的呼吸落在周君臉頰旁,引得後者皺眉避了一避。周君将手從雍晉手裏抽出,那人本就不帶多少力度握他手腕,于是抽得也很輕易。他額前的卷發有些長了,淩亂地擋了視線。
周君随手捋了捋,這才擡眼同雍晉對上視線。像是不滿意周君的客套,也不滿意他碰落了自己的長鞭。雍晉蹙眉去摸周少爺的脖頸,是控制欲十足的拿捏,手舉到半空頓了頓,又放下扯了手套。他喜歡直接觸碰周君的皮膚,第一次在這家中碰過周君以後,他就有點貪念周少爺身上的觸感。
尤其是周君身上的味道,他把人抵在門前弄過後,直到上了車,周君的味道久久沒散,浸透了他的衣襟。淺淺的又帶着說不清的誘惑,就像這人。
然而周少爺不情願,偏開臉,從他手裏逃了出去。指縫只來得及蹭過幾縷發絲,又是一陣獨屬于周君身上的味道,因為靠得近,于是撲在他鼻前,淡淡散開。
周君不算自在道:“我沒害怕。”他轉了轉眼珠子,将視線落在地上的鞭子處,開腔道:“我給你撿。”他想起身繞到沙發背後,那鞭子就落在後頭。剛動就被雍晉按着肩膀壓回沙發上,身體沉在沙發皮革裏,一陣響。
雍晉也跟着坐了過來,手從他的肩膀滑到脖子,再勾着他領口上的繩結。他穿着西式睡袍,領口是交叉綁帶的款式。v領一路陷入胸膛深處,雍晉視線往裏面走,幾乎能看到那對曾經碰過的乳。
周君眼看着雍晉拉着那兩截繩子,一層層地給他松開領口,怕是沒多久就要同拆禮物似地剝開他身上的衣服了。如果是先前,周君會縱容着雍晉,順着氣氛發生些什麽。可大哥才和他說了家中情況,也講明了雍晉的不懷好意。
他現在再色欲熏心,就是正中敵人下懷。于是周君捂住胸口,拉着另一頭牽在雍晉手裏的繩子,一寸寸地将衣服,也将主動權奪回自己手裏。周君難得硬氣地将雍晉推了推:“雍少将,我實在不想和你發生什麽。”
話音剛落,他就在心裏贊嘆自己的坐懷不亂。然而他忘記他和雍晉,從來都不是他說不要,就能不要的。于是雍晉往後退,周君松了口氣。雍晉擡步走開,他還想着今晚的雍少将真好哄。不料雍少将抓着長鞭去而複返,笑得溫柔:“原來君君喜歡強硬一些啊。”
周君從沙發上蹿起,鞋都落了一只。他光着腳往屋裏跑,進了卧室轉身就要把門抵上。門被人抵住了,雍晉面無表情地将門緩緩推開,周君敵不過他的力氣。他步步後退,卧室裏全是黑的,只靠廳裏些許光線來看清。
他幹笑幾聲:“我不喜歡強硬的,雍少将。”雍晉停下步伐,倒是沒動了,只擡手解開自己上衣幾顆扣子,沉沉地籲出一口氣。周君尋到燈的開關,讓卧室亮起來。他看到雍晉頭發有些亂,衣襟還打開了,敞着胸肌,若隐若現。
這人除了未能得逞的焦躁,還有一種外放的性感。他看到雍晉舔了下唇,潤上一層光。那光勾得他咽了咽唾沫,繼續往後退。他後悔把燈打開了,屋裏亮起來後,滿身鮮明欲望的男人,誘惑得讓他把持不住。
雍晉又開了幾顆扣子,感受到周君流連在他身上的眼神,低聲道:“過來。”見周君遲遲不動,雍晉軟了聲音,竟像哄他一樣:“你先過來,我不捆你。”說罷他将長鞭往旁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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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猶豫又無奈,不太情願地上前。雍晉倒是溫柔,攬腰将他摟了過去。雍晉是比他高出一些,嘴唇對着他鼻尖,輕輕一碰。雍晉聲音喑啞:“我就親一下,可以嗎?”周君覺得這人反複無常的,前一秒還要綁他,像恐怖片裏一樣追着他。現在又紳士起來,捧着他臉問能不能親。
他有些故意地說:“你這樣闖進我家,我不同意你親有用嗎。”雍晉低頭,蹭他鼻尖,雙唇湊得極近,卻始終沒吻上。他感受到雍晉的臉頰細細地在他臉上厮磨着,這人同他認錯:“倒是我不對了,君君不肯就不肯吧。”
話是這麽說,卻沒松手,而是繼續擁着他的腰,嘴巴卻叼上了他耳朵。小小的耳垂肉很涼,被牙叩着拉扯時,微微泛紅。耳朵的主人身體僵硬起來,很快熱度便從耳朵一路升到脖子裏頭。周君不是沒被別人咬過耳朵,卻沒有被這麽粗暴地折騰過。
雍晉擡起他的下巴,從他頸側一路吮咬到喉結。周君仰着臉,往後躲卻被撈着腰。他雙手攀上雍晉的肩,嘴裏細細地抽着涼意。雍晉還是将他領口的帶子解開了,寬松的衣襟落了一半,于是在他脖子上放肆的家夥轉移陣地,肩頭被吮出片片青紫。
好不容易停下,雍晉又貼上他的下巴,不止是他在喘,雍晉的呼吸也很急促,他含着周君的下巴,再次詢問:“可以親嗎。”
周君被弄得沒了脾氣,他覺得脖子火辣辣的,那些皮膚都在發顫。于是他張開了嘴,這是默許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被推搡到梳妝桌前,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的地方。當時周君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從鏡子裏對上了雍晉的眼。
椅子礙了事,被雍晉用腳挪開了。他的力氣很大,椅子一陣搖晃下,沉重地撞在了地上。周君被托着腰放在桌上,手撐在那些淩亂的東西擺件處,推倒了一片。雍晉急促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只隔着一掌的距離,喘息道:“你還沒同意呢。”
這男人太過分了,故意去勾着他,釣着他。臨門一腳了,卻偏偏還要他主動。可周君被這一番動作撩得哪還能又理智,只又急又恨地用行動同意了,他捧着雍晉的臉,将熱情用嘴唇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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