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木離青的表情十分精彩,周君從梨園裏走出時,想到剛剛木離青的臉,不由笑出了聲。他攏了攏大衣,戴上帽子。小傅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沒有參與。木離青也不知出于何種目的,不讓小傅進來。因此大哥的秘書很是不安,眉心緊皺,嘴角也抿出淺淺的褶子,一副要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小傅開了車,周君就坐到後座。回去的路上,小傅試探性地問了幾句,周君只抽着他的雪茄,半天不回話。只等小傅徹底安靜下來了,周君才慢悠悠地說:“你怕什麽,這些天你可有見過我幹什麽出格的事?你懷疑我,懷疑大哥的眼光嗎?”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小傅坐立難安:“二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君繼續道:“所以大哥無論在談什麽生意,你都必須在場?”小傅握緊方向盤:“不是……”周君步步緊逼:“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小傅不語了,周君逼到這份上了,當然不能繼續下去。
他轉而松了口:“大學的時候,艾倫是我的同學。他現在做生意,我偶爾會關注一下他的消息。最近他有一批貨要緊急出手,但聽說那貨嘛,在法國那邊已經吃死了好幾個人。我不過是提醒一下木先生,讓他注意注意罷了。”
鴉片膏雖然也毒,但不至于吃一次就死了。艾倫也不知哪裏搞來的新東西,刺激是刺激,卻死了人。要說木離青的客戶,當然不乏有權有勢的。萬一從艾倫那裏進來的東西,吃死了幾位權貴,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周君提供給木離青的消息,足夠有價值。先挑破了底牌,再給一份好處,加上适當威脅。談話結束,周君知道他的目的已然達成,不枉他在收到匿名信後,苦心經營。艾倫那次綁了他,想給他注射的藍色毒品,事後他托人去查。一路查到了法國,竟得來了這個消息。到不曾想,今天變成一份籌碼。
被他當成籌碼的,還有他和雍晉的那份感情。他答應了木離青,也相當于應承了雍晉身後的雍督軍。他不會再與雍晉有任何牽扯。雖然他和雍晉早已沒了來往,這份應承相當沒有實用性。他在離開前,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木離青看着他把槍問:“周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周君抿嘴一笑:“這是雍少将贈予我的,我不便再與他來往,只好托木先生将這帶回給少将了。”
他潇灑起身,拉開門。木離青在身後叫住了他,周君側過臉,聽到身後人說:“他是真的喜歡你。”周君不語,木離青繼續道:“你這樣做,置他于何地。”周君沒有回話,他只是步了出去,輕輕将門掩上了。
周君坐在車上,夜色闌珊,廣告牌、大馬路,還有挂上紅燈籠的酒店。那些顏色混在一起,照得他腦袋發暈。他也想過,如果雍晉沒有先說出那句不要再見面了。今日的他是否會為了周家,将雍晉當作籌碼。又是不是因為雍晉先開了這個口,所以他現在才可能全心全意地為家裏做一些事。
他閉上眼,腦袋靠在車窗上,思緒亂成一團,大概也沒有如果,只有因果。可有些事,有些人就是這麽突然地闖進來,毫無征兆的。他坐在車裏,前方剛好就出了點事故,黃包車撞翻了水果攤,紅潤的蘋果滾了一地。
小傅剛好就停了車,他也這麽剛好地睜開眼。他就看到了雍晉,那人靠在車身旁,風将他的衣領吹起,檔在了下巴處。雍晉的頭發亂了,臉色潮紅,目光渙散。大概是風太大了,被迷了眼。他看見雍晉擡手揉了揉眼睛,而他那中指上的戒指,那抹寶石紅,則深深地紮進了周君的眼裏。
他喝醉了嗎,周君心想。不然雍晉怎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快哭了一樣。周君在自己反應過來時,就将車窗降了下來,他的臉頰急切地探了出去,連雪茄的灰落到褲子上了,都不知道。周君看着那戒指,甚至想要笑出聲。
哈,最終雍晉也不過是撿回了他不要的東西,又将它戴在手上。哪怕有點尊嚴的男子,都不該這麽做。他想嘲笑雍晉,可笑容是苦的 ,舌頭泛澀。他覺得自己是在盯着那枚戒指,但他完全控制不住地,去看那張臉。
雍晉好像非常累,他的手扶在下巴處,做了一個動作,他親了親那枚戒指。周君像是見到不該見的,驚慌地移開了視線。但他又想,大概是最後一次見了,多看一會,也無妨吧。直到小傅踩下油門,風從車窗裏灌了進來,車子動了,雍晉的身體漸漸消失在窗子的尾端,他的視線外。
周君在後悔前,讓小傅停了車。小傅雖然莫名,卻還是聽命行事。今晚的周二少又一次超出他的意料,讓他不由自主地就不再像以前一樣,僅僅只是把周二少,當二少爺來看待。周君下了車,卻沒往回走。他猶豫着,卻在猶豫的時間裏,想到了許多事情。
他丢掉的戒指,為什麽會被撿回來,還回到了雍晉的手上。是木離青撿的?還是跟着他的人。他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他,卻沒有傷害過他,甚至有可能是救命恩人。那次在大馬路上,有人拉了他一把,沒有露面。是不願意露還是不敢露,怕被他記住臉嗎。
Advertisement
那封匿名信,和雍督軍相關,和周家有關,卻傳消息給他,會是雍晉嗎。這是不是代表着,雍晉已經知道了周家和雍督軍的事情。如果這樣,為什麽不生氣,為什麽還要傳一個信息給他,讓他知道。周君不敢想下去了,他想要跑,想要回到車上,讓小傅趕緊開車。
然而在轉身的那一刻,雍晉卻望了過來。他真的可能已經醉了,他竟然沖着周君微笑着。就好像那次在卧室中,他和他說着那句情話時,柔軟的笑。他還記得的,雍晉說喜歡上一個人時,有花香,有月亮。而現在月光已經傾到了天邊,他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眼裏只剩他,他亦是。他走到了雍晉面前,停了半晌,說的卻是:“為什麽看我?”直到近了,才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周君松了口氣,确定雍晉原來是醉了。醉了就好,只當這一切不過是場夢,當不得真。他看了看雍晉車裏,沒人。于是他問:“陳副官呢,怎麽只有你一人在這裏?”
雍晉不說話,仍舊是笑着,眼睛一直把他望着,幾乎要舍不得眨眼。周君被他看笑了,大概是也被雍晉身上的酒意熏醉了,在雍晉擡手的時候,他沒有避開他的手。雍晉摸過他的臉、耳垂,脖子。最終,他扶着周君的後頸,親了上來,而周君沒有躲。
路邊仍是喧嚣的,周君卻不想管了。他不想去想會不會有誰看見,小傅會不會看見,熟人會不會看見。他只擡起手,輕輕地摟住雍晉的腰,徹底醉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