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7)
她眯了眯眼,飲了口檸檬水。
放下杯子後,略感心虛地看向入江。
“你不介意吧?”
入江不置可否,反問:“你覺得呢?”
“額,我喜歡吃榴蓮班戟。Sorry啦。”
這時,又有侍應生走過來,往桌子上放了支蠟燭。琴子這時才注意到,本身桌子上就擺着一束玫瑰花。
......
“......你知道七夕節嗎?”她問。
“嗯,中國的情人節。”
“是的。據說這是牛郎和織女一年才能見一次面的日子。”
“愚蠢。”
“?”
“一年見一次面的痛苦,你覺得這樣的感情值得嗎?”
琴子愣住。
值得嗎?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與一個人在一起,一年卻只能見一次面......
“我不知道。”她想不到答案,她從未有過經驗。
入江卻忽然移開目光看向一旁,過了會兒才又看回來,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嗯。”她不知道說什麽,這話題聊起來總歸是有些奇怪的。
或許等她哪天喜歡上一個人之後就能知道答案了吧。
套餐正好兩人食,榴蓮班戟最後上。
琴子眼中露出掩不住的喜悅,拿起小叉子便要食用。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擡頭問:“你要吃嗎?”
入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當然不。”
“哦,可惜。那你會反感榴蓮的味道嗎?”
“...也不會,你快吃吧。”這話裏竟是有幾分無奈的意味。
于是琴子爽快地解決掉了班戟。
趁入江直樹買單的時候,她說了一句“去下洗手間”便匆匆出去。
剛進來時她就注意到了一個ATM,這時正好去取錢。
沒想到取錢的人還不少,她排了兩三分鐘才搞定。
回去的時候,入江站在餐廳外面等她,也沒問怎麽這麽久,而是從手裏的一個袋子裏拿出一件衣服。
嗯?哪來的衣服?
連吊牌都沒有剪的外套被入江扔過來,琴子被猝不及防地罩住了腦袋,完後用手扒拉下來。
她看了眼标牌,正是餐廳旁邊的那家店。
許是注意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入江直樹開口:“穿上,我看着你感覺冷。”
外面的天色已然大黑,琴子穿的是無袖連衣裙,也确實覺得有些涼意。不過竟然都影響到入江直樹了嗎,她這麽想着,囧囧地套上了外套。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将近十點。入江母親為他們準備的宵夜和水果。琴子晚餐吃得很飽很滿足,趕忙拒絕。入江母親便說:“那吃些水果吧。”
“好。”她先上樓放了東西換好衣服,然後下樓。
又因為手受傷的事解釋了一番。
入江母親則說:“既然琴子你的胳膊受傷了,每天還要換藥,那最近應該不去網球部了吧?”
琴子:“我還沒想過…不确定。”
“你現在去也做不了事情,正好這兩天就跟我們一起去鄉下玩吧?”入江母親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跟旁邊的入江直樹眨眨眼。
入江直樹直接無視轉頭。
正在下棋的相原重雄這時朝這邊說道:“琴子,你就跟入江伯母一起去鄉下玩吧,直樹和裕樹都去。我和你入江叔叔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看好裕樹哦。”
裕樹低聲道:“我不需要人看......”
琴子想了下,“那...行吧。我跟那邊說一下。”
之後在電話裏,幸村精市一口答應了她,還囑咐她好好玩,注意傷口。
琴子聽後覺得一陣愧疚,“我這個經理當得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當然不,琴子能在比賽的時候來為我們加油就足夠了。”
“一定一定。”
她打電話的時候,房間門留着一條縫。入江直樹剛洗完澡,頭上搭着塊毛巾路過,正好聽見琴子的笑聲,不由停下了腳步。
不過他并沒有逗留很久,很快就回到自己房間。
然後看到了書桌上一疊整齊的紙幣。
“……”
此時此刻,入江直樹油然感到了一股名為無奈的情緒,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兩天後,琴子跟着入江母子三人一同坐上了下鄉的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寶貓、若放棄有何懷念的地雷!!
注意,前方有JQ出沒,有大進展會發生。
and,再過幾章就會到大學篇了。
最後,明天無更新。
☆、下鄉
火車上,入江母親在說入江直樹的小時候的事,那時還沒有裕樹,所以裕樹也聽得格外認真。
“......直樹和他外公關系特別好,那會兒我工作,放假了就把他送回來。有一次我回來,看到一群小男孩圍在一起,好奇地走過去,發現竟然是輪流在背直樹呢哦呵呵呵呵呵......他外公給他穿了件粉紅連衣裙,紮倆小辮,可愛極了,怪不得那些男孩喜歡呢......”
琴子嘴角一抽,往對面那人看去。對方正托腮看着窗外,雖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但是僵硬的嘴角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還有鄰居家的那小子,一直喜歡我們直樹。但那孩子性格太內向,每次看到直樹都紅着臉跑開,說話都結巴呢呵呵呵呵...”
“直樹小時候還喜歡去河裏抓魚,他第一次抓的時候滑到了河裏,結果他外公把他撈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哭了呢,整個鼻頭都紅紅的,他從小都不愛哭,所以當時我們看見了第一反應不是安慰他,而是大笑......”
“小的時候我跟他講過一個故事,說只要把你的願望寫在紙上,放進鐵盒子裏,然後埋在一顆大樹下,就能夠實現。當時他很不屑,一點也不相信,我還心想這小孩真沒有童心,但後來發現其實他偷偷去埋了,因為他外公的一個裝東西的盒子不見了...結果問他他死活不肯說埋在了哪裏。哦琴子,你這次可以逼問逼問,童年直樹的願望啊...我這個媽媽都很好奇呢......”
“還有......”
“......”
火車就在入江母親的娓娓道來中緩緩前進着,沒有一個人打斷她,裕樹安靜地趴在母親的膝蓋上聆聽,入江直樹雖然一直望着窗外,卻也始終神情柔和,透露出淡淡的放松。而琴子,她在入江母親的回憶,仿佛真的看見了那個童年時的入江直樹,還有一個總是挂着溫和笑容的老人。
......
“看,前面那棟房子就是了。啊——春奈!”
随着入江母親的一道驚呼,一個長相與她有五分相似,年紀相仿的女人跑了過來。兩個女人瞬間抱在了一起。
入江直樹在琴子旁邊忽然低聲道:“那是我小姨,如果她待會兒問你......”他沒說完。
琴子不解道:“問什麽?”
入江猶豫了下,最終搖頭,“應該沒什麽.....”
——才怪。
名為春奈的入江母親的親妹妹,在看到相原琴子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問:“這不會是直樹的女朋友吧?!或者是太太?!直樹都結婚了?!天吶天吶——”
相原琴子:“......”
入江母親尴尬地拉開自家的妹妹說:“還沒還沒呢。”
琴子:“......”這真的是解釋?
她嘆口氣,正打算自己解釋的時候,裕樹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叫了一聲“小姨”。
于是這位活潑的小姨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走了。
......
春奈小姨在前面抱着裕樹,盡管被抱的人百般不願,可反抗未果。入江母親則邊走邊和自己妹妹說着話。
只有相原琴子和入江直樹落在後面。
“你剛才想說的...就是那個?”
“嗯。”入江直樹說:“也不确定。”
琴子眉角跳了跳,“‘被已婚’的感受如何?”
“不算差。”
嗯?
她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入江直樹腳步未停,很快超過了她。琴子站在原地看了看那人背影,心想一定是聽錯了。
住的地方一處很大的宅院,入江母親和親人睡,琴子自己住一間,入江兄弟住一間。簡單安排好住宿後便沒事了。
琴子左看右看似乎真的找不出什麽事情做,便聽入江母親跟她說:“琴子啊,出去随便轉轉吧,鄉下有許多好風景的。讓直樹帶你去逛。還有裕樹,你都沒回來過幾次,也去好好看看。”
于是三個人就這麽被“趕”出來了。
“去哪?”身負導游重任的入江直樹問道。
琴子看向裕樹,小家夥聳了聳肩,一副“随你,我無所謂”的态度,“......先去那個把你弄哭的小河看看吧。”
入江直樹眯了下眼,然後一言未發地轉身,帶路。
很快,那條小河出現在視野裏了。
雖然只是條河,但其實并不小,比琴子想象中大了不少。
入江直樹帶着他們來到河邊,腳下有很多鵝卵石,再走近湖邊些,便剩下軟沙什麽的。
聽入江母親的回憶中說,經常會有人來這裏釣魚,原因是此處河魚肉質鮮美母肥體壯......
“你摔倒的地方在哪裏?”她問。
入江直樹沉默了半晌,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伸手指向前面大概兩三米處,說:“大概是那裏。”
琴子:“......目測有一米深嗎?”
“沒有。”
“哦。”
......
鬧半天真的是被吓到了,她還以為入江直樹這種人會哭那情況肯定很危險呢。估不到對方也有這麽孩子性的一面...
雖然目前裕樹越來越有向入江直樹看齊的趨勢,但他的童心仍在,此刻便在撿着地上的鵝卵石。
琴子見了,也低頭撿了兩顆。
鵝卵石并不是頂漂亮的那種,但握在手裏就像握着一顆實心的雞蛋,也挺有樂趣。她順手便将兩個石頭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入江直樹見了,臉上忽然出現一道複雜的神色。
她注意到了,便問:“怎麽?”
“你确定要聽?"
“......”
“鄉下有許多調皮的孩子,他們會撿這些石頭去逗動物,往糞便池裏扔。”
琴子:“......”——她是醫生啊!她有潔癖啊!
一瞬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只見平日裏淡定慣了的人臉色大變,崩潰地将口袋裏的石頭拿出來,扔回了地上,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時,入江直樹悠然地補充了一句:“那些自然是不可能再撿回這裏來的。”
琴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莎莎、??的地雷~~ 給大家固定下更新時間吧!因為我周一周二周三都是一大早的課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所以木有時間碼字T T以後都是周三晚上(或零點後)、周四、周五、周六、周日更新!一周4-5更這樣子~最近都早起上課,困去睡覺了...我們白天見!
☆、下鄉2
當琴子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真的相信了對方的話時,那感覺,別提有多囧了。
但這實在也不能怪她,入江直樹這樣的人,誰會相信他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只能說,她對此人的了解又深了一層。
當裕樹撿了一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過來時,琴子控制不住地嘴角一抽,将腦袋瞥開。
入江直樹在那邊說:“太醜的就別撿了,沒有欣賞價值。”
裕樹認真的聲音說道:“但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我認為他們都很漂亮。”
“這麽多,你拿得了嗎?”
入江裕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現在是兩手小心翼翼地捧在肚子上,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沉思了片刻,他走到琴子面前,問:“琴子,你能幫我裝一些嗎?”
琴子嘴角又是一抽,抑制住了往入江直樹那邊看的動作,然後接過裕樹手裏的鵝卵石,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好了哥哥,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嗯。”入江直樹揉了揉裕樹的腦袋,往前走去。
琴子默默地跟在後面。
果然如入江母親所說,鄉下是有很多好風景的。一路走一路看,少了城市中的高樓和車來車往,多了一份寧靜和悠遠。她看見路邊有許多不知名的野花,紅的黃的,雖嬌小卻動人。
因為總是四處觀察,琴子不知不覺中就落後了一段距離。此時她正蹲在小路旁,研究一朵紫色的小花。這裏大多都是紅黃兩色的花,這還是她看到的第一朵紫色的,于是便看入了神。
過了一陣,她看完了,回過神來後便要起身。結果因為蹲了太久,腿早就麻了。
随着起身的動作,酸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琴子倒抽了口氣,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軟倒下去了,卻是被人給扶住了。
“腿麻了?”入江直樹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琴子僵着身子,胳膊被人攙着,但這并不足以讓她穩固住自己的身體,所以她的另一只手剛才也本能地抓住了入江直樹的胳膊。她想站直些,卻發現無能為力。兩條腿稍微動一下,就好像無數個蟲子在你身上爬過......于是她的動作頓時僵在了那裏。所以從遠處看,琴子其實正保持着一個極其別扭奇怪的姿勢,而入江直樹則站得筆直筆直。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琴子抓着入江直樹不放......
半晌,入江道:“試着走走?”
琴子抿了抿唇,嘗試地邁出一步......完全不行!太難受了!
她尴尬地沒有擡頭,一直看着地面,然後說:“稍等稍等,過一會兒就好了......”
接着她往前方看去,沒發現裕樹的身影,便問:“裕樹呢?”
“走遠後發現你不見了,我回來找你,他自己去前面玩了。”
“......”
“我背你?”入江忽然提議。
琴子吓了一跳,忙拒絕:“不用= =!”
腿麻真不算是什麽大事,琴子一開始僵硬着身體,後來不停地嘗試着活動腿腳。
終于,酸麻的感覺漸漸褪去了。她松了口氣,擡頭道:“謝謝你了,麻煩了。”
入江直樹挑了下眉,“麻煩應該說道歉,你是想感謝還是道歉?”
琴子噎住。
入江聳了聳肩,道:“不管哪種,我接受了。”
“......”她無語地瞪着眼,過了三四秒,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得跟對方對視。同時注意到,她抓着人家的手還沒松開...雖然入江直樹的手也還沒松開......
額。
忽然想起了幾天前,公車上......
反射弧遲鈍的相原琴子急忙松手,往後退了一大步。但是她忘了自己站的地方是一條鄉間小路,兩邊都是草叢,草叢裏難免會有些小坑什麽的,于是她就這麽中招了......
關鍵時刻,又是入江直樹拉住了她。
這都是第幾次了!
琴子簡直想找處地縫鑽進去。
“從醫學上來說,”入江直樹開口,“平衡感不好的人通常小腦都不太發達。”
“......”
“當然,不是說你。”
“......”她聽得直想扶額,“快走吧,裕樹還在等。”
結果剛走出一步,沒邁動——因為她的手還在入江直樹手裏。
“......”
入江直樹卻沒松手,直接擦過她的肩往前走去,琴子愣了下,被迫跟上對方的腳步。
“額,入江君?”
“怕你摔壞。”
“......”她小腦真的沒有不發達,還算正常,真的——她很想這麽說。
而且,入江直樹并不是牽着她的手= =,而是直接握着她的手腕,這種姿勢會給她一種自己與裕樹角色對換的感覺......而且有種被溜的感覺= =!
一直維持着這種狀态往前走了一段路,裕樹的身影重新回歸視線,入江直樹才松手。
琴子別扭地轉了轉手腕,上前叫了聲裕樹。
裕樹看到她時,忽然眼睛一亮,蹬蹬蹬跑過來,拉着她就往一邊跑去。
跑到入江直樹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距離,他才停下來,開口:“我懷疑......”
琴子:“嗯?”
“這顆樹就是當年哥哥埋東西的地方!”
琴子失笑,“你怎麽知道?”
“直覺!”裕樹小臉上滿是認真,“你看這四周,就這棵樹最大,我剛才問了別人,這是這裏最老的一棵樹!”
“所以呢?”
“所以你去把哥哥引開,我來挖!”
“......”琴子默了默,說:“任務略艱巨。”
裕樹立馬換上“看廢柴”的眼神,說:“難道你就不好奇當年哥哥會寫些什麽嗎!就一點點小困難就要放棄,你還有沒有探索精神了!”
琴子被質問地嘴角抽搐。
小孩兒太認真,她不想打擊他,便說:“那我去試試吧。”
裕樹握起拳頭:“加油!相信你自己!”
“......呵呵,謝謝。”
她直起身,看向那頭的入江直樹。
他并沒有關注這邊,而是兩手撐膝附身觀察一個砍斷的木樁。
待她走近時,對方都沒有起來。
琴子輕咳一聲,問:“入江君,你在做什麽?”
入江卻忽然食指抵在唇上,說:“噓——”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此文已經會在甜文暖文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我是短小我自豪...明晚來長的!-3-
謝謝10529737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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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子:我覺得自己在被溜!
直樹:我只是怕牽手吓壞你!
作者:女主感情太遲鈍男神真是辛苦你了...
☆、下鄉3
琴子又走近些,看向那個樹樁,那上面有一圈圈的年輪,看得出原本是一顆年歲很老的樹。
她想問對方在看什麽,但想起那聲“噓——”便猶豫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入江直樹忽然問:“你看到了嗎?”
她愣了下,“什麽?”
“螞蟻。”
啊?
她錯愕地低頭尋找,不知道是不是懷了目的的原因,很快她果真發現了一群螞蟻正在上演“螞蟻搬家”的一幕。
那些螞蟻,一個接一個排成一條線,從地上爬到樹樁側面,再沿着木樁邊緣繞了一圈回到原點。
“......你剛才一直在看螞蟻?”她問。
“嗯。”入江直樹點頭,然後又說:“這棵樹被砍前,是這裏最老的一棵。”
“......”她默了一瞬,充滿懷疑地問:“所以,你不會是埋在了這裏吧?”所以對方說這話,難道是在暗示她?
入江直樹站起身,神情淡淡的,開口:“你猜呢?”
她用一秒的時間思考了下這個可能性,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
“為什麽?”
“因為你比較奸...額,機智。”
入江直樹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也沒點破,瞥了眼遠處“勤奮幹活”的裕樹,轉身往外走去。
琴子看了會兒這人的背影,然後沖遠處的入江裕樹招了招手。裕樹謹慎地跑了過來,同時注意着他哥。
“怎麽了,琴子?”
她問:“你挖到什麽了嗎?”
“還沒有......”
“試試這裏,”她指了指木樁,然後又四周看了下,又指了離這裏最近的三棵,說:“那裏都試試。”
“好。”裕樹躍躍欲試。
琴子交待完後便不再管這個小孩了,順着入江直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沒等她走出多遠,看見了入江直樹的身影。竟是站在那裏,看起來像是在等她?
沒等她自己想出答案,站在那裏的人就擡頭望了過來,她不知為何愣住了。
就聽那人說:“快點。”
“......”琴子還真就加快了速度。
裕樹就這麽被“抛棄”了。琴子跟着入江這個導游,又逛了一大圈。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了一座古寺。
“進去看看?”琴子提議。
入江直樹不置可否。
于是兩人走了進去。
這座古寺比不上那些著名的旅游景點的寺大,這個時間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人。
進門後,旁邊有個“手水舍”。
琴子以前并不經常拜佛拜神,但大致的流程還是了解的。
她走到手水舍前,右手拿起勺子舀水,先清洗左手。然後左手拿勺,清洗右手。接着以右手持勺,将水倒入左掌心中,漱口。最後一個步驟,是将勺子勺口朝內立起,使勺子中剩餘的清水由上至下淌落,用以清洗勺柄。
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一旁的入江直樹也完成了。
完後兩人走到中間的香爐處。
拿起一旁的香,點燃,插入爐內。
她看着一縷煙緩緩上升,飄散,輕輕吸了口氣又放松。
正要繼續往裏走,入江直樹卻出聲——
“等等。”
“嗯?”
入江直樹說:“跟着我做。”邊說,他邊做動作。兩手在爐內的香燭上攏了一下,就好像抓住了什麽,完後手又在身上摸了兩下。
“這麽做,代表用香氣洗掉身上的晦氣。”
“這樣啊。”她了然地點點頭,重新又按照入江的動作做了一遍。
完成這些該有的步驟後,兩人走了進去。
裏面供奉着幾座佛像,琴子只認識玄奘,其餘皆認不出來。
她站在佛像前,雙手合十,閉上了眼。
拜佛的人大多心中含願,渴望得到實現。可是琴子心知,自己并沒有什麽祈望。
就像現在,她難得走進了這裏,認真地完成了一系列的步驟,可并不知道該許什麽願。
若問她是否相信神佛?
其實有什麽所謂,很多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本身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便已是科學所無法解釋。
來到這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世界,似時光倒流,又夾着一絲穿越時空的味道......
如若佛祖真的能夠顯靈——
她唯一的心願......便是歲月安好。
睜開眼時,她發現入江直樹一早已結束參拜,此刻正安靜地看着她。
她看見這人深邃的瞳孔,小小怔了一怔,回神道:“我們走吧。”
在寺廟裏,人會不由自主産生敬畏之心。這其中就包括琴子,所以她在裏面并沒有多說話,說話時聲音也比平日裏小很多。
等到走出來後,她才問道:“入江君會經常參神拜佛嗎?”
“不會。”入江直樹簡單地回答。
“哦,”她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又問:“那入江君剛才許願了嗎?”
入江似看了她一眼,但等琴子要細看時,卻發現對方仍舊注視着前方,神情平靜淡然,反倒是她這麽盯着對方的行為略顯奇怪,于是她趕忙收回視線。
“嗯。”入江又是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一句回答。
琴子聞言忽然笑了笑,像是回應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嗯,我也許了。”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此刻的入江直樹視線卻是落在她身上的。她微微低着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不自覺帶起了抹笑,而入江注視着她的目光,同樣溫和。
“希望我們的願望都能夠實現啊......”琴子低聲感嘆了一句。
“嗯。”
......
幾秒種後,她回神。不确定地想,剛才入江直樹是不是又出聲了?
兩人原路折返,去接裕樹。
看見這小人時,她迅速捕捉到了小孩臉上的興奮。
敢情...是找到了?
偷偷瞥了眼入江直樹,嗯,還是那個樣,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現。
不過,可能嗎?
呵呵。
入江直樹走到裕樹面前,開門見山道:“找到了?”
裕樹:“......”
只聽他又問:“看了?”
裕樹撥浪鼓似地搖頭——還沒來得及看。
“嗯。”入江點了點頭,似乎還有幾分滿意的味道,接着說:“交出來吧。”
裕樹傻眼,“啊?”
入江直樹:“交出來,剩下幾天的家務不用你做了。”
裕樹聽罷頓時糾結了。他看向哥哥身後的相原琴子。
琴子滿臉都寫着“跟我無關你自己看着辦”。
最終裕樹皺着一張小臉将辛苦了許久的成果上繳,伸出來的兩只小手髒兮兮的全是泥巴。
接着他就聽到自己的親哥哥說了句“還挺懷念的,辛苦你了。”
裕樹:“......”
琴子:“......”
這麽一鬧,對于那個盒子裏的內容,琴子完完全全被勾起了好奇心。不過她不認為入江直樹會“乖乖”地交出來。她和被哥哥“戲耍”了的裕樹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嗯,得從長計議。
回到住處時,晚飯已經做好了。
是一餐傳統的日式料理,與入江母親的手藝不太一樣,但味道卻是很不錯。
晚餐過後,外面天色已大黑,春奈小姨做了一個“講鬼故事”的活動提議。
得到入江母親、入江直樹、入江裕樹、以及其他入江親戚們的一致贊成。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不是入江君家的人,琴子表示壓力山大=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朝秦親的地雷~~~=3=
其實是埋在木樁旁邊的樹下~我們入江辣麽聰明=V=
咳,雖然粗長君是個夢,但日更不是夢...捂臉遁走。
夜有所夢 ←專欄求抱走=V=
☆、鬼話夜談
“你們相信鬼神之說嗎?”春奈小姨問衆人。
琴子和入江直樹對視了一眼,類似的問題似乎不久前他們剛讨論過。
在場的人,有的說相信,有的則不相信,還有的則是像琴子和入江一樣,保持沉默。
衆人圍坐成一個圈,春奈小姨在中間點亮了一根蠟燭。而房間內的燈則是自上而下的吊燈,光線并不十分亮,随着吊繩的輕輕晃動,在地板上投下時而晃動的影子。
“在鄉下,關于鬼話夜談的故事數不勝數,我接下來要給你們講的,就是曾經發生在隔壁村的真實故事......”春奈小姨結束前言,頓了一陣,重新開口時壓低了不少聲音:“這件事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隔壁村有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叫做裕子。三十年前她剛二十五歲,結婚兩年,丈夫卻意外去世。于是裕子就成了年輕的寡婦。她膝下無子,且年輕貌美,故而有許多的追求者。聽說她有許多個情夫,但我也不知是真是假,當然——”
春奈小姨忽然望向入江直樹,然後開了個玩笑:“沒有一個能帥過我們直樹。”
入江直樹:“......”
相原琴子:“......”有種看恐怖片看到高潮的時候,那個鬼忽然撕掉面具告訴你哈哈哈我是騙你玩的的即視感。
“咳,回歸正題。”春奈小姨再次開口,“關于裕子情夫的傳聞數不勝數,但沒有一個人真正清楚真相。直到有一天,村裏有人在老樹旁的井裏發現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那年輕男子也是村裏遠近聞名的帥小夥,卻就這麽淹死在井裏。而且身上絲毫沒有打鬥跡象,死亡原因後來經鑒定确實是溺死身亡,于是大家都以為這是意外便沒有繼續關注。
後來又過了一個星期,當又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被淹死在井裏的時候,衆人才意識到了不對。
恐慌一下子在村裏蔓延開了。
與此同時,有識者發現,裕子瘋了。
她向來深入簡出,可人們在某天早上卻發現她出現在那口井附近,嘴裏念念有詞,好像在喚她前夫的名字。
人們捕風捉影,各種猜測想當然地便出現了。
從那天起,裕子開始了隐居家中的生活。她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直到兩個星期後,又一具屍體被發現在那口井中......”春奈環視一周,問道:“你們猜是誰?”
衆人聽得都極為認真,個別人臉上早已滿面緊張。入江母親苦惱地糾着眉,催促道:“快些繼續啊,究竟是誰?”
入江裕樹則認真地提問:“是那個裕子嗎?”
春奈小姨轉頭來看着裕樹,伸出食指搖了搖,喑啞着聲音說:“不,當然不是。那具屍體......是另一個年輕男子。”
琴子:“......”
“故事到這裏還沒有結束。”春奈小姨賣了個關子,勾起抹莫測的笑容,繼續道:“事不過三,到此時為止,村民們都将原有歸結在了裕子身上。大家都說是裕子的亡夫在報複她與他人偷情,而那些死去的年輕男人都是裕子的情夫。接二連三的人命令所有人恐慌,在某日早晨,大家拿着武器,來到了裕子家門前。
結果,你們猜怎麽着?
裕子并不在家。”
“為什麽?”裕樹再次忍不住發問。
春奈小姨愛憐地捏了捏裕樹的小臉,笑道:“別急,馬上就講到了。
是啊,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即便很少出門露面,但若真是逃走,總歸會有人發現的吧?
最重要的是,人們看見裕子屋裏的床榻上,掀開的被子都未疊。而門口她的鞋子還整齊擺在那裏,家居鞋卻是不見了。
于是衆人推測,裕子是半夜已經睡下之後,又起身出的門,而且她出門走得倉促,連鞋子都未來得及換。或許當時她的情緒還處在驚慌之下——因為桌子上的水杯被打翻了,桌面上是一灘已然幹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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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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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