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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望之把嬌娘壓在軟塌上,好一番颠鸾倒鳳,直把身下的嬌人入的化作了一汪春水,久久回不得神。

戚望之雖是憐她承歡後嬌弱無骨的小模樣,卻更愛手底下這冰肌玉膚,堪堪忍耐了稍許,便抓起嬌娘的小腳,那腳生的甚美,尚且不足戚望之的手掌大,五個腳指圓潤而精巧,甲殼亦染了鮮紅的蔻丹,越發襯得那玉足比那脫落在一旁的素絹足衣還要白上三分。

順着纖美秀氣的腳踝一路朝上摸去,戚望之深呼一口氣,直接抓着嬌娘的腳踝把她春筍似的修長白嫩的雙腿繞到自己腰上,腰勁一挺,便埋入那嬌嫩的蚌肉之中,之後連番的挺入拔出,直把身下的嬌人頂得搖搖晃晃,口中不住的發出嬌嬌喘喘又哀哀戚戚的求饒聲。

戚望之抱着嬌娘轉了個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雙臂用力一攬,便抱着那嬌嫩的雪臀把人捧了起來,大步走向了內室的床榻上,口中輕哄道:“在緩緩,爺馬上就好了,乖。”

嬌娘眼下早已沒有力氣,只能由着戚望之折騰,整個身子覆在他的身上,粉頸埋入他的肩胛,一張芙蓉面染着霞光,雙眸含淚,抽泣嗚咽道:“爺可快些吧!妾……妾的…骨頭架……子…都散了。”

戚望之愛煞她此時粉面嬌容,對準那紅菱小嘴就親個不停,直把嬌娘親的嬌喘籲籲,白嫩的身子卻不受控的随着戚望之搖擺甩動,乳波蕩漾,那嬌嫩如脂的玉臀更是一起一落,就似那水中浮萍,只能迎風搖曳。

梅開三度後,戚望之仍舊埋在嬌娘的體內,那根灼熱的堅挺杵在那裏,脹塞的讓人難受,嬌娘卻是無力理會,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

戚望之一手抱着嬌娘,另一手摸著她嫩滑無暇的肌膚,很是愛不釋手的揉弄着,口中調笑道:“爺的小嬌娘當真是又嬌又軟,承恩侯倒是有先見之明,這名委實起的好。”

嬌娘雙頰粉豔,一臉嬌羞之色,口中依舊嬌籲喘氣,好半響,才糯糯的出言:“爺又打趣妾了。”

戚望之哈哈一笑,喚了人來擡進一桶水,也沒讓下人伺候,親自抱着嬌娘入了浴,裏裏外外給她洗了個幹淨,若不是顧及她身子嬌如嫩蕊軟枝,必然是要在這溫水之中戲耍一番。

嬌娘早已困乏的不行,由着戚望之擺弄,二眼皮子更是打起架來,直到上了榻,愛嬌的窩在戚望之的懷裏,且尋了個舒适的姿勢,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卻已是日頭高挂,戚望之亦早無了影蹤,嬌娘把身上的織花錦被朝上拉了拉,喚了人來。

銀寶與金寶守在門旁,聽見響動忙進了去,挑起二側的帷帳挂在金挂鈎上,又見嬌娘星眸微阖,粉頰被屋內的火籠熏的粉滟滟,莫說是男人,便是她們瞧了都覺得神魂飄蕩。

“主子可要起身了?”銀寶輕聲問道。

嬌娘懶懶的靠在一旁,又把身上的錦被扯了扯,用手背掩着紅豔豔的小嘴打了個哈欠,方軟聲細語的說道:“起了,這都什麽時辰了,沒得這般賴在榻上讓人笑話。”

銀寶一邊伺候着嬌娘起身,一邊笑道:“王爺吩咐了,主子只管歇着就是了,願意睡到什麽時候便睡到什麽時候,不許讓人繞了您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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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彎了彎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道:“哪裏有什麽清夢,不被魇着已是好的了。”一邊說着,一邊掃了眼金寶呈上來的衣衫,峨眉輕蹙,吩咐道:“都四月底的天了,如今也去了寒氣,這些厚重的便收攏起來就是了,春衫也都拿出來熏熏才好。”

“主子放心,月初時就拿出來熏了又熏。”金寶含笑回道,知曉嬌娘素來是個愛俏的,也不言,忙換了如今這身,找出來一套粉藍相間的單絲碧羅襦裙,左臂且挂着一件鵝黃的軟毛織錦鬥篷。

嬌娘知道金寶慣來是個妥當的,不由點了點頭,待穿戴好以後,不免攬鏡自照,露出盈盈笑意。

“主子可是要用膳,日頭初露,奴婢就讓小廚房備下了燕窩粥,如今正溫着呢!不若先墊些?”銀寶蹲着身子為嬌娘理了理裙擺,又低聲詢問道。

嬌娘想了想,點了下頭,又吩咐道:“讓小廚房做幾樣爽口的小菜,再熬些菌菇粥來便成了,我今兒也沒有什麽胃口。”

銀寶應了下來,卻也曉得嬌娘慣來挑剔,真若只做幾樣小菜,只怕也喝不了幾口粥便要惱了,便自行在心裏打了菜譜,吩咐小廚房做來。

那小廚房的人也皆是麻利兒人,本就是嬌娘從承恩侯府裏帶過來的人,自是曉得她的口味,沒多時,便了八樣精致的菜肴,又拌了六樣小菜,把熬粥的鮮美嫩滑的菌菇粥點了少許芝麻,便讓小丫鬟端了去。

嬌娘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菌菇粥,在瞧見那盅碗裏依舊有七分滿,待又吃了一口後,把盅碗一推,問道:“王妃可使了人來?”

金寶抿嘴一笑:“可不使了人過來,依奴婢說,這不是自讨沒趣嘛!一早王爺醒來就使人去告知了王妃,今兒免了主子請安,偏偏巳時剛過,王妃又使人來問。”

嬌娘亦是一笑,嘴角輕揚,眉眼彎彎,沉吟片刻後,又問道:“那趙媽媽如今可安分?沒有在生事吧!”

“瞧着倒是安分了,被許嬷嬷整日拘在身邊,寸步不離的,倒是青竹和青梅那兩個小蹄子近日想這發的接近趙媽媽,怕是心有不軌。”金寶輕聲說道,沒有緊皺。

嬌娘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用銀簽子紮了一塊蜜果子,邊吃邊道:“那兩個随她們去,王妃既明白白的送了這二人來伺候,便也沒指望她們能成什麽事,倒是平兒那丫頭讓人看仔細了。”

金寶遲疑了一下,近了幾步,低聲說道:“平兒那丫頭倒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被秦嬷嬷安排在了外面掃灑,倒是一直安安分分的,打翠荷去了以後,她便在沒有與頤和軒有過往來。”

随手用帕子擦拭了指尖,左手腕上露出一截雪膚,上面套了青鸾雕花的絞絲玉镯,嬌娘漫不經心的撥弄着那玉镯,半響後,才意味深長的說道:“就是安安分分才可怕,那翠荷去了,我單單留了她下來,她若真心裏沒鬼這般安分也就罷了,可怪就怪在早先鬼鬼祟祟的,如今竟也不但膽顫心驚,反倒是穩妥的很,這般得用的丫鬟,也難為王妃舍得送到我這來。”

金寶細細一想,心裏免不得一驚,忙道:“主子既曉得這小蹄子早晚是個禍害,何不尋個錯誤打發了她去。”

嬌娘又是一笑,紅菱唇微微翹起,秋波明媚,帶着一種不動聲色的妩媚,軟聲嬌語:“傻金寶,打發了這個,便會送來另一個,我又何苦勞神費事,只管留着這丫頭便是了,只是,且要使人盯住了,只要她犯了大錯,便是打了王妃的臉面,如此,我且要瞧瞧她還如何舍下臉子把那頤和軒的丫鬟再往我這個塞。”

“主子放心便是,奴婢讓綠芽盯着牢牢的。”金寶露齒一笑,溫聲說道,又奉了盞茶遞到嬌娘手邊。

嬌娘微微颔首,贊道:“你本就是個妥當的,如今做事更是越發的穩妥了,我自是放心。”

金寶臉微微一紅,輕聲道:“不敢當主子的贊譽,為主子辦事,都是奴婢應做的,只怕奴婢愚笨,反倒誤了主子的事。”

嬌娘輕笑出聲,伸出指尖虛空的點了點金寶,含笑打趣道:“這嘴皮子倒是跟銀寶越發像了,可是跟她一屋子住的久了,也喜歡吃蜜了。”

“主子。”金寶到底跟在嬌娘身邊久了,自有主仆間的親昵,見她如此打趣自己,便輕輕跺了跺腳,十分不好意思。

嬌娘微微一笑,一雙剪水似的眸子波光粼粼,呷了口香茶,複又想到一樁事,便問道:“康親王的壽辰是在五月初吧!”

金寶想了想,回道:“奴婢記得是在五月初五。”

嬌娘笑容微斂,說道:“若是在往年,我這小輩的壽禮自是要随了母親一同敬上的,如今我這麽個身份,卻是不好辦了,若是不送,四姑姑那總是交代不過去,送,怕是有人又該說我壞了府裏的規矩。”

“四姑太太最是疼您不過了,哪裏會在乎這個,您的心意,她定然是明白的,自然也曉得您的處境,這京裏雖是不小,可走動就這麽幾家,誰又不曉得府裏的規矩大呢!”金寶輕聲勸道。

“罷了,先預備着吧!康親王慣來喜歡那漢白玉,從我庫裏仔細挑一件,切莫要那大件,只揀那小巧些的便是,免得打眼。”嬌娘輕聲一嘆,未出嫁時她是承恩侯府的姑娘,自是可以厚着臉皮叫康親王一聲姑父,敬上薄禮,現如今入了豫親王府的門,她一介側妃,哪裏能厚顏送上壽禮。

“奴婢曉得了,一會便去庫房整理出來,然後給主子過過眼。”金寶抿了抿嘴,窺了窺嬌娘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嬌娘點了點頭,眼眸微阖,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在金寶以為她睡了去,剛才取軟毯的時候,眼皮一掀,出言道:“挑二件吧!提前預備好,待探探爺的口風後在做打算,若是能随了爺的賀禮一同敬上,自是不好選那精巧的玉器,若是爺不賞這臉面,提前三日尋個妥當人先到姑姑那便是了。”說罷,身子斜斜一歪,揮了揮手。

金寶輕聲一應,取了毯子蓋在了嬌娘的身上,便輕手輕腳的去了隔間守着。

☆、第 31 章

是夜,戚望之歇在墜玉閣,少不得又是一番鴛鴦繡被翻紅浪,自是興味盎然。

嬌娘迷迷糊糊要睡去之際,戚望之提了提康親王壽辰之事,嬌娘嬌哝的應了一聲,待次日醒來,方想起這事,嬌容免不得有些欣喜之色,忙喚來素來性子沉靜的同貴。

“讓金寶重新把壽禮準備了,挑一個漢白玉的擺件,半臂高即可,另外再那套金鑲玉的蓋碗尋出來。”

“主子,那套金鑲玉的蓋碗您都沒舍得用,這麽送人未免太可惜了。”同貴想想都覺得肉痛,那套蓋碗當年還是從太夫人那得來了,主子一直沒舍得用,平日裏惦記起來也不過是拿出來賞玩賞玩,如今就這麽送人,未免太過可惜了。

嬌娘一笑,怪嗔的瞪了一眼同貴,笑罵道:“好一個吝啬的小丫頭,不過是身外物罷了,讓你去挑自管去便是了,哪來的這麽多話。”

“奴婢不是替您心疼嘛!”同貴笑眯眯的,又說道:“主子,那這二件怎麽個送法也得有個章程吧!”

“你倒是機靈,那金鑲玉的蓋碗自提前三日送到康親王府去,那漢白玉的擺件嘛!便随爺的一起孝敬了便是。”嬌娘笑吟吟的說道,極好心情的用銀鑷子夾了一個酸酸甜甜的梅子入口。

同貴瞧着主子心情好,又奉承了二句:“昨個主子還擔心康親王的壽宴呢!今兒就解了這難題,王爺當真是疼主子跟什麽似的,奴婢聽二院的梅子說,王爺這些年也沒帶過除王妃外的女眷出門子,可見王爺心裏最是看重主子不過了。”

嬌娘嘴角略微一揚,她是欣喜于王爺給她做臉,至于看重,呵,她心中分明,不過是把她當個玩意兒逗趣罷了,她若是真仗着得寵幾分便不知天高地厚,這所謂的看重又能長留幾時。

“讓院裏的丫鬟都收斂着點,莫要仗着我得了幾分臉面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頤和軒那邊還得敬着些,別鬧出了什麽事來打我的臉。”紅唇一挑,嬌娘又夾了一個梅子入口,之後把果盤往前一推,笑道:“那去分了吃吧!”

同貴眼睛一彎,笑盈盈的謝了賞,端着瓷白描花的果盤出了廳堂,招呼着金寶幾個分梅子吃。

五月初二這日,便是康親王的壽辰,因昨個戚望之歇在了頤和軒,嬌娘得了清靜,睡到了辰時便醒了過來,揚聲喚來銀寶與金寶伺候着自己起了身,淨了面後,塗上一層薄薄的面脂,又用玉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攏着散在腰間的烏黑長發。

“主子,今兒梳個朝雲近香髻可好?奴婢瞧着配昨個您搭配好的那套裙裝最适合不過了,到時候任誰瞧見主子都要以為是那仙女下凡的”金寶脆生生的恭維道,一邊說着,一邊指揮綠倚把那套熏了青桔香的裙裳拿過來。

嬌娘彎唇一笑,微微颔首,又道:“今兒戴那套舞蝶芙蓉玉的頭面就好了,莫要太過張揚。”

金寶應了一聲,笑道:“主子便是不梳妝打扮亦要把旁的人比下去的。”嘴裏這廂說着,金寶動作利落又不失輕柔的為嬌娘梳好了發髻,又從那銀胎琺琅彩嵌玉的匣子裏找出那套芙蓉玉的頭面。

待梳妝完畢已過了半個時辰,嬌娘卻也不急不忙的帶着同喜和綠倚邁着蓮步去往了頤和軒。

嬌娘去的時間恰恰好,韓側妃等人請安後離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豫王妃正伺候着豫王用膳,心下哂笑,她原以為豫王妃會有所不同,不成想到了王爺身前也矜貴不起來,瞧這憔悴的臉色,昨個怕是沒少折騰了。

“妾給王爺、王妃請安。”嬌娘軟身一福,笑吟吟的說道,嗓音既嬌且柔,似裹了一層蜜般。

戚望之挑了挑眉,讓嬌娘起了身,問道:“可曾用了早膳?”

嬌娘見豫王妃望來,紅菱唇一勾,笑道:“妾今兒起的晚了,怕誤了給王妃請安的時辰,便沒來得及用早膳。”

豫王妃和善的笑了起來,說道:“請安也不差那一時,這早膳魏側妃還是該用的,免得時間長了,壞了身子,倒是讓人心疼。”

嬌娘笑而不語,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桂圓蜂蜜紅棗茶呷了一口。

豫王妃不落痕跡的打量着嬌娘,見她今日雖未施粉黛,穿戴倒是分外上心,嫩生生的鵝黃雲霧绡高腰襦裙,配着雪青色對襟雙層雲袖水紋裳,從單薄的肩頭處搭了一條嬌粉的披帛,一路貫穿至半臂、指尖,這一身從上到下的料子皆是輕薄、柔軟、飄逸,越發襯得她人嬌嫩鮮活。

“魏側妃這身裙裳倒是鮮嫩。” 豫王妃面上含笑,心裏有些澀意,這樣嬌鮮水嫩的顏色也就這樣年輕的小娘子才能穿戴起來,自己若與她站在一同,怕瞧着更要老上幾歲了。

嬌娘水嫩的紅唇一彎,軟聲道:“王妃若是喜歡,妾那還有些料子,使人給王妃也做上一套可好?”

豫王妃擺了擺手:“我這個年紀哪裏能穿得這般鮮嫩,沒得讓外頭人笑我失了莊重。”

嬌娘嬌聲軟語的恭維了豫王妃幾句,見戚望之放下了筷子,趕忙起身親自端了一盞清茶讓他漱口,這般乖巧的舉動倒是惹得戚望之一笑,順帶仔細打量了嬌娘幾眼,果真如王妃所說的那般鮮嫩,讓他恨不得咬上一咬。

“爺做什麽盯着妾瞧?”嬌娘被戚望之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芙蓉面飛上一抹霞光,俏臉一側,嬌聲嗔道。

那朝雲近香髻上的芙蓉玉蝶随着嬌娘的動作微微顫動着,倒似有了生命一般,瞧着便是翩然飛舞,戚望之不由笑了起來,贊道:“你這玉蝴蝶很是好看。”

嬌娘自然而然的擡手碰了碰那蝶翼,笑道:“妾也覺得好看,這玉蝴蝶還是妾十二歲生日時父親賞的呢!倒是一直沒舍得戴。”

豫王妃見豫王與嬌娘一說一笑,眸子沉了沉,抓着絲帕的手有些用力,面上卻是不顯,只問道:“爺一會是與我一同過康親王府,還是?”

戚望之想了一下,說道:“你帶着嬌娘便是了。”

因今日官員沐休,康親王又是個喜歡熱鬧的,這宴席便從上午開到晚上,又叫了戲班子,少不得要好好鬧上一鬧。

豫王妃雖對豫王讓她攜嬌娘同往感到不悅,明面上卻不會做出失了身份的事,更讓嬌娘與她同坐一架馬車,只是她坐正位,嬌娘卻是坐在了往日李嬷嬷坐的的位置上。

嬌娘似沒有察覺豫王妃的用意,見豫王妃上了馬車便阖眼歇去,沒有與自己說話的意思,便是悄悄的挑起了車簾子,朝外探了探,滿眼都是好奇之色。

豫王妃睜眼瞧見嬌娘的舉動,輕輕咳了一聲,聲音淡淡的:“魏側妃做事前先想想豫親王府,這般舉動未免稍顯輕浮了。”

嬌娘忙收回手,目光一斂,用嬌嬌糯糯的聲音輕輕回道:“妾知錯了,王妃教訓的是。”

豫王妃倒是習慣嬌娘這樣的性子,在她看來,這魏側妃明面瞧着面團兒似的人,可實際,卻不是由得人拿捏,若不然,韓側妃又怎會從未在她身上讨過好呢!

豫王妃阖眼不再言語,直到馬車緩緩停在了康親王府外,嬌娘自覺的先讓随在車外的同喜攙扶着自己下了車,之後親自扶着豫王妃下來,退後半步,跟在她的身後。

康親王府現在當家的是世子妃蔣氏,這她蔣氏生的甚是秀美,鵝蛋臉,白面皮,一雙杏核眼,只是性格卻很是爽朗,在京中這些女眷中素來有個好人緣,平日裏亦喜歡下帖子相邀各府女眷相聚,今兒開個賞花會,明兒弄個全蟹宴,倒是讓康親王府整日賓客不斷。

這蔣氏得了信兒後,匆匆的迎了出來,壓下身子傾身一福,未語先笑:“王妃快請進,剛剛平侯夫人還念叨着您,知您素日裏忙,我們幾個便是念着您都不敢去打擾。”說着,眼珠子一轉,瞧向豫王妃身後的嬌娘,口中啧啧有聲:“魏側妃出落的越發俏麗了,當初來府裏做客時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梳着團兒髻,生的玉雪玲珑的,委實讨人喜歡,如今這般,更是襯得我這糙人越發見不得人了。”蔣氏笑意盈盈的打趣道,朝着嬌娘福了半禮。

嬌娘雖與這蔣氏有過幾面之緣,卻也不甚熟悉,只因康親王府的世子爺是正妃所出,她那姑姑卻是得寵的側妃,現如今才,她這姑姑熬死了康親王妃,只怕這身為兒媳的世子妃對她也沒有什麽好感,故而只微微一笑,擺出羞澀狀來。

☆、第 32 章

這蔣氏雖管着康親王府半個後院,可身為兒媳在公公的壽宴上行事總歸有所便,故而花廳內是康親王的側妃魏氏在招呼着滿屋子的诰命女眷。

蔣氏領着豫王妃與嬌娘進了花廳,這魏氏瞧見了便笑了起來,與衆人說道:“剛剛還說起豫王妃呢!這真真是不禁念叨,話音兒剛落這人就來了。”

花廳坐的皆是有品級的诰命夫人,最不濟也是三品淑人,聽了這話亦少不得笑了起來。

因為豫王妃身量高挑,嬌娘又生的嬌小纖細,如此跟在她的身後倒是讓人一時沒有察覺,倒魏氏招手讓嬌娘上前時,衆人才發現豫王妃身後竟藏了一個美嬌娘。

有那快人快語的‘咦’了一聲,眼中分明帶着驚豔之色,問道:“哎呦,豫王妃這是領的誰家的小娘子,生的竟這般嬌豔。”這位夫人也素知豫王妃的脾性,一時倒是沒有把嬌娘往豫王後院的女眷方面上想,若不然也不會貿貿然然的開口。

嬌娘彎唇笑了一下,待看了豫王妃颔首後,這才施施然的走向了魏氏,這魏氏便是嬌娘的姑媽,行四,雖為側妃卻甚得康親王喜愛,至二十七年前進府後便惹得康親王散盡府裏侍妾,可謂是王府第一得意人,只是這魏氏素來聰慧,雖生有二子卻不曾生有妄念,與康親王世子明面上瞧着倒也過得去,至少世子妃蔣氏甚是親熱的坐在她的身邊,口中稱着魏母妃。

魏氏慣來喜歡嬌娘,更是動過讓小兒子娶她的念頭,只是她也曉得,這樣一朵金貴的牡丹花她那兄長可不會許給一個無爵無封的侍衛,故而也只是動動念想,不曾開口。

待嬌娘軟身見了禮後,魏氏忙把她攏在懷裏,介紹了幾位诰命夫人與她認識,嬌娘雖是側妃,可那也是皇家的妾,更別提又是出自豫親王府,現今誰人不曉得太子爺身子骨不好,每日把那藥湯子當飯吃,雖說就是不肯死,可她們瞧着也熬不了幾年,故而幾位王妃,郡王妃皆沒有受嬌娘的禮,态度亦十分溫和。

魏氏把嬌娘摟在懷裏不放,她得寵多年,上面又沒有正頭王妃壓着,故而性子很有幾分張揚,拿了塊糕點遞與嬌娘後,便與衆人道:“我這侄女你們怕是都沒有見過,原在閨中時被我兄長藏了好些年,一直舍不得讓她出來見人,我還說呢!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小子,卻不想曾,竟進了豫王府的門,也虧得豫王妃是個和善人,若不然,我這做姑姑的都放心不下。”

豫王妃的賢良那在京裏是出了名的,與之形成對比的便是英王妃,像現在,豫王妃嘴角含笑,笑的當真是既然溫和又端莊,英王妃卻是冷着臉,眼角眉梢都含着一抹諷意。

“也難怪小嬸子喜歡嬌娘,便是我跟王爺那也是極歡喜她的,這麽個可人疼的,擱哪個府上也都舍得不讓人錯待不是。”豫王妃含笑說道,叫上魏氏一聲小嬸子,給足了她臉面。

魏氏攏着嬌娘說道:“瞧瞧,你家王妃多疼你。”

嬌娘笑的嬌憨,亦跟着點頭,軟聲道:“王妃自來就是疼妾的。”

瞧,豫王府妻妾和睦的讓人啧啧稱奇,當然,這是那憨直的人的想法,但凡那老練,心裏又有哪裏不清楚裏面的彎彎道道呢!豫王妃倘若真是個賢惠人,這豫王能一直無子?在說那魏側妃,若當真性子嬌憨,能讓豫王妃破例帶着她出來?

“姑姑,五姐姐呢!怎麽沒瞧見她?”嬌娘惦記着五姨娘,她自回門那日便在沒見過她一面,心裏自是牽挂着,便想借着今日問問英王側妃。

“你五姐跟個猴兒似的,哪裏坐的住呦!這不,一來就去了偏廳找你四姐姐。”魏氏笑道,也知曉嬌娘年紀小,也是個歇不住,便讓身邊的大丫鬟帶着她去尋五娘子魏錦華。

那偏廳坐的卻是一些為出閣的小姐與年輕小媳婦,如那承恩侯府的七娘子嫣娘、八娘子柔娘、十一娘子瑤娘、十二娘子珊娘便皆在,且坐在了一起,旁邊又站着幾個花骨朵似的小娘子,只是瞧着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嬌娘眉頭一挑,未語先笑,喚道:“瑤娘。”

十一娘子定睛一瞧,亦是歡喜不已,起身迎了去,挽着嬌娘的手道:“一直惦記着你,想去王府瞧你,姨娘偏又不準,生怕我給你添麻煩。”說着,撅起了小嘴。

嬌娘用帕子掩着菱紅唇嬌聲細語的笑道:“盡管來便是,我還想着與你把那盤未完的棋下了呢!”

提到哪盤棋,十一娘子笑彎了眼睛,又細細的打量了嬌娘一番,見她氣色甚好,眼角眉梢都嵌着嬌态,知她在豫親王府過的怕是不錯,這心也就安了。

嬌娘瞧了瞧七娘子那邊,努了努嘴,問道:“怎麽個情況?”

七娘子臉色一沉,冷笑了起來:“不過是打量我們承恩侯府好欺負罷了,那幾個也就敢在我們面前編排是非,剛剛四姐和五姐在時可不見她們哪個敢冒頭。”

嬌娘峨眉輕蹙,挽着七娘子上了前,把手輕輕的搭在了八娘子的肩上,笑吟吟打量着那站在一旁的幾位小娘子,脆聲道:“我在閨中時素來也不愛出門,倒是不認為幾位小姐,七姐姐不如給我介紹一下吧!”

原在侯府時七娘子在如何和嬌娘鬥嘴争寵,對外卻有着一份默契,那就是我們姐妹內裏如何争鬥不論,你們外人卻踩不得我們承恩侯府的姑娘,她見嬌娘過來,當即便道:“不認識也罷,你如今是什麽身份,何苦和這些人打交道。”

那為首的紫衣小娘子冷笑一聲:“真當你們承恩侯府出來就身嬌玉貴了不成,在如何也不過是做妾的,慣會行那狐媚之事。”這小娘子話一說完,就被身後的粉衣小娘子扯了扯衣袖,只因她這話說的委實不妥,旁的不論,只今日康親王府的主事側妃便是出自承恩侯府。

那紫衣小娘子去是鐵了心要跟承恩侯府的姑娘争個高低,她如何不曉得康親王府的側妃就出自承恩侯府,可她就是容不得姓魏的嚣張,若不是姓魏的,她母親又怎會郁郁寡歡。

嬌娘眸光一冷,怒極反笑:“我承恩侯府如何怕與你不相幹吧!我倒是想知曉一下你又是出自哪個府上,竟敢如此編排我承恩侯府。”

“哈,承恩侯府還用得着我編排?京裏哪個不曉得男荒唐,女香豔的名頭,我若是你們,便早早尋了條白绫吊死在家中,沒得出來丢人現眼。”紫衣小娘子冷笑連連,可謂扒盡了承恩侯府的臉面。

七娘子大怒,揚手便要打去,卻被嬌娘抓住了手腕,只見嬌娘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小娘子話裏話外到好似對我承恩侯府甚為了解一般,且充滿了惡意,莫不是我哪位哥哥曾招惹過小姐?若如此,我便代他給你陪個不是,還請小姐莫要因為一些私情就這般诋毀我承恩侯府,想我承恩侯府曾出過貴妃娘娘,婕妤娘娘,便是今朝,我四姑姑也是康親王府的側妃,五姐亦是英親王府的側妃,如你口中的妾……”嬌娘聲音一沉,冷聲道:“那也是皇家的妾,容不得你來說三道四。”

嬌娘如何不惱,如何不恨,被人說中心裏的一根刺讓她如何心平氣和,如果可以選擇,她們哪個不願被八擡大轎堂堂正正的擡出門去,誰又願意做一個低賤的妾,只是她們生在承恩侯府,做不得任何的選擇,只能被命運擺布,難不成因為她們生來就是做妾的命,就合該尋條白绫自缢?她們的命就這般不值錢?她偏偏不認這命,做妾又如何,她偏要走出一個康莊大道來,讓世人知曉她嬌娘并不是生而低賤之人。

那紫衣小娘子被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恨恨的瞪着嬌娘,倒是一旁瞧了半天戲衆位年輕夫人裏有一位夫人搖了搖頭,她卻是這紫衣小娘子的表親,原姑娘們的事情她這已經出嫁的自是不好插嘴,可眼瞧着自己表妹受了欺負,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于是便是起身幫上一幫,卻被一旁與她交好的一位夫人扯住了袖擺。

“莫要多事,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那位小夫人你惹不起。”

嬌娘在閨中也不大出來走動,倒頗有些養在深閨無人知的意思,如此,便有那好奇之人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生的美貌不說,竟也好生厲害。”

那夫人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跟英親王府的魏側妃一個肚子裏爬出來的,能不厲害嘛!”這年輕夫人雖是不敢招惹嬌娘與華娘,可話裏卻也瞧不上她倆的出身,若不然,也不會用了一個‘爬’字。

坐在一邊的幾人恍然,怪不得底氣這般足呢!原來是小魏側妃,因承恩侯府前後出了三位親王側妃,故而旁人提及亦為了區分,稱康親王府的為老魏側妃,英親王府的為魏側妃,嬌娘入了豫親王府,旁人說起皆稱小魏側妃。

那紫衣小娘子因被嬌娘堵的說不出話來,便紅了眼眶,倒有些不管不顧的意思,大聲道:“誰不曉得你們承恩侯府滿門貴戚,真有能耐把是把你們府裏的小娘子都嫁到皇親國戚的府上,那才叫一個本事,偏生你們承恩侯府滿京的姻親,可惜卻沒有生出上得了臺面的東西,那平津侯府上的庶女不就是出自你們魏家女的肚子,竟讓人弄大了肚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姨娘生養的,竟随了你們承恩侯府的做派。”

這紫衣小娘子說的平津侯庶女卻是嬌娘的表姐,生母行六,本也是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這姨娘後因為一些醃臢事被老承恩侯賞了一尺白绫,也不知這六姑太太是不是真因為有那老姨娘的血脈,舉止行為很是輕挑,導致教出來的女兒也随了幾分性情,倒是讓嬌娘她們不屑與之往來。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我本人對小三絕對深惡痛絕,所以絕對沒有漂白小三的意思,只是這是一個古言,男人三妻四妾在古代很平常,嬌娘生在承恩侯府,她想活着,她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只能選擇對她有利的路來走

☆、第 33 章

這紫衣小娘子的話一出口,嬌娘幾人頓時臉色一變,如七娘子幾個,還是未出閣的小娘子,這種話哪裏能入得了耳,且這紫衣小娘子說的又是事實,竟讓她們幾個無從分辨。

八娘子柔娘卻在這時上前一步,眼中淚花閃動,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好不哀婉:“你這話說的好生沒有道理,平津侯府的事與我們承恩侯府又有何幹系,何苦說那污言穢語,居髒了你的嘴,又污了我們姐妹的耳朵,雖說我們跟平津侯府上的蘭娘是表親,可在這京裏,細細數來又有哪個府上不是沾着親帶着故,便是茹娘不也是你的妹妹,與我們亦是表親,你今日這般糟踐我們,難不成就不想想茹娘,莫不是這姐妹之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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