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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昀就那麽任聶柏昶抱着, 感覺到對方劇烈狂跳的心髒聲漸漸平息起來,他雖然也挺想這麽抱着聶柏昶的,但是……

“雖然這麽抱着沒問題,但是, 聶小柏啊,你不想咱們這才剛重逢, 就眼睜睜看着我凍死……唔!”幾乎是焦昀剛說出那個死字, 聶柏昶就松開了他,并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焦昀無辜睜着桃花眼朝面前難得有點鮮活氣息的男子眨眨眼:我就随口說說。

聶柏昶這才慢慢把人松開,只是目光卻一直貪戀落在他的眼睛上, 像是想透過這雙眼看到他這具身體裏的靈魂, 死死攥着, 再也不放開。

焦昀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臉,手指一路往下落在他的脖頸上, 想到他因為自己上一具身體最後死的那一刻被一箭穿喉才導致如今無法再說話, 原本眼底已經收斂的淚意再次忍不住上湧。

聶柏昶張張嘴, 像是想說什麽,卻只發出無聲的啊, 讓焦昀的心髒像是被攥着, 很難受,他偏頭,重新轉過頭,故意玩笑般轉移話題,“你就不怕我是假扮的, 是寧家人故意派來用替身來引誘你的?等你信了,再一下子……”

聶柏昶焦急搖頭,他信,他自然是信的。

先不說之前他偷親對方的時候只有兩個人在,只有當時另外一個才知曉的事情,加上寧家并不知道他還活着,除此之外,也是當時面前這人突然的消失不見,讓他更加确信他是得了大的機緣。

最重要的是,聶柏昶覺得這像是一場美夢,也許他病了,還處在夢境裏,不願意醒來。

焦昀終于覺察到不對,指腹下的肌膚滾燙炙熱,他皺着眉伸.出手探了一下額頭,只覺得燙手,皺着眉惱了,“你發熱還跑到這冰窖裏?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說着就直接拉着人往外走,只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皺着眉,二皇子還在府裏。

早知道五皇子是聶小柏他就不這時候來了,不過,如果沒有二皇子的便利,他估摸着也進不來,見不到聶柏昶,也沒這個機遇剛好看到田仁奇,這才發現這裏。

算起來,二皇子到底幹了一件人事,只是過往的事也沒這麽便宜善了。

只是目前卻是不太妥,他深吸一口氣,回頭,“關于你到底怎麽成為五皇子的我先不問,二皇子如今在主院等你,你先把人應付走,我得先跟他回去,等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他說着,把人要拉出去,一個回二皇子那裏,一個回去看病養病。

只是焦昀往前走了一步,身後的人紋絲不動。

他回頭,就看到聶柏昶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一眼都沒錯開,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不見,他的手腕被焦昀攥着,而另外一只手,卻是緊緊攥着焦昀衣袖的一角,力氣極大,恨不得将那片衣角給攥進骨血裏。

焦昀鼻子有些酸,耐心哄着,“目前你我身份不一樣,你忘了還有寧家有寧貴妃有這些人在外頭虎視耽耽?你先養病,我肯定晚上過來見你?”

聶柏昶聽了進.去,卻依然固執的不肯放手。

上次他放了,可等再見到對方的時候卻是一具屍體。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不想放手。

焦昀看出他眼底的決然,頭疼,可他耽擱的時辰已然不少,別說二皇子那邊,光是府裏之前那個小厮發現他不見了肯定會懷疑。

還沒等焦昀想出個章程,冰窖外傳來一聲,不知用的什麽辦法,清晰傳到冰窖裏:“爺,怎麽了?可是冰窖出了事?”

冰窖外,田倚林奇怪皺着眉,剛剛他被常三帶來後,就開始勸主子出來,結果終于苦口婆心把人勸了出來,對方卻不肯跟他回去,就在他跟着主子再次回到冰窖門口,主子臉色突然一變就進了冰窖,之後就許久沒任何動靜。

田倚林不敢進.去,他即使知道自己得主子信任,可當年的事是紮在主子心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白爺和聶爺保他,當年他就死的不能更死了。

焦昀聽着這聲音有點熟悉又陌生得緊,想到之前常三身邊的那人,他皺着眉,想到什麽,瞪了聶柏昶一眼,田仁奇?怕是當初這名字也是假的吧?

聶柏昶自然想到什麽,可攥着焦昀衣袖的手依然不肯松開。

焦昀看他這模樣可憐得緊,像極了當年頭一次見到的小可憐,嘆口氣,“這樣好了,我去應付二皇子,你讓田仁奇想辦法将二皇子糊弄走,你自己想辦法躲進外頭我的馬車裏,我帶你回我那裏?”

聶柏昶站着沒吭聲,顯然連這麽一點時間也不想分開。

焦昀:“你自己想吧,是我晚上再來看你,還是你這會兒就跟我回去,自己選一個。”他笑眯眯的,随後臉一沉,“只能選一個,之前瞞了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放心,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會走的,再說了,我如今可是皇上親封的聿世子,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不是?”

聶柏昶大概真看出焦昀不想暴露,也知道自己如今真的大搖大擺跟他走是下下策,最後,視線癡癡落在他眼睛上,終于輕颌首。

焦昀這才滿意,指了指門口,“那位怎麽解釋?”

聶柏昶輕搖了下頭,讓他盡管先走。

焦昀這才帶着人往外走,在冰窖外田倚林重新敲了第二次之後打開了冰窖的門,田倚林看冰窖重新開啓剛松口氣,可看到站在裏頭的人,乍然一怔,下一瞬眼底危險一凝,迅速出手,只是與此同時,他的手被另外一只牢牢遏制住,而組織他的,竟然……是主子?

田倚林難以置信瞪大眼,不、不是,爺不是說了擅闖冰窖者殺無赦?可為什麽這個聿世子竟然安然無恙出來也就算了,他要出手爺竟然還阻止?

聶柏昶面色沉沉,一改之前在焦昀面前小綿羊的模樣,眼神沉冷,眼底帶着警告,看得田倚林一哆嗦,可等再瞧過去,就看到上一刻還殺伐危險的主子,下一刻視線重新落在聿世子身上,抿着薄唇,像是在為難什麽。

焦昀低咳一聲,“還不松開?我該走了。”

聶柏昶這才一根接着一根手指慢慢松開,顯然依依不舍。

田倚林:!!!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麽讓主子突然變成這樣?難道主子被掉包了?

田倚林目瞪口呆的功夫,聶柏昶終于把手松開,焦昀這才看了眼田倚林,朝他幽幽看了眼,這才擡步慢悠悠打算走,只是想到什麽,朝聶柏昶攤開手:“令牌給我一個,萬一常三常四對我動手怎麽辦?”

聶柏昶眼神頓時一變:他們敢!

可想到如今不便解釋,幾乎沒任何遲疑,就從懷裏把自己的令牌掏了出來。

“爺!”田倚林吓傻了,這是能調動他們暗衛的密令,他怎麽随手就給了?

焦昀也沒客氣,畢竟這至少是保命的東西,這五皇子府想必暗衛不少,他坦然自若揣進懷裏,就這麽悠哉悠哉走了。

焦昀還沒走出後院就看到帶着之前那個小厮匆匆走來的常三。

常三看到焦昀臉色黑下來,“聿世子,你這麽随便在別人府裏亂闖是不是不太好?”

焦昀捂着肚子,“剛剛肚子太疼了,畢竟我這也是頭一次過來,剛去如廁又走錯了路才過來的。”他邊解釋,等常三急匆匆靠近大概怕他發現什麽想偷偷綁了的時候,焦昀淡定自若拿出令牌在常三眼前一晃随後就重新揣進懷裏,他速度太快,也就常三一人瞧見了。

常三是瞧見了,原本的動作愣是就那麽僵了下來,傻不愣登死死瞪着焦昀,不、不是,主子的令牌怎麽在聿世子手裏?

焦昀摸了摸鼻子,繼續捂着肚子,“哎呦,二皇子怕是等急了,先趕緊回去吧。”

說罷,率先往前院走。

小厮等人遲疑不已,常三卻又懵又發愁,他這是綁還是不綁?可主子的令牌……他只能硬着頭皮擺擺手,放了行。

焦昀往回走,常三要去問主子情況沒跟着,卻也怕出事,讓小厮緊跟着。

焦昀回到主院廂房時,二皇子早就等的不耐煩,大概內室太悶熱,加上藥味不好聞,他站在外頭的回廊下,臉色黑沉,這老五還真能睡,可偏偏他還不能直接把人給搖醒,傳出去還以為他這個當二哥的多刻薄,病了還非要讓人起來接見他。

二皇子覺得老五就是裝睡故意的,可他不能發到老五身上,看到焦昀過來,皺着眉,“你去哪兒了?”

焦昀捂着肚子,“腸胃不太好,喝茶多了鬧肚子,哎不行了,王爺,我先回去了,我這肚子疼得不行,估計得找大夫瞧瞧……”

二皇子看不出他話裏的真假,覺得對方就是不想等了。

可他已經等了這麽久,就這麽走了又不甘心,可把聿世子也不好留下來,只能嫌棄擺擺手。

焦昀笑眯眯打了個招呼就帶着自己的小厮走了。

不過焦昀走的很慢,畢竟要給聶柏昶時間藏到馬車裏,就是不知道常三他們會用什麽辦法。

焦昀走得慢,五皇子府的小厮搞不清狀況也不敢催,就這麽一段距離,愣是走了很久。

等焦昀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常三臉色古怪地站在那裏,身邊放着一個很大的木箱子。

焦昀心下一跳,“這是?”

常三看到焦昀表情更古怪了,張張嘴,差點沒控制住表情,他想問這聿世子到底在後院偷偷給爺下了什麽降頭?為什麽爺突然不惦記冰窖的那位了,竟然巴心巴肺連身份都不要,竟然藏到這個什麽木箱子裏要跟聿世子走?

主子到底怎麽就好端端生個病就瘋了?

可話還是要說,常三心裏谷欠哭無淚,面上面無表情拱手:“這次勞煩世子爺惦記送來人參等補品,我們這也沒什麽好送的,有多餘的绫羅綢緞府裏用不上,就尋了幾匹世子爺可以帶回去。聽說世子爺肚子不舒服,這是府裏的大夫,醫術不錯,世子爺一并帶回去好好養養。”

焦昀聽出來這大夫是可信的,應該是聶柏昶治病用的,他推拒一番後坦然接受,等木箱子帶上馬車,大夫則騎在馬上跟在後頭。

等馬車一動,他連忙把木箱子給打開,生怕憋壞了木箱子裏偷偷帶出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新年快樂,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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