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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祈福符咒”一事,宣采薇先前便有考慮是否去找“面具仙師”坦誠一切,尋求他的幫助解惑。
只是經過了錯看宣知禮,姚擎和宣靜姝一事,宣采薇不是那麽容易再相信一個人了。
即便“面具仙師”先前于衆人之前給了宣采薇極為有利的批語。
但誰也保不準,這背後會否有什麽其他利益牽扯。
說不準,“面具仙師”也想利用她得到些什麽。
宣采薇心思謹慎,所以決定再打聽試探一番“面具仙師”。
來這個“渡生樓”打掃的兩個小弟子,許是打掃無聊,閑話八卦特別多。
從新入門的小弟子,說到各個等級的拔尖弟子,再到“六爻十老”底下的真傳弟子。
托這兩個小弟子消息靈通的福,沒過多久,宣采薇就把六爻門內部情況大概熟悉了下。
只是兩人倒是一直沒講到宣采薇最想聽的“面具仙師”的事,宣采薇估摸着時間快到了,剛準備走,耳邊卻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八卦。
“欸,明景師兄,你說咱們這位小師叔祖同宣家那位三小姐是什麽關系?”
“能有什麽關系,多半是咱們掌門批了命,讓小師叔祖去跑了一趟。”
“不對不對,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可聽山下人說了,小師叔祖那日不僅用自己的血親自為宣家那位三小姐題名題八字,還特別寶貝小心地将三長老做的祈福符咒放好。”
“而且那日,聽說小師叔祖本來該是同元霜師叔祖南下出任務的,元霜師叔祖你知道的,不僅是咱們六爻門天賦最高的女弟子,一顆心都撲在了小師叔祖身上,雖咱們六爻門大多無心男女之事,可若是兩位厲害的術士能夠雙修,必定對雙方都有益。”
“但聽那日回來傳信的小弟子說,小師叔祖半道将元霜師叔祖撇下,然後趕回京師去了,當時元霜師叔祖臉色可難看的緊呢。”
“回頭元霜師叔祖回來了,要是知道小師叔祖對待宣三小姐如此與衆不同,還指不定怎麽鬧騰呢。”
“不過,你說這也奇怪,小師叔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這樣都能讓冷傲的元霜師叔祖傾心,小師叔祖人格魅力該有多大。”
“那你這消息可有錯漏了,聽說元霜師叔祖同咱們小師叔祖是青梅竹馬,便是我們見不得小師叔祖的真容,元霜師叔祖定然是見過的。”
“那這就是青梅竹馬對特殊美人?我壓特殊美人贏,明景師兄壓誰?”
……
緊接着傳來一聲“痛呼”,好似先前說壓“特殊美人”的小弟子被明景師兄彈了一下腦門。
兩人便岔開了話題,宣采薇也抓緊時間快速回到了第七層。
待到白日天亮後,宣采薇就石化成了棋盤裏一顆尋常無奇的黑色棋子。
可身體石化了,腦子可轉得極快。
先前的兩個小弟子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給她,首先,她眼下處在的是六爻門一處類似于“藏寶閣”的地方,而且這地方還得考核才能進,也就是說平時應該很少有人來,除了那倆來打掃的弟子。
如此這般,她夜裏的行動或許可以更自如些。
再者就是“面具仙師”的事,剛剛宣采薇聽的明白,“面具仙師”就是小弟子嘴裏的“小師叔祖”,想來因為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在六爻門裏的輩分高。
先前宣采薇同那位叫“明景”的弟子想到一塊去了,她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就是“面具仙師”是替六爻門掌門傳話的,畢竟那“十六字批語”,另外一層解讀,便是宣采薇的命格同江山國運牽扯到了一起。
六爻門上下,蔔算江山國運最為精準的當屬六爻門掌門。
可後面聽到小弟子的質疑,宣采薇自己也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似乎在小弟子嘴裏,她的存在對“面具仙師”而言極為特殊,甚至好似還無形中樹了敵。
那個名叫“元霜”的師叔祖。
宣采薇想不明白緣由,索性便不管了,管它特殊不特殊,只要她能确定“面具仙師”不是想害她的人就行,至于其他,以後再慢慢了解。
關于“元霜”的事也一并被宣采薇擱之腦後,當時的她只以為兩人永遠不會有交集,她也懶得在這上面費心思。
***
兩個小弟子每日都有功課,倒不會真如其中一個小弟子而言,要整整打掃一日渡生樓。
而是每日抽出接近淩晨那段時間過來打掃,這樣便不會耽誤多少功課。
所以,小黑棋子宣采薇又聽了不少牆角八卦。
當然,她只挑她關心的聽,比如,面具仙師道號叫元無,雖是六爻門掌門的關門弟子,但從小便生活在了六爻山上。
可雖從小生活在這裏,元無卻很少參與集體的早課晚課,當然,他是掌門的關門弟子,自有掌門親自教授,倒也沒人說什麽。
但他們六爻門弟子私下有傳,說元無師叔祖總是神出鬼沒的,看似是在六爻門中,可去住處又總尋不得他人,要知六爻門門規雖不算特別森嚴,但有些規條還是存在的,比如有門禁,外出任務需得去律堂登記諸如此類等等。
可元無師叔祖卻能一消失好幾個月不見人影,而在律堂沒有其出入記錄,也沒有聽說他閉關一類的事,倒也是奇怪。
不過,這兩個弟子奇怪歸奇怪,但也琢磨元無師叔祖估計是怕外人打擾,貓在哪處躲清靜去了,畢竟即便是掌門的關門弟子,可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的,律堂可不是看着當擺設用的。
宣采薇不知這其中規矩,不過,她本來是想聽聽這兩位小弟子對元無的觀感,但粗略聽下來,小弟子們同元無輩分差的太多,再加上元無總神出鬼沒找不着人,估計根本就不了解元無,恐怕整個六爻門上下除了元無的師父六爻門掌門,都沒幾個了解元無的。
宣采薇想了想,看來還得她自己親自去觀察觀察。
又是一日,宣采薇趁着月光正濃之時,跳到了一樓,正準備跳出渡生樓去尋元無的住所。
先前她有聽小弟子們提到真傳弟子們的住所方位。
此時宣采薇盯着眼前高大的正門,然後目光上移,看向正門頂上那個半弧形的窗戶,眼神透着一股勢在必得。
這個窗戶是整個渡生樓裏最高的窗戶,以現在宣采薇棋子身體要跳上去,還是有些難度的。
當然這一樓還有其他窗戶可以跳出去,但宣采薇都選擇忽視,直奔正門頂上的窗戶。
問其原因。
宣采薇:她可是個君子,雖然是女子之身,那也走得是君子風範,當然要跳正門的窗戶了。
可她剛助跑好,準備跳到正門頂上半弧形窗戶出去時——
門忽然開了。
“趴塔”一聲,小黑棋子宣采薇摔到了角落,并且在空中畫出一條好看的弧線。
然而,宣采薇現在哪裏有心情欣賞什麽弧線不弧線的。
高空墜落,宛如跳樓。
吓得宣采薇驚叫連連,幸而她是一顆不會說話的棋子,才沒有讓她丢了臉面。
也幸而她是一顆硬邦邦材質極好的棋子,才沒有直接摔死。
就是,疼得她想來回打滾,還動彈不得。
宣采薇:嘤嘤嘤。
可就在宣采薇欲哭無淚,躺在門後的一個角落裏躺屍時。
一男一女的聲音,卻忽然出現在了渡生樓裏。
作者有話要說: 宣采薇:半夜三更,一男一女,嗯,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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