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了,開心呢
而且他還惦記着那個珠寶盛典,好不容易換來的參加資格呢,居然就要這樣白白放棄。
“啊……好無聊……”他撐臉趴在龍朝偉身邊,“表叔啊,你會不會造發電機啊?”
“……”龍朝偉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從書本中擡起頭,扶扶眼鏡,“不會呢。”
“Wi-Fi呢?”
“……也不會。”
“唉。”龍西澤嘆口氣。
“怎麽了,覺得無聊了?”
“有一點點。”他拇指食指比了段間距,“大概這麽點。”
“不對,”他又把那段距離放大了些,“還是這樣吧。”
龍朝偉:“西澤,你想不想回城?”
龍西澤怔一下,低頭:“可是咱們又回不去,咱還欠着高利貸呢……”
龍朝偉摸摸他頭頂:“這些天呢,我想了又想,覺得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
龍西澤:“啊?”
龍朝偉:“事情因我而起,我想……還是得解決它。所以要回城找一個人……”
“我們終于要去剛正面了嗎?”
“算……算是吧。”
Advertisement
“那,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
于是第二天一早,兩條龍又就出發了。
……
回到A城。
“表叔啊,你去找人談事情,空着手是不是不好啊?”龍西澤說,“我看電視上,大家都會拎一些煙酒補品的。”
龍朝偉想想,他和郁彥很久沒見了,人家現在是黑道大佬,脾氣也捉摸不定,雖然他們叔侄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還是拎點以表誠意比較好。
比如……菊花茶什麽的,降火氣。
“那我去超市買些東西,你先自己回去。”
“好。”龍西澤和表叔分開,獨自走進小巷。
小平房門前,他哼着歌,掏出鑰匙開門,心情很好。
“你終于回來了。”一道聲音響起,“快,把他給我綁了!”
高利貸大哥帶着他的一衆小弟出現在他背後,幾個小弟上前,箍住他雙手,而後用繩子将他捆了個結實。
“帶走!”
……
前些日子,龍朝偉突然受傷,又突然消失,郁彥忙着找人,無暇顧及其他,忘了交代高利貸大哥這件事不用繼續。
大哥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自認為受了郁少重托,特別不敢怠慢。誰知要債當日,叔侄倆了無所蹤音信全無,這勢必會讓郁少對他失望。
他不敢回去面對郁少,于是這些天來,一直帶人蹲守這裏,等待兩人歸來。
果不其然,被他等到了。
嚇嚇,皮白肉嫩的小侄子回來了。
只要拿下他,他就可以去向郁少交差。
……
龍西澤雙手被束,被大哥一行人火速押到一座繁華大樓裏。
大哥對樓裏一人說:“虎哥,這小子就是那個欠錢還不起,以身抵債的。”
“行,”虎哥說,“小山,帶他們去那邊簽賣身契。”
龍西澤看着有人拿來一張紙,上面寫着什麽什麽賣身,什麽什麽“蒙娜娛樂集團”……
他很想抗拒,但是被繩子綁得緊,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被人拿着手指,強制性地蘸了紅色印泥,在那張“賣身契”上摁了手印。
還按了好幾份合同。
“完了。”他想。
簽完這些,大哥從那些合同中取出一份塞給他,就把他給放了。
“喂,表叔……”龍西澤苦着臉走出大樓,給表叔打電話。
不久後,一樓的那位虎哥又收到一個人。
“虎哥,這個是前幾天和老板說好以身還債的小男孩,我帶來了。”
虎哥:“咦?剛不收了嗎?”
那人:“咦?不會吧。這個我可是和老板說好了的啊。”
小弟悄聲上前:“虎哥,咱們剛好像搞錯了……”
……
龍朝偉叔侄一進城,郁彥就從手下那收到了消息。
他立刻乘車前往。
車在巷口停下,他邁着長腿從中下來,車門還沒來得及關,就收到一個電話。
郁彥看着屏幕上的號碼,面上驟然大喜。
他迅速按下接聽按鈕,對着手機溫柔如水,“喂,你怎麽……”
“郁彥!!!”電話那頭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那聲音氣急敗壞,“我……我……我艹你媽!!!”
郁彥:???
……
龍西澤神思恍惚,沿着街道游蕩。
太慘了……他太慘了……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他扶着塊路牙兒坐下,對着馬路,雙眼空洞無神。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輛轎車在他面前停下。有人走下來,“龍西澤,總算找到你了。”
“……”他發呆。
“你願不願意簽約成為我們岑氏珠寶的代言人?”
“……”他什麽都聽不見。
那人蹲下看了看他手裏那張紙,“哦,原來你有經紀公司了啊。我會聯系你們公司的。”
“……”龍西澤依然一臉茫然。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那人皺眉,察覺到什麽。忽然伸手,扣住他下颚擡起,拇指蹭蹭他唇邊。
沒有反應。
“……”
龍西澤感覺自己被什麽人抱了起來,放進了什麽車裏,帶到了什麽地方,放到了什麽床上……
他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啊啊啊!”
他彈坐而起,随後一怔。
是自己家,他坐在自己家的小床上。
表叔紅着眼睛坐在他身邊,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見過幾面的岑金,一個不認識。
高利貸大哥面朝他們跪着。
“我錯了。”大哥磕了一個頭,“龍哥,我錯了。”
“求您大發慈悲,原諒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對cp因為主線無關沒敢多寫,其實按他們單獨的故事裏有虐渣攻的!QAQ對手指…
☆、13
“我以為,我以為郁少說的用人還債是這個意思……”大哥悔恨道,“是我搞錯了。”
“……”表叔冷冷地瞥了眼郁彥。
接收到表叔的目光,郁彥摸了摸鼻子,彎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我想要的是你。”
表叔并不搭理他,眉頭緊蹙:“西澤,你怎麽樣?”
“表叔,我已經不屬于我自己了。”龍西澤只知道自己被迫簽了賣身契,傷心道,“我已經被賣掉了。”
“我馬上就會被送去一個壞脾氣老頭的家裏,給他洗衣服、擦地板、燒菜做飯、捏腿垂肩……”
“……”
“到了晚上,說不定還要給他暖床,陪他睡覺……”龍西澤把臉埋進手中,十分傷心。
“……不是的,西澤。”
“不是這樣的!”高利貸大哥高聲說,“龍哥,我們不是那樣的人!”
“你們是黑社會。”龍西澤說,“那就是把我賣給了黑社會,給我一根棍棒,讓我去路上搶奪打劫,違法犯罪。”
“我們不打劫的……”大哥弱弱地說。
“每次火拼的時候,就讓我站在第一排,當肉盾,擋刀槍,擋子彈。”
“怎麽會呢……”
“龍哥,”大哥說,“這些都沒有的,你簽的合同,是演藝公司的。”
“……啊?”
“是這樣的。”大哥解釋道,“H城以前不是有個女明星,家裏欠債還不起,于是把她賣到演藝公司,賺錢還債嗎?等她賺夠了足夠的錢,就可以為自己贖身。”
“你簽的也是這種賣身契。”
“……”龍西澤沉默,“可我怎麽才能夠賺到那麽多錢呢?”
“到時候你們看我賺不到錢,帶不來利益,就會把我送給許多油膩大肚老板當玩物,讓我陪他們喝酒,陪他們睡覺。”龍西澤說,“這種事我在八卦論壇上也看到過的。”
“而我是不會從的,于是就會惹怒那些老板,被封殺,被雪藏,被綁架,被拍裸|照,被曝光,被唾罵,身敗名裂,心理陰影,患上抑郁症,精神分裂,容顏早衰,跳樓自殺。”
……你想得太多了。衆人神色複雜。
“西澤,我讓他們給你解除合約。”表叔心疼地抱着小侄子,寒冰眼刀唰唰射向郁彥。
“嗯,我會讓人銷毀這份合約的。”
“……”大哥神情猶豫一瞬,“等一下……”
“……?”
“這份合約……這份合約……”大哥指着他手裏的紙。
表叔順着合約看下去,只見合約的最底下,一行歪扭醜陋的小字寫着——“銷毀死全家”。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公司有這樣給人下詛咒的條約。”郁彥的臉也冷了。
大哥顫顫道,“我……我今天腦子不知怎麽的,手不受控制,就寫了上去……”
“郁少,讓我來吧,我我我這就撕了它!”大哥說着拿過合約,雙手交錯,準備摧毀。
窗外忽地白光一閃。
“轟隆……”風和日麗的日子,外面豔陽高挂,平地響起一聲驚雷。
“……”大概是幻覺吧?
大哥雙手微微、微微地用力,紙側出現了一道小口。
一道閃電劈下,窗外一棵大樹應聲而斷。
也是巧合吧?再撕開一點點?
紙側裂縫又大了些。
又一道閃電進來,把叔侄二人之前中獎贏回的70寸大彩電劈成了兩半。
“轟隆隆……”天空傳來的雷聲像是警告。
大哥吓得臉色蒼白,合約從手中飄落。
“……”這也太玄乎了吧,衆人想。
“郁郁郁郁少,是詛詛詛詛咒啊……”
“是嗎?你家裏共幾口人啊?”郁彥眼中滲出冷光。
“郁少饒命、郁少饒命……”大哥再次将頭磕個不停。
“算了吧……”龍西澤雖然恨大哥讓自己簽了賣身契,但是并不想看他真的因此丢了性命。
“手呢?”郁彥又問,“小侄子,要不要我砍他一只手給你謝罪?”
“也……也不用了。”龍西澤垂頭,他不是那麽暴力的人。
“就當我比較倒黴吧。”他說。
龍族作為一個古老的種族,傳聞中有契約一說,說龍族一旦與人簽訂下契約,就無法解除……
幾千年過去,近代以來沒有龍族與人類簽訂契約的例子,便漸漸被遺忘了。
“唉。”
隔了一會兒,他擡頭望向郁彥。
“我、我可以當歌手嗎?”
“我不會說話,不會賣萌,人一多就緊張,愛抖露做不來,演戲也不行。”
“只有唱歌還可以”
“嗯。”郁彥點頭,“蒙娜旗下有唱片公司。”
他又冷冷看向高利貸大哥,“今天是小侄子替你求情,我才饒你一命。以後你就給他做保镖,保護他的安全,他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就用自己的命來償。”
“謝謝郁少,謝謝龍哥。”大哥大喜,連忙道謝。
……
這樣決定之後,龍西澤接到了自己演藝生涯的第一件活。
岑氏珠寶新一季産品的宣傳MV——惡之花系列。
岑氏珠寶財大氣粗,開價很高。
既然開價這麽高……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剛開張就接了筆大的,龍西澤很開心,幹勁十足。
第二天,岑金又來找他,“西澤,你看看這個故事。”
龍西澤翻開,這就是他們接下來要拍的,《惡之花》的背景故事。
……
故事有兩條線,背景都是中世紀的歐洲。
第一條故事線,在一座偏遠小鎮上,有一位勇敢的獵人。獵人家裏很窮,卻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妻子。
原來,這位美麗妻子是獵人在樹林裏遇到的。那天他照常去山後的樹林打獵,看見一個年輕女人被野獸追趕,逃跑中,她絆了一跤,摔倒在地。眼見着野獸張着血盆大口,牙齒和利爪寒光閃閃,就要向她撲去,獵人拉滿弓弦,一箭發出,箭身沒入野獸的頭顱,野獸應聲落地。
獵人将她帶回家養傷,她說自己是鄰鎮商人的女兒,一家人路過這片森林時,遭遇了野獸,家人都被野獸殺害,只有她逃了出來。獵人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一段時間後,她嫁給了獵人。
獵人的鄰居,是個奸詐狡猾的車夫。
車夫發現,隔壁獵人的屋子,最近不時會傳出女人銀鈴般的笑聲。
車夫去問獵人,獵人知道他的惡劣狡詐,所以沒有把美麗妻子的事情告訴他。
可是有一天,車夫還是發現了他的秘密。
那個呆頭呆腦的獵人,怎麽能配得上這麽美麗的妻子呢?車夫想,給我還差不多。
于是,車夫設計害死了獵人,搶走了他的妻子。
再後來,又有男爵搶奪了車夫,伯爵除掉了男爵,國王處死了伯爵……
最後,獵人的美麗妻子變成了國王的王後。
最後的最後,國王的國家被鄰國發動戰争,國家覆滅了,國王死了。
美麗的王後卻不知所蹤。
“在這條故事線裏呢,你的角色,就是那個農夫的妻子。”岑金說。
“……”龍西澤說,“可她明明是個女的。”
“不露臉不露臉,”岑金說,“她太美了,沒有任何一個具象的臉可以代表她。”
“所以我們打算将裏面她的形象用剪影代替,我們想用你的剪影。”
“……這樣好像還可以接受。”
“第二條故事線呢,許多年後,依然是那片樹林,有一位貧窮的農夫,挖到了一塊價值連城的黑色寶石……”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那版有點神展開了,重修了下。
故事線2在珠寶盛典上才會揭露。
☆、14
龍西澤看完故事,又和岑金讨論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天色漸晚。
“這麽晚了,不如一起去吃飯吧。”岑金收拾好文件,說了一句。
“可是,”龍西澤猶豫,“表叔就快要回來了,我要等他一起吃的。”
岑金掀起眼皮,忽然笑一下,“那他今天大概有事了。”
“啊?”
窗外,巷口處有車燈閃閃,拉長影子駛遠了。
龍西澤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低頭,是表叔發來的信息。
【西澤,我今天有些事情,不回去吃晚飯了。】
咦,居然被岑金說中了。
龍西澤問:【什麽事啊?】
表叔很快就回了:【新仇舊恨。/菜刀】
【對了,餐桌桌腿裏有一個裂了縫的,裏面有個布包,布包裏有錢。你拿了錢出去吃點好的。】
【好的表叔。】
龍西澤彎腰,果然發現餐桌的四條木腿中有一個有條裂縫,他從裏面摳出一塊布包,裏面藏了五百塊錢,還有一張小紙條——存給西澤娶媳婦的錢。
“……”
他把錢重新包回去,塞回了桌腿縫裏。
這個呢,是表叔存給他娶媳婦的錢,他不能花。
花了就娶不到媳婦了怎麽辦?龍西澤想,今天還是去吃岑金的吧,他有錢。
于是他身子回到桌面上,沖岑金燦爛一笑,“你知道的,我身負巨債,身無分文。”
“我請你,怎麽樣?”岑金也看着他笑。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龍西澤站起來,“去去去。”
“……”
岑金問他:“想吃什麽?”
龍西澤答:“好吃的。”
岑金又問:“具體些呢?”
龍西澤答:“好吃到流淚的。”
岑金:“……”
隔了幾秒,岑金才又張口問:“能吃辣嗎?”
龍西澤答:“不會怕的。”
岑金:“好,我知道了。”
……
過了一會兒,他被岑金載到一座酒樓。
酒樓的名字很風雅,很叫做“清風徐來閣”,建築也很古典雅致。
龍西澤跟着岑金進去,服務生見到岑金,眼神一亮,快步上前,“岑少爺。”
“嗯。”
服務生領兩人進包廂就坐。
進去時,龍西澤擡頭看了眼,發現這個包廂的名字叫“呆若木雞”。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這家菜味道很好。”岑金把菜單遞給他。
“我……真的可以點嗎?”龍西澤接過菜單,上面的價格高得離譜。
“随便點,”岑金擺擺手,“想吃什麽點什麽。”
“哇……”龍西澤驚喜,“岑金,你真好。”
“嗯……”岑金翹起嘴角。
龍西澤點了三道菜,就把菜單又還給岑金,“我點好了,你再看看。”
岑金看了看,補了幾道菜一道湯。
……
很快,兩人的菜就陸續上來了。
龍西澤看着服務生在面前放下一盤盤鮮豔菜色,口水直咽。
這還是從破産之後,第一次吃這麽好的菜呢。
岑金看向他,笑了:“吃吧。”
“唔,唔。”龍西澤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嘴裏。
好好吃啊……
他又夾另一道菜。
停不下來……
有幾道偏辣點的,辣的龍西澤眼淚直流,抱着紙巾擤鼻涕。
“你不是能吃辣麽?”岑金皺眉看他,其實這幾道菜也就是一般湘菜的辣度,并不算是多辣。
“能、能吃的。”龍西澤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點頭,“我能吃的,就是眼淚和鼻涕止不住流。”
他心理上是完全不怕吃辣的,只不過吃到嘴裏之後,生理上就開始流鼻涕眼淚而已,只是流鼻涕而已……龍西澤想。
“……”岑金把幾道不辣的菜往他跟前推推,“吃這個吧。”
“不、不要。”龍西澤依舊把筷子往那幾碟紅油油的裏面伸。
“哎呀,好舒服啊,想噴火了。”
吃飽之後,他癱在座椅裏,打了個嗝。
“嗝——”和嗝一起出來的,還有一串細微到難以發覺的幽藍火焰。
“……”那是什麽?岑金揉揉眼。
兩人離開酒樓,岑金去取車,讓龍西澤在門口等他。
龍西澤乖乖站在酒樓門口石獅旁,一只手拎着打包袋子,一手扶着獅子。
夜色中,看起來也像是個雕像。
忽然有人從旁邊某高檔酒店建築裏走出來,罵罵咧咧地,一路走到石獅子旁,狠狠踢了他一腳。
“媽的,摸也摸了睡也睡了,結果說什麽資源被人截胡?”
“……”龍西澤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好像不适合移動和出聲。
那人又狠狠踹了他一腳,兇極了,“氣死老子了。”
“……”雖然很疼,龍西澤依舊忍住了,他身體繃得筆直,此刻就是尊雕塑。
直到那人走遠,他才伸手揉揉屁股……屁股一定被踢紫了。
不過……剛剛那人好像很眼熟?
他們龍族視力很好,即使是漆黑夜晚,他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臉。
好像是哪個明星來着?
臉上有烏龜那個?
☆、15
岑金車開到跟前,龍西澤拉開副駕的門,捂着屁股坐進去。
“怎麽了?”岑金見他凹着怪異的姿勢,忍不住問。
“啊……被人踢了……”
“……”岑金面色稍冷,“誰踢的?看清臉了嗎?”
“烏龜踢的。”龍西澤說,“就是海報被你畫了烏龜花臉那個人,他他他把我當作門前雕塑了。”
“海報……烏龜……”岑金笑了,“他?”
“回去幫你報仇。”
“……”诶,報仇?
……
第二天,龍西澤早早被叫醒。
“西澤,有人來了。”
來的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三十多歲,頭發二八分梳得服服帖帖整整齊齊,當真是一“絲”不漏。
“龍西澤,你好,我是蒙娜娛樂的張之陶,你的經紀人兼助理。”
“陶哥好。”龍西澤從床上坐起來,揉揉朦胧雙眼。
“一會兒要去試錄《惡之花》MV,你先收拾一下。”
“好。”他一頓一頓點着頭,依然沒睡醒。
十五分鐘後,他天旋地轉地坐進了保姆車裏。
和助理交換了手機號,加了微信,張之陶問他,“西澤,你開微博了嗎?”
龍西澤點點頭,“有的。”
“我看看。”
龍西澤打開自己的微博,遞了過去。
【微博用戶12345678】
【關注146,粉絲1,微博233】
張之陶點開關注,全是營銷號和搞笑博主。
一個粉絲是新手指南,微博全是轉發哈哈哈。
“……”
張之陶說:“西澤,你以後就是藝人了。平時的生活都要注意些,微博也要注意一些,要維護自己的形象……”
“哦……”龍西澤想,可他沒有形象要維護呀。
“還有,你的粉絲數太少了,我給你買些粉絲吧。”
“……不用了吧,”龍西澤撓撓蓬亂卷發,“我覺得1這個數字挺好的,獨來獨往,看着就超級酷。”
張之陶又翻了翻他那兩百多條哈哈哈哈哈轉發,“……算了,你還是重新注冊一個吧,這個就做小號了。”
“好吧。”龍西澤不懂這些。
他拿回手機,順手刷了下信息。
首頁營銷號們都在轉發一條某藝人的黑料微博。
龍西澤點開,爆料圖片太多太長他懶得看,直接拉到下面看評論。
大家都說被爆料的是一個叫“南維西”的鮮肉明星。
龍西澤點開照片,發現這個“南維西”就是昨天把他當雕塑踢了的那人。
“他們怎麽知道是誰的?”龍西澤納悶,曝料裏沒指名道姓,而且這種事造謠的人也一堆,怎麽判斷出是真料的。
張之陶看了眼,“哦,這個啊,南維西嘛。昨天夜裏,娛樂圈紀檢委岑金給這條微博點贊了,還點贊了一條說是南維西的評論,之後這條微博和評論就爆了。”
“啊?”龍西澤懵逼,“娛樂圈紀檢委?岑金?”
“什、什麽意思?”
“哦,你剛玩微博不久,不知道這件事。”張之陶這才想起來,剛剛他微博上顯示的注冊日期是兩個多月前。
“岑氏珠寶家的少爺岑金,在微博上高冷毒舌,有時候也毒舌明星。他有錢有勢,看着不是會被收買的人,所以說的話站的隊還是令人信服的,發了幾次,漸漸就被封為娛樂圈紀檢委。”
“幾個月前,這個K國回來的鮮肉偶像南維西,因為某綜藝小爆了一把,膨脹得不行。那段時間他特別喜歡買熱搜捆綁消費別的名人明星。”
“岑氏珠寶的少爺岑金外表看着嚴肅冷峻,卻一直有放浪愛玩的傳聞,說他身邊男寵不斷。”
龍西澤回想自己幾次遇見岑金的經歷,确實,雖然他在正式場合是一副冷峻樣子,其實真的不是個怎麽正經的人……
“有一次,南維西團隊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去碰瓷了岑金,找了些同款衣物飾品圖片,買水軍四處炒作猜測兩人之間關系非同尋常,還說岑氏珠寶的下個代言人會是他……”
“大家都快要信了。”
“這時候岑少爺就出來冷漠發聲,叫他老實點,別整日碰瓷,洗幹淨屁股爬老頭的床就行了,別招惹他。”
“這下大家唏噓,南維西面子上過不去,就發條微博說自己對此也不知情是被造謠的。又被岑金給冷冰冰怼了。”
“後來呢,聽說南維西私下找岑金約架,定了時間地點,岑金去了,南維西卻慫了沒去,被嘲是縮頭烏龜。”
“……”龍西澤想,他撞見岑金的那天,估計就是那兩人約架的日子吧。
“這次黑料蠻嚴重的,證據也多,南維西估計是難翻身了。”張之陶嘆氣。
“嗯……”龍西澤附和點頭,想到昨天車裏那人說的……給自己報仇……
……
到了《惡之花》拍攝現場,龍西澤見到了一個熟人。
“阿June!”龍西澤喊他,“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現在跟胡老師學造型呢,等過兩年,我就也是國內頂尖的造型師了。”阿June拍拍胸脯。
那次酒吧唱歌,他給龍西澤化的暗黑妝容驚豔全場,剛巧那天頂級造型師胡貌也在,覺得畫這個妝容的人很有天分,就找到了他,收他為徒。
“你可也要成為天王巨星啊。”
“嗯,嗯。”
這次過來,《惡之花》的詞曲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岑氏珠寶早在好幾周前,就找了最厲害的制作團隊來做這首歌,十分用心。
岑金帶龍西澤來聽,龍西澤對詞曲也都很滿意。
歌曲前半部分舒緩平靜,淺吟低唱的歌詞顯示出人的孤獨憂郁,中段十分華麗,給人感覺卻如同一步一步走向黑暗深淵,後半段突然發力,吉他鼓點迸發激進,變得瘋狂,最後,癫狂之後,卻又畫風一轉,以一小段極輕的旋律結束,仿佛是一切結束,塵埃墜落,又掉進最初的土地裏。
龍西澤只聽了一遍,就可以跟着哼唱出來了,又聽了幾遍,就全部記熟了。
而且……唱得非常之好!
聲音的轉變,情緒的變化,全部都被他表現了出來,在場的人全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制作團隊的大佬淚光盈盈,激動萬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麽有靈氣的歌手了。
本來呢,應該讓龍西澤熟悉幾天歌曲再來做錄音,但這會兒看來并不需要,制作團隊迅速忙碌起來,進入錄歌狀态。
錄音非常順利地結束了。
龍西澤走出錄音室,接過張之陶遞來的水,一下子沒擰開瓶蓋兒。
岑金在他旁邊,很自然地從他手中将水瓶抽出,稍一用力擰開,又遞還給他。
龍西澤:“謝、謝謝。”
張之陶:“……”
張之陶悄悄拉過龍西澤到角落,“西澤,還記得南維西的前車之鑒嗎?”
“啊?”
“岑金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覺得呢,你最好不要和他走那麽近……”
“啊,好、好的,我以後會注意的。”
雖然昨晚岑金才請他吃過大餐,還給他打包飯菜,送他回家……
不過既然經紀人這麽說了,他以後還是稍微、稍微注意點吧。
龍西澤聽工作人員說,這個《惡之花》的産品宣傳MV,将和同系列的産品一起,在珠寶盛典上發布。
而距離珠寶盛典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個月了,所以現在的進程很趕。
龍西澤上午錄完了歌,下午還要去試妝定妝。
午休時,岑金又要往龍西澤這邊來。
龍西澤想到經紀人的話,縮了縮頭,往旁邊的工作人員堆裏紮了紮。
岑金還是邁着大步走了過來,他一來,那群工作人員就後退散開,把龍西澤重新暴露了出來。
“西澤,待會兒午飯我們出去吃點好的?”他理所當然地在他身邊坐下,揚眉問道。
“我……我吃盒飯就可以了。”龍西澤咽下口水,“什麽好的?”
“大魚大肉什麽的。”岑金說,“雞腿雞翅膀。”
“……”想吃。
“盒飯的話就沒什麽肉了,大多是蔬菜,雞腿肉老也不新鮮。”
“……”有理有據。
“不像我準備去的那家,外皮酥香金黃,肉質鮮嫩多汁……”
“我去我去我去。”龍西澤的眼中充滿期冀與向往。
不遠處準備過來的經紀人:“……”
“陶哥,我去吃飯,吃完回來。”龍西澤向他揮揮手,就跟着那人走了。
“……”
張之陶決定等他回來,再對他進行一次更深刻更嚴肅的教育。
……
龍西澤吃雞時,岑金就坐在對面托着下巴看他。
“你怎麽不吃?”
岑金點的是一份三明治和一杯咖啡。
聞言,他端起咖啡咗了一口。
過了會兒——
“你……你看我幹什麽?”龍西澤咽下一口炸雞,睜大眼睛看他。
岑金笑了下,“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吃飯特別香。”
“是、是嗎?”
龍西澤又咬下一塊雞腿肉,吧唧吧唧嚼着,嘴唇上沾了油光,紅潤鮮亮。
岑金的目光在他開開合合的唇瓣上停留了一會兒,輕飄飄移開。
“光吃肉不行,也要吃點蔬菜。”他說着,往龍西澤面前的盤裏放了片生菜。
龍西澤喜歡吃肉,但也不讨厭生菜,便爽快的吃掉了。
岑金看着他張開雙唇,将那片青綠菜葉放進口中,夾在雪白牙齒間,一口咬斷。
……
酒足飯飽,龍西澤回到現場,有休息了一會兒,才被帶去化妝室試妝。
化妝師将他額前卷卷的短發梳起來,固定在頭頂。
潔白腦門下,他一雙漆黑眼睛顯得更加靈動,眼睫翹長,眨巴眨巴,一副純真無邪。
化妝刷在他面上輕柔掃着,唇刷蘸取紅色唇彩點在唇上,細細勾勒描畫出形狀。
半小時後,化妝師拿開刷子粉撲,擡頭看一眼鏡子裏少年的模樣,怔住了。
“好了嗎?”
少年緩緩睜眼,墨色眼睫如蝶翅輕展,漆黑的瞳眸中散發出與兩刻鐘前截然不同的氣質。
在場的人通通瞪大了雙眼,呆愣在地。
☆、16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堕落成惡魔,真的有那樣的場景存在,那麽眼前就是。
在場路人仿佛看見少年的身邊,原本一片一片潔白羽毛從天而降,緩慢下墜。在他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羽毛們忽然從根部開始顏色變深,一點一點蔓延,直到他完全睜開眼睛,羽毛全部變成了黑色。
天使墜落了,惡魔……誕生了。
少年彎彎眼,對着鏡子笑了一下。
其他人卻猝不及防抖了一抖。
惡魔重獲新生,笑容詭異豔麗,暗色藤蔓從腳下地板鑽出,攀爬滿牆壁,黑色麗花瞬間綻放,花蕊是幽藍火焰。
衆人呆愣了一陣,直到岑金推門進來。
他目光在少年身上掃掃,少年察覺到,轉頭與他對視,眼瞳深黑,唇色嫣紅。
而後,展顏一笑,流光溢彩。
“……”岑金一怔,仿佛有什麽東西撩撥了一下他的心弦,心髒隐隐做晃。
“……服裝也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他移開目光,看見旁邊沙發上擱着的服裝,開口提醒道。
“啊,對對,還要試下服裝配飾。”其他人也回過神,重新忙碌起來。
龍西澤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