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了,開心呢

地瞪大眼。

“表叔,你怎麽不讓他去?”他指向廚房裏的郁彥。

“他在幫忙洗菜切菜,是對廚房有貢獻的人。”表叔說。

“是的,”郁彥圍着粉色碎花小圍裙,舉臂搖了搖手中洋蔥,“小侄子,要不你來切洋蔥?”

“……我決定去買雞蛋。”

……

血雨腥風的西虹超市,居然又在搞活動。

憑會員卡買雞蛋打折,一人一天一袋。

龍西澤去到生鮮區時,由于時間不早了,雞蛋還剩下最後一袋。

他伸手去拿,卻和另一只陌生的手同時抓住袋子兩處。

他擡頭,對方是一位年紀五六十的紅毛衣阿姨。

完了。沒有人能夠在這個年紀的阿姨手中搶走雞蛋。龍西澤心道。

他正準備收回手,卻聽那位紅毛衣阿姨說:“哎呀,你是不是中央廣場屏幕裏天天播的那個小孩兒呀?”

“我天天去跳廣場舞都看見你。”

“真人比電視裏看起來乖多了。”

“來來,雞蛋你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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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多不好意思,雞蛋還是您拿去吧,我等會兒去別處買就行。”龍西澤想想,還是要禮讓長輩的。

“哎呀,你就拿着吧。”紅毛衣阿姨笑得憐愛慈祥,說,“我前天昨天已經來買過兩趟了,家裏還有,家裏還有。”

既然這樣呢,龍西澤也就不再謙讓,将那袋雞蛋放進了購物框裏,回眸乖巧燦爛一笑:“謝謝阿姨。”

“哎呦呦,”紅毛衣阿姨捂着胸口,“不謝不謝。”

龍西澤往遠處走了,還聽見那位阿姨在背後自言自語:“多漂亮乖巧懂禮貌的孩子,要是我們家大毛什麽時候也能這樣就好了……”

……

晚上,岑金和張一陶也被表叔邀請來了。

郁彥站在開關處,關了燈,表叔就捧着一個插滿蠟燭的奶油蛋糕出來,擱到餐桌上。

餐桌不大,五個大男人繞着桌邊坐成一圈兒,互相挨着,胳膊都不太伸得開。

“祝賀西澤《惡之花》短片圓滿收工!”這是表叔和郁彥。

“祝賀西澤微博粉絲數破十萬!”這是張之陶。

“預祝西澤即将迎來十八歲!”這是……岑金。

其餘幾個人齊齊望向岑金。

“祝賀西澤開啓了人生新的璀璨篇章!”岑金重新說。

大家一起吹滅了蠟燭:“幹杯!”

……

終于,《ROCK ON THE MOON(搖上月球)》節目開錄,龍西澤穿上張之陶從公司借來的服裝,來到海選現場。

官方從全國各地的報名視頻中選出了800名選手,在A城文體館進行海選。

一共有四名音樂導師,要從這八百人中選出不超過一百人參加正式比賽。每名導師負責兩百名選手,要在一個下午将所有正式參賽選手選出來。

文體館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有些在網上已經小有名氣的歌手也來了,他們的粉絲也舉着橫幅來到現場為其加油。

龍西澤發現,這些橫幅中居然也有他的一個。

幾個年輕女孩舉着寫着“西澤最棒”的橫幅在現場,看見他出現,就跑到他身後來舉牌。

其實……龍西澤真的懷疑這群人是不是張之陶雇來的。

不過下一秒,這個念頭就被他打消了。

“小西澤,阿姨愛你阿姨愛你阿姨愛你!”

前幾天的紅毛衣阿姨居然也來到現場,她走進那群年輕女孩中間,龍西澤聽見其中一個年輕女孩喊她“會長”。

由于是搖滾歌手選秀,現場的人不少都穿得怪怪的。

比如眼前就有一個人吸引了龍西澤的目光,膚白,長發,也是妖豔挂。

那人皮膚是沒有血色的蒼白,瘦高,保守估計一米九,穿一件外黑內紅長風衣,裏面是黑色襯衫,黑色緊身皮褲,黑色蛇皮腰帶,黑色高跟長靴。脖頸上系着個黑色項圈,項圈前面墜着一顆六芒星。

那個人也看向龍西澤,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又看向他身後的粉絲團,從鼻中噴出一團不屑。

——像這種靠臉吃飯自帶粉絲團的小愛豆,他特別瞧不上眼。

很快,海選開始。龍西澤被分到一號場地,他看看那名長發男子,只見那人高昂着頭,蔑他一眼,風衣甩動,留下一個潇灑不羁的背影,往四號場地去了。

……

兩百個人像做校園廣播體操一樣行行列列站在一號場地中,導師從第一排第一列的人開始,依次聽他們唱歌。

人數太多,其實對後面的人是不太公平的,即使一人唱半分鐘,兩百個人也要近兩個小時才能聽完,越到後面,導師的耐心就會越來越少,如果前面放通關的人多了,到後面名額也會縮減,要求變得更高,被拒絕的機率也更大。

龍西澤排在一百五十三號,也是偏後的位置,正好先觀察其他人的情況。

他們的這名導師似乎是個很嚴格的人,有些選手張嘴剛唱一句,就被喊了停,宣布淘汰,時間過去四十分鐘,順利過關的才有八、九人。

場館裏沒開空調,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就變得有些燥熱。

龍西澤左邊的選手看起來已經不耐煩了,他不停地扇動外衣,低聲連罵髒話。

龍西澤也有點熱了,于是他脫掉了自己的皮外套。

服裝是昨天張一陶送去家裏的,黑色短皮夾克外套,牛仔褲,馬丁靴。

“裏面随便搭件T恤就行。”張一陶說。

旁邊那名選手見到龍西澤裏面的T恤,一下子就樂了,髒話都不罵了。

“朋友,你是真的朋克。”

又等了一會兒,導師終于檢查到這裏。

龍西澤左面那人唱了三句半被喊停,沒有通過。

但他沒有立刻離開,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龍西澤。

脫掉了皮衣的龍西澤看起來就像是個長得像花的乖小孩,在校園歌唱大賽上會出現的那種。

導師面色嚴峻:“唱。”

龍西澤就開口唱。

該名看戲選手當場就差點跪下了。

導師把通關卡遞給龍西澤,繼續檢查下一位選手。

那人上前來,攔住龍西澤肩膀:“大佬,我對你是真的服氣。”

……

場外,長發青年剛從四號場地出來,忽然眉頭一豎。

先前遇到的那個小愛豆和另一人也正從一號場地出來,一路有說有笑。

而他的手裏,居然也拿着通關卡。

呵,黑幕。長發青年翻了個白眼,十分不屑。

而後,他發現小愛豆的皮衣脫了,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褐色小熊T恤。

非常不嚴肅,非常輕浮。

就跟來秋游似的。

那只卡通印花小熊笑得天真無邪,但在他看來,卻十分嘲諷。

他額上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态度不正,一點“搖滾精神”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樂隊一號二號成員已上線。

樂隊某成員: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

☆、21

“大佬,交個朋友?”

龍西澤拿到通關卡後離開,之前在他左面被淘汰的那名選手就攬過來。

“我叫宋天,宋朝的宋,天涯的天。”

宋天年紀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長了張天生的笑臉,沖他一咧牙:“你呢?”

“龍……西澤。”

“怎麽寫?”

“是龍族的龍,西方的西,恩澤的澤呢。”龍西澤解釋。

“西方的西,恩澤的澤。西澤。”宋天重複了一遍。

“嗯嗯。”

“來來,西澤,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咱們掃碼加一波微信……”

宋天是個很健談的人,他告訴龍西澤,自己其實是個吉他手,在一個地下小樂隊混着,樂隊沒什麽名氣,靠接酒吧表演的活過日子。

“不過到這個月底,樂隊就要解散了。”宋天說這話時臉上還是帶笑的,然而龍西澤還是從他眼底捕捉到幾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為什麽要解散呢?”他看起來明明一點也不想讓樂隊解散。

“隊裏的人都有事,家裏人催着,回老家找份正經工作啦,娶妻結婚安穩生活啦……”

“他們年紀也不小了,不像年輕人呢,還能無憂無慮追逐夢想。成年人嘛,要考慮的事總是更多一些。”

龍西澤抿抿唇,沒有說話。

他想,人類在這個方面還是太軟弱了。

神經總敏感纖細,總是有很多顧慮和擔憂。

不像他們龍族,一旦認定了,就一往無前,哪怕是粉身碎骨呢,也不會後悔。

但是又正因為如此,那些軟弱中咬牙堅持下來的人類,看起來也就更加耀眼了。

明明是這麽弱的人類,也能綻放出這樣的光芒啊。

就是這麽一種感覺。

“月底前有我們樂隊解散前最後一場演出,”宋天笑了下,拍拍龍西澤的肩,“你要不要來看?”

“唔……”龍西澤垂頭思索最近的行程。

“來吧,現場很燥很好玩的。”宋天說。

“……好。”龍西澤點點頭。

兩人走出一號場地,就見遠處伫着個瘦長身影,衣袂飄飄,遺世獨立。

一頭黑色長發也被風揚起,發尾随風搖動。

他的頭擡得很高,就像武俠大片裏的孤身劍客。

孤傲,決絕,高深莫測。

有一點酷。龍西澤心中忍不住想。

宋天見了,則一臉意外:“杜基拉居然也來參賽了?”

“啊?杜基拉是誰?”

“你不知道?”宋天挑眉看他,又轉臉努努嘴,“就是那邊那個帥得像旗杆的。”

“唔……”這麽一說的話,劍客看起來……真的更像旗杆了。

“杜基拉,據傳聞說,原名杜柯基,因為和柯基犬撞了,不酷,他就給自己改了名字,變成基拉,KILLER。”

“唔……”

“他在圈子裏名氣很大的,發布的歌曲和視頻都質量極佳,播放量很高。不過他這個人呢,非常高傲,很少在公衆面前露臉,也從來不參加公衆活動。”

“他居然會來參加這個選秀節目,真是沒想到呢。”

“這樣啊……”龍西澤點頭,表示了解。

“西澤,你接下來的比賽可要注意了,他啊,絕對是你的頭號勁敵。”宋天看向龍西澤,眼中光芒大盛,明明就一臉期盼好嗎?

“……”

“不過呢,我還是更看好你的。”宋天又說。

“诶?”龍西澤疑惑,“為什麽?”

“就是一種直覺。”宋天擡頭,天上雲影映在他眼中,“一種天賜恩澤的直覺。”

“宋天……”龍西澤說,“你這個煽情來得有點太突然了……”

“……”宋天于是收回視線,又露出一張笑臉,“好吧好吧。”

龍西澤想,要不要去跟杜基拉打個招呼呢?畢竟大家能夠在這裏相遇,怎麽也算是一種緣分呢。而且以後還要一起比賽,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打好關系比較好。

這樣想着,他邁步向那邊走去。

長發青年見他走過來,似乎也是一怔,而後迅速回身,長發甩動,走了。

走了……

那個如風般的男子還留下一聲:“哼。”

“???”這個人好古怪啊。龍西澤想。

……

之後他告別了宋天,坐車回家。

路上岑金打電話來,開口就是“恭喜”。

龍西澤納悶:“你怎麽知道我通過了?”

電話那頭說:“我當然知道。”

龍西澤:“啊?”

岑金:“你唱得那麽好,怎麽可能不過呢?”

龍西澤:“也是,嘻嘻。”

岑金又問:“現在在做什麽呢?”

龍西澤乖乖答:“坐車回家。”

岑金:“回家之後做什麽呢?”

龍西澤想想:“準備下面的比賽吧。我想呢,還是得多準備幾首歌曲,不然會打不過敵人的。”

“也好。”岑金說,“那……要不要來我家練歌?”

“啥?”

“你現在住的房子太小了,隔音也不好,練歌的時候不會吵到你表叔休息嗎?不會吵到鄰居休息嗎?”

“我……可以去公園?”

“公園裏有人跳廣場舞,音樂聲很吵,不太合适吧。”

“唔……”

“我家房子很大的,房間多得是,只有我一個人住,隔音也好,你平時可以随便練習,怎麽喊都沒關系。”

“嗯……”

“對了,我家裏還有些珍藏唱片,很多現在已經絕版了的……《巨龍闖魔城》、《我的兄弟馬裏奧》、《今天也要和你連連看》……”

“什麽?!你是說……連《巨龍闖魔城》都有嗎?”

“是啊。”岑金說,“外面有的,我這裏都有,外面沒有的,我這裏也有。”

“岑金,大大!”

“你可以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搬過來,比賽期間就住我這裏,方便練習。”

“嗯呀!”

“平時要回家的話,和司機說一聲,就有人送你回去。”

“嗯呀!”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上網撸完貓片後:西澤,媽媽現在讓你變成貓咪出去賣萌吸粉還來得及嗎?

西澤:黑龍問號臉???

作者:還有你,柯基,你也去賣個萌吧。

基拉:……

☆、22

龍西澤回到家,表叔正在門外院子裏修剪花草。

他把下面要去岑金家借住練習的事和表叔說了。

表叔卻說:“不行,我不同意!”

龍西澤問:“為……為什麽啊?”

表叔說:“不為什麽。”

龍西澤繼續:“表叔,我想好好練習,在比賽中取得好一點的成績……”

表叔瞪眼:“你叫他來,叫岑金來,現在就來。”

說着,他的手下“咔嚓”一聲,一根粗壯枝桠被剪斷,簌簌落地。

龍西澤:“……哦。”

他給岑金打了電話。

“喂?岑金。”

“怎麽了,西澤,”岑金語氣愉悅,聲音中帶着笑意,“你怎麽會想起打電話給我?”

“我表叔讓你過來一趟,他想見你。”

“他見我做什麽?”

“他……他不讓我去你家住呢。”龍西澤皺了皺眉,不去岑金那裏的話,去該去哪裏練歌好呢?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你等我。”岑金挂斷了電話。

……

過了一會兒,岑金來了。

龍西澤給他開完門,就被表叔趕去看電視。

一向溫和的表叔面色嚴峻,領着岑金到餐廳小餐桌兩頭坐下。

兩人沉默對視。

過一陣,龍朝偉手指敲敲桌面,橫眉冷豎:“說吧,你對我們西澤有什麽企圖?”

岑金淡然回視:“沒有什麽企圖。”

龍朝偉對此并不相信:“沒有企圖,你讓他去你那裏住做什麽?”

岑金回道:“我那裏方便練習。”

龍朝偉挑眉,正要反駁,又聽岑金繼續說道:“非要說企圖的話,我很喜歡他。”

龍朝偉“唰”地站起來,椅子和地面劃出刺耳聲響。

他雙手撐桌,彎身向前俯瞪岑金:“我們西澤還沒成年!”

岑金擡眸迎上他的視線,并無退意:“我知道,我不着急,會等他的。”

龍朝偉又說:“我們西澤對你沒有那種情感。”

岑金答道:“這我也不着急,會等他的。”

“……”

龍朝偉凝視他一陣,想從他雙眼中看出點什麽破綻,然而并沒有,這個叫岑金的人,眼裏一絲破綻都沒有。

“……”龍朝偉放棄了,重新坐回椅子裏。

又沉默一陣,他說:“你……肯定是見色起意。”

岑金說:“不是的,我對他是越見越鐘情。”

龍朝偉又說:“我聽說你風評不太好。”

岑金答:“那些都是媒體亂傳的。”

兩人繼續對峙。

龍朝偉:“……你認真的?”

岑金:“認真的。”

最後,表叔還是同意了讓龍西澤搬到岑金那裏去。

“只是練習,只準練習。”表叔神情嚴肅,“別的你想都別想。”

“好。”岑金應下。

“……在西澤成年之前,你不要對他出手。”

“好。”岑金也應下了。

反正等到年底,西澤就能正式成年了,也沒多久。

“更不能強迫他。”

“好。”

還有兩個月,他慢慢撩。

……

兩人談完出來,岑金想着今天順路就可以把人接走,結果被龍朝偉一路推出大門。

“你,明天再來。”

“砰。”大門關上。

岑金對着那扇門笑了下,轉身走入夜色。

……

晚上,龍西澤被表叔拉着一塊兒睡。

表叔側身向他,揉揉他的絨絨小卷發:“西澤呀,長大啦。”

“第一次見到你時,才只有這麽點呢。”

“現在已經和我要差不多高了。”

“表叔,”龍西澤也側身看他,“龍總會長大的。”

“但是呢,無論我長到多少歲,一百歲五百歲,就算長到身高兩米七體重四百公斤,也依然是你的侄子呀。”

“……嗯。”

“我會努力練習的。”黑暗中,兩顆寶石星辰樣的眼珠眨眨,“表叔,我呀,一定會成為天王巨星的。”

“……好啊。”

……

第二天,兩人一起收拾了行李,表叔一會兒往行李箱裏塞條毛巾,一會兒再給他裝盒包感冒藥……

“表叔,這些岑金那裏都有的。”龍西澤說,“而且我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就在一個城市,坐地鐵很快就到了……”

“呃……”表叔噎住,“那你每天記得給我電話,記得周末回來吃飯。”

“好。”

過了會兒,岑金到了。

他把龍西澤的行李搬上車。

龍西澤坐上車,沖外面依依不舍的表叔揮揮手。

龍朝偉也向他揮揮。

“走了。”岑金輕聲說。

“嗯。”

車子發動,将身後小巷深處的小平房越甩越遠了。

黑色轎車在視線中消失很久,龍朝偉才轉身,往家門裏進。

“朝偉呀,不要露出那麽寂寞的表情嘛。”

龍朝偉回頭,郁彥拎着兩個袋子走來,其中一個袋子裏還插着兩根玉色大蔥。

陽光從他身後照射來,郁彥露出一排雪白牙齒,笑容狡黠。

“你還有我的呀!我來陪你到永遠啊……”

“砰。”龍朝偉瞥他一眼,進屋,甩上了門。

“……”

……

龍西澤跟着岑金來到他家。

岑金家的房子的确非常大,比他剛來A城表叔在中野東街那棟小別墅大上三倍。

當然……和他們龍谷地宮還是沒法比的,畢竟是挖空了一座山脈的,偉大先祖的傑作呢。

岑金帶他熟悉環境,介紹幾個起居室幾個浴室幾個廚房什麽的,頂樓還有一個游泳池。

音樂室在別墅地下一層,裏面各種音響設備齊全,牆上挂滿吉他貝斯,角落裏蓋着架子鼓。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舞臺和各種照明設備。

“哇……”

存放唱片的房間在二層,隔壁還有一間收着各種各樣名貴樂器的房間。

最後岑金帶他到卧室。

“這一間卧室是你的,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

“嗯嗯。”

“覺得怎麽樣?喜歡嗎?”

龍西澤想到剛剛地下一層的小舞臺,眼睛驟亮,如有焰火。

臉上笑容極為燦爛:“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走吧,走吧,龍總要學着自己長大……from《愛的代價》,挺好聽的!】

在作者的積極訓練下,西澤終于學會了變貓。

作者:去吧,西澤,給大家表演變貓!

西澤:嗷……喵?(黑龍問號臉???)

基拉(冷眼圍觀):……sb。

作者:小柯基,明天輪到你表演變狗哦!

—————鼓掌鼓掌鼓掌!—————

夏目扔了1個地雷

士無雙扔了14個地雷

感謝小天使的地雷QAQ破費了

感謝:鳳皇落阿房、買太多碟要窮了、呵呵噠、唯孤煙故、添上雲朵、做飛鳥、緋色、口木、灼世、萌小喵、流離不見、丫丫、藍胖子、何潔、添上雲朵、23333333 的營養液,有心了,謝謝QAQ

☆、23

龍西澤搬到岑金那裏之後不久,天氣就開始轉涼,A市的雨季來到了。

窗外滴答不停,衣服晾在陽臺上總也不幹,還好有烘幹機在。

龍西澤看着窗外的淅瀝雨珠,想着家中那臺中獎來的小白鵝洗衣機,也不知道它有沒有烘幹功能呢……

雨接連下了好幾天,一直到要去參加複賽那天,依然沒有停下。

龍西澤吃完早餐,換上張之陶準備好的服裝,就準備出發去節目錄制現場。

下雨天,公交車不好等,岑金讓司機送他。

臨走時,電視機裏放着今日新聞,畫面頂部的窄條裏滾動播放着天氣預報。

天氣預報上面說,國家氣象臺預計,近日将有臺風襲擊A市,請市民們做好防範措施,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龍西澤從車裏看向外面,行人們或穿着雨衣或打着傘。

雨天呢,天氣陰沉,街道顏色晦暗。但是雨衣和傘的顏色卻是五顏六色的,穿梭如畫。

轎車載他到錄制場地門口,他從車上下來,好巧不巧又碰見了海選時那個長發青年杜基拉。

杜基拉撐着把黑傘,裏面的衣服換了一身,外面還是那件內紅外黑長風衣。由于個子太高的緣故,雨水斜落進傘下,将他下半身衣褲打濕了不少。

他站在門口,也正看往龍西澤的方向。

于是龍西澤撐起了自己的寶石圖案漂亮小花傘,想過去和他打招呼。

“你……”話剛起了個頭,對方又像上回一樣,突然轉身就走,留下背影和風。

“好?”龍西澤一臉問號。

……

上次海選出來的一共有九十六名選手,此時九十六名選手都坐在臺下,等待複賽開始。

複賽還是導師淘汰制,每名選手有六十秒的時間,在臺上演唱自己準備好的歌曲。

四名導師坐在評審臺,四個座椅上方分別有一個屏幕,初始狀态是亮綠色。在導師們的手中有一個遙控器,對選手的表現不滿意不予通過的導師,就按下紅色按鈕,這時候他頭頂的屏幕就會變成紅色,表示不通過。

當四名導師頭頂全部顯示為紅色不通過時,該選手即被淘汰。

其餘的,只要有一盞綠燈還亮着,就代表該選手通過了複賽的測試。

選手席上,大家大多聚在中間坐着,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能交個朋友聊個天。

龍西澤回頭望了下,發現那個叫“杜基拉”的長發青年獨自坐在最後一排的最邊上。

他身子後仰,眼睛閉着,似乎在睡覺,一副對其他選手們的行為絲毫不感興趣,也毫不關心的模樣。

一會兒,四名導師入座,舞臺燈光亮起,導演上臺,宣布複賽正式開始。

……

有選手上臺表演的時候,其他選手也在觀衆席上觀看讨論。

龍西澤也聚精會神地看,從其他選手身上和導師們的話裏學習汲取更多經驗。

能通關的選手大部分都實力不錯,他看了一會兒,也學到不少東西。

快輪到龍西澤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眼後面的杜基拉。

杜基拉還是那副“我不管你們有多強,反正肯定都沒有我強”的不為所動狀。

龍西澤眨眨眼,心想,到底要什麽樣的歌,才能把這個人給震起來呢?

過一會兒,他再次回頭看,最後角落裏那個位置變空的,杜基拉不見了。

“七十三號,龍西澤。”工作人員喊他,“到後臺準備,馬上到你。”

“來了。”

來不及去想杜基拉究竟去了哪裏,他要準備登臺了。

……

杜基拉今天剛到錄制場地門口,就又撞見了那個臉蛋漂亮的小愛豆。

對方正從一輛黑色高級轎車上下來。

果然是有後臺的。

一看就是被金主包養的。

“……”

道路上一輛印着岑氏珠寶廣告的公交車緩緩駛過,上面那名代言人有點眼熟……

他又看一眼那個撐開傻了吧唧小花傘的小愛豆,頓時了然。

“呵。”

原來他的金主是岑氏珠寶。

而岑氏珠寶又是《ROCK ON THE MOON》節目的贊助商……

這裏面的關系就不言而喻了。

黑幕,深深的黑幕。

那個小愛豆居然還想過來和他打招呼,想和他搞好關系?

呵,想都別想。

他,KILLER,從來只以實力說話,以實力交朋友。

于是,杜基拉再次高傲甩頭,徑直離去。

……

複賽開始。

杜基拉一點都不想和那些資質平庸的選手交朋友,所以他獨自坐到最後。

在場那些選手在他的眼裏,全都不值一提。

也不是說大家都是垃圾,好一點的選手呢,也是有的。

比如“黑色兔頭”、“粉紅豹王”、“紫色斑馬”,等等等等。

不過在他眼裏也都不足為懼。

“KILLER,你的伴奏帶出了點問題,到後臺來看下吧。”

比賽過半時,工作人員來找他,說他的伴奏出了問題。

“嗯。”

他于是起身前往後臺,溝通調整伴奏。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愣在原地。

同一時間的,舞臺方向傳來一段歌聲,低沉誘惑,迷人沖擊。

“陰雲遮蔽,飓風來襲。”

“暴風雨降臨,黑龍翻越雲雨……”

短短六十秒很快結束了,他還感到意猶未盡。

終于有強大的對手出現了。杜基拉眼中爆發出炙熱。

他從後臺往舞臺方向看去,那裏光束交叉,璀璨耀眼,将臺上人影吞沒,時隐時現,看不分明。

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想過去看看,又被工作人員攔住。

“KILLER,你看伴奏這樣對了嗎?”

他只好又戴上耳機,耐住性子将伴奏聽完:“最後一小節的插入還要再快一點。”

“好,我再調調。”

“這次可以了。”

終于調整完伴奏,杜基拉徑直向舞臺那邊的後臺走去。

他想看看自己那位勁敵究竟是什麽樣的。

在舞臺後臺,他……居然看見了那個小愛豆。

“……不可能的。”

他眉頭蹙起,對此很不相信。

于是,他又轉轉目光,果然在後臺裏又看見一個穿禿袖牛仔背心、蓬亂爆炸卷發、看起來有幾分頹廢的青年。那個人身上也帶着號碼牌,顯然也是參賽選手。

杜基拉眼神一亮:“就是他了。”

他就說嘛,怎麽可能是那個小愛豆唱的嘛。

禿袖牛仔背心選手其實也剛剛唱完,四盞燈最後剩一個,勉強通關了。

他準備從通道回選手席,就見不遠處一個長發豔麗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人看他的目光火熱極了,仿佛要将他身體燒穿。

“……”

禿袖背心青年繼續走路,路過長發青年身邊時,對方極深情道:“我等着你。”

他當時就想揮拳打人:“……神經病。”

……

龍西澤是以四燈全亮全票通關的。

他唱完歌後,場下一片寂靜,而後四名導師回過神來,紛紛向他伸出橄榄枝。

周天王說:“西澤,你海選時的通關牌可是我給的,你考慮考慮我,之後選我的戰隊啊。”

李天王說:“西澤啊,我覺得呢,你的音樂風格更适合來我們戰隊,我能在這方面給你更多的指導。”

趙天王說:“西澤,你來我們戰隊的話,我可以給你最好的音樂資源,全球最頂尖的制作團隊,讓你做最好的音樂……”

張天王說:“來我們戰隊吧,西澤,讓我們一起為夢想奔跑,讓世界充滿愛!”

他說:“謝謝四位老師,我回去會慎重考慮的。”

之後,他回到選手席,繼續看其他選手的情況。

後面杜基拉也出場了,同樣是震撼全場,四燈全亮,四名導師争相奪搶。

龍西澤垂下眼睫,宋天說得沒錯,這個杜基拉是真的很強,現在的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贏得了他。

……

等到選手全部上臺完,九十六名參賽選手最後剩下五十名,淘汰掉了近一半。

導演說,下一輪的比賽是1V1淘汰賽。

被抽到號碼的選手上臺,選擇自己下一輪的對手,進行PK演唱。

導演抽到杜基拉的時候,杜基拉高傲而立,指向一名禿袖牛仔背心青年,眼神熱烈:“我選他!”

被他指着的那名背心青年偏了偏頭:“艹!”

龍西澤則被一個染了一頭紅發,臉上畫着奇怪圖案妝容的人選了。

那個人對他伸出手:“你好,你很強,請多指教。”

作者有話要說: 中二青年杜基拉(需要被磨擦)。

路人背心青年:然而我又做錯了什麽???

☆、24

分組完畢,導演又向衆人交代下期比賽的規則。

要求同組兩人在這段時間內合力制作完成一首新曲,當然,制作時會有節目組的專業音樂人員進行協助,合作歌曲在比賽當天演唱,四位導師會對各組選手的表現進行評價,每組淘汰掉其中一人。

說完規則之後,導演宣布解散。

龍西澤和紅發青年交換了聯系方式,方便回去後在微信上讨論歌曲制作的初步事宜。

外面依然下着雨,岑金想讓司機來接他,龍西澤覺得沒有必要。

一個好的音樂人呢,應該要多體驗生活、觀察世界,整天在豪車裏坐着,不去風雨裏走一走,怎麽能夠做出震動人心的音樂呢?

所以他拒絕了岑金,撐起寶石小傘走入雨幕。

他哼着小曲,腳步輕快,雨靴有節奏地踩進水窪裏,引起水花四濺。

不時轉轉傘,細密雨珠從傘檐邊旋轉飛出,連成好看的晶瑩的串。

“I’m singing in the rain, just singin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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