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公司

“居然還有這種要求, 知道對方的身份底細嗎？”溫然聽譚梅說對方想見他，覺得這要求有點無厘頭。

且不說他現在身體不便，便是身體方便，也不會出去見他的。

反正這事情他們在理，不怕被曝光。

之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大，是這本身便不算什麽正能量的好事, 法律已經站在他們這一邊了，就沒必要弄這種非正能量的東西呈現給大衆, 消費他的人氣。

還要引來一波蒼蠅打破他父母好不容易回歸平靜的生活。

但這不代表他們怕。

譚梅說：“他用的是微博新號，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 我們不是搞反偵察的, 要求助沈先生那邊才能知道。不過我是建議你不要出去，反正又不是怕被曝光, 沒必要冒這個險。”

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合，溫然點頭說：“那直接拒絕準備公關吧。”

這個視頻沒有買推送和頭條, 熱度上升相對較慢, 而譚梅他們這邊，趕在之前聯合了幾家熱點門戶網站, 把此事全過程以新聞的形式報道出來。

新聞的力量比別的任何形式都具備公信力。

事情立刻在網上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過溫然家裏占理，輿論基本都是站在溫然家這邊, 不少人驚嘆居然連明星家裏都會碰到這種神級碰瓷。

關鍵一開始某些部門居然和稀泥讓溫然他們家這邊賠, 可見大明星家也沒有綠色通道。

接着, 關于吳家老太太來他們家鬧的視頻熱度也終于上來, 然而這反而成了吳家這邊吃相難看、嘴臉醜惡的另一波證據。

大家紛紛支持溫然千萬別包子，一分錢也不要給對方。

也有角度刁鑽的黑子說溫然一集電視劇就上百萬，連2萬塊都舍不得給人家，摳門，不過都被噴回去了。

窮，不是訛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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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借助沈明川那邊的力量，順着那個發微博的人小號查到那個人現實的身份，竟是當初沈明川喝醉的時候，給他下藥那一位三線小明星！

他後來被公司雪藏，斷了戲路，走投無路之下，一直跟着溫然他們，從B市輾轉到D市。

幸好溫然沒答應出去，不然如果溫然不答應他的要求，對方是準備拼個魚死網破的。

溫然一連在家裏住了快一個月，直到寶寶快足月了，才重新回到B市。

生産的事宜已經準備妥當了，月嫂也請好了，随時準備等待寶寶的降臨，不過離預産期卻還有一段時間，急也急不來。

沈明川怕他呆在家裏無聊，問他要不要一起跟他去公司。

溫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以前二人沒感情的時候，溫然去過幾次沈明川的公司，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二人關在一個辦公室，都是一個在認真辦公，一個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瞎瘠薄看手機刷微博，毫無交流。

這次卻不一樣了。

故地重游的溫然異常感慨，他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老板娘”了。

唐菲菲提前從溫然那邊得到他會過來的消息，早早地候在門口了，等他們從專梯裏出來，就“截胡”了溫然，把他帶去了助理辦公室。

沈明川的助理辦公室，有兩個溫然的鐵杆粉絲，兩個人都來得遲，第一次能和偶像兼老板娘近距離交流，激動得不急，圍着他問七問八，要簽名要合照的，還請求摸摸尚在肚子裏的小寶寶。

溫然都含笑答應了。

很快，其他辦公室的同事也知道了此時，聞訊紛紛跑來圍觀活的老板娘。

溫然足足過了近一個小時，才脫身回到沈明川的辦公室。

這會兒是上班時間，回家都還偶爾要加班的沈明川，上班時間更是忙碌，各種事情等着他去決策，各種文件等着他去批複，偶爾忙得連去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

溫然見他一臉嚴肅地忙碌，也沒打擾他，扶着腰，輕步走到一邊的空椅上坐下，順便還能偷偷欣賞沈爸爸上班時的英姿。

“回來了？”沈明川主動出聲跟他說話。

“嗯，”溫然沖他笑了笑，“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有沒有聞到，這辦公室有一種味道？”

“味道？”溫然嗅了嗅，除了空氣清新劑的清香，并沒有別的味道，“沒有啊，是不是你那位置附近有什麽？”

溫然說着，走到他辦公位附近聞，被沈明川長手一撈，抱坐在大腿上，溫然坐在他的懷裏，的心思還在聞味道上，又可勁嗅了幾下，疑惑地說：“沒有味道啊。”

沈明川的頭擱在他的肩上，稍一低眸，就能看到溫然白皙秀颀的脖子，由于距離近，還能看到皮膚底下的血管，沈明川聲音低啞：“你再聞聞，刺鼻的，酸酸的。”

刺鼻的，酸酸的？溫然又聞了兩下，才反應過來沈明川這是在暗喻他在吃醋了呢。

溫然無奈地用手肘頂他：“我就和你助理們還有公司其他同事說了幾句話而已，沈先生連下屬的醋也吃啊。”

“哼，她們還摸你肚子了，”沈明川大手覆在他高高隆起的腹部，霸道地說，“這地方只有我能摸。”

溫然失笑，反過頭主動親了一下沈明川。

這占有欲滿滿的沈先生，真是又萌又可愛，還莫名帶感。

沈明川捧住他的臉，加深這個吻......

不過這是在辦公室，随時會有人進來，兩個人一起膩歪了一會兒，就各自忙自己的了。

沈明川有叫助理給溫然叫甜點外賣，窩在沙發裏，一邊從沈明川的書架裏淘來的書，一邊吃甜食，同時還能擡頭欣賞帥哥辦公英姿的日子，不要太悠閑。

不一會兒運營部總監齊總進來找沈明川談事情。

齊總看到溫然在辦公室，開始說事，也沒避諱的意思——沈總是肯定不會避諱溫然的，他一個下屬，就不需要自作聰明去沒事找事了。

齊總說：“銘雅那個項目的新負責人表示說，如果我不提供運營協助類的服務，就不簽合同。”

“這麽硬氣，”沈明川手指輕叩辦公桌面，“之前不都談攏了？”

“之前是這樣說的沒錯，但他們那邊的負責人不是出了狀況臨時換人麽，後來接手負責這個項目的歐陽總監，态度十分強硬，我們一時間也沒對策。”

“這樣。”沈明川沉思，“運營協助類服務，我記得相當麻煩。”

“對，首先我們公司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我們必須要請M國的運營專家過來指導運營，才算得上是專業，而且請專家也就罷，關于運營類的東西，落地起來也麻煩。”

“那就不提供，銘雅那邊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可以當面跟我談。”

“我正要跟您說這事呢，那位歐陽總監表示他非常欽佩您的成就，故而問您什麽時候有空約見一面，他親自登門拜訪。”

“可以，”沈明川看了眼放在辦公桌上的日歷，“我明天上午11點到中午下班，應該是有空閑的，可以約這個時間。”

“好的。”

運營部總監才出去，售後部的老大又進來，跟他說最近收到惡意投訴的問題。

溫然在沈明川辦公室裏，眼睜睜地看着他腳不點地地忙了一整天，決策、批文件、開小會連軸轉，沒有停下來過。

一直到了傍晚快要下班的時間，沈明川歉意地對他說：“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吃晚飯吧，我要加班，沒法那麽早走。”

“啊，我不餓，可以等你的。”溫然吃了那麽多甜點，這會兒不感覺餓，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有沒有我可以幫你的？”

沈明川所做的事情都是比較需要行業知識的和職場經驗，溫然幫不上什麽忙。

不過沈明川看溫然一臉誠懇，不舍得拒絕他，指了指旁邊一摞文件說：“那你幫我看看這些文件，選幾個創意好的出來，這是我之前對他們講的需求，每一條都必須囊括。”

沈明川拿過文件夾裏的一個本子，翻開遞給溫然。

溫然接過來，筆記本上的字跡是沈明川的，沈明川的字體骨氣勁峭，恍若有種銳利的氣息灑落在字體間，一筆一劃都嚴肅有力，字如其人。

真好看，溫然花癡地想。

溫然推了個辦公椅坐在沈明川的旁邊，認真地翻了起來，那些方案裏，有很多專業術語他都看不懂，看起來暈暈乎乎的。

好在這些方案的內容都比較簡潔，短短三四頁，還帶了圖，沈明川只要他擇優劣，大概是劇本看多了對文字較為敏感，溫然用心的看了半天，居然還真被他選出幾份不錯的。

“不錯啊，”沈明川看了一下他選的方案，也很意外，“很有天賦。”

溫然得意，不要臉地說：“那沈總要不要考慮雇我做貼身秘書。”

“貼身......”沈明川意味深長地重複了這兩個字一遍，“不如，我們先現場面試一下貼身秘書是怎麽個貼法？”

“......你要點臉。”

沈明川正色說：“不面試也可以，不過我的貼身秘書要求很高的。”

恃寵而驕的溫然瞪他說：“你愛要不要。”

“當然要，”沈明川辦公椅滑到他的面前，眼神暧昧地在他領口掃蕩，“畢竟我還沒體驗過性騷擾秘書是什麽感覺，要抓住好好體驗一下。”

溫然心神一蕩，他居然也......很期待被騷擾。

被摁在辦公桌上什麽的，好帶感的有木有。

溫然一瞬間腦子裏又充滿的馬賽克的東西。

媽個雞，都被這個老男人帶黃了，沈明川雖然是性冷淡，在那方面可能經驗不多，需求也寡淡，可腦袋裏的黃色廢料，可一點都不比別人少。

溫然推開他湊過來的頭，氣惱地說：“做你的工作去！”

第二天，溫然又來了公司，沈明川真有安排一點很輕松簡單的工作給他做，說讓他當貼身秘書，倒也沒敷衍他，主要是為了讓他打發時間，不會顯得太無聊。

只是工資麽，沈明川悄悄跟他說：“你太不專業了，我不好意思要求人力給你開工資，只好從我個人工資卡裏，每個月劃三千給你做實習工資。”

溫然也沒想過要工資，畢竟以他現在的身價，随便接個商演什麽的，都是以七位數記的，只是沈明川這個工資也太低了吧！

“沈總，你這麽摳門，你員工知道麽！”

“沒辦法啊，現在的奶粉錢這麽貴，我只好精打細算一點，不然奶粉都買不起了，不過，”沈明川拍了拍他的胸脯，帶着暗示的口氣說，“如果你懂事一點，我可以給你考慮加薪。”

這種滿腦子騷擾下屬的上司，溫然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把他拍走了。

沈明川的辦公室不帶洗手間，溫然要去外面上洗手間，每次去洗手間必須經過助理們的辦公室，沈明川的助理等加起來有五個人，兩男三女，一個小辦公室挺熱鬧的。

唐菲菲看到溫然出來，把他按在工位上不讓他走：“你最近真的要來做沈總的秘書嗎？”

表示聽到這個消息，唐菲菲都驚呆了，公司并沒有秘書這個職位，只有的特助、高助和普通助理三種秘書級別的職位。

沈明川五個助理，兩個溫然的粉絲是普助，負責比較初級的工作如會議記錄一類的，唐菲菲是高助，主要是對外，而兩位特助，性質有點像執行副總，協助沈明川決策的，很多要沈明川簽署的文件，都要經過特助這一關。

而溫然這個秘書顯然是開特例進來的。

溫然說：“反正閑着無聊，來學點東西。”

說不定以後接什麽霸總的角色，還能用上呢。

唐菲菲一臉我懂的表情：“看老板平時一本正經的，還挺會玩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真的來工作的！”

唐菲菲心照不宣地笑出來：“我懂。”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唐菲菲又說：“那你要好好表現，沈總認真起來的時候很兇很嚴格的。”

“真的嗎？”他好像還沒正經地被沈明川兇過。

“對你估計舍不得啦，我跟你說，上次就是你被黑出軌那次，他可兇了。”

溫然挺喜歡聽人跟他說關于沈明川的事情，故而好奇地問：“怎麽個兇法。”

“我工作沒做好，他黑着臉跟我說，考慮清楚了再來簽，媽耶，當時我覺得撒旦本旦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撒旦本旦是什麽鬼，這形容，“是挺兇的。”

“不過這也證明沈總多喜歡你的啦，我跟你說，你在《影帝》裏面的那張劇照，被他打印出來放辦公桌上，天天要瞅上幾眼，可寶貝了。”

是麽，溫然記得他剛去劇組前類似于表白的話，還被沈明川拒絕過呢，之後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聯系，一直到他出軌的消息傳出來，才通第一次電話。

所以沈明川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溫然對這事挺納悶的，回頭要問問他。

不過，那張照片，他怎麽沒在他的辦公桌上看到。

唐菲菲又跟溫然扯了幾句，終于舍得放他去洗手間了，溫然小解完出門的時候，險些跟進來的人撞個正着。

溫然第一反應是護着肚子，那人忙彬彬有禮地向他道歉：“抱歉，我......溫然？”

嗯？溫然看向來人，也愣了一下，“怎麽是你。”

這世間，真是無巧不成書。

沈明川跟溫然表白的那晚，二人講情史，溫然談到高中時喜歡的學霸，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個學霸就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明明隔了七八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