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向晚時分。

美麗的夕陽餘晖映照在“雷霆門”庭院的花林間,讓每一朵花兒都籠罩在耀眼的金光中,看起來格外美麗。

夜泉兒坐在石亭裏,望着眼前的美景,紅唇揚着一抹愉悅的笑意。

“春花,你去忙些別的事情吧!”她笑着對身旁的丫鬟說。“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坐坐,不需要人陪的。”

“是,泉兒***,那春花先告退了。”春花知道她不太習慣有丫鬟貼身伺候,便也乖乖地退下。

一個人獨處在庭園裏,讓夜泉兒更加自在,俏臉盈滿了笑意。

今日下午雷騰霄和幾名手下去附近一帶巡視,算算時間,應該再半個時辰就會回來了吧?

明明才與他分開不到半天的時間,她就忍不住想念着他,***能早一點見到他,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呵,不過這也沒辦法,準讓她一顆心已徹底遺落在他的身上。

自從那一日她回到雷騰霄的身邊開始,已經過了整整五天真正人類的生活。

盡管過去跟在師父身邊修煉時,她總是無憂無慮的,日子過得十分快樂,然而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感到如此幸福。

那種暖進心坎裏的甜蜜,讓她更加确信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選擇,而一想到他們的婚禮已經開始籌備,她更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昨日裁縫師傅才特地來為她丈量,過些時候她的嫁裳就會做好,她真等不及想要試穿看看了!

“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穿上嫁裳的一天呢!”夜泉兒自言自語地笑道。

一只鳥兒忽然飛了過來,小小的身軀停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對着她吱吱喳喳地叫了幾聲。

夜泉兒笑望着它,問道:“呵,你想瞧瞧我穿嫁裳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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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問她變成真正的人類之後,有什麽比不上從前的,那麽她唯一的答案,應該就是不能再跟動物朋友們溝通了。

其實她這會兒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只鳥兒在說些什麽,而她此刻說的話,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明白。

幸好,鳥兒還是像往常一樣願意親近她,讓她感到欣慰極了,只是可惜她再沒有辦法和任何動物朋友們談天說笑了。

就在這時,忽然又飛來了好幾只鳥兒,它們在石桌上跳來跳去,并且不斷沖着她吱吱喳喳地啼叫。

“怎麽啦?”

面對鳥兒們仿佛争相要告訴她什麽的模樣,夜泉兒露出一臉歉意。

“你們看起來好像很焦急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聽不懂你們的話了,所以感到傷心失望?對不起嘛……我也沒有辦法呀,不過,你們還願意接近我,我覺得很開心呢!”

夜泉兒自言自語地說着,伸手想輕撫其中一只鳥兒的羽毛,想不到它卻啄咬了她的手指頭一下。

那啄咬的力道雖然不大,卻是吓了夜泉兒一跳,畢竟過去鳥兒們可從不曾這樣對待她呢!

她并不認為鳥兒是故意政擊她,反而覺得它們像是急着想告訴她什麽重要的事情,但……究竟是什麽?

“究竟怎麽啦?你們想告訴我什麽呢?”

才這麽自言自語地問着,一個嗓音就驀地響起一一“它們是想要警告你一一你有危險了。”

聽見那耳熟的嗓音,夜泉兒悚然一驚。

回過頭一看,她立刻變了臉色。

果然是範芸芸!

“你一一你怎麽會……”

已經是普通人類的她,沒有辦法察覺範芸芸的到來,可雷騰霄的其他手下呢?

也都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嗎?

才這麽想着,就瞧見遠遠有幾個手下倒地不起,那讓她心驚不已。

看來盡管範芸芸上回被雷騰霄打成重傷,一般的人類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下子慘了,這蛇妖再度來到“雷霆門”,肯定又是沖着雷騰霄來的。不行,她得想辦法警告他才行。

夜泉兒想要設法逃離,但才剛邁開步伐,就被一股力量擊中後背,讓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哼,想去哪兒呢?失去道行的你,現在也只能任我擺布了!”範芸芸走上前,粗魯地扯着夜泉兒的一頭長發。

那日她負傷離去後,心中惱恨不已,卻怎麽也不願放棄,于是便悄悄躲在暗處,一邊療傷,一邊觀察等待。

在夜泉兒離開的那段期間,本是她再度下手的時機,可惜那時她的傷還太重,根本就對付不了有掌門玉佩在身的雷騰霄。

好不容易她的傷勢稍微好轉,夜泉兒竟又回來了,不過前兩日她聽說雷騰霄打算要娶夜泉兒為妻,就連婚事都開始籌備了,顯然這只愚蠢的靈雀為了愛情,竟然不要千年的道行了。

剛才她趁着雷騰霄離開“雷霆門”時潛入暗中觀察,确定夜泉兒已失去了千年的道行,成了個普通的人類,真是天助她也!

“真是蠢啊!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得道成仙的機會都不要了?”範芸芸一邊嘲笑夜泉兒的愚蠢,一邊施展法術将她捆縛起來。

就在這時,幾名手下察覺有異趕了過來,然而眼看夜泉兒在範芸芸的手中,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範芸芸得意地冷笑,說道:“去告訴你們掌門,想要他未來的妻子活命,就叫他在一個時辰之內,獨自一個人到東北方山中的那間破廟去,要是來晚了,或是帶了其他手不同行,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撂下狠話之後,範芸芸便抓着夜泉兒,猖狂地離開了“雷霆門”。

不到半個時辰,雷騰霄就騎着他的坐騎,一路朝着東北的山林狂奔。

一察覺他現身在破廟外,範芸芸立刻警戒地叱喝:“站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靠過來,你就給我安分地站在門邊!”

她可沒忘了雷騰霄的身上戴有掌門玉佩,倘若讓他靠近,那她就虛弱得只能任他宰割,更別提這會兒她的傷其實還沒有完全複原。

雷騰霄因為顧忌伎泉兒的文危,只能依言在破廂的門口停下,一雙燃火的黑眸恨恨地瞪着該死的蛇妖。

那一日,範芸芸負傷逃走之後,他就料到這陰狠的蛇妖不會輕易罷休,早已命人在四處仔細小心地***。

原本希望在她傷勢複原之前,能夠找到并已除掉她,只可惜這蛇妖太過狡詐,不知道究竟藏匿到什麽地方去了。

前幾日,夜泉兒再度返回他的身邊,為了心愛人兒的安全,他加派了更多手下四處***,想不到這蛇妖竟趁他外出時潛入“雷霆門”。

剛才一聽見手下的禀告,他憂心如焚,同時也懊惱自己為了怕累壞了她,才沒有在四處巡硯的時候将她帶在身邊,而是加派幾名侍衛暗中保護她的安危,否則現在她也不會落入範芸芸之手了。

眼看心愛的人兒,被牢牢捆綁住破廟的柱子上,他就心疼萬分,腦中更想起了先前她身受重傷,差一點就香消玉殒的情景。

不!那種差點火去摯愛的痛苦,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快點放開泉兒!”雷騰霄盛怒地叱喝。

他在心裏發誓,這一回絕對不會輕易饒過範芸芸,只要一逮着機會,他絕對要将這歹毒的蛇妖碎屍萬段!

他身上進發出的濃烈殺氣,讓範芸芸打了個寒顫,甚至就連先前被他打傷的地方也似乎正隐隐作疼着。

不過,一想到有夜泉兒這個人質在手,範芸芸便又肆無忌憚了起來。

“哼,堂堂“雷霆門”的掌門竟然會說出如此天真的活?既然我抓了她,又豈會輕易放人?”

“你究竟想怎樣?”雷騰霄咬牙切齒地問。

“呵,我知道你心疼她,想要救她,要我饒了她一命,也不是不成,但是你得先乖乖照我的話做才行,首先嘛……将你身上的掌門玉佩取下,給我狠狠地摔碎在門外的地上!”

一聽見她的話,夜泉兒心急地猛***,疊聲嚷道:“不!不行啊!你千萬不能這麽做!”

那只掌門玉佩可是他的護身符,倘若摔碎了,他豈不是就危險了嗎?

“住口!現在可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範芸芸狠狠賞了夜泉兒一記耳光,那力道之大,讓她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清晰的五指印。

“住手!倘若泉兒有個意外,我保證你的下場絕對是碎屍萬段!”雷騰霄憤怒地叱喝。

一聽見他殺氣騰騰的警告,範芸芸的氣焰立刻收斂了些。

哼,她可沒那麽蠢,要是她現在就殺了夜泉兒,只會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她可不想跟這個白白放棄千年道行的蠢女人同歸于盡。

“廢話少說,快把掌門玉佩摔碎,倘若你不乖乖照做,我保證一定讓她受更多的苦!”她語氣陰狠地說。

雷騰霄咬了咬牙,惱怒地瞪着範芸芸。

“快點!我可沒那麽多閑工夫耗在這裏!”

“不!不要啊!”夜泉兒焦急地猛***。

雷騰霄深深注視着心愛的人兒後,神色凝重地解下掌門玉佩,依照範芸芸所言,将它摔碎在破廟的門外。

看見那只珍貴的掌門玉佩碎了一地,夜泉兒焦急得快掉下眼淚,範芸芸則是竊喜不已。

不過,盡管那只玉佩已經诐毀,範芸芸卻也沒有貿然上前,畢竟這會兒她的舊傷未愈,而雷騰霄的武功又高深莫測,她得小心一點才行。

上一次的計劃,就是因為太過大意,再加上夜泉兒的攪局而功虧一篑,這一回的行動她只準成功、不許失敗!

她眼中閃動陰狠的兇光,突然開口,要雷騰霄動手在自個兒的胸口擊上一掌,以免她尚未複原的身體消耗太多內力。

雷騰霄照做後,嘴角立刻滲出鮮血,感覺體內的真氣變得渙散,內力也頓時削減大半。

範芸芸得意地看着他頹敗的臉色,少了掌門玉佩,再加上這會兒又負傷,他已無法對她構成威脅。

有那麽一瞬間,她考慮直接将雷騰霄給弄死,但是死人的血怎比得上活人美味?再者,看着人類自殘也是一大樂趣。

她指着破廟門邊的地上,說道:“那裏有一把刀子和一只大碗,你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一刀,然後把血滴進碗裏。”

聽見這殘酷的命令,夜泉兒倒抽一口涼氣,臉色蒼白如紙。

“不!不行!你絕對不能答應!”

這個蛇妖實在太過狠毒,怎麽可以要他做這種事情?他已經受了傷,倘若再失血過多,可是會送命的呀!

“你絕對不能聽這蛇妖的話!絕對不可以照做呀!”她朝着雷騰霄心急如焚地嚷着。

“夠了!你的話太多了!”範芸芸又狠狠賞了夜泉兒一記耳光,讓她柔嫩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住手!不許再傷害她!”雷騰霄心痛地怒喝。

“那就得看你的決定了。”範芸芸冷睨着他,說道。“對你來說,究竟是她的命重要?還是你身上流的血重要?你得作出選擇才行。”

呵,只要雷騰霄對這個女人愈是在意,她的勝算就愈高,而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手中這張王牌還真是珍貴。

夜泉兒又急又怒,憤恨地沖着範芸芸嚷道:“你這個醜陋又狡詐的蛇妖,就算你真的喝了他的純陽之血,老天也不會讓你如願地增加道行!你等着吧,你的下場絕對會像那條黑蛇一樣,死狀凄慘!”

這番話惹怒了範芸芸,一想到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攪局,她才會身負重傷,一時間新仇舊恨全湧上心頭。

她目露兇光,神色猙獰地一把掐住夜泉兒纖細的頸子。

面對致命的威脅,夜泉兒的心裏沒有半絲畏懼。

事實上,她原本就是故意想激怒範芸芸,因為她寧可赴死,也不要眼睜睜看着雷騰霄因為失血過多而送命。

況且,若是她真的死了,那麽雷騰霄也不會再有所顧忌,能夠為世人除掉這個禍患了。

只不過,她雖然決意犧牲自己來保全雷騰霄,但雷騰霄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她遭受這樣的傷害?

“住手!我答應你的要求!”

聽見他的允諾,範芸芸的唇邊逸出一抹冷笑,松開了夜泉兒。

“不!不要啊!”夜泉兒淚如雨下,拼命地***。

雷騰霄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他拾起了短刀,在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腥熱的鮮血立刻滲出,一滴滴地落在碗裏。

随诂磷是的血降愈來愈多,他的氣色也愈來愈差。

看着這一幕,夜泉兒的心仿佛被硬生生地撕碎了,她哭得泣不成聲,就怕他會真的因此喪命。

血腥的氣味,在破廟中散開,那氣味不斷地引誘着範芸芸。

眼看他的血已經裝了将近半碗,她實在等不及,想要快一點喝下那珍貴的純陽之血。

“夠了,先拿來吧!”她開口命令。

反正這會兒雷騰霄已經十分的虛弱,再加上又沒有那只掌門玉佩護體,根本不足為懼。

她幹脆先喝了那半碗美味的鮮曲,,然後再直接自他的傷口啜飲血液,這樣還更快一些。

一想到少了蕭元那個***,她可以獨享雷騰霄全部的純陽之血,範芸芸的眼底就閃動着貪婪與***。

就在範芸芸沉浸于興奮的情緒之中,忽然一股逼人的靈氣襲來,讓她的臉色大變。

然而,當她驚覺不對勁的時候,雷騰霄已扔開手中的那只碗,驀地出手一掌擊中了她。

舊傷未愈之處,再度被打個正着,盡管雷騰霄因為負傷以及失血過多,只剩下不到兩成的功力,可仍舊造成了嚴重的內傷。

“這……這怎麽……怎麽可能……那玉佩……不是已經摔碎在外頭……”範芸芸虛弱地跌在地上,滿臉的震驚不信。

雷騰霄自頸間扯出掌門玉佩,冷哼道:“你以為我真的會将這麽重要的東西摔碎嗎?”

他早就料到,倘若蛇妖再度搞鬼,必定會想辦法先毀掉這只玉佩,為防萬一,他早已暗中找了一塊外型極為相似的玉佩戴在身上。

既然範芸芸根本不敢靠近掌門玉佩,自然也不可能仔細确認它的真僞,而在誤以為他真的砸碎了掌門玉佩之後,她果然就降低不少戒心。

只可惜由于負傷加上失血,讓他變得太過虛弱,即便剛才已凝聚了全身之力,也沒辦法将這可恨的蛇妖一擊斃命。

一陣猛烈的暈眩襲來,讓雷騰霄半跪在地,急促地喘氣。

剛才的那一掌,幾乎已耗盡了他殘存的體力,讓他的眼前一片黑,随時有可能會陷入昏迷。

看見他虛弱的模樣,原本陷入絕望的範芸芸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心想,若是她強忍那股逼人的靈氣,撲上前去吸雷騰霄幾口血,該可以讓她的傷勢好轉,屆時只要扯下掌門玉佩摔個粉碎,她還是有機會可以好好地享用他的純陽之血。

正當範芸芸打算朝雷騰霄撲過去之際,一一道紫色的煙霧突然出現,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怎麽一回事,一道紫色的光芒就有如利箭般穿胸而過。

她駭然瞪大眼,在看見一名白發婦人自煙霧中出現的下一瞬間,她已化為一條白蛇,氣絕身亡。

一見到符玥現身,雷騰霄知道心愛的人兒不會有危險了,這才放心地閉上雙眼,任由自己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夜泉兒原本因為看見師父而松了一一口氣,然而見到雷騰霄昏迷倒地,她的心就再度陷入極度的恐懼與無助之中。

“師父!求您快救他!求您一定要救活他呀!”她心急如焚地哭嚷着。

符玥望着昏迷不醒的雷騰霄,眼底掠過一絲欣慰。

這個男人能夠遵守他的承諾,用性命來保護泉兒,确實是個值得泉兒托付終生的對象。

“放心吧!泉兒,師父絕不會讓你帶着痛楚與遺憾度過下半輩子的。”符玥開口保證。

她預知了徒兒還會碰上一場劫難,所以特地前來化解,這也算是她為這個寶貝徒兒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隔日午後,雷騰霄從昏睡中幽幽醒轉。

一睜開眼,就發現他躺在自己寝房的床榻上,而夜泉兒正趴在床沿,沉沉地睡着了。

他心疼地凝望着她,眸光溫柔又帶着一絲愧疚,從她那疲憊的小臉瞧起來,她為了照顧他,肯定累壞了吧?

回想起在破廟中的情景,由于他失去了意識,不知道最後究竟怎麽了,不過想來肯定是她的師父救了了他吧?

他試着暗暗運氣,發現自己的傷勢好了大半,接下來只要再好好地歇息,應該很快又能痊愈了吧!

幸好,這一回受傷的是他而不是泉兒,不過她肯定也擔足了心吧?

雷騰霄伸出手,溫柔地為她将微亂的發絲拂到耳後。

他的動作雖然很輕柔,可卻還是比夜泉兒驚醒。

夜泉兒正作着一個可怕的夢,夢到蛇妖正在傷害他,一睜開眼,美眸還盈滿了驚懼,直到望着眼前的俊臉,她怔愣了片刻,才終于意識到剛才只是在作夢,而他已經醒了!

松了一口氣之餘,激動的情緒湧上心頭,淚水就這麽奪眶而出,撲簌簌地落個不停。

見她這個模樣,雷騰霄的心裏好生不舍。

“怎麽了?我沒死,你這麽傷心呀?”雷騰霄刻意用開玩笑的語氣逗她,希望比她輕松一些。

“你在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希望你死掉呢?”夜泉兒噘起了唇兒抗議。

“那你還哭?”他伸出手,憐惜地為她拭去淚水。

“我只是……我只是……我好怕你再醒不過來了……嗚嗚……”夜泉兒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想到昨日可怕的情景,想到他在她的面前受傷昏迷過去,她的心仍痛得像被人狠狠地撕裂。

好在師父及時出現,給他服下珍貴的丹藥,救了他一命。

除此之外,為了永絕後患,師父還取了一些她的血液,施法融入他的身體裏,讓他不再是純陽之體。

這對他并不會造成任何損傷,然而對那些意圖不軌的妖魔來說,他已與其他普通人無異,往後業不會再有其他妖魔觊觎他的血了。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被她抓去,也不會連累你了……”夜泉兒難過自責地說。

“傻瓜,這怎麽能怪你呢?蛇妖原本就是沖着我來的,跟你無關,你才是那個無辜被牽連受累的人啦!”

他說着,輕撫着她的臉。

“還疼嗎?”他問道,昨日範芸芸狠狠打了她,真是該死。

他的溫柔關懷與疼惜,暖了夜泉兒的心。

她伸手疊上他的大掌,說道:“早就不疼了。”

即便是昨日,她也幾乎沒感受到臉頰的疼痛,因為她最痛的是心,眼睜睜看見他負傷昏迷,她心痛得像是快要死掉了。

“昨天你怎麽可以做那種事?難道你不知道失血過多是會送命的嗎?”她語氣哽咽地說。

雷騰霄微笑地道:“當初你為了救我,連命都不顧了,如今我舍命救你,不也是應該的嗎?”

夜泉兒又氣又哭地嚷道:“才不應該!誰要這樣的公平?誰要你這樣報答了?我寧可自己送命,也不要你有任何的意外呀!”

聽着這番情真意切的話語,雷騰霄如何能不動容?

他愛憐地撫着她的臉,說道:“你對我是這樣的心思,我又何嘗不是呢?泉兒,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來守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夜泉兒搖了***,哽咽地道:“永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我禁不起再一次的折磨……”

見她的眼淚掉個不停,雷騰霄心疼極了,趕緊開口允諾。

“好,我答應,一定會為了你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因為我還要呵護、疼愛你一生一世呢!”

他深情的承諾,讓夜泉兒感動得再度落淚。

“瞧你,哭成了個淚人兒。”

“還不都是因為你!”夜泉兒嗔道。

“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又沒要你道歉……”夜泉兒又忍不住咕哝。

雷騰霄微微一笑,眼底滿是寵溺。

“你照顧我一整天,累壞了吧?”

“才不累。”

“可我還有點累,能不能陪我躺一會兒?”雷騰霄開口詢問,刻意要哄她躺上床來歇一會兒,就怕她真将自己累壞了。

夜泉兒一聽,立刻躺上了床,而雷騰霄則溫柔地将她擁入懷中。

本希望她快點歇息,可她卻仰着臉,美眸一直盯着他瞧。

“怎麽了?”他問。

“我舍不得閉上眼……”夜泉兒坦白地回答。

雷騰霄的眼底浮上一抹笑意,說道:“傻瓜,我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你快點好好歇一會兒吧!”

他傾身,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夜泉兒總算乖乖地閉上眼,在他的懷裏,她感覺自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與幸福感包圍起來。

一想到蛇妖嘲笑她白白浪費了千年的道行,她可一點兒也不能認同。

倘若不是過去潛心修煉了幹年,她又豈能在如今遇見雷騰霄?為此,她的心中只有由衷的慶幸與感謝,絲毫不心疼失去的道行。

她滿心感動地偎在雷騰霄的懷裏,他溫暖的身軀帶給她無比安心的感覺,而身心一放松,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望着懷中安穩睡去的人兒,雷騰霄愛憐地傾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感謝老天,讓他們在經歷了幾次危難的波折之後,最終還能厮守在一起。

為了他,她放棄了千年的道行、放棄了永世的生命,這份深刻的情意,他必定也會用滿溢的愛作為回報,用自己的性命來守護她、疼愛她,直到他們生命的盡頭……—全書完—

後記 朱映徽

炎炎夏日,漫長的兩個月暑假,不知道大家有什麽計劃?

在暑假的一開始,我就去考了曰文檢定。

說到報名這項考試的經過,不禁覺得人與人的關系真是微妙。即使互相不認識的兩個人,也會因為某a的決定,最後影響到某b,這莫非也是一種蝴蝶效應?(謎之聲:你會不會想太多了?)為什麽會這麽說呢?那是因為我有兩個朋友一一某a與某b,他們彼此之間并不認識。

某次我和某a聊天時,剛好提到日文檢定的話題,心血來潮查了下報名日期,想不到正好就是當下。

某a是個十分有沖勁的人,二話不說立刻報名、繳費,原本我還有些猶豫不決,可受到他如此熱血的感染,最後也決定沖了。

報名了之後,想起有在上日文課的朋友某b,既然我都報了,怎能不拖她一塊兒下水呢?嘻嘻!

基于獨考考不如衆考考的前提下,我立刻把這個訊息告知某b,在我的強力慫恿之下,她也在截止的前一天報名了。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那一天與某a沒有剛好聊到日檢的話題,還心血來潮地查了下報名日期,那麽後續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因為報名期限只有短短的兩個禮拜),所以只能說一一這一切都是天意,哈!

七月初考試,九月初公布成績,希望咱們三人都能順利取得合格證書,然後年底繼續朝更高一個等級邁進啦!(熱血握拳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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