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五回(完結)

彼時,薛東荏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玉蓉便爬上床榻,替薛東荏解開衣領。

薛東荏還以為是尤嘉回來了,便乖順地讓玉蓉扯開他的衣領,露出了大半胸膛。

玉蓉又掏出手帕折了幾折,将帕子系在薛東荏的臉上,把他的眼睛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

薛東荏感覺頭上一緊,神思醒轉,睜開眼睛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于是笑道:“小娘子今夜要玩蒙眼的花樣了?”

玉蓉聽薛東荏喚她“小娘子”,還以為是薛東荏察覺了她的身份,于是臉色一紅,半解羅衫,如小貓兒般鑽入了薛東荏的懷中。

薛東荏只覺得懷中一下子擠入了一具溫熱嬌小的身軀,更有兩團軟綿綿的嫩肉輕輕擠壓他的胸膛,與尤嘉挺拔健壯的身軀完全不同。

薛東荏此時是酒醉昏暈,反應也慢了半拍,伸手握住了玉蓉胸前的一團軟肉,呆呆地問道:“你什麽時候長出這個玩意兒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阿。”

玉蓉則嬌吟一聲,正要嗔怪薛東荏手上力氣太大,卻聽到房門嘎吱被人推開,轉頭望去,見尤嘉端着醒酒湯,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二人。

只見玉蓉是衣衫不整面紅耳赤,薛東荏眼睛蒙着個布條兒,臉上邪邪笑着,手上更是不老實,竟然抓着玉蓉的酥胸揉搓亵玩,真是不堪入目!

尤嘉一時是怒從心頭起,當即放下醒酒湯,上前幾步,将玉蓉往手裏一抓,提起後脖子就把人拎到床下。

玉蓉被尤嘉吓得花枝亂顫,尤嘉則将她推出門外,憤憤說道:“我家少爺自有我來照顧,還請姑娘回去罷。”說罷便摔上了門。

再回到床邊,薛東荏的眼睛被帕子蒙着,他的右手五指分開,還保持着抓物的形狀,口中木讷讷地念叨着:“奇怪怎麽沒有了呢?”

尤嘉見到薛東荏這副呆樣,更是心如刀割,哀怨說道:“少爺,您既然不要我了,那就最後成全我一次罷。”

接着,尤嘉就剝光了薛東荏的衣服,只留下眼睛上的帕子,又舔濕了手指替薛東荏開拓後穴。

薛東荏這些日子與尤嘉夜夜淫玩,後穴已是柔軟無比。尤嘉很快就将薛東荏後穴分開,又讓他趴伏在床上,自己跪在他身後,掏出胯下陽物,稍作準備,便一寸一寸頂入了薛東荏的菊穴之中。

薛東荏原本被尤嘉的手指玩得飄飄欲仙,突然手指撤了出去,正覺得空虛時,一個更加火熱粗硬的玩意兒便喪心病狂地頂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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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東荏渾身一抖,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被徹底填滿的那個地方。

尤嘉肏入薛東荏的後穴之中,只覺得這小少爺甬道濕潤柔軟,層疊媚肉按壓得他的陽物興奮彈跳又暴漲一圈。

薛東荏被他弄得悶哼一聲,極不老實地扭了扭屁股。

尤嘉連忙抱住他的腰,又試探着抽插了幾下。

見薛東荏并不叫疼,終于放下心來,摁着薛東荏的腰背大開大合地肏幹起來,直把薛東荏幹得渾身酥軟,陽心被磨得快感連連,無半刻停歇。

薛東荏昏昏沉沉,又心道,這粗壯男根确實比纖細手指要有勁兒得多,将他的身心都全部填滿了

尤嘉早就想與薛東荏結為一體,朝思暮想終于得償所願,又想着薛東荏怕是要移情別戀,心中是又喜又悲,權當是最後的縱情狂歡,便不管不顧地猛力肏幹。

薛東荏的胯間陽物無人觸碰,竟然也射了一輪,床單濕了一大片。

等他射得精囊內空無一無、嬌嫩臀部也被尤嘉健壯的小腹撞擊得殷殷發紅時,身體深處驟然迎來了一股濃熱濁液。

尤嘉在薛東荏體內洩了精水,方才盡興。

慢慢抽出陽物,卻見薛東荏的後穴紅腫,被肏得無法立即閉合,心中更是愛憐,于是替薛東荏清理了身體,照顧他睡了過去。

薛東荏昏睡一夜,第二日醒來,只覺得自己腰酸腿軟,後穴微張,古怪極了。

他這些日子來也懂得龍陽之道,于是明白過來,自己怕是在迷迷糊糊之間叫尤嘉肏了後穴,倒不覺得委屈,只是略感可惜。因為酒醉,他記得都不太清楚了,要是清醒的時候再來一次就好了。

于是薛東荏打了個哈欠,回頭一看,卻見尤嘉躺在他的身邊,還睜着眼睛,欲說還休地看着他,心裏更覺奇怪,問道:“一大清早的,你盯着我作甚?”

尤嘉眸光微動,傷感地說:“少爺,你本就是山南人士,遲早要回家鄉的。既然你已經厭棄了我,我們以後怕是再也無緣相見。有些話,若是我現在不告訴您,只怕以後再沒機會說了。”

薛東荏只覺得驚訝,心想我什麽時候要抛棄你了?怎麽一大早就在這裏扮演怨婦?但又好奇尤嘉想說的話是什麽,便不動聲色地說:“你有話便說罷。”

尤嘉自背後摟住薛東荏,在他耳邊說道:“那日暴雨驟降,我喚你進喜春閣避雨。你說我們是有緣才相見,但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

薛東荏愣了愣,反問道:“你怎麽會認識我的?”

尤嘉道:“你也知道喜春閣沒有生意,我平時做完雜務就在廂房裏歇息。每日裏,我就倚在窗邊望着花街中來往的人士。前段時間,你常騎着馬兒從喜春閣樓下過去,有時是呼朋喚友,有時是獨自一人。你是那般鮮衣怒馬,肆意張揚,我牢牢地記住了你的模樣。又跟旁人打聽,才知道你的姓名身世。”

薛東荏想到尤嘉常常在樓上看着他打馬過去,想來是對他一見鐘情,不覺心中微動,于是默默聽着。

尤嘉又道:“那天下了大雨,我在樓上看到你下了馬兒,欲避雨投宿,卻四處碰壁,于是,我鼓起勇氣下了樓,連傘都沒來得及撐,就那麽沖入雨中喚住了你。那天,你願意跟我進喜春閣,還願意跟我做那樣的事情我真的好高興”

薛東荏忍不住笑了,嗔道:“別人叫你小娘子,你還真做了小娘子,真是少女懷春,心思如此細膩。”又反手摸了摸尤嘉的胸膛,笑道:“我昨夜還夢到你這裏長了一對小白兔呢,軟和極了。”

尤嘉卻是凄慘一笑,道:“縱我是少女心思,卻也不是少女身子。你想要玩弄小白兔,我卻是長不出來的。少爺賞玩男風只是一時興起,你心裏到底還是喜歡女子,我明白。今日回去,我便收拾行囊回喜春閣,決不讓少爺為難。”

薛東荏吓了一跳,忙掙開尤嘉的懷抱,一骨碌坐了起來,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捅了我的屁股還想跑麽?”

尤嘉呆了一呆,道:“可是你昨夜不是還想寵愛玉蓉麽?是我自作主張把她趕走了。我還違背你的意願,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像我這樣善妒不聽話的男娼,已經無顏再留在你身邊了。”

薛東荏氣道:“甚麽玉蓉?甚麽玩意兒!本少爺聽不懂你這個大傻子在說什麽!”

尤嘉一時驚駭無言,薛東荏見他面色蒼白,心中一慌,問道:“怎麽?難道你想離開我?你是嫌棄我還不夠有財富有權勢麽?”

尤嘉忙道:“怎麽會呢?只要你願意,叫我留在你身邊一輩子,我都願意的。”

薛東荏這才心滿意足,哼哼了兩聲,道:“你這個小娘子真是大膽,竟然連相公的屁股都敢捅。為了黎民百姓着想,我是不敢把你這只大妖精再放回花街了。你留在我的身邊禍害我一個人就夠了。”

尤嘉一聽薛東荏話中深意,登時明白過來,失聲道:“少爺着是打算替我贖身麽!”

薛東荏笑道:“瞧你這副激動樣子,我可告訴你,山南老家不比皇城,你這男花魁進了我薛家的門,我爹娘怕是不會高興的,但我想過了,他們要是趕你走,我就帶着你去山廟裏頭說我要落發出家,爹娘最是疼我了,肯定不舍得再逼我。”

尤嘉聽了此法覺得頗不靠譜,轉喜為憂,擔心地問道:“這一招真的管用麽?”

薛東荏一把摟住尤嘉,嬌聲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帶你回去!你可別想着吃幹抹淨就擦嘴走人了!”

尤嘉哪裏舍得擦嘴走人?自然溫柔安慰。

待兩人回家時,李南生前來送別,又拿玉蓉的事情來調笑薛東荏,昨夜的誤會這才解開。

尤嘉更是欣喜又歉疚,薛東荏則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那日回去之後,薛東荏就拿錢将尤嘉贖出喜春閣。

不過數日,薛東荏又告別姐夫姐姐,帶尤嘉回了山南老家。

薛家的老爺夫人見薛東荏帶了個男人回來,自然大怒。

薛東荏則不慌不忙地帶尤嘉上了南山,號稱要落發出家,爹娘果然懊悔不已,一衆兄弟姐妹又在旁游說,爹娘終于含淚點頭,于是薛東荏與尤嘉光明正大地進了薛家。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老爺夫人觀察薛尤二人平日相處,薛東荏驕縱貪玩,尤嘉則對他百依百順,疼愛極了;尤嘉溫順謙和,只有薛東荏能看出他婉轉的心思,不舍得他受半點委屈。兩人情意綿綿,看樣子是真心相愛。

那薛東荏又請來夫子,給尤嘉講書教學。尤嘉勤奮好學,聰明踏實。老爺夫人便對尤嘉改觀良多,又将家産內的數畝良田交于尤嘉。尤嘉果然不辱使命,将田地莊園打理得井井有條。老爺夫人這才完全認可尤嘉。

薛家家大業大,枝繁葉茂,老爺夫人做主将族內一雙失了父母的小兒女過繼給薛東荏和尤嘉。

薛尤二人大喜過望,于是細心撫養兒女,照料田地,從此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幸福圓滿,這真叫:急雨驟降來貴客,春情乍起愛少年。

楓染樓·晏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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