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湛業停下車，和歸紫霜跑到他們旁邊:“他怎麽了？”

“不知道，他突然暈了。”女孩一驚紅起了臉，直起身用手肘擋住嘴部。

“他應該是累了，這三天他基本沒有休息。”湛業架起阿灰往商務車那兒走，歸紫霜伸手去拿護目鏡，小猴子順勢爬上她的肩。

“沒睡？”

“三天前，我們失去了兩個人。一個是他家人，一個是我兄弟。”笑容消失了會兒，悲傷的表情流露了出來。也就幾秒的時間，湛業再次勾起淡淡的笑容。

“節哀順變。”女孩鼓鼓嘴，看了看他們的神情，不自在的撇過臉去。

“那你呢，一個人來旅游的？”覺得氣氛有些僵硬，歸紫霜與她并排走着，單煊下車打開後備箱等着。

湛業放下阿灰，車裏的單煊幫忙擡，兩人終于把阿灰搬上了車。面對兩個昏倒的人，他們覺得有些危機感。

“班級旅游學習，死的都差不多了。”女孩無所謂的說着，好像不怎麽在意。

“……對不起。”

“沒什麽，反正我不怎麽喜歡他們。”女孩扭頭看向別處，看似有些神游，不過這也讓她發現這是什麽地方:“墓地？”

“你們還真是停了個好地方。”湛業笑嘻嘻的打趣。

“又不是我停的，先聲明，我可不會開車。”女孩小聲嘀咕着。

“我們可以先去墓地管理員那兒，就是前面那個小平房。”艾麗媛指了指前窗外的平房，大約有幾百米遠。

“上車吧，等他醒……”

“我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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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突然醒來的阿灰吓了他們一跳，他佝偻着身體，手捂着臉。

“沒事就好！”歸紫霜猛然将手裏的護目鏡給他套回去，把大家夥又吓了一跳。歸紫霜哼了幾聲，轉臉看向女孩:“對了，我叫歸紫霜，你叫什麽？”

歸紫霜堆起笑臉，女孩沒有立即回應，歪頭看向其他人，特別是躺在那兒的，和坐在那兒貌似頭痛的人。

“紫霜是自由攝影師，我叫湛業，健身房老板。他叫阿灰，他平時就比較冷漠，請別在意。”湛業意識到這女孩有些戒備，誠懇的介紹着，用大拇指比了比阿灰。

“我叫單煊，這是我女朋友言盼，她生病了，我們才畢業沒多久。”單煊将言盼抱在懷裏，細心的給她裹好衣服。

“我叫艾麗媛……”

“我知道，前臺接待。”女孩擡眼看向艾麗媛，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想起來了，你是前幾天來的客人。”

“那就是跟我們一個旅館的，正好一起去旅館。”

歸紫霜開心的雙手一拍，張開手臂去抱，女孩無語的任她抱着:“我叫明曙月，學生。現在大家互相了解了，回旅館吧。”

“你們看那邊。”其他人還沒開口，就聽到歸紫霜大喊大叫，明曙月可憐的耳朵被震得生疼。

在車的前方，有一個人一拐一拐的走來，除了單煊和言盼，大家都下來觀摩了。

“看起來挺正常的。”湛業摸着下巴，打量着對方。那個人的頭發有些長且淩亂，身體不是很消瘦，也沒有腫胖。

“管理員大叔就是瘸子。”躲在湛業後面的艾麗媛探出頭，感覺是熟人就不再躲藏。

“确定？”明曙月推開歸紫霜，從褲腰裏拿出槍，舉起對着那人。

“呃……各位，那邊。”餘光中又看到一個，歸紫霜轉頭看去臉瞬間黑了，招呼大家看右邊。

“醫生？是醫生，他沒死！”看清是誰，艾麗媛大聲驚呼。

“不對，那種程度的傷害，他不可能還活着。”湛業擋住艾麗媛，皺眉看着頭已經下陷的畢卓白。

“但是……”艾麗媛猶豫了，又朝另一個人看去，表情震驚了:“等等，管理員大叔好像前幾天就死了，最近換了一個人。”

兩個怪物人越靠越近，明曙月送他們一個大白眼，舉槍道:“閉嘴，你們就告訴我，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艾麗媛緊緊摟住歸紫霜的手臂，閉眼說道:“應該是死了！”

‘砰砰’五聲槍響，簡單的解決危機。為什麽是五槍，因為畢卓白缺了半個腦袋，她打不準。最後在畢卓白就要抓到她時，還是阿灰用甩棍捅穿了那半個腦袋。

“呼～這樣不就簡單多了。”明曙月呼出一口氣，把槍收了起來。

“話說你哪來的槍？威力怎麽那麽大？”湛業瞅了一眼她後腰上的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小攤上拿的啊，裏面是鋼珠。”明曙月扭頭回答，絲毫不在意他省視的目光。

“鋼珠？我記得鋼珠應該是危險物品，過不了安檢。”

“呃……這種小事不用在意。”

明曙月擺擺手，一副回避的模樣。在衆人的注視下，她才無奈的說道:“槍真的是從小攤上拿的，至于鋼珠哪有就拆哪兒呗。”

“……”

“想知道哪兒拆的嗎？”看他們一陣沉默，明曙月以為他們還是不信。

“不想。”

“不過你怎麽夠用的？”歸紫霜彎腰看槍裏的鋼珠，表示奇怪。

“打死了再取出來呗，緊急情況就沒辦法了。”明曙月從口袋裏拿出黑色皮手套，戴好後開始取畢卓白身體裏的鋼珠。

“……”

其他人有些不忍直視，小猴子吓得躲進車裏了。阿灰倒沒什麽，看了會兒居然還幫忙！拿出匕首就刺，明曙月對他點頭示意感謝，給他一只右手套，邊掏邊問:“別沾上，那你們的槍哪來的？”

湛業擋住視線，咽了咽口水說道:“從動物管理員那裏找到的。”

“哦。”

“你信了？”

“你們騙我？”

“呃……沒有。”

“那就別廢話。”

“……霸氣……”

好吧，這是繼小塵之後，湛業認為的第二個霸氣爽快的女生。

他們來的樹林裏發出‘刷刷’的聲音，阿灰擡頭看了看遠處晃動的樹木，拔出刀起身道:“該走了。”

明曙月站起脫下手套，把掏出來的三顆鋼珠反套在裏面:“另外兩個就算了，走吧。”

其他人一臉的解放，謝天謝地。兩個女生從後面直接上車，湛業關上後備箱的門就去開車，明曙月跟着阿灰跑去北汽勇士那兒，車開後才覺得自己傻。

“你不會再暈倒了吧？”

阿灰沉默了會兒，輕聲道:“不确定。”

“我可以下車嗎？”

阿灰沒有回答，不過用腳趾頭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就是說說，并不是真的想下車。

明曙月看了會兒窗外，忽然轉頭說道:“我有一個保持清醒的法子，不過你得保證不打我。”

阿灰沉默了會兒點點頭，明曙月俯身就去咬他的手臂，阿灰抿着嘴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