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臨近晚上時，他們才到達旅館，照之前那樣把車分開停在兩邊。

大家拿好必需品準備進去，明曙月提前在門口攔住了:“跟着我走。”

跟着明曙月進入旅館，她沒有去坐電梯和走樓梯，而是選擇走安全通道的樓梯。樓梯每層的防火安全門都關着，并且用木板抵在把手那兒。

湛業注意到阿灰手臂上有不少的牙印，挑挑眉問道:“你這胳膊什麽情況？不會是那丫頭咬的吧”

阿灰看着面前，平淡的回應:“嗯，保持清醒。”

“你還真敢讓她咬……”

明曙月帶他們來到四樓，打開安全門的時候很小心，确認沒有怪物人後才引他們跟上來。進入走廊裏，他們發現地上有不少的白色顆粒，阿灰蹲下身捏了一點聞了聞。

“鹽。”

“鹽？”

“快進來。”

正當他們好奇時，明曙月已經在一間房門口招呼他們，看起來這條道兒很安全。

“哇～第一次進那麽豪華的房間哎～”

歸紫霜驚嘆的看着一廳多室的房間，廚房就在門口左邊，不大但基本的工具都有。客廳有L型棕皮沙發，挂壁式電視機，玻璃茶幾。長方形陽臺加飄窗，幹淨整潔。

驚嘆之餘，歸紫霜沒發現自己的絲巾下滑，湛業趕緊上前抓住那絲巾。

明曙月關好門，從他們旁邊走過，淡然道:“咬傷不會傳染。”

“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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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瞬間放下擔心，明曙月指了指沙發對面的房間，示意單煊讓言盼睡那兒。然後從冰箱裏拿出幾瓶礦泉水，裏面的水卻是紫紅色的。

“給。”

“？”

見他們有些疑惑，明曙月喝了一口道:“酸梅湯。”

幾人打開蓋子聞了聞，的确是酸梅湯呢，阿灰直接喝了起來。

[這家夥……]湛業嘆了口氣，覺得明曙月沒必要害他們，也就放下過多的懷疑。

大家夥坐在沙發上休息，這麽多天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歸紫霜的傷口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好在傷口不深。言盼也迷迷糊糊的醒了，吃了些藥又睡了。

“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殺死他們的辦法？”湛業看着在廚房忙碌的明曙月，将心中的疑惑問出。

明曙月沉默不語，歸紫霜半開玩笑的說道:“你不會是拿你同學做的實驗吧？”

明曙月扭頭一笑，這一笑可把他們一吓，好在她否決了:“恭喜你～答錯了。”

“呼～還好——”

剛拍拍胸口放心下來，明曙月用托盤端來一盤煎蛋、一大碗馄鈍和一大碗清湯面，表情異常冷淡:“我只是殺了他們，順便觀察。”

“……”

衆人默，她又拿來一堆筷子和一疊碗說道:“洗手去。”

“是！”

幾人站起去廚房洗手，阿灰坐在那兒不動，明曙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是生氣了？還是嫌棄了？”

阿灰擡頭盯着她，幾秒後低頭站起:“太擠了。”

“你可以去衛生間啊。”明曙月拉着他去靠陽臺的一間，直接推他進去:“毛巾沒用過，你用吧。”

門關上了，阿灰取下護目鏡洗臉，冰涼的水刺激着每個神經。洗完出來時，大家都已經開吃了，明曙月坐在茶幾對面的灰地毯上，估計阿灰嫌擠也跟着坐地毯上了。

“你還真是喜歡這護目鏡呢。”明曙月遞給他一雙筷子，盛了碗馄鈍放在他面前。卻看見他還戴着護目鏡，不免有些奇怪。

阿灰看着她沒說話，湛業插嘴道:“那是他朋友送的，很重要。”

明曙月雖然感到奇怪，但想起他們失去了兩個人，也就沒有深究:“等吃完了，我再詳細告訴你們情況，不然你們就吃不下去了。”

“好。”聽到後面那句，大家毫不猶豫的猛點頭，光是之前的場景就讓他們受不了了。

吃飽後，大家幫忙收拾了茶幾，女生們清洗着碗筷。

收拾好後，明曙月切了兩盤水果，坐在地毯上開始講述:“幾天前，我們就該回去的。但是老師和一位同學生病了，我們只好等他們病好了再回去。誰知道，第二天就出事了。”

“哎？那天是不是有Party？”歸紫霜突然手一拍，打斷了明曙月的話。

“對啊，我沒去。”

“我們正好是那天下午到這裏的。”

“嗯，你們點挺背的。”

“……”

明曙月吃了塊西瓜咂咂嘴，有些意猶未盡的舔舐着嘴唇，繼續說道:“在醫院的兩天裏，我發現大部分的病人都患有顱內畸胎瘤，我估計沒檢查的也是一樣。”

“畸胎瘤？”

“嗯，具體病因不知道。那些身體有不明腫塊的就是患病的，不過感染應該不單單是畸胎瘤變異。”

“為什麽？”

明曙月沒有立即回答，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個透明罐子，裏面有微凍起的透明物體，像是冰塊，裏面還有些灰色、紅色和紫色的顆粒。

“這東西就是從他們的眼耳口鼻裏流出來的，似乎有自我意識，一出來就往另一個人的大腦裏跑。”

“眼耳口鼻？大腦？”

“嗯，經過幾次實驗後，我發現它們會操控大腦和心髒。一般感染最快幾分鐘，最慢24小時。”

“我想問一下，你實驗……”湛業用手在脖子上做‘抹殺’的手勢:“幾個？”

明曙月咬着一片香瓜，低頭思索着:“34個學生，16個吧，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

大家一陣沉默，內心起伏不定。明曙月知道他們的心思，一直低頭吃水果，阿灰開口打破了僵硬的局面:“他們怕鹽？”

“倒也不是怕，好像不喜歡，一般他們都不會靠近，被看見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明曙月咬着叉子，低頭看着盤子，其他人有些不敢下叉子，她便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了，你們朋友呆的那間房有衣服和毛巾，你們自己選吧。今晚可能要将你們關一晚，不過你們可以留一個人在外面。”

明曙月自覺的回避了，大家開始商讨，湛業首先說道:“我覺得她應該沒有惡意。”

“但是為什麽要把我們關起來？”單煊皺起眉，對于被關起來這件事感到不滿。

“可能是怕我們被感染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歸紫霜嚼着水果，因為自己是女生的緣故，也覺得明曙月沒有惡意。人在危險時，都是會有戒備的。

“一個女孩子，有戒備很正常。”艾麗媛覺得要是這女孩有惡意，就不必救他們，還留到現在。

“湛業，我守外面，你守裏面。”

阿灰輕聲說着，其他人沉默了會兒，湛業撓撓後勺:“只有這樣了，希望不要出什麽亂子。”

夜很靜，女生睡在床上，男生打地鋪。然而這一夜是那麽多天來，他們睡得最安穩的。相反的是另一間的明曙月，即使在這樣的環境裏她也睡不安穩。

渾身汗的明曙月從床上驚醒，她下床打開鎖起來的門，剛走幾步就被陽臺那兒的黑影一吓，身體定在那兒不敢動。

“是我。”

阿灰開口提醒，順便打開陽臺上的燈，他側身坐在飄窗上，轉頭看向明曙月。但當燈亮了幾秒後他就扭過頭去了，因為明曙月比白天少了一件外套和褲子，身上就穿了個白色吊帶衫，藍白條紋的小褲褲都看見了。

“看樣子，我還得習慣不是一個人。”明曙月閉眼抓了抓頭發，披散的發絲只達到肩胛骨。

“哼，早點休息。”

阿灰刻意哼了一聲，明曙月以為他受涼了，伸手去拿沙發上的小被子，彎腰就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

大腦當機了幾秒……明曙月拽起小被子扔向阿灰，趁蓋住他頭的空子快速跑回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