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早晨，明曙月頂着黑眼圈出來了，她刻意不去看飄窗上的阿灰，直接去給其他人開門。她拿開門口的椅子，敲了兩下門就去洗臉了。

“早。”湛業伸着懶腰出來，走到阿灰那兒打招呼。

阿灰對他點點頭，情緒低落的低着頭，湛業奇怪的坐在旁邊，面對面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從衛生間出來的明曙月快步走開，為他們準備早餐，見阿灰随着她的身影看去，湛業似乎猜到了什麽:“你們不會是因為人工呼吸鬧別扭吧？”

“人工呼吸？”

阿灰茫然了，他不知道啊，湛業拍拍腦袋才想起來:“啊，對了，你那時候昏倒了。”

“你們在聊什麽？”歸紫霜也醒了，拿着牙刷邊刷邊問。

“你們倆好像鬧別扭了。”湛業解釋完，又轉頭跟阿灰說起之前的事:“昨天你不是暈倒了嘛，那女孩就直接給你做了人工呼吸。不過不熟練，就跟親嘴似的。”

他這麽一說，阿灰好像更無地自容了，頭深深埋進兩腿之間。

“？？？”兩人一頭霧水，互相看了看，歸紫霜一嘴的泡沫像長了胡子，湛業忍不住把她推進衛生間裏。

“就我們倆了，說吧。”伸手拍拍阿灰的背，湛業耳朵湊近了些，好讓阿灰說悄悄話。

“別落下我。”快速洗完的歸紫霜也來湊熱鬧，搬來凳子坐在旁邊。

阿灰微擡起頭，抱住腿的雙手不自覺的抱得更緊，他小聲在他們耳邊說着。這兩人呆愣半晌，忍不住捂嘴憋笑。

“雖然不全是你的錯，但畢竟是女孩子，你還是去道歉吧。”歸紫霜強行忍着，但嘴角已經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還有道謝。”湛業一本正經的拍拍阿灰的肩，用眼神跟歸紫霜示意了一下，兩人當作什麽也不知道似的回房間了。

然後房間裏就傳出不明的低笑，和竊竊私語。好在明曙月在煎雞蛋沒聽見，不然他們就沒早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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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病好得差不多的言盼走了過來，雙手背在後面笑着:“謝謝你救了我們，我來幫你。”

明曙月對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碗筷:“沒什麽，嗯……幫我把碗筷拿過去吧。”

“好的。”言盼拿着碗筷跑去茶幾那兒，單煊趕緊拉着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去分配碗筷。

雞蛋和火腿腸煎好了，明曙月剛轉身要端過去，阿灰就接過去了。明曙月愣了愣，轉身去冰箱拿吐司面包和酸梅湯，還有小猴子的水果早餐，阿灰又跑過來幫忙拿。

頭頂滿滿的問號，但比不上肚子的占據力，還是解決早餐要緊。肚子飽飽的很滿足，男生們自覺的去收拾殘局。

明曙月走去陽臺觀察了一番，轉身去房間裏背了個包出來:“最近你們就安穩點，不要亂跑，晚上也別開燈。”

“你要去哪兒？”大家站起走近詢問着。

“再去找輛小型車，順便找些食物。”明曙月穿起棕色短靴，束起馬尾辮，在廚房拿了兩袋鹽往門口走。

“我陪你。”阿灰跟着她走到門那兒。

“不用了，這幾天我都把這兒摸熟了。你們該養傷的養傷，餓了就自己弄些吃的。”

明曙月紅着臉回避阿灰去開門，門外不知什麽時候有人來了，對方在對面的門上撞了幾下，轉身看到了明曙月。

“曙……曙……月……”那人雙眼猩紅，肢體僵硬的朝他們伸手。

“他是誰？”湛業把其他人往裏面推了推，站在明曙月後面問着。

“那位進醫院的同學。”

明曙月說着拿出槍，給對方腦袋來了一槍，鋼珠在腦袋上留下一個圓洞，對方應聲倒地。

“靠！你開槍幹嘛？不是沒有腫塊嗎？”

“眼睛發紅，走路不穩，語言遲鈍，肢體僵硬，總有幾個特殊案例。”

“萬一猜錯了呢？”

“算他倒黴喽。”

“借機殺人？！”

“啧。”明曙月砸了一下嘴，拍拍湛業的肩:“找個機會，感染一下，好讓我借機殺你。”

湛業抖了一下，悄悄撇眼看向阿灰，阿灰蹲在旁邊看着地上的屍體。然後同學的屍體動起來了，阿灰對着對方心髒來了一棍。

“檢驗完畢，現在還有疑問嗎？”明曙月斜眼看了看湛業，湛業只能幹巴巴的笑笑。

歸紫霜推推湛業，滿臉堆笑道:“還是讓他們陪你去吧，他們可是我們的戰神，多多少少能幫到你。”

想起樓下還有那麽多的怪物人，明曙月猶豫了一下，轉身說道:“好吧，你們自己小心點，最近這些家夥比較多。有些人可能感染期較長，你們不要随便開門。”

“遵命，早去早回！”說完，就把三人關外面了，三秒過後又把門打開，歸紫霜把兩人的武器扔了出來。

“……我們好像被抛棄了怎麽辦？”

“給我做苦工。”明曙月拍拍湛業的肩，把一袋鹽交給了他:“附近多撒點鹽，然後把屍體搬到樓梯那兒去。”

“是……”

湛業苦命的聽命于明曙月，撒完鹽跟阿灰把屍體扔在樓梯口那兒。現在他們知道明曙月為什麽不帶他們走正樓梯了，原來她堆了一堆屍體在樓梯上……

“奇怪，你同學是怎麽上來的？”

“是從樓上下來的，上邊的屍體不多。”明曙月擡頭看了看樓上，感覺蠻安靜的:“走吧，争取明天晚上能回來。”

樓下的怪物人比他們來的時候還多，明曙月躲在安全門那兒等待，她沉着冷靜的樣子，不免讓人好奇她經歷了多少事情。

“你這幾天一直這樣生活的？”

“不然呢，這種時候只能自己自保，不被出賣就不錯了。”明曙月背貼着門，透過長方形的玻璃看外面，神情跟平常一樣冷淡。

“也對，不過謝謝你能相信我們。”

真切的道謝使她沉默，明曙月見外面可以混過去了，開門領着他們來到後面的露天停車場。明曙月從背包裏拿出一堆鑰匙，分成三份。

“一人一份，哪把鑰匙對應哪輛車，就把鑰匙插上面。”

“好。”

停車場裏的車輛并不多，目測只有二十幾輛。很快他們就匹配完了，明曙月糾結的看着所謂的小型車。

“怎麽了？”

“我開不動。”面對湛業的疑問，明曙月很老實的回答。

“說起來為什麽不開汽車？”

“那些家夥太多了，大型車不容易逃，小型車可以從他們之間穿過去啊。雖然有些危險，但感染物也需要時間，所以開小型車感染幾率小，逃離幾率大，只會受傷而已。”明曙月的思路清晰，湛業聽了對她豎起大拇指。

“我來開。”阿灰坐到摩托車上，對明曙月伸出手:“上來。”

“……我跟你一輛車吧……”明曙月扭頭看向湛業，這家夥老早跑去開另一輛了，炫酷的單人摩托。

明曙月喪氣的垂下頭，阿灰開動車繞到她身後，攔腰抱她坐上車。

“……為什麽我坐前面？”明曙月側身坐在摩托上，尴尬的擡頭看阿灰，還好他跟自己保持了一段距離。

“安全，指路。”阿灰看着前面言簡意赅，摩托車突突的開了起來。明曙月由于慣性往後撞，貼着阿灰的身體，她的小臉蹭蹭地紅了起來。

不得不說，阿灰你很會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