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褚寂遠低頭,溫琪本能的偏頭躲,頸窩一疼。他咬她,不、是調、情,下了重口。
“啊……褚寂遠,你瘋了,變态……”溫琪疼得全身都繃直,推他的手卻疼得沒力氣。
褚寂遠擡起頭,她白皙的頸上一個泛紫的牙齒觸目驚心,手指按上去,溫琪又是一陣抽氣。
“疼嗎?”他問她。
溫琪瞪他,“瘋子,變态!”
褚寂遠牽唇一笑,“我确實是要瘋了,被你逼的。”
“你……”溫琪未出口的話已經被褚寂遠堵住,她的唇像被揉碎的櫻花。從頭到尾她都只感覺到痛,香汗交流,恣情乍疾,九淺一深,喘息不斷。
她覺得自己要被他折斷,體力不支最後只能軟軟爬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他說,“為什麽不、相信我。”聲音很憂傷。溫琪終是支持不住迷迷糊糊睡着。
早起陽光很刺眼,身邊的床鋪已經空涼,溫琪覺得昨晚的褚寂遠很奇怪,怎麽奇怪她又說不上來。她擁着被子嘆一口氣,她這樣在外待一整夜,二叔會不會起疑心?
對溫世昌這樣機關算盡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出陰招。
“二叔。”溫逸從車上停下來,溫世昌從家裏迎出來,“你來了。”
“出什麽事了嗎,您叫我叫得這麽急?”溫逸頭發都被風吹亂了。
溫世昌倒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溫琪……昨天回你們那兒了?”
溫逸一楞,“沒有啊。她怎麽了?”
“她昨晚一晚上沒回來。”
“那她……”溫逸略一想,“褚寂遠?她又和褚寂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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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昌搖頭,“不知道。”
溫逸怒了,“我去找她!”
溫世昌跟上去攔他,“你去哪兒找?”
“褚公館。”
“她怎麽可能跟褚寂遠回家,我估計,最有可能去那個小鎮吧。”這些話一早就裝在溫世昌肚子裏就等着溫逸一點一點引出來。
“我馬上去!”溫逸上車就走。
溫世昌看着他的車走遠,光彥的事發生得太突然,他罵上門褚寂遠的反應也很奇怪,他有點不相信溫琪。可是,溫琪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要那麽做。所以,他趁着這次機會讓溫逸去那小鎮看看,如果真是溫琪的計劃大概那裏是安置光彥最好的地方了。那他也要認真防着溫琪了。
溫逸車剛走,溫琪的出租車就回來了,溫世昌還站在門口。
溫琪一下車看見他,“二叔?您怎麽站這兒?”
“你終于回來了。”溫世昌大松一口氣,“你昨晚一夜沒回二叔擔心,這不一大早就讓溫逸去找你,才剛剛走。”
“哦。”溫琪表情淡淡的,“我昨晚和表姐吃飯,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就在那裏待了一晚。”
溫世昌眉頭微皺,“程音?”
溫琪往屋裏走,淡淡回答:“嗯。”
溫世昌跟在她後面試探着開口,“為光彥的事?”
“嗯,如果光彥哥真在褚寂遠那兒,程音會看在我們從小的情份上幫我照顧他的。”溫琪順竿爬,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
溫世昌看着她,“光彥真的會在褚寂遠那兒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最有可能的人只有他吧。”溫琪從頭到尾表情平靜,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溫世昌點點頭,似漫不經心開口,“啊,剛才溫逸說要去那小鎮找你,我是勸也勸不住,你等會給他打個電話話讓他回來吧。”
溫琪喝完杯裏的水,轉身放杯子,手握得緊緊,聲音依舊平靜,“随他去吧,我這會兒好累,先回房洗個澡。”
“也好。公司的事你也別太累,你要累出個好歹二叔心裏過意不去。”
“我會注意身體的。”溫琪上樓回房。
房門一關上,她緊張得揪緊心口衣服靠在門板上深呼吸,抓起手機就拔溫逸的電話。拔下最後一個數字她提醒自己不能沖動,先去洗澡,洗澡冷靜一下。
溫世昌就在門外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見腳步聲去浴室,然後聽到放水的聲音。看樣子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光彥的事,轉身下樓。
溫琪站在花灑下沖了很久,外面手機響了,她拿大浴巾一裹出去。溫逸的電話,她趕緊接起,“喂。”
“姐,你在哪兒,是不是和褚寂遠在一起?”聲音很沖。
“臭小子你是在跟誰這樣說話,你現在在哪裏?”溫琪一嗓子喝止他。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
“趕緊回來,我已經回二叔家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信你給二叔打個電話。”
“那行,我給二叔打電話。”
“诶,你……”溫逸已經挂了電話,溫琪捏緊手,還好還好,聽他那口氣應該是還沒到那裏,幸虧她回來得早。
換好衣服她得去公司,路上她還在琢磨程音說的以毒攻毒,到底要怎麽做呢?
“溫小姐早。”公司的人對于空降的溫琪不知怎麽稱呼好,所以都統一喊溫小姐。
“早。”溫琪微笑點頭,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堆滿辦公桌的帳本,太陽穴突突的疼。
她撥開帳本找到電話按下內線,“潘總監,麻煩你過來一下。”
電話放下三分鐘,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男人推門而入,“溫小姐找我有事?”
溫琪擡手指了指,“這些帳本,叫人來收拾出去。”
男人一楞,“您,不看了?”
“看得頭疼,不看了。”溫琪看着他,“外人的不知道,你是我二叔的心腹應該知道我不過是個挂名,我也根本不懂怎麽管公司。”
“溫小姐說笑了。”男人每一句都鄭重應對。
“沒心情說笑,這些帳本看得我頭疼,趕快叫人清理出去吧。”
“好的,我馬上叫人來。”男人轉身要出去。
“等下。”溫琪叫住他。
男人轉身,“還有事。”
溫琪微笑,“今晚公司聚餐,潘總監也來吧。”
“我就不去了,我……”
“潘總監也覺得我是黃毛丫頭瞧不上?”溫琪打斷他。
男人臉上一僵,“當然不是。”
“那晚上來吧。”
“我……”
溫琪扶了扶額頭,“趕緊叫人來把這些搬出去。”
“是,我馬上去安排人。”男人出去。
溫琪呼出一口氣,得好好想想,要怎麽做。
***
半坡的山崗,天邊的蜃氣還沒散。褚寂遠站在溫光彥輪椅後,兩人目光看着山腳下調頭的車。
“車裏坐的是溫逸。”褚寂遠開口。
溫光彥抿了抿唇,“你怎麽知道?”
褚寂遠沒回應,摸出煙,點燃吸一口,煙霧缭繞,“溫琪為什麽偷偷把你送來這裏,你真的不知道?”
他的表情隐匿在煙霧後,溫光彥看不清,“可以給支煙我嗎?”
褚寂遠抛一支給他,他放在嘴上,褚寂遠替他點燃。
兩個大男人面對面抽悶煙,誰也沒開口說話。
“她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溫光彥吸了幾口煙嗓子發幹,有點沙啞。
褚寂遠挑眸看他,“從你看她愛慕的眼神開始。”
“咳咳……”溫光彥被煙嗆到,“你胡說!”臉都漲紅。
褚寂遠冷冷牽唇,“你敢說,你帶她跑的時候沒有存着龌龊的心思?”
“沒有,我沒有!”溫光彥幾乎要從輪椅上撐起來,“我帶她走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忘恩負義的爸爸。”褚寂遠替他說出口。
溫光彥瞪大眼睛,“你還知道什麽?”
褚寂遠又重重吸了口煙,“你愛她,不想她受到傷害,所以帶她走。”
溫光彥雙肩垮下去,“原來你都知道。”
褚寂遠苦笑,“知道得比你多。”
“既然你這麽愛她為什麽溫家破産的時候你不幫她,還讓她誤會你?”這是溫光彥一直想問他的話。
“那你為什麽不把你知道的事告訴她?”褚寂遠反問。
“不能說。”溫光彥說得很痛苦。
褚寂遠看着遠處天邊,“我也有不能說的理由。”
“為什麽?”溫光彥聲線提高,“我是……我是因為我爸,不管怎麽樣他是我爸爸。”
褚寂遠捏碎了煙,“時間不早,送你回去。”
溫光彥扶住車輪,“到底是為什麽?”
“我放她走了三年,還有一年時間,所有事情都會解決,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傷害到她,你只要知道這個就行。”
溫光彥放開車輪,褚寂遠推他下山。
“溫琪爸爸……那天在你書房到底發生什麽事?”
太陽從側面照過來,褚寂遠的臉一半暗沉一半光亮,“他不配,不配溫琪喊一聲爸爸。”
溫光彥扭過頭望他,“就算他不是溫琪的親生父親,他對溫琪比親生兒女還好,你不能這樣說我大伯。”
褚寂遠臉色陰郁,“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不能阻止你父親作惡就好好替他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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