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褚氏集團執行總裁,刑事拘留不得保釋,一夜之間褚寂遠公司被醜聞所累,岌岌可危。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急于撇清關系找後路,所有人都認定了褚寂遠這回是栽了。
只有溫琪一個人還蒙在鼓裏,溫岚截了所有報紙雜志連家裏的電都斷了。
溫琪開電腦,發現開不了機,打開關,沒電。
“姐。”
溫岚在浴室化妝已經化了一個小時,“小區檢修,可能要得幾天,昨天出公告了的。”她回答得吱吱唔唔。
溫琪到浴室門口,“公告在哪兒,我怎麽沒見。”
溫岚撿起手裏慌亂掉落的口紅低頭塞進包裏,“可能你沒注意。正好,今天帶你去看爸爸。”
溫琪驚訝,“帶我去……看爸爸?媽媽那裏……”
溫岚勉強扯出笑容,“就是媽讓我帶你去的,也許媽媽想通了吧。”
“真的?!”溫琪還不敢相信。
溫岚使勁點頭,“真的,走吧。”
溫琪還半信半疑,匆匆套了件外套就随溫岚出門。
天,陰沉沉的,落光葉子的樹炭條似的枯枝向灰色蒼穹下伸展,張牙五爪。溫琪收回目光,“爸爸還好嗎?”問溫岚。
溫岚認真開車沒看她,“嗯。鐘醫生說爸爸身體機能正在慢慢恢複,蘇醒有望。”
“太好了。”這是最能讓她振作起的消息了。
“溫琪。”溫岚突然轉頭看她,非常認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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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琪不解。
溫岚搖搖頭,“很多事,我沒得選,希望你能原諒我。”
“你怎麽了?”溫琪聽不懂。
溫岚搖搖頭,沒說話,踩下油門加速。
溫琪還要問,車已經停下。
“到了。”溫岚替她開車門。
溫琪下車,溫岚沒動。
“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還有事,下次吧。”溫岚只說了這句調轉車頭走了。
溫琪覺得她今天有點怪,不對,準确說她從昨晚回來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只是她不說,溫琪也不好問,她們姐妹兩從來就不是談心的對象。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個醫院看爸爸,媽媽也許真的想通了,不再讨厭她,不再排拆她。這樣想着,溫琪的腳步更輕快起來。
病房沒有人,連值班的護士都沒有。溫世勳安詳睡在病床上,面色紅潤,看來溫岚沒有騙她,鐘季磊把父親照顧得很好。
“爸,我來看你了。”溫琪握緊父親的手,一出聲眼淚就掉下來。她不想哭的,這麽多日子,她經歷了女人最可怕的事她都不曾哭。可是在最疼愛她的父親面前,她不用忍,她可以盡情懦弱。
“爸,我不管你做過什麽……不管你做過什麽都是我最愛的爸爸。我想我們應該學會遺忘、原諒和勇敢的面對自己。我愛褚寂遠,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你永遠都不可能跟褚寂遠在一起。”尖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溫琪回頭,王淑儀已經進來,反手關上門,臉上帶笑,暢快愉悅大快人心的笑。
“媽,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
王淑儀從手包裏抽了根煙點燃,溫琪從來沒見過她抽煙,如此娴熟。
笑着吐出煙圈,“誤會?不是誤會,你的感覺很準,我讨厭你,非常讨厭。”
溫琪睜大眼睛,“媽……”
“別喊我媽,聽着就讓我惡心!”王淑儀走近她,很想用手裏的煙燙在她那張臉上,“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你是野種,是應該生活在臭水溝永不得見天日的野種。而你卻占有了所有寵愛,太不公平,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媽,你,你在說什麽?”恐慌在那一瞬将溫琪覆滅。
王淑儀拿出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臨花照水之态,眉眼之間與溫琪神似,不用明言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個才是你媽,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下賤女人。下賤女人生的女兒也下賤,你們這種人怎麽配得到幸福?”
溫琪驚愕睜大眼睛,“你胡說!”
“胡說?是不是胡說你可以去問問褚寂遠,他比我更清楚。哦,忘了告訴你,你要找褚寂遠得去監獄了。有可能他下輩子就在那兒渡過餘生。”
溫琪踉跄着幾乎站不穩,腿發軟,雙手緊緊撐着床頭櫃,“你胡說,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王淑儀看到她這副樣子覺得好痛快,她受的屈辱,她受過的痛苦,溫琪要加倍承受,這才公平。
她從抽屜裏抽出一張報紙甩到溫琪臉上,“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愛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報紙一角戳到溫琪眼睛痛得她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她顧不上擦眼睛,撿起地上的報紙攤開。眼睛太痛,眼淚太多,她很費勁才看清黑體大标題,“褚寂遠……盜竊販賣……國家文物……或判終身□□。”
“不可能,不,這不是真的……”溫琪慌亂搖頭,“一定是搞錯了,他不會,他怎麽可能販賣文物,不可能!”
王淑儀又點了一根煙,這回慢慢品,得償所願的滋味回味無窮。
“褚寂遠當然不可能販賣文物,因為真正的文物販子是你最崇拜敬愛的爸爸——溫世勳。你記住,褚寂遠是因為你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一無所有,凄涼收場。”
報紙落在地上,“不,不是這樣,不是……”溫琪捂住耳朵不想聽她說,“你說謊,我不信,我不信你!”
王淑儀從包裏拿出最後一張王牌,這也是褚寂遠為什麽寧願讓溫琪誤會也不敢告訴她真相的原因。
一份收據,一份接收收據。褚寂遠保險箱裏的非法文物本來都是在溫世勳名下,就在溫世勳中風昏迷的時候,王淑儀在收據上動了個手腳把名字改成了溫琪。這份收據就是王淑儀手裏捏的最後一張王牌,所以褚寂遠明知王淑儀恨溫琪,恨不得弄死溫琪,他也不敢動王淑儀一根頭發。
可是王淑儀也知道,只要褚寂遠在一天,她永遠動不了溫琪。況且褚寂遠根本就不是一個甘于受鉗制的人,他一定會想出解決的辦法,到時候王淑儀自身難保,正因為很清楚這點她才千方百計的要先發制人。
“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只要把這份收據交出去,你的花樣年華就要在監獄裏和那些肮髒長滿膿瘡心理變态的罪犯一起渡過。說來,褚寂遠對你真是癡心一片,寧願讓你誤會,讓你恨他,也要保護你。我都忍不住羨慕你了。”
“不,不是這樣,不是……不應該是這樣,不……”溫琪瘋了一樣跑出去。
王淑儀到窗邊看着溫琪沖向馬路攔車,轉身看着病床上的溫世勳,“你不應該做對不起我的事,我說過,你會後悔。”說完不再看他一眼,揚長而去。
床沿邊,溫世勳的手,動了一下。
馬路中間剎車聲疊起,司機紛紛探出頭,“想死走遠點不要害人啊!”
溫琪上了其中一輛出租車,“去警察局。”
司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不好意思,不去。”
溫琪紅着眼睛盯着他,“去警察局。”
司機被她盯得心裏發毛,聽說神經病砍傷人是不用負責任的。
“警察局這麽多,你是要去哪個。”
“我說去警察局,馬上,立刻!”溫琪失控大吼。
司機真的被她吓到了,“去去,馬上去。”趕緊啓動車,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到底哪個警察局。”
溫琪将報紙拍到他面前,司機看一眼,油門一踩到底。
到警局門口車還沒停穩溫琪就開門下去。
“诶……”司機本想提醒她付錢,想了下還是算了。
溫琪急急往裏闖被攔下,“報案先登記,請保持基本秩序。”
“我不報案,我自首。”溫琪氣息都喘不勻。
警察同志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你把氣喘勻了再清楚說一遍。”
溫琪眼神堅定,“我是來自首的,交待之前我要見褚寂遠。”
警察同志終于重視起來,“你是褚寂遠什麽人?”
“未婚妻。”溫琪脫口而出,“文物的事他什麽都不知道,因為販賣文物的人是我。”
警察同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實在不像文物販子,但是……警察偏一偏開,“跟我來。”
溫琪趕緊跟上去。
警察邊走邊告訴她褚寂遠從昨晚到現在一個字也沒說,似乎是想把事情扛下來。
溫琪終于在拘留所見到褚寂遠,沒有狼狽,沒有憔悴,近乎殘忍的平靜,好似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寂遠……”溫琪顫聲喊他,她已經很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靜。
褚寂遠擡頭,微驚,緊接着激動抱緊她,在她耳邊低語,“你怎麽來這裏,馬上走,越快越好!”
溫琪在他懷裏搖頭,仰頭望他,“我都知道了。”
褚寂遠大驚,“溫琪,不管誰跟你說了什麽,你都不要相信,馬上走!”
溫琪搖頭,使勁搖頭,搖得眼淚都掉下來。她轉頭望向警察同志,“我希望跟他單獨聊聊。”警察點點頭,退出去,關上探訪室的門。
“溫琪……”褚寂遠厲聲開口被溫琪壓住唇,“我知道所有事,我的身世,我爸爸是文物販子,我誤會了你,你替我頂罪。”
褚寂遠拉開她的手,“不是這樣……”
溫琪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很用力的,她怕再不告訴他心意就沒機會了。
“我愛你,褚寂遠,很愛很愛,比我的生命還愛。如果有可能,我想成為你的妻子,執你之手,白頭到老,你願意嗎?”
換褚寂遠睜大眼睛了,她在求婚,她在向他求婚?
“溫琪,不要相信王淑儀說的,不要做傻事。”
溫琪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當褚寂遠的妻子。”
“溫琪!”
他是真的着急了,生氣了,溫琪松開他,專注望着他,“好。我不相信王淑儀,你來告訴我,不能騙我。”
“我……”褚寂遠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說不出謊話了,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麽呢。他反身一拳打在牆壁上,“我放你走了三年,精心籌劃了三年準備把那批文物通過正規渠道上交國家,一年,就只差一年而已,就要成功了。我們就要永遠在一起,你不用知道真相,不用承受這些痛苦。”
溫琪眼淚決堤,“我寧願你告訴我真相,寧願坐牢,恨你比那些更痛苦你知道嗎!”
褚寂遠抱緊她,“對不起,我終究沒能護你周全。”他棒着她的臉,“答應我,馬上從這裏走出去,走出去以後忘記所有事,好好生活。”
“好。”溫琪一口應下。
褚寂遠放開她,“記住你答應我的,馬上走。”
溫琪沒作聲,默默往門口走,打開門,警察就守在門口,她對警察說:“你可以給我做自首口供了。”
“溫琪——”褚寂遠吼聲起溫琪已經關上門,“對不起寂遠,我不能答應你。這些本該是我承受的,你替了我三年,真的夠了。”
褚寂遠在裏面撞門,“溫琪,你答應我的,溫琪!”
溫琪鎖上門。
警察看着有些動容,“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問她。
溫琪深吸一口氣,點頭,“我才是罪魁禍首。”
“七七。”久違父親的聲音,溫琪震驚擡頭,溫逸推着溫世勳過來。
“爸爸——”溫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溫世勳老淚縱橫,“都是爸爸造的孽,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爸爸犯的罪自己承擔。”局面一瞬扭轉,一波三折,柳暗花明大概就是形容現在了。
本就狹小的探訪室顯得更加擁擠,警察作筆錄,褚寂遠,溫琪,溫逸也在場,溫世勳坦白。
洗錢,走私文物,騙取褚寂遠父親的畫他供認不諱,還供出同夥王淑儀。
溫琪緊緊握着父親的手,溫世勳知道她擔心他,僅管他做了這麽多違法犯紀的事,因為她太善良。
“七七。”溫世勳看着溫琪,“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爸……你不要這樣說。”溫琪聲音哽咽。褚寂遠無聲撫慰,他知道溫世勳要說什麽,想阻止,來不及。
“我不配你喊這聲‘爸’。”溫世勳的聲音帶着釋然,仿佛藏在黑暗中多年的秘密終于被發現,他戰勝了恐懼得以釋然。
“王淑儀說錯了,你媽媽不是小三。你媽媽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人,她有疼愛的丈夫,美滿的家庭……因為我龌龊的觊觎心,我……□□了你媽媽。”
溫琪握他的手觸電般彈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溫世勳心痛,“對不起七七,我不相傷害你,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你有權利知道。你媽媽不知道懷的孩子是丈夫的還是我的,又不敢說出來,抑郁成疾。最終她丈夫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就在你母親生你的那天晚上,他開車來找我算帳連車帶人一起沖下了大橋……你母親難産大出血。我抱你回來是為了贖罪。”
溫琪已經不知如何面對這樣殘酷的真相,褚寂遠緊緊捂住她耳朵,怒吼,“溫世勳,夠了!”
溫世勳搖頭,“不夠,她要看清我的真面目,我不值得她為我一絲一毫的傷心。”
“七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在褚寂遠的辦公室到底發生什麽事,我告訴你,我知道王淑儀在收據上動了手腳,我拿你威脅褚寂遠要他替我藏下那批文物并發誓永遠都不會告訴你真相。褚寂遠一力應承,但他告訴我,他會讓我一無所有流浪街頭,乞讨終老。老天是公平的,我怒極攻心當了三年廢人。”
溫琪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真相血腥殘忍到她無法承受。
溫世勳說完所有的事,終于舒出一口氣,望向褚寂遠,“好好照顧她,雖然我不配當父親,但我一直當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祝你們幸福。”
褚寂遠帶溫琪出警局的時候,遠遠看見天邊有一道光,像是彩虹。彩虹的寓意,經歷風雨後收獲幸福。
兩人十指相扣,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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