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偷看的怪癖
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監察風化的事,但收效不大,一朝為官,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好意思真的拿住了。所以大數時候情況下這些京畿監察的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有的托人說情,有的給點錢算買個面子。也因為這樣,各地方官員争相效仿,在風月場所頻繁出入,公然狎妓,為争個**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數,弄得整個遜國烏煙瘴氣的。
新皇登基,朝廷要大力整頓風紀,所以專門成立了京畿監察,勘查出入風月場所的官員,有被抓到的輕則被斥責罰俸,重則丢官罷職的也不在少數。這是赟啓親手寫的聖旨,沒想到今天會被這道旨意困住。
若是今天來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那是程平……
程平何許人也?他號稱黑臉包公,鐵面無私,是頂頂有名的不講情面。他其實長得也不算太黑,但是因為性子太直,又認死理,不徇私情,就有了這個黑臉包公的名號。也因為這個,赟啓才讓他負責監察的事,立志要一改京城官員們的風氣做派。
對于這點程平執行的很好,可就因為太好了,搞得官場衆多官員對他退避三舍,尤其是在京裏的幾條花街柳巷,一提他的名許多人都跑的跟兔子似地。
杜東喜就是這樣,他好歹也是憑祖上蔭德做了個小官,被程平抓住倒沒什麽,要是讓他爹知道了,肯定會被打死的。
提到程平芍藥也有點害怕,“杜爺還是先躲一躲吧。”她本來想指床底下,一想到裏面還藏着兩個,忙彎彎手指,“躲櫃子裏。”
此時杜東喜也顧不得想別的,掀起櫃門就藏了進去。那裏面都是女人的衣服,一進去便覺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兒。
這個芍藥平時也不大勤快,換下來的衣服随手往櫃子裏一塞,積了好幾天的衣服汗味兒混着脂粉味兒,嗆得人鼻子發癢。杜東喜不敢動,床底下那倆更不敢動,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都靜悄悄的,只有芍藥簌簌的穿衣聲。
芍藥穿戴好起身開門,剛一現身就被人重重一推,幾個官兵沖進來,把她沖的退了好幾步。
一個官兵喝道:“屋裏就你一個嗎?你的恩客呢?”
“走了。”芍藥摸了摸頭發,媚笑一聲,“官爺,你們這麽大陣仗,都吓跑了,誰還敢留下來?”
“從哪兒跑的?”
芍藥對着窗戶努了努嘴。
那官兵扒着窗戶往下一看,不由咧了咧嘴,“真是**不要命的,這麽高都敢往下跳,也不怕摔死了。”
就在這時程平帶着幾個人進來,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在房中幾處地方停留了一會兒,狹長的眼睛閃閃爍爍,最後兩道光柱凝在芍藥的臉上,“人呢?”
芍藥妖嬈一笑,“官爺不信我說的?人已經逃了。”
程平輕輕一哼,對幾個兵丁道:“人還在屋裏呢,在各處搜一搜,櫃子、床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傅遙趴在地上聽得清楚,不由幽幽一嘆,這還真是要趕盡殺絕啊。這回恐怕不僅她,就連皇上也得叫他給挖出來。不過這個程平倒挺合她的脾氣,嗓門更大,指揮人很有範兒,果然是性情中人。
幾個兵丁開始翻箱倒櫃子,在四處找能藏人的地方,也是杜東喜倒黴,第一個被拽出來,他從一大堆衣服裏探出頭,腦袋上還頂着個肚兜呢。大紅色的女人肚兜,整個罩在帽子上,兩邊的飄帶一顫顫地動着,那模樣很是搞笑。可惜他還不知不覺,一個勁兒喊着:“我不是朝廷官員,不是朝廷官員。”
一個小兵忍俊不禁笑噴出來,程平擡腿踢了他一腳,“笑什麽,再往別的地方找找。”
小兵道:“大人,這個恩客有一個就行,難道這屋裏還藏着第二人?”
程平不說話,雙眼一直盯着被寬大床罩罩着的床下,那裏似乎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去,把那床罩掀起來。”
這一句可吓壞了床底下的兩人,赟啓和傅遙都緊張的握起手,握到手裏才發現那是對方的手。
若被人拽出來那可真是面子裏子都丢盡了,是兩個人都完蛋,還是犧牲一人?在這種關鍵時刻,赟啓果斷的決定犧牲傅遙,就這一瞬,他在她手心寫了個字:去。
傅遙想裝作不懂的,或者事後皇上問起來,她也可以說不認識這個字,但是在既丢人,又得罪主子,還是只丢人不得罪主子之間,她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後者。
抓到皇上上**,這簡直是有辱國體,恐怕倒黴的不止她,許多人也會跟着一起倒黴的,到時候赟啓翻了臉,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再攪得朝廷不穩生出別的事端來,就是大罪一樁了。
她腦子裏飛速運轉的時候,一個兵丁已經走近床邊,不等他掀開床罩,她便大叫一聲,“我自己出來。”
她慢慢的從床底下爬出來,趴的時間太長,腿都麻了。
程平看見一個一身灰土的人爬出來,有一瞬間的錯愕,待看清是傅遙,臉不由一冷,“倒沒想到傅大人也會來這種地方。”
傅遙嘻嘻一笑,“都是男人嘛,自然有各方面的需要。”她對着程平擠擠眼,換來的卻是冷冷一哼。
程平道:“還真不知道大人有這種癖好,兩個男人共用一個嗎?”他說着在杜東喜和她臉上逡巡着,那模樣甚是不屑。
杜東喜看見傅遙,也是一驚,“你什麽時候躲到下面的?”
傅遙幹笑着摸摸鼻子,“就在你進來之前。”
“原來芍藥要接的客人是你。”杜東喜咬咬牙,他平日就和傅遙很不對眼,沒想到這個長得小白臉一樣的**,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而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剛才他和芍藥的一場歡愛全被這**聽到了。真真可惡!他早該覺得不對的,耗子打架哪有那麽大的力道?
越想越氣,伸手點指她,“你,你自己不行,還要偷聽咱們?”
程平亦冷笑,“原來傅大人還有這種嗜好呢。”
他們都以為自己故意躲在這兒,是要偷聽人家上床的嗎?
傅遙忍不住掩住臉,自己某些方面不行的傳聞,已經傳的很洶湧了,現在又加了一項偷看別人辦事的怪癖。想想也是,她二十五歲年紀還沒成親,平常也不接觸女人,關于她的各種傳聞早就傳的邪乎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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