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過分了
吃飯之前許恪專程找她出來其實并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反而看起來更像是受了誰的囑托,故意過來幫那個一跑就沒得沒影子的家夥打圓場,順便探聽一下她對那誰的想法。
那次他把她從那個地方背回來後,安初本身就已經對他改觀。此時見對方一臉坦然地問她自己對某人的看法,當然不吝贊美之詞,怎麽誇張怎麽來,大腿抱得緊緊地,生怕被他甩下了。
當然除此之外也要适時争取一下自己的權利,比如略有點小苦惱地跟他樹洞:有時候某人的面癱臉繃得太厲害了,她心裏也會很忐忑,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就被扔掉了,畢竟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許恪盡管是個看起來老好人的肚子黑,但立場十分端正,和她一樣跟緊上頭指令牢抱大腿。所以她也不擔心對方會故意把自己說的話添油加醋,變成另外一種意思。
只是——就算大致是知道劇情走向,安初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提前這麽多、在這種時候就看見這群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安家一行人。
很顯然,對方大抵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沒死反而好好地活下去了,并且手中端着一碗熱騰騰的大米飯吃得開開心心。與之相比起來,從前這個身體的所謂“父母”那一臉菜色面黃肌瘦,實在是對比強烈到讓人無法忽略。
于是那群人臉上因為心理不平衡導致的扭曲驚怒,還有恨不得撲過來抓着她的肩膀大喊“你怎麽可以過得比我好”的嫉恨模樣也就都在意料之中了。
安初吃了八分飽,看着自己還剩下小半碗的飯,又看看那幾雙恨不得撓她一個滿臉開花的眼睛,到底沒忍住,悠長地嘆出一口氣。
而那個很明顯就是領着這群家夥提前出現的罪魁禍首,也在她嘆氣的那刻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個少年望着她時眼睛都在發亮,像是夏夜裏最明亮的那顆星子,讓人不由自主想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更別提他站定那刻,那雙眸子裏分明寫着渴望靠近的訊息。可他卻硬生生在離她幾步的地方站住腳,別別扭扭地盯着她不說話,渾身上下都寫着“快叫我快跟我打招呼呀混球”——可就是死撐着,不肯多一步,也不肯退一步。
連身後那個長得嬌滴滴聲音也嬌滴滴的小姑娘也沒工夫理,當然後者此時也因為看見安初而陷入巨大的恐慌。她道行不夠,還學不會掩飾自己真實的心意,一時間神情變幻不定地站在原地,也忘了繼續尋求他的回應。
安初估計這種時候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和她身上,一半是在等她的反應,一半是不明白他對她的态度為什麽總是這麽特殊。
其實她也很疑惑,只是一直沒問。到這時再往前回憶之前的事,其實他以前很多行為似乎都有跡可循。只是這個家夥的表達方式總是百轉千回,讓人無法輕易猜出他真實的心意,所以她那時才會誤解。
在他這般一心一意地注視下,她心跳又開始亂加速度了。安初在心內默默計算了一下此時自己做出不同反應可能出現的後果,果斷放下碗選擇了看起來最自然,也最符合她日常行為規範呸表現的一種。
她像個大爺似的抱着胸,下巴微揚傲嬌兮兮地沖着他哼了一聲:“你站在這裏幹嘛,擋住我的光了好嘛!而且你不是還在生我氣嘛,一走一整天不見人影,現在又跑回來站在我面前幹嘛,又想跟我吵架麽?”
沒有人比這一路以來一直和他朝夕相處的許恪一行人更明白他的性格,即使只是才跟他接觸不到兩小時的安家人,也同樣對他的獨斷專行冷淡驕傲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也是因此,在她說出這段話後,沒見過兩個人私下相處場景的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對她投以幸災樂禍大快人心的眼神,臉上也挂上了假惺惺的擔憂表情。
安初壓根不去管其他人的目光,她身邊沒有別人,所以這個家夥的神情和心理再沒有能比她看得更清楚的人。
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清晰無比地看見對方臉上的神色驟然一松,連唇角都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翹,随即馬上恢複平靜,故作冷淡地自她身上掃過,語氣聽起來很是不悅:“我的事情什麽時候由得着你來過問,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過來,我們的賬還沒算清,你別想逃。”
他身後的小姑娘原本一臉藏不住的嫉恨,簡直恨不得馬上過來張牙舞爪地認了親,随即推波助瀾再潑她幾盆髒水。等他這段話一出來,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整個人都內到外都容光煥發笑逐顏開。
這些人都沒察覺這個家夥只有在安初面前說話時,他才會一改平日少言寡語只做不說的性格說這麽多字,只能看見他對她态度十分糟糕,而且看起來馬上就要懲罰她的不知輕重。
安初跟着他身後看似懊喪地離開時沒有一個人阻攔,知情的許恪笑眯眯地壓根沒插手,就連安家衆人也因為一下車就看傻這一幕,此時都不敢在某人板着面癱臉走過時貿貿然開口攔下他們認親。
她有種自己是在借着對方狐假虎威的意思,偏偏對方一點都不介意,有的時候還更加主動地送上自己的大腿随她抱。
在她面前他總是寬容得過分,可又忍不住,處處流露出作為一只傲嬌別扭男的基本操守。
在和他的相處過程中,安初逐漸也摸清對方的一點路數,總結出一個在他面前的人生哲理相處至上法則,那就是——
“你真的很介意我出去這麽久不在?”
忽然響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一怔,下意識擡頭往前看去,卻意料之中,又預料之外地撞進一雙鑽石般流光溢彩,只是一眼就能好看得讓人心口發燙小鹿亂撞的眸子。
安初莫名吞了口口水,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這麽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我才不介意,反正你出不出去也沒必要告訴我,我幹嘛要介意。”
對方唇角差點沒壓住勾起了,末了輕咳一聲,勉力營造出一副嚴肅矜持的模樣,瞥了她一眼,十分冷淡地說了一句:“我才不信。”
說完以後又怕自己的話太重,用餘光偷瞄她的神色。見她沒有生氣,他才悄悄松了口氣,卻比剛才還要緊張,面癱臉也繃得更厲害了。
她在這種用面癱殼子包裹自己的柔軟目光底下,居然也不由自主地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在他面前她的口是心非比任何話語都能打動人,但也許令他瞳仁一再發亮的,并不是她表現出來的口是心非,而是……
安初突然不敢再想。
她看着面前那張屬于少年的英俊的臉,又回憶起趙妍兒和那時躲在他身後這個身體所謂的“妹妹”的嫉妒,隐約覺得……是不是早在她試着用自己的方式去“讨好”這個少年時,就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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