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心好累
心裏多了一點奇怪的小心思,再看他時便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起來。
這種難言的情緒好像大米混着芝麻煮了,明明應該是格格不入的東西,但是又挑不出來哪裏特別不對不能這麽搭。偏偏對方依舊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板着面癱臉不準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完全沒有察覺她糾結又詭異的心情。
許恪他們也不是沒帶帳篷,只是之前有次睡帳篷時守夜的人不知不覺睡過頭,差點整個小隊都被一只悄無聲息溜進來的變異蛇弄得團滅。從那以後他們就輪流值夜睡車廂,即使安初也不得不抛棄帳篷,跟着某人擠在一個車廂裏抱着睡袋過夜。
也是因為兩個人的态度太過坦蕩,他本身就是個有潔癖在這方面十分挑剔的人,而且車廂裏從沒傳出過任何暧昧動靜。再加上他平日裏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別扭勁又太顯眼,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私人吉祥物這樣的存在。
盡管有時他表現得霸道了一點,他們也壓根沒有放心上,而且在外人面前他對她的态度經常非常冷淡可有可無,所以那些人才沒把她和他之間的關系往歪了想。
而且在這種特殊時期,武力值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像安初這樣沒有武力無法戰鬥的女性壓根就是拖後腿的生物。她跟着安家人逃難的一路上沒少見過某些不堪入目的凄慘景象,也是因為有這樣的例子在前,即使她跟他有點什麽牽扯他們也不會放在眼裏。
畢竟他除了悶騷以以外還面癱,會時刻關注他情緒緊跟在他身邊的人來來回回仔細算幾遍,除了絕壁不會開口透露他私人訊息的司機二人以外,就只剩下她了。
安初七七八八給自己做了一大堆心理鋪墊,都只是為了說服自己:像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在現在這樣的時期,其實應該算不上多特殊。反正比他們還奇怪的也不是沒有,她沒必要就為了那麽一丁點捕風捉影的猜測,就讓自己生出某些……某些不知道從哪裏長出來,仿佛森林裏下了一場雨,一夜之間就悄悄冒出頭的心虛和歉疚。
今天晚上多了安家那群人,他們人多不可能擠在車上,所以又各自尋了安全的場地搭帳篷。
她心情複雜也忘了問他怎麽會把這些人帶過來,還有他知不知道他們和她的關系。對方領頭的還是那時毅然決然帶着衆人開始跑路的安金成。因為時間太晚,再加上這群人是跟着那個人回來的,他同許恪溝通一番後,雙方也順理成章做出暫時搭伴合夥的模樣,晚間各出兩人輪流值班守夜,明早再談其他。
也許是因為換了心情,也許是因為腦子裏多了別的想法想得太多,這一晚她在這段時間來已經慢慢适應的環境裏也睡得十分不好。
安初總覺得睡夢中有雙眼睛灼灼逼人地注視着自己,令她有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覺。好像在什麽時候,自己也曾經被這樣一雙眼睛盯住不放,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是在哪裏。
就仿佛她那時聽見他名字時下意識的錯愕,這個名字她之前分明沒有聽過,甚至她好像也不記得自己認識姓江的人……
安初在半夢半醒間忽然驚醒,一睜開眼便對上一雙離得很近璀璨如星的眸子。他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條件反射往後一跳,卻不料後腦門紮紮實實磕在車窗上。簡直,安初登時想起前幾日同樣出現過的這幕場景,見對方略顯笨拙還有點發傻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臉上原本因為不好意思而染上的紅暈瞬間變成羞惱,不動聲色地瞪了她一眼,卻什麽也不說,直接把手伸過來将她睡袋的拉鏈狠狠往上一提。安初一仰脖子差點被拉鏈夾個正着,正要開口,就見他動作飛快直接理好衣服下了車,站在車門外頭一臉不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動作簡直像烏龜一樣慢,蠢死了,還不快點下來,大家都在等你。”
拉鏈拉太緊兩只胳膊都被束縛在睡袋裏,壓根無法抽身自救的安初:“……”
我次奧這貨居然還點亮了肚子黑屬性!簡直沒天理!誰教他的這麽一招?
她連人都爬不出來,更別提發飙。而且他小眼神裏寫着“你這麽蠢肯定只有我不會嫌棄你”各種得意,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安初張張嘴還沒說話,大老遠就有人喊着“江大哥,你起床啦”,蹬蹬瞪地跑了過來。
在對方到達這裏之前,他身上的氣場果然一變瞬間切換真·高冷面癱模式。即使小姑娘跑得臉蛋紅撲撲,一臉秀色可餐地拖長嗓子喊他也絲毫不動容,冷淡地“嗯”了一聲後就再沒下文。
比起昨天晚上,小姑娘聰明了許多,也許是覺得他不喜歡“江哥哥”稱呼所以才沒回應,此時又自發地換了另一種,大眼睛忽閃忽閃完全無視還倒在車裏的她,自說自話一個人叽叽喳喳說得不亦樂乎:“江大哥,早餐已經做好了呢,我想等你一起,你要在哪裏吃,我陪你一起可以麽?”
“……”
正主沒有反應,她立刻換了懷柔政策,羞答答地道謝:“還有,我……我爸媽還有哥哥他們讓我轉告你一聲,多謝你昨天救我們回來。雖然……雖然我知道不是因為我,但是我還是非常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活下去……”
說到後來簡直聲淚俱下,安初倒在睡袋裏都能想象出對方那副眼泛淚光的動人模樣,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想當初她就是被這張臉騙了,以為對方是個有點小心機但無傷大雅的小白花,沒想到最後把她推下車的人反而就是她。
一番唱作俱佳的話說完,某人還是冷冰冰毫無反應,連個“嗯”字都吝啬再給。眼睛分明落在安初身上,偏偏那個小姑娘就是能夠完美避開窩在睡袋裏像條毛毛蟲一樣的她,繼續說個不停。
盡管他的視線有點滲人,簡直恨不得要抓着她的肩膀搖“嗷嗷你為什麽還不求饒我都看了你辣麽久了”,她也依舊面無表情地回視他。
三個人好像在比誰能堅持得更久,一個堅持不吭聲,一個堅持獨角戲,一個堅持……沉默裝死不認識。安初覺着自己要是能掌握自己“親妹”這個不用對方開一次口,就能滔滔不絕延綿不斷而且喜怒哀樂五味俱全地來一段的技能,那她上輩子也不至于在家裏混得那麽慘。
但她也沒想過要在那個家裏混得多好。安初暗自撇嘴,瞄着某人的臉色,正琢磨自己到底要怎麽趁着她妹換氣的時候去遞個臺階讓他順驢下坡,畢竟這種天氣捂太久實在有點熱。結果打東邊來了個等得太久終于按捺不住的趙妍兒,打西邊站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誓要拿下粗大腿的安瑜。兩人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四只眼睛那麽一對,火花噼裏啪啦一濺——
趙妍兒一回頭忽然瞟見還在睡袋裏掙紮的她,兩眼那麽一眯,忽然憋不住,噗地一下就笑了。
……安初瞬間心如死灰。
嗷嗷嗷她起碼還算個大腿身邊十分顯眼有實力的絆腳石!打個商量這麽掉粉的形象以後能別被對手抓包了麽!
導游劇本又拿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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