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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初桐被帶進了居室,又瞅了一眼久蠻,見他身上披一件油光水滑的黑色貂皮大衣,也虧得他肌肉結實、腰背挺直,看着才不頹唐,反而頗具侵略性,似個野獸蠻子。穆初桐忽想起那個夢,心想,現實裏的久蠻貂皮內是否穿衣呢?——啊,可不敢想,可不敢想!
久蠻見穆初桐埋着頭,以為他還計較着上次室內溫泉的事,便笑着說:「你不敢看我?怕我?」
「不是。」穆初桐答,「久蠻大哥不是不讓人瞅麽?」
「嗯,也對。不過大家那麽熟了,自己人了,就沒那麽多規矩,坐吧。」久蠻指了指椅子。
穆初桐聽久蠻語氣那麽好,也大驚不已,心想:難道他真的想搞我?
「不敢……不敢。」穆初桐說。
久蠻也不好耐性的,粗聲道:「讓你坐!」
穆初桐聽了這麽一聲吼,膝蓋發軟,立即就坐上了。
久蠻這才點頭,說:「行了,也別這個衰樣,看着就來氣。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還能逼你麽?況且,你不願意做的事,有的是人願意做。少給我做這個喪氣樣子。」
穆初桐聽見這話,才算放下心頭大石,便說:「當然、當然。」
「那讓你發財,你願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穆初桐眼睛晶亮地擡起頭。
久蠻說道:「行呗,那出差能行麽?」
「行,出差到太空也行!」穆初桐特別有幹勁。
久蠻點頭,說:「那可行,我這個巧宗兒啊,你一準滿意,要做這個你都發不了財,那你還是別做生意了,回家吃屎吧。」
穆初桐聽着,這似乎是個大生意,而且還穩賺不賠?世界上哪來這麽多穩賺不賠的生意呢?該不是……該不是寫在刑法上的那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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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C國秩序混亂,可穆初桐還是不太願意做特別過分的事情。所以,穆初桐又小心起來,問道:「可、可我這兒膽子特別小,要是什麽殺人放火的……」
「去你嗎的,」久蠻一拍案,罵道,「我荊幫裏的人都死絕了?讓你一個白斬雞給我去殺人放火?說出去別人不笑話我?」
穆初桐趕緊低下頭,便說:「那是、那是。」雖然表面驚慌,穆初桐心裏反而是淡定了許多。
久蠻盤着手裏的核桃,想了想,說:「行了,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現在就跟你說明白了吧,也免得你彎彎繞繞。」
荊幫和楚幫中間有個争議領地,叫做南鄉。但平時也懶得用力争搶,因為南鄉是個窮鄉僻壤,不值得花力氣。然而,前不久A國有個電視劇的劇組在南鄉拍了片子,把南鄉拍火了,這種「原生态」美景引來不少外來游客,瞬間變成了一個旅游熱點。
荊幫和楚幫最近是「休戰」的和平階段,兩邊也都不想開火。兩個大佬商量說南鄉這個景點其實也不知能火多久,沒必要為了它浪費子彈,說不定一架打完,熱度都退了,還不如趁現在合作把南鄉共同發展、共同維護。
南鄉這個地方比較落後,一下子變成旅游熱點,很多設施、服務都跟不上。久蠻就想着,穆初桐原本是做餐飲的,可以在南鄉發展發展,掙了的錢,适當給荊幫上繳一點,那也算可以了。
「這個還不錯吧?」久蠻說道,「但就是要去南鄉,那兒條件可沒有咱們這兒好。」
「沒關系,我這是為了荊幫做貢獻啊。怎麽能怕吃苦呢?」穆初桐一臉誠懇地說。
久蠻笑着說:「行,在那之前,我先帶你去見見師賢吧。」
師賢,就是楚幫老大。C國老大衆多,像師賢那樣是獨一份的。師賢的特色就是五講四美、不說髒話、不亂搞男男或男女關系,臉帶微笑,逢人問好,阿彌陀佛。
是的,阿彌陀佛,師賢是個和尚。
久蠻帶大部隊前往了楚幫老巢極樂鄉。極樂鄉裏有個極樂堂,那兒就是師賢居住的地方,等于是咱們荊幫的烏鴉公館了。
極樂堂紅牆綠瓦的,跟個大寺廟似的,朱紅的大門一開,前面便是一面高達三米的藍色的琉璃影壁,影壁前一汪清澈水池,浮動着粼粼波光,水光映照在影壁的游龍浮雕上,栩栩如生,叫人頓生如夢如幻之感。
精致基佬穆初桐一看這影壁,就知道師賢的品味比久蠻不知高到哪兒去了。
極樂堂的人倒是五大三粗的,大多數和一般混混無異。久蠻覺得好笑,便問道:「你們這樣子說髒話的造口孽的,師賢也不管啊?」
那人答道:「先生只要求自己,不要求別人。」
久蠻帶的人其實也不多,因為他相信師賢說了是和平論事,那就是和平論事。師賢是出了名講信用的人,這麽多年都是如此,自己給自己建立了好口碑,這樣的好口碑,相信師賢也不會輕易自毀。他帶了獅心、大壯,還有一幫小弟,以及幾個準備帶去發展南鄉的商人,其中就包括了穆初桐。
那些持械的小弟便停留在會客大廳之外,剩下的便魚貫而入了大堂。
會客大廳的風格也很素淨,但卻不寒酸。穆初桐心想,自己也被久蠻的暴發戶審美摧殘得夠久了,終于能夠洗洗眼。
很快,風鈴聲動,原是走廊的門打開了,師賢便從門外走進來。
師賢也是個青年人,年紀不大,是個「六根清淨」的僧人,頭上、臉頰一絲毛發都修理得幹幹淨淨,滑溜溜的更顯得他膚白,身上裹着一件品紅色的僧袍,連脖子也緊緊圍住,全身不露出一寸多餘的肌膚,只是赤着足走,從品紅袖口伸出的皓白手腕上挂着一串晶瑩的琉璃珠,流光溢彩。
「嗎呀。」穆初桐看見師賢,心裏一個咯噔,「好俊!」
穆初桐原以為久蠻應該是C國最帥的犯罪分子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個師賢真的是也太好看了吧?
師賢朝他們微微笑,說:「來得這樣早?我看今兒早上下了雨,路上不泥濘吧?」
久蠻一擺手,說:「難道還怕那點子風雨嗎?」
師賢叫人擺飯,設宴招待衆人。穆初桐還擔心要吃素,但原來師賢也是吃肉的。久蠻私下告訴穆初桐,師賢平時吃素,有客人來了就吃肉,這是為了讓客人吃肉沒有心理負擔。
酒席間,師賢只跟久蠻說了一會兒話,又和他談起南鄉的發展來。看來,師賢其實和久蠻早就談妥了,現在不過是确認一些細節而已。穆初桐在一旁也插不上嘴,只能悄悄看師賢和久蠻的臉下飯。這久蠻和師賢,一個膚色黝黑、一個膚色雪白,一個粗犷狂野、一個文靜素雅,真是相得益彰。有着美人送飯,穆初桐這次是吃得胃口大開,兼食指大動。
所謂「食色者,性也」,穆初桐為人既好食,更好色。他又是個堅定的同性戀者,所以見到帥哥總是一陣蕩漾的,然而,他是好食、好色,但是愛財。對食色是好,對財才是真愛。為了真愛,一切皆可抛。
所以他為了創業,也好久沒吃好喝好,也沒好好做他愛做的事了。
作者有話說
ps,壞和尚的毛發是“修理”過了 頭上和臉頰的修理好 不是所有剃光 所以眉毛還是在的(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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