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久蠻去醫院看望了獅心,知道他并無大礙,也放心許多。獅心又說:「雖然沒抓住惑延,但導彈好歹是處理掉了。剩下的事情交給鬼笙他們,也都是一樣的。您可是大佬,不用次次都沖在前頭的。」
久蠻笑道:「這事我明白。你也好好歇着吧!」
獅心便再沒多話,只說:「在山林裏交火,那兒離獵場其實也不遠,我覺得顧先生應該是知道的。他有問什麽嗎?」
久蠻說:「他會問什麽呢?咱們在山裏造成了一些破壞,他也讓專項組當成是『山火』的災後影響上報了,還幫忙出錢修複、處理了。這倒是不用我們費心了。」
穆初桐眼內是「摳門成精」的顧先生,在久蠻看來卻是一個大方闊綽的善長仁翁。
顧先生是在法治國家長大的好人家的孩子,在C國這邊遇到這些事,只覺糟心,其實并不想攪和進去。他和久蠻搞好了關系,認為項目應該能夠很順利了,便打算回國。久蠻卻說:「說起來,都說你們顧氏財力雄厚,我也想去見識見識,順便也去你們B國看看風景,你以為如何啊?」
顧先生笑道:「這是最好的,我帶您去看看咱們的娛樂城,也作個參考。以後O城的娛樂城也是以它做藍本的。」
獅心剛出院,大壯又比較粗心,很多工作不能勝任,久蠻便順手叫上了一個名叫小玉的男傭,跟了久蠻去B國。
而穆初桐也如獅心一樣,在休養着。不過,穆初桐是在B國的醫院靜養。原因無他,就是他太賣力貫徹顧先生吩咐的「給叔敬儀使絆」的方針,這方針貫徹得太徹底,讓叔敬儀氣到爆炸,讓人堵了穆初桐,給揍了一頓。其實也沒揍太狠,畢竟這兒是B國,而穆初桐又是顧氏罩着的人。也就是受了些皮肉傷,比起以前穆初桐在叔家裏受的可差遠了。
可現在的穆初桐又不是當初那個寄人籬下的私生子了,肯定不會打碎牙齒和血吞的。
他就拉了顧先生的男朋友來「主持公道」,逼着叔敬儀低頭認錯。又天天喊這兒疼那兒疼的,成日在私立醫院VIP病房裏躺着,燕窩吃一碗倒一碗,魚翅也就漱漱口,只說:「我吃多了這些發物怕傷口好不了。要是不吃又怕不夠營養。從嘴裏過一下也是好的。」
叔敬儀恨得牙癢癢,也沒他辦法,只能認了。
當然,盡管住院了,工作的事情還是做着的。這天,穆初桐在醫院裏看文件的時候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久蠻來本國了,你小心點。」
穆初桐皺起眉:「久蠻來本國了,我為什麽要小心?」
小心我的春心嗎?
——喔,呸,祂媽的好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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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初桐看了看發信人,是個陌生的號碼。
穆初桐想起來,許多人以為他是得罪了久蠻才跑到B國抱顧氏的大腿做生意的,難道有誰默默地關心着穆初桐,所以發來了提醒?
「是誰暗戀我呢?」穆初桐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難道我真的長得那麽好看嗎?」穆初桐又攬鏡自照了一番,點頭:「還真的是。」
「該吃藥了,穆先生。」護士的聲音冷不防地響起,表情怪異地看着穆初桐,顯然是聽見了穆初桐剛剛那番自戀的自言自語。
穆初桐有些尴尬地放下了鏡子,說:「你進來怎麽沒聲兒呢?」
護士答道:「我敲過門的。」
一定是剛剛穆初桐太留心「久蠻」這兩個字,沒有注意到。
「咳咳,那我吃點藥吧。」穆初桐接過了藥片。
護士又看了一眼穆初桐,欲言又止的。
穆初桐擡眼問道:「什麽事兒啊?」
護士一笑,說:「穆先生确實挺好看的。」
穆初桐自個兒倒不好意思起來了,呵呵地笑着不說話。
既然久蠻來了,那就是将叔敬儀踢出項目的時機了。
所以,穆初桐就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出院」了。
穆初桐便跟顧先生商量這事兒,也是活該他倆談過戀愛的,竟然想到一處去了。顧先生只說:「咱們小玉哥啊,名字秀氣,人也秀氣,這些天跟在久蠻身邊端茶遞水說好話的,不知道的都以為是久蠻大哥的新寵!咱就利用他去給叔敬儀下絆子,沒有不成的!」
穆初桐便道:「難道你的意思是……」
顧先生解釋說:「小玉哥酒量不好,耳根軟,容易勸,到時候,我讓小玉哥喝醉。當天,你也以要叔敬儀請酒道歉為由,約他去同一個酒店吃飯,把他灌醉。到時候我吓唬叔敬儀,讓他以為自己又上了久蠻男寵的床。上次他做這事的時候,折了一條腿。如今他肯定怕了,到時候我們讓他自願退出項目并且留下牌照以及資金,這不是最好的嗎?」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沒想到你那麽……」穆初桐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辭,才說,「那麽靈活啊!」
「彼此、彼此。」顧先生和穆初桐臉上都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久蠻來到B國,是顧先生負責招待的。住的地方就定在了顧氏的一家高檔酒店,晚餐也是在那兒用的。這次久蠻帶了一大幫人過來,其實都是在O城拆導彈有功的小弟們,來到随便嗨,橫豎是顧先生埋單。那小玉也果然是被灌醉了。一切十分順利,按計劃進行,叔敬儀沒想到自己還能被穆初桐給再坑了一回。他又想起自己被打折腿的遭遇,慌亂之下便按照顧先生的意思簽了協議,破財消災。
叔敬儀卻以為這事兒完了,穆初桐在他眼內仍是那個不值錢的私生子,揍了一頓,也沒傷到筋骨,錢也賠了,道歉也道過了,也就罷了。比起這個,他還更擔心被設計「仙人跳」的事。可是,等叔敬儀回過神來,也查明白了,那人根本不是久蠻的男寵,自己是被唬住了,反而放心了些。只道自己其實并沒有得罪久蠻,這事要是捅破了,受罪的說不定還是狐假虎威的顧先生呢!
所以,叔敬儀歌照唱、舞照跳,去了夜總會,喝了兩瓶酒,有些暈暈的,上了廁所,冷不防被人套了麻袋,猛地就是一頓打。
他立即叫嚷起來。
「喊、喊你媽!」對方直接捶他。
叔敬儀一聽這聲音,就認出了是久蠻身邊的大壯,反而不敢聲張了,只說道:「您是不是認錯了?我是叔敬儀啊!不知怎麽得罪大哥了?」
「叔敬儀!揍的就是你媽的叔敬儀!」大壯罵道,「狗膽嗎的翻了天了,連你奶奶都敢動了?」
「我奶奶?我奶奶?」叔敬儀被揍得一頓頭暈耳鳴的,腦子也不清醒了,「我奶奶是誰?誰是我奶奶?」
叔敬儀就這樣被連踹帶打的教訓了一頓,回去尋思一番,想着,奶奶?這輩分怎麽算都算不對啊?——只能說,我就是個孫子,久蠻是爺爺,那他老婆就是奶奶——那麽——莫非小玉哥真的是久蠻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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