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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心也是很懵,卻沒聲張。

然而,惑延老是躲在深山老林裏不現身,還真他媽的沒有見過穆初桐,便抓住了南染的頭發,說:「你就是那個禍水啊?長得确實還挺水靈的。」

南染與惑延近在咫尺。南染微微一笑,竟是瞬間,從袖裏抽了穆初桐剛剛所贈的鋼筆,一秒之間就将鋼筆插入了惑延的喉。

衆人俱是大驚,南染卻已奪了惑延的槍,掃射一片。

「這一幕我怎麽覺得我見過……」穆初桐腦裏一片混亂,跌在地上。

穆初桐無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四周都是屍體。

南染卻眯着眼看獅心,端着槍對準獅心,獅心也端着槍對着南染。

「別打啊,」穆初桐回過神來,「自己人啊!」

南染皺眉:「誰跟他自己人?」

穆初桐說:「獅心是久蠻派去的,當然是自己人。」

獅心卻看着南染,臉上還是帶着驚異:「南染少爺,是什麽時候有這樣的身手了?」

穆初桐卻說:「無論為什麽,他都救了我啊!」

忽然,狂風如卷,天上發出盤旋之聲。

他們擡頭一看,見藍天白雲間已點綴着幾點墨綠,是武裝直升機。

陌生男人的聲音從天上透過擴音器發出:「全部人!高舉雙手!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警方?」穆初桐大驚,「原來C國的警察真的會幹活的呀?」

「那當然!」南染忿忿不平地丢下槍械,舉高雙手。

獅心也舉高雙手:「我報的警呢。」

「你報警?」穆初桐特別驚訝,「你報警?」

「是啊,我出來混那麽久,第一次報警,」獅心低聲說,「還真的有點慌啊。」

原來,惑延一早派人盯着良月山的動靜,當他發現穆初桐等人離開後,便帶隊來攔截伏擊。獅心給久蠻通風報信,久蠻說:「我祂媽帶的人也不多,正面剛也不知道怎麽樣。而且我在南邊火拼,又得罪總統,還要冒生命危險。倒不如這樣,你去報警吧。」

「報警?」

「對啊,報警,咱們不費一兵一卒,又安全,又有效。」久蠻良心建議,「真的,他們警隊很厲害的。」

于是,獅心就真的報警了。

警方聽到說惑延這個極端危險分子帶着重型武器,便也嚴陣以待,出動了特別部隊。

沒想到趕到來的時候,仗都打完了。

當然,可以直接收工吃宵夜也不錯。

誰也沒想到,惑延死得那麽容易。

他是一個很大的禍害,卻死在一個未成年的男孩手裏。

「他死得不是容易,是死得應該。」南染說,「他是應該死在我的手裏的。」

穆初桐也是受了驚,又發着燒,十分虛弱地昏倒了。

警方便将他移送到醫院,聽了南染和獅心的口供,調查了現場情況,警方也排除了穆初桐犯罪的嫌疑。穆初桐醒後,給警方做了個筆錄就沒事了。反而是南染和獅心要蹲在局子裏「協助調查」。

穆初桐躺在病床上,已經退燒了,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警員問完了話,又說:「很感謝您的合作。不過提前告訴您一聲,如果你沒有購買過這邊的醫療保險的話,醫藥費是要您自理的。」

穆初桐聽了這話,怔了一下,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英雄氣概,淡然笑道:「別擔心,老子有錢。」

他最近暴富,繼承了巨額財産,新開發的項目前景也不錯,獲得了很多投資。

他甚至覺得,一開始就應該在南邊發展,這兒安定,沒那麽多狗屁倒竈的事要他操心。

警員聽完了穆初桐的裝逼發言,心內頓時對這個清秀男子好感全無,只覺得有錢人很讨厭,便冷漠地離去。

穆初桐喝了口熱水,卻見一個男子沖了進來,那毛茸茸的貂,一看就是久蠻了。久蠻臉上俱是擔憂的神色,在病床便坐下,又握住了穆初桐的手,只說:「你沒事吧?」

穆初桐與久蠻重逢,亦是百感交雜:「我沒事。」

「你沒事?」久蠻摸了摸穆初桐的臉龐,「怎麽臉色這樣蒼白?」

穆初桐笑了笑:「真的沒事,我只是吓着了。」

「唉,你還是這樣膽小。」久蠻挺愁的,「你以後再也不準離開我半步了。」

穆初桐卻搖頭:「不……」

「你不是說要找回自己嗎?然後就會跟我在一起嗎?」久蠻臉色大變,「你要反悔了?」

穆初桐搖了搖頭。

醫院的空氣裏充滿消毒水的味道,頗為刺鼻。四周雪白的牆壁,和純藍色的棉麻被單,交織出一種冷漠的色彩搭配。久蠻一身烏黑色,雙瞳如同墨水,閃着水光,脈脈看着穆初桐。穆初桐卻不得不垂下眼簾,避開這眼神,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很想再和你一起。可是……我明白現在複合,也會出現問題,因為我從心底不願意做另外一個人的附屬,即使對方是你。」

「這他媽的是什麽意思?」久蠻暴怒,青筋都跳起了,「誰讓你做附屬了?你不是爺爺嗎?」

穆初桐卻道:「我找不到我在你身邊的位置。」

「我可去你的吧!」久蠻指着穆初桐的臉,說,「你不要以為老子沒有脾氣!」

穆初桐見久蠻橫眉怒目,模樣甚是可怕。可穆初桐就是不怕,只是定定看着他,又說:「你不是說能夠等我的麽?」

久蠻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便奪門而出,不再看穆初桐。

久蠻在酒店裏呆了幾天,也是不進不退的。直到他聽說穆初桐在本地這兒注冊了公司,當了CEO,久蠻才說:「祂媽的,他還是愛錢!」

就這樣,久蠻也在穆初桐公司剪彩那天,斷然離開了,回到北方他的地盤。在烏鴉公館裏繼續披金戴銀,橫行無忌。

穆初桐也在首都,當他的有錢人,每分每秒,財産都在大幅增加。

南椒也在首都念書,時不時會去見穆初桐,還問他說:「你現在有錢了,開心嗎?」

穆初桐便說:「有錢了還不開心,會被雷劈的。」

南椒點頭,說:「那也是。」

也是如此輾轉着,過了一年,又是一年的大節,所有的大佬照樣要入京去芳廟拜神,順便面見總統。久蠻自然也在此列。

他想起了上年在這兒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依舊下榻在同樣的大酒店。

久蠻進了酒店,到了自己的樓層,卻見走廊上是大紅描金的毯子,毯子上站着一個高瘦白皙的男子。他身穿量體裁衣的西裝,頭發梳得光亮,臉容依舊漂亮,卻多了點淡定從容的氣度。

錢真是個好東西,給人很多底氣。

久蠻皺眉:「你怎麽會在這兒?」

穆初桐笑笑:「這兒是公共場合,怎麽不可以在這兒?」

久蠻卻說:「可我來了,這兒就是保密場地了。」

「是的,」穆初桐答,「所以我很早之前就把這個酒店買了。」

久蠻一怔,說:「牛逼。」

穆初桐笑笑:「還是大佬賞臉,要不要看看我特別為您布置的套房?」

穆初桐開了門,請久蠻進去。

久蠻進了房間,便感到大為震驚,這兒正和烏鴉公館裏久蠻的房間一模一樣,連器具擺放都是從前的樣子。穆初桐說:「我也有一年沒有住烏鴉公館了,只記得它以前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出錯。」

久蠻側目看了穆初桐一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穆初桐見久蠻這樣冷冷的,卻不心灰,只說:「我說了,我是愛你的。這一點從未變過。」

「你想複合啊?」久蠻冷笑,「你當初給我那麽沒臉,現在弄這麽點小把戲,就想讓我回頭?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逼?」

穆初桐卻忽然抱住久蠻,說道:「不複合,但打個分手炮,當是友誼賽,行不行?」

久蠻想了想,說:「這倒是可以。」

于是,他倆久旱逢甘露,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噼裏啪啦,一路閃電帶火星的,共度了一個運動量很大的良宵。

這事後,久蠻爽得很,吸着煙,臉色也好了很多,但卻說:「可這不代表咱倆複合了,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穆初桐點頭不疊,「不過我覺得這個炮,還是不錯的。」

「是啊,是啊,挺好的。」久蠻也點頭不疊。

穆初桐說:「現在我沒有伴,你也沒有吧?」

久蠻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穆初桐一眼:「是沒有。」

「那咱們逢年過節也可以打打炮啊。」穆初桐提議,「不然得憋死啊。」

「你說的是。」久蠻也不想憋着,「逢年過節的,可是要慶祝慶祝,很正常。」

穆初桐也點頭。

「可不行啊,」久蠻想了想,「我身份尴尬,老往南邊這兒跑不好。你呢,往北邊也不方便。」

穆初桐笑着說:「我早想到了。我最近買了一艘雙層大游艇,咱們約定了時間、坐标,就可以去公海約會。那兒誰都管不着啊。您要是不滿意我,也可以丢我下海裏,我也沒有怨言的。」

久蠻聽了,感到這個事情很可行呀。

穆初桐和久蠻商議定了。

雖然說是公海,但也不會離C國海域很遠,也是在附近,不然也不太方便。所以,穆初桐還是有跟總統報備的。

只是時間久了,總統也表示很頭痛:「你這樣不行。」

穆初桐特別委屈:「怎麽不行?您不是都同意了,逢年過節的,我可以去公海和他見面嗎?」

總統大為不滿:「我哪能想到什麽護士節、植樹節、世界牙齒健康節也算啊?」

「牙齒健康,真的很重要。」穆初桐辯解。

「我不管!」總統一拍桌子,「你倆快給我結婚!」

穆初桐攤手:「這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啊。他連複合都不願意呢。」

「你倆少給我耍花槍了吧!」總統沒想到自己還要操心黑幫大佬的婚戀,「他不就是覺得沒面子麽?你給他點面子,不就得了麽?」

穆初桐當初拂逆了久蠻。

久蠻心中不滿,但更多的卻是對穆初桐的無法割舍。

他倆這樣間斷性公海放炮,便又熬過了一年。

又是大節,久蠻便開車進京。今年的氣溫反常,櫻花開得特別早,城市裏都是一片燦爛的粉紅色的海。久蠻看着這些花,又收到了穆初桐的短信,問:「今年的櫻花是不是很美?」

「粉紅色的,」久蠻說,「娘裏娘氣。」

夜幕下的櫻花,顏色倒是沒那麽鮮亮,在久蠻眼裏依然是娘裏娘氣的。

城市華燈初上,花的顏色便也黯然,大路兩旁倒是不少的高樓都點了燈。久蠻的車一路往前,都能見到兩邊路上的高樓點燈,綴成五彩文字:「久蠻,和我結婚吧。」

麻雪和大壯都頗為訝異,說:「哇,現在穆總真的很有錢啊!」

「錢、錢、錢!你們就知道錢?」久蠻笑罵,「難道我沒這個錢?」

大壯趕緊閉嘴了。可麻雪扭頭看久蠻,見久蠻雖然瞪眼罵人,但嘴角卻是翹起來的。

這車一路開往大酒店。

大酒店門口的那條街,已鋪着大紅地毯,兩邊是隆重的儀仗,還惹來了不少圍觀群衆。兩邊的布置又是金的、又是紅的,全是久蠻喜歡的富貴俗氣。

久蠻嘴上說着「這什麽怪事,都不知他要搞什麽」,卻在車裏拿着鏡子仔細梳了梳頭,噴了香水才肯下車。

他一下車,紅地毯兩邊的花童便開始撒花。

「這麽俗啊。」麻雪低聲嘟囔。

大壯說:「喜慶啊,久蠻大哥就愛這套!」

「那也是。」麻雪點頭。

久蠻大步在紅地毯上走過去,一路走到酒店的噴泉面前,見穆初桐穿得跟要喝喜酒似的站在那兒,笑盈盈的。久蠻嘴角已經翹起來了,但還是故作不悅地說:「這是做什麽?」

穆初桐便跪了下來,拿出了那一枚閃到誇張跟假貨似的大鑽戒:「久蠻,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這是……」

「你不答應,我很沒面子的。」穆初桐小聲說,「給點面子嘛,大佬。」

「嗯,」久蠻一臉勉為其難的,「行吧,看是你呀,才給面子的。」

穆初桐忙為久蠻戴上戒指,便站起來,踮起腳尖,吧唧一聲親了久蠻的嘴。

衆人便歡呼雀躍。

久蠻甚至聽到有人說:「哎呀,這個傻大個搭上了穆總啊,這輩子打斷腿都不用愁啦!」

久蠻皺起眉:「誰是傻大個?」

=END=

作者有話說

完結 非常感謝大家一路上的支持 真的很感謝大家陪着我完成了這個故事 謝謝,下一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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