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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會不同意心上人要來靠近的宣言。左陽支吾了一聲,裏心頭卻是緊張而又歡欣的給她讓了些地方,丢臉什麽的也不去想。
北 千秋從善如流的解了外衣,她站在他床頭解開衣帶,外皮從肩上落下來,左陽不肯放過半分細節的看着她的背影,中衣軟薄,貼在她身上。左陽忽然覺得她的背影倒 是看起來很柔軟,身材高挑纖長,腰不似男子,細而柔韌也有些玲珑有致的樣子,只是裹在寬大的中衣中看不清楚,她邁到床內來,滾進軟被裏,面上難得有些親昵 眷戀的樣子,又從大床深處滾到他身邊來。
他之前竟說過要和她保持距離的蠢話,這會兒盡然不作數。誰若要是敢提起來,他非要撕了那人的嘴。
左陽心裏一陣痙攣,看着她竟軟下言語來:“你不要親親我麽。”
這是在某種形式的撒嬌麽?北千秋輕笑一聲,一只手擁過去扣住他的後頸,攀在他身上,依言吻了吻,左陽很喜歡她把整個重量倒在他身上的感覺,他好像能承載着她,擁着她讓她有空間去撒嬌。然而北千秋卻并不是個愛撒嬌的性子,多也是驕橫。
就如這會兒,左陽總希望她的那張薄情薄意的嘴裏,不光會吻他啃他,也多說出幾句膩死人的情話來。旁人家總是女子扒着在問‘愛不愛我’,這會兒倒是他一路跟在屁股後頭喊着喜歡,她就只哦的一聲表示知道了一般。
左陽感覺她的手,像是想要裝作極為懂的樣子,卻只是亂七八糟的捏着他的肩他的腰側,不怎麽有天賦,卻在他身上帶起一串火花。這就是她所謂的幫?簡直是火上澆油。
想着之前還在馬車上說着什麽不要太親密,如今她的網已經張開,左陽是心甘情願往裏頭跳。他伸手緊緊去攬着北千秋,像個門外漢去撫過她的腰線。她的手伸進被子中來,手指順着他的腰腹滑下去,留戀的位置讓他倒抽了幾口冷氣。
冰 涼的一雙手,她笑出了然得意的樣子,眯起了眼,額頭頂在他滾燙的臉頰上。左陽以為自己不會渾渾噩噩的,他覺得第一次的時候他就很理智,如今一定也能做到那 般的理智,但是怎麽可能,他憑着本能如墜雲霧,去親吻她去捏緊了她,可怎麽到了這一步,他怎麽又被她抓在手心裏,左陽已經無法反應了。
他盡量不去多想,只去感受,北千秋一切一切的形象,在他心裏都有大概的樣子,跟哪個身體都不太像,但也都有些影子。
真實的她,一定嗓音微啞,瞳孔是濃重的墨色,眉眼細細的,唇總是勾起來的,肌膚冰涼。一定有纖瘦有力的手臂,有白皙的足,有他夢裏的樣子。不需要一張詳細的眉眼,卻有凝在他心上的感受,比什麽都真實。
說是靈與肉,她是靈,撞在他的身上,濺出光催開了花,讓他誤以為來到了一切都抽枝發芽的春天,他的魂魄和身體之間被擠開了一條縫隙,北千秋的魂滲淌進來,和他共在一具軀殼裏纏綿。
左 陽手臂撐在剛剛讓他撞過腦袋的枕上,整個人往她身上覆下來,北千秋的手指依然沒有離開他,動作弄的左陽竟覺得自己狼狽的吓人。他啄着她的唇,整個人喘息的 跟條上了岸的魚一樣,嘴裏這回倒是不必壓抑,将她的名字含在唇舌間喂回給她,左陽自覺這樣太沒有尊嚴,低頭想看看北千秋的表情。
他以為她一定還是很得意淡定的樣子,觀察着他的狼狽,然而并沒有,她似乎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北千秋的臉頰終也燒起紅雲,也淪落在親吻中,睫毛抖的如蝶翼,嘴裏卻咬牙切齒的暗罵着什麽。
左陽有些想笑,她總喜歡這樣偷偷小聲的罵,之前那次她不認他、他不識她的荒唐裏頭,她也是一直在罵,氣的都在哆嗦。左陽承認,他挺喜歡聽她這樣軟著身子,嘴上卻惡狠狠地罵着。
他湊過耳朵,她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疼的左陽啞着嗓子叫了一聲,聲音啞的滿是些……愈發□□濃重的味道。恩,她咬他,也挺喜歡的。
什麽都舒服的幾乎讓他喟嘆,什麽都覺得剛剛好,左陽終是情動的很,在她耳邊問:“阿北,你愛不愛我……”
北千秋神志也不大清明,敷衍的唔了一聲。
左陽看她又是這般回答的态度,身上有些把持不住,心裏一團火仿佛始終發洩不出來,攏着她的身子,粗魯的置在她腿間,隔着她的綢褲奮力的動了兩下。北千秋被他頂的有些難受,以為他生氣了,只得連接一串回應,反倒更敷衍:“愛愛愛,愛的要死了……”
管 她是真是假,左陽真是要守不住了,她的手軟的很,整個人是他從未見過的活色生香,眉眼之中有些神迷有些苦悶,薄汗輕沁,輕軟的發貼在臉頰上。左陽想去擡一 下她的腿,讓她攏的更緊一些,卻忽的聽見外頭有人高亢的喚了一聲:“王爺,是将軍的急信,半夜送到長安來,想着您要不起來看一下!”
外頭水雲嘹嚎一嗓子,是用了能将他從睡夢中叫醒的音量,驚得左陽脊背一抖,頓住了身子,低低的悶哼了聲,身子癱倒在她身上,半天沒有動靜。
水雲還在叫着,左陽罵都罵不出口了,卻沒想着水雲以為他睡得熟,竟推門進來探頭探腦的叫他。左陽氣的直接将床頭放着的玉佩往他的方向狠狠擲過去,怒道:“一會兒再說!一封信送過來要半月,非要我這會兒看了?!”
北千秋也狠狠踹了他一腳,聲音卻仍然不穩:“你他娘的怎麽這麽費事兒,我手都酸了……奏凱,滾下去給我再找件衣服,你找個帕子也行,非弄我衣服上了……”
水雲吓得一個激靈,才知道壞了事兒,左陽盼着這一天都盼成什麽樣了,他還在這兒捏着信要左陽看,想要小命就趕緊将信往門框下頭一塞,跑走了。
左陽有些頹敗,北千秋還是那個姿勢倒在軟被之中似乎懶得動,他連忙穿好裏頭衣服,下了床來問她要不要喝水。
喝個屁,她又不是真的跟他運動一番,沒出汗補什麽水!
他從衣櫃裏巴拉出來一套幹淨的單衣來,掀開被子就要幫她換,北千秋蹬了他一下,接過來自己滾進床裏頭,聽着她窸窸窣窣在裏頭換衣服,左陽想着剛才景象,如今身上一層薄汗一吹,皮膚上有些冷意。
左陽用茶水浸濕了帕子,剛剛自個兒發過的脾氣過去了,又把玉佩和信撿了回來,坐回了床邊。她将舊的單衣扔在了地上,從被子裏滾了出來,左陽拿過她的手來,拿着濕帕子給她擦手,幾乎是連指甲縫間都沒放過的擦着她玉白的手指。
北千秋覺得不至于這麽細致,卻看着左陽臉也是紅的,半天他才支吾道:“願你別嫌我髒……”
她心裏頭一軟,靠過去攬着他手臂,伏在他背上:“沒,怎麽會。”
背上有些不同尋常的柔軟,左陽腦子裏還沉浸,并沒有在意,伸手有些像背着她的樣子,攬着她的腿。單衣寬大,露出一小片白玉的肌膚來,北千秋剛剛偷偷在床裏頭解開了裹胸布來,以為這樣撲在他背上,他總歸是感覺得出。
然 而也不知道左陽在發呆想些別的,還是她真的平的前胸後背也沒差了,左陽竟什麽也沒說,他倒是餍足了,也不打算勉強着将關系推進到真的圓房的地步,在北千秋 睡着的時候他一直在忙活。從找她、見她、到去秋宴再入宮,左陽真的是沒怎麽好好歇過,他無心力去管別的,信也沒有拆,也跟她平日裏似的踢開鞋子,往床上躺 來。
她臉湊過來,似乎很不餍足的臉貼在他頸上,在他寬松的領口拱來拱去,想着她用那般淨朗優雅的身子,做這種動作,實在是可笑可 愛。左陽環住了她,緊緊擁着眯上了眼睛,他怎麽都想着能這麽抱着她躺一夜,但北千秋卻很不高興的樣子,她的手極為不老實的伸進他衣服,在他身上又摸又掐, 左陽吃痛,悶哼一聲捉住她的手:“阿北,我困極了,真的受不了了……腦袋都要炸了。”
北千秋卻相當不滿,竟然又要去解他褲腰:“有你這樣的男人麽,軟玉溫香在懷居然不來提槍,我他娘等了半天了!之前那是前戲,不是結束啊!”
左陽困頓的都要睡仰過去了,攔住她的手,把她壓在床的深處,捉住她兩只手讓她別再亂動彈了:“明日,回頭再說……”
“男人都這樣。”北千秋惡狠狠的抱怨:“前一天晚上抱着睡一夜,說愛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第二天早上悉數報複回來,能幹的胸都甩麻了,也不提什麽愛的是心了。”
你的胸甩不動的……
左陽心裏頭小小補充了一下,卻沒說出口,扣住她腦袋,埋頭在她黑發裏昏睡過去。
北千秋知道他幾日沒沾枕頭了,卻怨念的是別的,伸手撩開他衣領,兩只手貼着他胸口,又捏了捏,嘆道:“怎麽感覺……你的胸都比我大點,左陽你是怎麽練的啊,我也想拯救一下我的胸大肌……”
回應她的呢喃的是左陽漸起的鼾聲,到了後半夜北千秋才是幾乎抓狂!一個打鼾的大老爺們壓着你,富有節奏的呼聲就在你耳邊,他震動的胸口擁在你懷裏——能睡着就怪了!
北千秋翻着白眼挺屍在床上,反正睡夠了倒也不急睡,權當個抱枕吧。先是玩他頭發和耳朵,後來開始裝羊癫瘋一樣自娛自樂,再後來就開始捏他的臀,左陽睡得如同死豬一般,讓她幾乎摸了個遍也不知道,北千秋玩夠了,也歇下來細細去看他。
恩,那道疤,不難看。她覺得這道疤是跟她有關系的,是她存在過的痕跡之一,若是沒有這道疤,她反要在他身上咬出疤來,靈魂不定,總要在某個人身上烙印下痕跡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她就要伸手撫過那道痕,卻忽然腹內一陣絞痛,北千秋抖了一下,緩了一會兒仍然沒有感覺到好轉,她疼的實在難受,無法只能推開左陽一段距離,從他身下竄出來,捂着肚子想到隔間裏去叫人倒些熱水。
她有些不好的預感,去了屏風後頭,一看果然是來了例假。
連衣服上都弄上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弄到床上去,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得又到衣櫃裏翻找一些衣服換上,套上外面的罩衣,把沾了血的衣服抱在懷裏,出了東月閣去找水雲。
水雲見她披散着頭發穿着外衣有些站不穩,倒是驚愕,可北千秋卻執意要他備車回陸府。曲若之前就說這身子因為服了太多寒食散,恐怕不怎麽會有例假,如果真的有了,一定要服下他給的藥,若是再在這兒帶着,她恐怕真的能倒下去。
水雲吓得不行,也不管夜裏頭,将下人們全都轟起來,備好了車子,塞了兩三個大暖爐,攔不住這位壓着王爺好幾頭的真·大爺,只能滿足她的一切需求将她送走了。
等到了陸府門口,天還未亮,下人們又把雨墨給轟了起來。昨日雨墨因為他家陸大人看都看他直接上了左王爺的車就走了,把他難受的一整天都在屋裏發脾氣,夜裏也沒睡好,這會兒叫他出來,他直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快步跑出門外。
跑到了馬車跟前,卻看着車門緊閉,那位夜宿王府的大爺似乎不肯下車。雨墨調整了表情,昂起下巴拉開車門,朝車裏看去譏諷道:“怎的,去過王府跟某位風頭正盛的王爺關系好了,這會兒還要我請着下車?”
卻看着往日裏永遠了然淡定的陸熙然,狼狽不堪的倒在馬車裏,滿頭是汗。
雨墨一驚,連忙上去扶她,看她痛成這個樣子,恨恨道:“你是就不知道愛惜自己一點麽,你以為你真的斷的了寒食散?!哪次斷了你不都要出事!”
幾個婆子連忙湧上車來,将北千秋架了下去。雨墨将她扶到裏屋床上,給她除了外衣才發現她應當是來了例假。寒食散幾乎毀了她的身子,陸熙然自己也是清楚的,卻斷不了。一旦斷藥,就是頭暈眼花神志不清,甚至狂躁身痛,又逢上例假——
北千秋躺在床上低聲罵道:“我就沒當過不痛經的女人,各個都是身子有問題才死的,各個來個大姨媽就跟再死一次一樣……”
雨墨拿了北千秋囑咐的藥讓人去煎了,但他擔心的是別的:“今日白天您在王府呆着的時候,宮裏頭送帖來,說請您今日入宮。”
啊,應當是去見左晴。
北千秋應答:“恩,等我躺會兒就去。”
“您這樣去不了了!管他是什麽天王老子的!”雨墨極為護短。
北千秋笑了笑不說話,翻身進了床深處,早上喝了藥發了汗,卻也沒有好太多,終歸是能走得了路了,便讓雨墨給她備下衣服,準備進宮。
雨墨攔不住她,一直氣的不言不語,卻也把衣服都備好了。
而在南明王府,左陽混混沌沌的醒過來起身,卻看着北千秋早已不在,身邊一片冰涼。應該躺着她的地方,只有一塊深紅色的痕跡。他伸手去碰了碰,沒反應過來,忽的站起身來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顯然這塊不是他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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