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安慰失敗後的姑姑、姑父秒慫,再也不敢随意開口,直到目送廖蓁透着蕭索的背影離去。
然而董夫人卻雲淡風輕的叫人換了熱茶,“他一路走來也太過順遂了些,若連這個坎兒都過不去,日後難成大器。”
血緣是一輩子都割舍不斷的聯系,他确實承受着壓力,但同時也從出生之日起就享受着父母、家族的名望所帶來的巨大便利,這是不争的事實。
得益的時候無所謂,受影響的時候卻又覺得不自在?天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見衆人還是難掩擔憂,董夫人笑道:“無妨,此事老爺已經知曉。”
“廖無言”三個字自帶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大家一聽便放下心來,各自去休息不提。
廖府上下皆将晏驕視作正經姑奶奶,她出嫁前住過的院子也還留着,以作頻頻過來串門的一家三口休憩之所。小孩子本就需要大量的睡眠,再加上飯後容易犯困,鬧騰了大半日的平安很快便睡熟了。
晏驕盯着他的小臉兒看了會兒,忽對龐牧笑道:“也不知來日他是個什麽模樣,會不會也如今日棘兒一般對父親的威名又愛又怕。”
龐牧挑挑眉,才要說話,卻又突然一笑,“我好像有點兒對廖先生感同身受了。”
畢竟還有案子牽絆着,兩人睡也睡不踏實,胡亂躺着眯了幾刻鐘就去了衙門。
尹丘此時正在二堂與師爺說話,見他們這麽早過來還有些驚訝,又命人奉茶,“怎的不多陪陪小郡王?”
現在不是正經過堂,尹丘直接下了主位,與他們在下首兩排座椅上對坐。
龐牧笑道:“睡着了,我們心裏揣着事兒倒待不踏實,索性提前過來瞧瞧。”
顯然尹丘一中午都沒撈着休息,手邊的濃茶近乎黑色,用力眨眼的次數也多了,聞言便直戳重點道:“第二名傷者已經找到,人還清醒着,已經帶回來了。”
晏驕和龐牧驚喜交加,忙問道:“可知其身份?李樹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痛下殺手?”
很多老百姓殺只豬都怕,更別提殺人了,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尹丘道:“此人名叫金財,是那女傷者金葵的弟弟,大夫還在替他包紮,其他的暫時還沒問出來。不過我已派人前往城外金家,或許會有意外的線索也未可知。”
“弟弟?”晏驕刮茶梗的動作停在空中,下意識追問道,“堂弟?”
龐牧和後排站着的幾個侍衛也都豎起耳朵聽,腦海中各色難以言喻的黃色畫面肆意奔騰:畢竟這年頭堂表親之間最容易暧昧不清。
尹丘出乎意料的搖頭,“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原本預定的情感糾葛突然變為家庭倫理,巨大的轉折直接就把衆人甩懵了。
“對了,”龐牧眼中的茫然一閃而過,“那李樹的家人可曾叫了過來?”
尹丘嘆道:“李家人就住在鋪子後頭,李老頭兒前些年自覺身子不好,提前叫了兒子接班,兩年前就去世了。衙役們去時家中只剩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問過夥計才知道當家娘子金葵一大早便出門了,老太太和李樹頭晌抱着連續兩日高燒不退的孫兒去了城中醫館。他們只知道李樹中間回來了一趟,得知妻子尚未歸來便又急匆匆走了,卻不知他已犯了大案。”
李家的小兒子至今高熱未退,老太太焦心不已,似乎随時可能崩潰。眼下真相未明,衙役生怕把她兒子、兒媳的事情說了之後再把老太太折進去,故而沒敢擅自行動,先回來禀報。
“兒子重病,七歲的女兒獨自在家,金葵這個當娘的既不照顧兒子,又不擔心女兒,反而去面館與二十多歲活蹦亂跳的弟弟碰面?當爹的又去殺人……”晏驕将目前所知的線索順了順,越發覺得奇怪,“莫非他們對這兩個孩子毫無感情?”
“倒也不是,”尹丘道,“據說倒也頗疼惜。”
這家人的操作過于迷幻,了解之後更說不通了。
正當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聽外面一陣嘈雜,好似有個男人大聲嚷嚷着“賠錢”之類的話。
“大人,金財醒了,得知自己在衙門後鬧着要告姐夫李樹殺人。”一個衙役進來回禀道。
傷者遇襲報官很正常,不過尹丘顯然更在意另一個細節,“他傷勢如何?”
照目擊者描述來看,金財挨打次數和力度絲毫不遜色于其姐金葵,可為何金葵至今沒有意識,金財竟然還能告狀?
“回禀大人,那幾下幾乎全被他擋了下來,頭上傷口只是看着吓人,實則沒有大礙,倒是右臂格擋時被打斷了,沒有三兩個月好不利索。”衙役道。
龐牧唔了聲,習慣性的屈起食指一下下點着桌面,若有所思,“普通人在突然遇到襲擊時是很難有反抗之力的,而且我記得案發時他是背對面館入口,那麽就更難了……”
這個金財很有意思啊。
座中三人對視一眼,“叫他進來。”
都說相由心生,那金財一進門,屋內衆人便本能的反感起來。
他穿了件紫紅色袍子,拱肩縮背滿面油光,一邊捂着頭一邊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進門之後先就把眼珠子釘在晏驕身上,腦袋上纏的紗布也擋不住面上輕浮油滑。
龐牧瞬間黑了臉,身體前傾擋住媳婦兒,面無表情的喝問道:“來者何人,竟膽敢見官不跪!”
金財被他看的一哆嗦,雙膝一軟就噗通跪下了,才回過神來就浮誇的哭嚎起來,“小人金財,要,要狀告那李樹光天化日的殺人,真是沒有天理王法了,大老爺,您可要給小人做主啊!”
他這一套動作可謂行雲流水,十分熟練,俨然是做慣了的。
“你可知李樹為何殺你?”尹丘問道。
哭聲一頓,金財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梗着脖子道:“他瘋了呗!”說罷又幹嚎起來,“大人,您看他差點把我打死了,這,這少說也得賠幾十兩銀子吧?”
尹丘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必然有所隐瞞,當即皺眉道:“休得放肆!既然你是那李樹妻弟,本該和睦相處,他因何無緣無故殺你?”
然而金財只是裝傻,開始高一聲低一聲的喊起疼來,僅剩的一條完好的胳膊一會兒抱頭一會兒捂手臂,忙的不可開交。
晏驕聽得心裏發堵,忍不住出聲道:“你就不問問你姐姐怎麽樣了?”
站着老高、躺下老長的一個人,明知李樹下了殺手,哪怕你帶着你姐姐一起跑呢!什麽東西!
金財愣了下,好像這會兒才終于想起來還有個姐姐,當即撇了撇嘴,不屑道:“他倆一個炕頭上睡的,難不成還能打死她?”
晏驕被他這幅無賴相氣的心口突突直跳,才要開口,卻聽尹丘語出驚人道:“她還真就被打死了!”
晏驕和龐牧微怔,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金財呆了半晌,連賣慘都忘了,結結巴巴道:“打,打死了?”
晏驕隐約明白了尹丘的用意,當即冷笑,“你也是個爺們兒,遇到危險不說護着你姐姐,都到了這份兒上了,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虧她巴巴兒的為你操持!”
娘家人來看本無可厚非,但這姐弟倆放着好好的家不進,非要舍近求遠去面館,無非兩種可能:要麽有什麽事不好當着李家人的面開口,要麽就是兩邊矛盾深到無法心平氣和的說話。
而金家遠在城外一個小鎮上,據說單程步行就要将近一個時辰,究竟是什麽急事迫使金財一大清早就長途跋涉的進城來求姐姐幫忙?
晏驕心中有了幾個猜測,但因為沒有證據,這才決定含糊其辭詐他一詐。
果不其然,金財一聽就炸了,扯着嗓子嚷嚷道:“當官兒的也不能胡亂冤枉人啊,她還操持?呸!有她這樣當姐姐的嗎?不就是幾個臭錢嗎?至于回回見面就要嗎?”
錢?
突如其來的關鍵線索讓衆人眼前一亮,晏驕瞬間将幾條線索在心中串聯,步步緊逼道:“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如今她兒子都病了,是正事,你不能一次次的總不還啊。”
“誰家小孩兒不是七災八病的?”金財非常豐滿的展現了何謂死豬不怕開水燙,梗着脖子道,“啊,治病是正事,老子娶媳婦就不是正事?誰說老子沒還?不是還過三兩嘛!”
頓了頓,又臉紅脖子粗的喊道:“那什麽,那李樹把我姐都打死了,賠錢,叫他賠錢,殺人償命,殺了他!”
龐牧微微眯着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你姐姐死了,若是李樹再死了,你欠他們的銀子就可以一筆勾銷,對不對?”
金財的瞳孔劇烈收縮,本能的不敢跟他對視,口中兀自嚷嚷些“殺人償命”之類的話,活脫脫一個潑皮無賴。
尹丘冷聲道:“好,你現在不開口,那就莫怪本官只聽信李樹證詞。”
正在撒潑的金財被捏住要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才要說話卻被進來回話的衙役打斷,憋的夠嗆。
“回禀大人,金家二老已經到了。”
尹丘又意味深長的瞥了金財一眼,将杯中濃茶飲盡,好像忽然就精神了些,“升堂!”
當看到金家二老發現金財受傷後的第一反應也是蹲在地上撒潑要銀子時,晏驕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清晰的認識到何謂“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如出一轍的龌龊德行。
晏驕再次提到了“被打死”的金葵,金家兩夫婦毫不遲疑地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男人要動手也沒法子,不過我們好歹養育她一場,總得賠點銀子吧?”
饒是這兩年已經見識過許多人情冷暖,但這家人的無恥還是超乎想象,許倩強迫自己閉上眼,不去看這些惡心的嘴臉。
都是女孩兒,兄長視自己如珍似寶,這家人卻只把女兒當作斂財工具,甚至死了也不放過,當真令人作嘔。
了解到這家人的基本訴求後,尹丘索性直接把李樹提了上來,指着堂下三人道:“李樹,現在金家人告你謀害人命,要求賠錢,你有何話說?”
他故意加重了“賠錢”二字。
這個詞就好像撥開了李樹身上的某個開關,就見從案發到現在一直死氣沉沉的李樹突然暴起,目眦欲裂的怒視着金家三人,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兩旁衙役慌忙上前去拉,李樹哪裏理會?如一頭困獸般掙紮着嘶吼道:“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雜種,不是人!養個女兒專來害我!竟還有臉提錢?金財你這狗娘養的,沒殺了你算我沒本事,要錢?我呸!老子日你們八輩祖宗!來日你們這些吸血的蟲子下了地獄,都要入油鍋!”
李樹罵的痛快,而金家三人卻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開始回罵,大堂上頓時亂作一團,人人耳中都灌滿了污言穢語。
尹丘拿起驚堂木連拍三下,命人将這四人按住了,先把金家三人的嘴堵上,又叫李樹交代事情原委。
被金家人刺激到的李樹哪兒還有最初的沉默?當即咬牙切齒的交代了。
這兩家的親事本是金家高攀,李老爹也嫌金家家教不好,尤其金財整日游手好閑不像正經人,不大願意。奈何李樹卻貪戀金葵美色,又見她一色針線女紅都十分娴熟,便說動父母去下聘。
婚後金葵倒也謹守本分,又很快為李家生兒育女,但李老爹的擔心不久就變成了現實:
金財頻頻打着走親戚的旗號登門,一住幾天混吃混喝,又變着法兒的索要錢財,很不像話。
原本李樹是覺得如今成了一家人,略拉扯一把也在情理之中,誰知金財就此嘗到甜頭,開始變本加厲。
時間一長,李樹也難以忍受,屢屢與金葵姐弟發生言語摩擦,最嚴重的幾次甚至大打出手,金財從此不再上門。
若事情就此打住倒也罷了,便如金母所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各自關起門來過日子,從此天下太平。但萬萬沒想到,從小就被教導要幫襯娘家、幫襯弟弟的金葵根本堅持不住,但凡有人捎口信來說娘家要銀子,便會乖乖将自己攢的私房偷偷拿給弟弟。
偏她如今全靠男人養活,如此做派便等同于挖李家牆角,有幾次被李樹撞見,金葵便哭訴:“那是我娘家,我親弟弟,我哪裏能不管!你是他姐夫,怎能如此無情?”
“你爹娘生病要銀子,弟弟做買賣要銀子,如今他成親還管你要銀子?”李樹氣得夠嗆,“你那一大家子人都沒手沒腳不成?偏指望你一個外嫁女過活!你怎得不直接把我家的鋪面也搬回去?娶妻娶賢,我竟是娶了一幫子吸血蟲!”
兩人幾次三番鬧得不成樣子,金葵又一哭二鬧三上吊,二老也叫看在孩子的面兒上忍耐。左鄰右舍不知內情,嚷嚷什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兩頭勸和……
然而多年來“幫襯娘家”的思維早已深入金葵骨髓,又豈是能勸得住的?就在年前,金財不過略還了幾兩,說了幾句好話,她竟稀裏糊塗的将丈夫攢的二百兩身家都偷給了弟弟!
月前李家小兒子突發急症,所需幾味藥材頗貴,而李家鋪子自從李老爹去世後便大不如前,賬面上的活錢很快便花光了。昨日小孩兒再次病發,金葵也覺大事不妙,便托人捎信喚弟弟入城,想叫他趕緊把銀子還了。不曾想李樹先一步發現銀子沒了,又見妻子沒了蹤影,立刻猜到緣由。
壓抑多年的怒火都在大夫說兒子情況危險後瞬間爆發,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李樹順手抽了洗衣用的棒槌藏在身上,打聽到妻子去向後便殺氣騰騰的追過去。而再一次親眼見到妻子私會弟弟的瞬間,過往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和經歷再次浮現在眼前,李樹完全喪失了理智……
李樹一開始回話時還語氣激動,可到了後面,竟變得麻木起來。
“小人本想殺死金財,可他是潑皮出身,格擋了幾下竟跑了……”衆人終于從他身上看到一絲悔意,卻是後悔沒能将金財殺死。
李樹說完之後,公堂之上一片死寂,衆人心中五味雜陳。
日頭漸漸西沉,白日裏積攢的熱氣飛速流逝,公堂內突然變得幽深陰沉起來。
有嘆李老爹看人毒辣,一針見血;有氣李樹淺薄,被美色所誤;更多的還是怨金葵傻,本末倒置。
挂念娘家本無可厚非,可要麽你自己掙錢貼補,要麽就督促娘家人走上正道,不然誰受得了?
至于李樹,更是愚蠢到了極點。
“既然過不下去,”晏驕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你都不怕殺人了,怎麽不早和離或是休妻?”
彼此解脫,豈不幹脆?何苦鬧到這個地步。
李樹放在地上的雙手攥了攥,翁聲翁氣道:“丢不起這個人!”
當初是他自己鬧着要娶的,如今再休,豈不是自打臉?
晏驕怒極反笑,“現在倒是不丢人?須知你這一通亂棒下去,這個家也毀了。”
金葵自不必說,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醒過來呢,倒不如直接就死了;
至于李樹,蓄意殺人未果,至少也是個刺配流放,剩下一個老太太守着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和一家半死不活的鋪子怎麽過?
然而李樹現在已經完全鑽了牛角尖,什麽天理人倫都不管了,只将兩只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金財一家,咬牙切齒道:“我只恨自己下手不夠狠!”
就該把這家人全都殺了!
晏驕搖了搖頭,沒再多說廢話。
李樹已經交代幹淨了,可金家人卻再次刷新無恥下限:他們仗着沒打借條,金葵又生死不明矢口否認借過錢。
不過脆弱的謊言根本經不起推敲。
皆因這家人從來不知低調為何物,隔三差五就在村中炫耀又從女兒那裏要了多少銀兩,又翻蓋了青磚大瓦房。而那金財多年來滋擾鄉鄰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卻每每進城後便能叫全家大魚大肉,着實可疑。
這都是左鄰右舍親眼見過的,而他們又無法給出另一種合理的財産來源。
尹丘批了條子,衙役們還真就從金家搜出來十多兩銀子,那裝銀子的錢袋內側還繡着李樹的大名呢……
至此,鐵證如山,金家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年确實前前後後從金葵手中挖了幾百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本案涉及到的幾個關鍵人物都不無辜,更因李樹和金葵處理不當,最終釀成慘禍。
但偏偏始作俑者金家人,反而最多只能被判個偷盜財物的罪……
只是可憐那李老太太和兩個孩子,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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