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魔舞歸一
袅娜如柳,她一個回首俯身,吻上他的唇,擋住了他的目光,舞衣中,一管青色小瓷瓶被她悄然抽出,無聲地将水一樣的東西傾入酒杯,然後小瓷瓶輕輕一擲,無聲掉落到重重幔帳之間,失了蹤影,這個動作一氣呵成,她練了很久。
她嫣潤着紅唇擡起頭來,深深地看着他,啞聲問道:“我跳得好嗎?”
“很好。”他的逆眉少見地展開,注視她的眼,那裏清亮得像一汪純淨的水:“可惜帶了點淩厲之氣。”
“元帥還是說我舞得不好呀?”她嘟嘴不依。
他笑了起來:“不,你的舞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我的女人,不管什麽都是最好的,連她想的東西都一定是最好的。”
“好東西多了,泠泠不過是最不起眼的那個罷了。不過元帥,依您的實力,當皇帝綽綽有餘,為什麽您始終不稱帝?”她問出久久的疑問。
“當皇帝就不好玩了,沒有人和你争,你想你有多孤單?所以,我就要讓天下人與我為敵,我與天下人争,這才是我恣烈的本意,那個皇帝的寶座,”他一聲冷笑,說不出的狂妄:“無聊!”
這是個什麽人啊,弄得天地間生靈塗炭,哀鴻遍野,不會權,不為貴,只是為了好玩?這樣的人,下輩子不為禽獸,也必為貧民,将今天百姓所遭受的一切,一一受過!
“元帥,那我好玩嗎?”她嬌笑着讓胸前波濤起伏,引得他一口含住了她的紅蕊芳香。
“你不好玩,你不是拿來玩的!”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幽香,直吸進肺裏,然後他吐出她胸前的柔軟,這才回答道。
“元帥,你是個英雄,英雄,可敢喝小女子酒一杯?”她笑着把酒端過來,手指晃動間,泉釀漾起如虹的光,胭脂酒,美人心,美得讓人炫目,毒得致人死地。
他擡起頭來,逆眉一跳:“這麽急?”
“您可是英雄……”她心一跳,笑得更甜三分:“難道怕醉了?說醉話?”
“不急。”他接過酒,摟定她的腰,将耳朵貼近她的心胸上聽了片刻,笑道:“看來剛才跳得急了些,心跳得這麽厲害!”
“是啊。”泠泠的心狂跳,成敗在此一舉!她笑得更加嫣然。
酒在他的手中輕輕晃動,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剛才那一聲爆炸巨響,我的部下應該全被炸死了。”
“啊!”她大吃一驚擡起頭,下意識地要跳起來,他的手奪在她腰上,緊緊掐住她,仿佛要掐進她的肉裏,手上似有千斤重,她便如生在他身體上一般分毫動不得,他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如果我現在走了,你猜有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沒有人,他的武功絕頂,機智無二,當世沒有一個人能攔住他,便是千軍萬馬在前,只要他想,沒有他辦不到的事!而他只要走脫,東山再起,簡直是輕而易舉之極。
泠泠的臉已經完全白透,不敢想像将來會是怎麽樣一番景象,這個男人一旦逃走,必将以十倍百倍的瘋狂來報複所有人!一幕幕殘酷殺戳的場面在眼前晃過,烤人,剮人,支解,碎骨,挖心,這個男人曾經是怎麽對待手裏的俘虜的,将來必将更慘酷萬倍地還給所有背叛他的人!
人間地獄!
“不,不……”她喃喃自語,完全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
“你的父親死在我手上,你恨我。你早就說過要殺我,一直以來,你從不放棄,現在,你裏應外合把我置于死地,你說我會怎麽對待你呢?”他說得像吃飯一樣簡單,愛意憐憐地在她的小耳垂上輕輕一彈,泠泠打了個寒噤。
“小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舍不得。”他好像看好戲一般看着她全無血色的臉,好心地補上一句,眼睛便沉沉看着窗外,那一大片爆炸的烏雲還未完全散去,遮住了皎潔的月亮。
“我的部下也活夠啦,他們從死人堆裏苦過,又在金殿上享福過,差不多了。”他面無表情,仿佛那些人不是與他生死打拼出來的弟兄,而是一群狗,養得差不多,便放出去捕獵,如今用處已經盡了,他不殺他們,但也就放手不管了:“看着一個個餓得半死的人有朝一日成了大權在握的貴人,千百倍地報複天下人,果然是件有趣的事,不過現在我不喜歡再玩下去了,因為我找到了我真正要找的東西。”
他低下頭擡高她驚惶的臉:“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對我來說,天下間什麽我都可以得到,唯一得不到的便是我的女人的心。看着自己的女人天天在身邊密謀怎麽殺掉自己,确實是件有趣的事,不過現在我不想再玩下去,小丫頭,我發現我的女人對我太狠心,我很不開心。”
他好像無限惋惜一般搖着頭,似乎為她感到可惜一般。
他說錯了,他确實是得到她的心了,然而這一點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明白,不能讓他太得意,她咬緊了牙,瞪着他,“要殺便殺!”她心一橫,憤然道。
“這藥是誰給你的?我猜,是年侍郎?”看到她的面色,他知道他說對了,笑道:“我要是想殺他,早就殺了,這幾個老家夥天天抱着忠義二字,私下裏做什麽,以為我不知道?我早玩膩了,索性讓他們鬧去,天下老是這樣亂也不是辦法,你常去的小巷子,你不覺得從來沒有遇見跟蹤的人?”
“難道是你故意放的水?”
“當然。這棺材菊,是我命人栽的。不然以你的速度,一天去一回,不用多久,小巷子哪還有花給你采。”他滿意地看着她驚駭如看瘋子的眼神,泠泠終于想起來了,她為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了,以這個恣烈的精明,她的所作所為怎麽可能瞞得過他?難怪每次去小巷子,總覺得那裏特別安靜,一個人也無,而且小巷子裏總有許多的棺材菊盛開,任她天天采撷,原來竟是他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寶貝,來吧,殺我之前,我們總得做些什麽,得不到你的心,我便要你的人!”手勁着處,衣物碎成片片落葉,她一聲驚叫,他同時扯去了自己的衣物,覆了上來,他是那樣熟練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暈迷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能随着他的撞擊不住地喘息、呼喊、顫抖,突然一個火花似乎在她眼前炸開,與此同時,她的體內驟然又噴發出一陣熱潮,體內深處不住收痙攣收縮,把他緊緊吸住,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忘情嘶吼,在她的體內噴灑出他的種子!
情欲到達最高潮迸發的同時,他擡起半身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半,另一半低頭渡入她的嘴,在她耳邊道:“死也不放過你!下輩子乖乖等着我!”
她在暈迷中,迷迷糊糊地喝了下去,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猛地睜大了眼睛,“你……”她驚地無法用語言形容:“你……”
仿佛看出她的驚疑,他長笑一聲:“你要我死,我便死,但是我要拖着你一起死!認命吧!下輩了,我恣烈還要你當我的女人!”
藥漸漸發生了效果,她陷入了黑暗,意識開始遠去,他用盡氣力,在最後一刻來臨前摟緊她,把她嵌進他的身體深處,他的粗大還留在她的體內,他的眼睛把她的臉深深地印進心底最深處,深到來世一眼還能認出她,他依舊笑得狂妄:“我說過,死也不放過你!”
這輩子,得不到的東西,來世他總要一一讨回,為了她,他情願提前結束這一生,用不欠不賒的來生找出她,那時,他要她的心!
這一生她的情之所歸,也從來沒有讓他知道,所以他們的孽緣,從這一世,交纏到了下一世,他說,他死也不放過她,無論天上地下,轉世輪回,至死到生,從生到死,有她的地方,必有他!
就在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夜裏,元帥府一個銅獅座突然發出了一聲響徹雲天的巨響,大爆炸的火光直上雲宵,交纏的人同時被這熊熊火光化為一陣飛灰,不管是人是神,誰也無法把他們分開,無數塵埃轉瞬消散在翻滾灼熱的空氣中,這沖天火光與望夕宴的爆炸黑煙一起宣告了惡魔時代的終結。
誰也不知過了多少輪回,人間又歷經了多少滄桑,改朝換代的事屢見不鮮,今天司馬昭篡帝,明日黃巢起義,英雄輪流當,今天的皇帝或許便是明日的階下囚。
在歷史的洪流中,有一個叫做“大趙國”的國家,是一個被湮沒在記憶中的一個大國,已經平靜了兩百年,然而,從災星降臨那時起,一切變不同了。
火紅的星辰拖着一道長長的尾巴從天際劃過,夜觀天像的欽天監大驚失色:“三千年一遇的災星下界了!人間必有大難!”
不祥的火星拖帶着隐在黑暗中的殺氣落在東邊,驀地,東邊土地平地蹿起大火,燒毀房屋無數,人死無數,與此同時北方的大河突然決堤,洪水滾滾奔湧,淹死猶在睡夢中的百姓亦無數,不多幾日,南方莫名其妙起了戰事,兵戎相争,踐踏得性命如泥土,西方突然瘟疫漫延,一個個人煙昌盛的城市幾成死城。
“哇!”一個孩子出現在這個世上,他的哭聲震天,哭聲中帶着一種兇猛煞氣,小拳頭緊緊地握着,眉頭逆立,狀如含恨。
“家裏連飯都沒的吃,又生下一個拖累!地裏不長糧食,倒是天天多吃糧食的老鼠!”男人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溺了吧。”
沒有人說什麽,反正這個家裏的人人人都面臨餓死之境,幾個孩子眼睛都像餓鬼一樣暴出,這個初生的孩子就算不餓死,活下來的希望也缈茫,凍餓病時刻纏繞着這個破屋子,于是一雙大手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将那孩子的腳抓起來,就往外走,屋外有個大水缸,男人走到大缸前,一把将孩子深深壓進水底!
卟嚕嚕!孩子的嘴裏吐出一串泡泡,眼睛倏地紅光一閃,竟然緊緊地盯住這個男人,男人吓了一跳,仔細看,紅光又不見了,然後那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着他!盯得他手一軟,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一般反射性地縮回手:“見鬼了!”
如此一來,勇氣卻也用盡:“也罷,就算你現在不當死,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老天不要你死,你也死不了,聽天由命吧。”
“災星驟至,是以世間必多災難,四方神靈不安,”數月後,欽天監終于下定決心禀報了皇帝:“臣本不想傷及無辜,但是現在看來不得不冤死幾個小兒以保天下蒼生!請皇上下旨,把災星降臨那天所有出生的嬰兒全部處死!”
因這一席話,又不知多少無辜嬰孩冤死在一條條頸上環繞的紅布帶中,那名欽天監涕淚交加,仰天長嘆道:“我雖為天下安生,但是犯下這樣的罪孽,天不罪我,我卻有何面目對那些無辜的孩子!”
欽天監不久便自絕飲食而亡,至此,四方不安與兵火終于被鎮壓。
七年後,又一顆極亮的星辰拖帶着滿身貴紫之氣劃破天際,由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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