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38

“喬治開槍！”

阿爾大喊一聲, 一躍而起撲在哈利面前：“銅牆鐵壁！”

一陣密集的槍響聲，阿爾雙手握着魔杖擋在哈利面前，被子彈的沖力沖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站穩了；而伏地魔正面迎接了一梭傾瀉而出的子彈，身體因巨大的沖擊力而不斷抖動，黑紅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傾瀉而出。

“去摸他！哈利！去摸他！”

生死攸關的時刻沒人在乎這句話聽着有多麽的變态，哈利一個箭步沖上去, 兩手按在伏地魔裸露出的脖頸和臉頰上——被哈利接觸到的皮膚頓時發黑、碎裂，石塊一樣墜落向地面，伏地魔喉嚨裏發出瀕死的吼聲, 哈利沾了滿手的血液，那些血液一碰觸到他就變成了黑色，吱吱冒着煙，蒸發了。

血液的蒸發聲, 皮膚的碎裂聲，還有伏地魔喉嚨裏模糊的怒吼……最後一切都平靜下來, 伏地魔的身體沉重地倒向地面，一動不動。

“伏地魔……他死了？”

阿爾喘着粗氣，魔杖仍然指着伏地魔的身體不敢放下；他小心翼翼地湊近過去，手剛一碰到那具黑灰色的屍體, 它就化成了一堆粉末。

哈利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應該是死了……”

喬治把槍一丢，從門口沖過來，用力抱了一下哈利和阿爾，阿爾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況下, 冷不丁地神經一松，腳下也站不穩，整個人都靠在了喬治懷裏。喬治拍着阿爾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不要怕，你安全了。剛才那是……那是神秘人？”

阿爾點點頭，扯出一個笑容：“你剛剛殺了伏地魔。”

喬治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手還顫抖的厲害，肩膀被後坐力震的發麻：“幸好你教過我怎麽開槍。”

“快把槍收起來！”阿爾猛然想起了什麽，伏地魔的屍體已經成了灰，找不到槍傷的痕跡，如果不快點把槍收好而被鄧布利多發現的話，很難解釋這把槍的來源。

喬治把阿爾輕輕放在地上，跑了過去，左看右看不知道能把槍藏在哪裏，最後只好塞進自己的袍子。剛把槍藏好，阿爾就聽到門口傳來德拉科的喊聲，接着門口沖進來一個滿臉驚慌的鉑金色頭發，一進門就徑直朝阿爾沖過來；他身後還跟了個鄧布利多，滿臉緊張，視線一觸及到已經躺在地上閉上眼睛的哈利後更是小跑了過去……阿爾在德拉科的尖叫聲中閉上眼睛，安心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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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邊的一個鉑金發色男人——再熟悉不過了，盧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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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頓時驚坐了起來：“父親……”

盧修斯把阿爾按了回去，讓他好好躺着。阿爾心中一陣心虛，乖乖躺好，見盧修斯沒有說話的意思，小心地問：“小龍呢？”

“龐弗雷夫人把他趕走了，不允許孩子們打擾到病人。”盧修斯臉上露出一個有些懷念的表情，“我還上學的時候龐弗雷夫人還不是護士長，那時她就已經拒絕任何不必要的探視了。”

阿爾想起來自己之前進醫療翼的時候被轟出去的小巫師們，不禁莞爾。

視線轉向一旁，哈利就躺在隔壁的床上，閉着眼睛睡的安穩，臉上還帶着一些擦傷。盧修斯跟着看過去，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阿爾遲疑着點了點頭：“他……我和小龍是他信任的朋友。”

盧修斯點了點頭：“鄧布利多已經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奇洛想偷魔法石，帶走了你和哈利波特？”

前後兩句話似乎根本沒有什麽聯系，不管怎麽說哈利波特和阿爾，同魔法石，似乎沒有一點關聯。

阿爾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奇洛是受……黑魔王的指使。”

“黑魔王？他回來了？”盧修斯頓時失态，阿爾還沒見過他這副表情，混合着震驚、恐懼、狂喜……讓他的臉都有些扭曲。

“是的，黑魔王現在只是個靈魂，非常虛弱，附在奇洛的身上，他想通過魔法石……我不知道，他只是個靈魂了，難道有了魔法石，還能複活嗎？”阿爾一邊說，一邊觀察着盧修斯的表情，據他所知盧修斯對魂器是一無所知的，而盧修斯臉上的疑惑也印證了這一點。

“而且……”阿爾抿了抿嘴，低聲道，“他想殺了我。”

“他知道我是個馬爾福，但是他仍舊要殺了我，和哈利，反而是韋斯萊……救了我。”

盧修斯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問伏地魔為什麽想殺掉阿爾，因為他知道，伏地魔殺人，有時候只是覺得樂趣。但是馬爾福家在伏地魔倒臺之前一直是伏地魔忠實的簇擁，盡管在伏地魔倒臺後盧修斯用中了奪魂咒為自己開脫……但是如果伏地魔不能原諒所有在他倒臺之後用各種方法避免進入阿茲卡班的食死徒，那麽伏地魔就會是一個孤家寡人。

可是現在，他珍視的兒子告訴他，伏地魔想殺了他。

“我覺得……”阿爾小心翼翼地試探着，“黑魔王已經死了，他的靈魂在奇洛身上一起化作了灰燼，父親，如果可以轉換陣營，不再跟随黑魔王……”

頓了頓，他看盧修斯臉上沒有怒意，便壯着膽子繼續道：“我不覺得黑魔王會是一個好的領導人。他非常瘋狂，幾乎失去理智。”

盧修斯颔首，銳利的眼神打量阿爾片刻：“好好休息，我會考慮這件事。”

阿爾點點頭，垂下腦袋，片刻後感覺頭頂一重，是盧修斯的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腦袋。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動作，但是盧修斯甚少表達和兒子們的親近，阿爾心中一熱，沖動的湊過去，抱住了盧修斯。

其實不止是盧修斯，阿爾也很少對他表達過親密，從小阿爾的性格就含蓄而內斂，既不會撒嬌，也不像德拉科那樣把父親視作人生目标、憧憬對象，張口閉口“我爸爸”。事實上，阿爾長到七歲以後，父子之間就沒有什麽親密接觸了。

盧修斯回抱住了阿爾，小孩子細瘦的身體讓盧修斯不由得擔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拍了拍阿爾的脊背，鄭重道：“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

天知道得到鄧布利多的消息之後盧修斯有多擔心。根本沒敢讓納西莎知道，盧修斯幾乎是立刻趕到了霍格沃茨。他疼愛的小兒子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一年未見，阿爾似乎長大了一些，但是仍然纖細又蒼白。一瞬間他對鄧布利多怒意讓他想要逼迫董事會更換校長——如果不能盡到保護好學生的職責，這個校長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但是阿爾卻告訴他，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弄成這幅樣子，其實是因為自己忠心所向的黑魔王。

事實的沖擊太大，讓盧修斯混亂至極，而他年僅十一歲的小兒子竟然十分認真嚴肅地告訴他，黑魔王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

是兒子們在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麽？在這樣小的年紀就面對死亡威脅，阿爾是否比他更能清楚地看到事實的真相？

抱了片刻，兩父子分開的時候，隔壁床傳來一聲響亮的抽鼻子的聲音。阿爾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哈利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目光裏似乎流露出了點羨慕，眼眶也有些發紅。

對上阿爾的視線，哈利頓時受驚般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哈利，這是我父親。”阿爾猜到哈利大約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頗有些歉意地介紹着。哈利乖巧地朝盧修斯笑了笑：“您好，我是哈利波特，德拉科和阿爾的朋友。”

盧修斯對怎樣和其他小孩子相處沒有半點心得，但是他也知道哈利父母雙亡，遲疑了片刻，他也伸手過去，摸了摸哈利的腦袋。

“有機會的話歡迎你來馬爾福莊園做客，德拉科和阿爾會很高興。”

哈利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對盧修斯的一點懼意也煙消雲散了。

盧修斯不是傳聞中那個臭名昭著的食死徒，而是自己最好朋友們的父親。

在盧修斯離開之前，阿爾湊到盧修斯耳邊，輕聲對他說了什麽。聽完阿爾說的話，盧修斯無奈地搖了搖頭，責備道：“阿爾，你應該更有學院榮譽感。”

阿爾的笑容裏頗有那麽幾分恃寵而驕的味道：“是我弄丢了人家的東西，而且他們也救了我，是不是？”

盧修斯離開後，哈利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學院榮譽感？”

阿爾賣了個關子，朝他挑眉：“我只能告訴你，只要你好好打，今年的魁地奇杯，多半是格蘭芬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