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 37

弗雷德招呼喬治從密道去霍格莫德拿點好吃的慶祝考試結束, 走了幾步卻發現喬治遲疑地站在原地，沒動。

“喬治？犯傻了？”弗雷德朝喬治揮揮手。

沒料到喬治突然拔腿跑向了德拉科的方向，弄得弗雷德一頭霧水。

這是怎麽了？

“德拉科！”喬治沖向德拉科，剛剛還看到哈利站在他身邊，怎麽一轉眼的時間就不見了？“哈利在哪兒？”

德拉科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為什麽來問哈利：“他剛剛被格蘭芬多的級長叫走了，阿爾呢？他剛才不是找你去了嗎？”

喬治的心中無端出現了一陣恐慌感。

另一邊, 阿爾跟着弗林特左拐右拐，走了好幾段樓梯。弗林特一路都沉默着，沒有對韋斯萊發表任何看法, 阿爾不禁有些奇怪，按照他的性格，不把自己罵一頓就不錯了，怎麽會這麽淡然。

弗林特将阿爾帶到一間教室門口, 教室門虛掩着，看不到裏邊有誰。

“斯內普教授在裏邊等你。”弗林特示意阿爾進去。

阿爾擡手要推門, 電光火石間腦子裏閃過了什麽念頭。

他聽過好幾次弗林特稱呼西弗勒斯，從來都是“院長”，而不是斯內普教授。

阿爾後背上頓時滲出了冷汗。一般來說一個稱呼的改變算不上什麽，但是從跟弗林特走開始, 那種似有若無的不安感此刻放大了好幾倍，阿爾強忍着掉頭就跑的沖動，左手作勢去推教室門，右手悄悄探向了腰間的魔杖。

弗林特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目光平板地看着阿爾。

教室門被阿爾輕輕推開一條縫，“吱呀”的響聲中，阿爾猛地抽出魔杖指向弗林特：“通通石化！”

弗林特作為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隊長，反應非常敏捷，一跳躲開了阿爾的進攻，阿爾就趁這個機會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放聲高喊：“救命！！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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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弗林特将他帶來的地方是霍格沃茨甚少有同學來的樓層，阿爾跑的沒有弗林特快，也喊不來別人的幫助，就在他快沖到臺階前、徑直跳下去的時候，阿爾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阿爾是被冰冷堅硬的地面硌醒的。後背和額頭都隐隐作痛，似乎遭受過擊打；阿爾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一雙細瘦的過分的小腿，以及小腿後的半面鏡子。

阿爾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身邊站着德拉科和哈利，兩個人手挽手笑的十分開心，背後則是盧修斯和納西莎，都是一臉慈愛，手搭在他和德拉科的肩膀上。鏡子裏還有喬治和弗雷德，兩個人都完整而健康，沒有受傷；鄧布利多捋着胡子，站在所有人身後。

阿爾眨了眨眼睛，鏡子裏的景象變了，變成了他前世的家人們，長輩和兄弟姐妹，擠擠挨挨地站滿了鏡子。

這是厄裏斯魔鏡。阿爾頓時明白了自己被帶到了哪裏，而面前這雙腿的主人，想必就是——奇洛。

阿爾順着那雙腿向上看，冷不丁對上奇洛的眼睛——他正死死盯着自己看，他打了個哆嗦，渾身都泛起了寒意。

奇洛的情況很糟糕，他坐在一把椅子上，也許是根本沒有力氣一直站着，他的右臂整個無力地垂在一側，随着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似乎是整個廢了。奇洛面色發青，比阿爾最後一次見到他消瘦了不止一圈，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人。

他一定受了重傷……被阿爾的槍擊中了肩膀，可惜是右肩，如果是左肩，離心髒那麽近的位置，他也許就死了。

怪不得教授們一直找不到奇洛，原來他一直就在放着魔法石的屋子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奇洛早就從海格嘴裏套出來了通過路威的方法，其他的關卡更是如同兒戲，教授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魔法石偷竊者，原來一直就在魔法石旁邊。如果不是鄧布利多設下的最後一道魔法攔住了他，奇洛恐怕早就拿到魔法石，遠走高飛了。

阿爾在奇洛的注視中爬了起來，身上的痛苦比起剛醒的時候減輕了許多，他用魔杖杖尖指着奇洛——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武器沒有被收繳，也許奇洛和伏地魔覺得，一個一年級孩子的魔法根本不足為據。

“教授，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我不明白。”

“阿爾瑞斯·馬爾福。”奇洛站起身，那條不能動的胳膊也就愈加明顯，他一步步靠近阿爾，阿爾被迫後退了好幾步，喊道：“別過來！”

而奇洛也就真的停了下來，下一秒阿爾腦袋一陣刺痛，奇洛突破了他艱難建立起的大腦防禦。

“你的思想……非常有趣。”奇洛嘴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一直都是你，魁地奇比賽，禁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哈？”

阿爾按着太陽穴，試圖緩解疼痛：“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撒謊！”奇洛厲聲道，阿爾的腦袋又是一陣刺痛，奇洛的臉都扭曲了，看起來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阿爾辨認了許久，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奇洛，沒有鼻子。

他也沒有戴頭巾，鏡子邊緣反射出來的後腦勺光滑，沒有任何異樣……他已經不是奇洛，是伏地魔了。

“你是個馬爾福。”伏地魔靠近了阿爾，他似乎從阿爾腦子裏閱讀到了足夠的信息，阿爾的腦袋不再痛了，“盧修斯知道你一直在幫助哈利·波特，反對黑魔王？”

“他不知道！”阿爾一揮魔杖，發出去的魔咒卻被奇洛輕易抵消了，“我不知道你是誰——”

“撒謊！”伏地魔厲喝一聲，“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的結局！你知道整個魔法界未來發生的所有事！”

阿爾心中湧起一陣難言的恐懼。

“我……這和我父親，和整個馬爾福家族沒有任何關系，一切都是我自己……我自己的決定。”阿爾看着伏地魔越來越貼近的臉，胃裏湧起一陣嘔吐的欲望。

盡管形勢危急，阿爾還是分神想到，如果他真的吐了伏地魔一臉……事情就更加精彩了。

“哦，很勇敢，小馬爾福先生。”伏地魔嘲諷地勾起一側嘴角，直起身子，他詭異的臉終于離阿爾遠了一些，“盧修斯确實對我仍然忠誠，只是……”

伏地魔的臉轉向一側，阿爾順着看過去，頓時感覺所有的血液都沖進了腦子裏。

哈利躺在那裏，不止是自己，伏地魔把哈利也帶過來了。

想不到，即使這次哈利沒有自己去闖保護魔法石的關卡，他還是陰差陽錯的，來到了第一部結局的“戰場”。

阿爾恐懼的表情似乎極大地取悅了伏地魔，他發出了嘶啞的笑聲，得意地說：“你們的救世主，和你這個知道一切的‘先知’，現在都在我手裏了。”

阿爾克制着自己的念頭，生怕“如果現在殺掉哈利，伏地魔統治魔法界只是遲早的事”的思想被伏地魔讀到。好在伏地魔似乎認為他已經從阿爾那裏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他沒有再對阿爾用攝魂取念，而是一指哈利，命令道：“去，把他叫醒，将魔法石帶給我。”

阿爾倒退着朝哈利的方向走過去，生怕伏地魔趁他轉身就給他一個阿瓦達——雖然即使用正面對着伏地魔，被阿瓦達一下他也會死。

“哈利，哈利？”阿爾輕輕晃了晃哈利，很快哈利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噓。”阿爾噓了一聲，“冷靜，伏地魔在這裏。”

哈利的眼睛頓時睜大了，阿爾再次比了一個噓，用壓低的不能更低的聲音道：“去鏡子前，拿到魔法石，遞給伏地魔，抓他的臉，抓他任何裸露的皮膚，否則我們都會死，明白了嗎？”

哈利尚且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陡然面對性命危機，然而不愧是大難不死的男孩，他竟然冷靜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伏地魔，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疤，朝厄裏斯魔鏡走了過去。

傷疤疼的像是地獄，哈利不清楚為什麽他和阿爾一下子被帶到了這裏，但是他知道，不照阿爾說的去做，不但他和阿爾會死，更重要的，伏地魔恐怕要卷土重來了。

果然，哈利順利地從鏡子裏拿到了魔法石，他壓抑着心中的恐懼，正要朝伏地魔走過去，伏地魔卻出言制止了他。

“停在那裏，把魔法石放在地上。”

阿爾腦門滲出了冷汗——伏地魔知道他碰到哈利的皮膚之後會發生什麽！

哈利求助地看向阿爾，而伏地魔的魔杖已經指向了哈利，根本不需要哈利把魔法石放下，只要一個阿瓦達索命……一切就都結束了。

“阿瓦達——”

“砰！”

索命咒念了一半，伏地魔身後的房門突然發出一聲爆響後被人猛地撞開，一個紅頭發救世主一般地，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