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chapter 85

直到火車恢複行駛了一段時間, 包廂裏的小巫師們還在讨論着剛才的攝魂怪。德拉科不斷地拆開巧克力青蛙遞給哈利和阿爾，直到包廂裏又爬了好幾只蠕動的青蛙，才停了下來。

到達目的地後，寵物們跟着行李被直接送進孩子們的寝室，小巫師們則穿上校袍去坐馬車——斑斑除外，羅恩怕它跑丢，看它看的很緊, 一直把它捂在自己的口袋裏。

二年級開學的時候，哈利和羅恩是坐着他們家會飛的汽車來的，所以這一次是哈利和羅恩第一次坐霍格沃茨的馬車。羅恩沒有任何異常, 而哈利剛一看到馬車，就被吓了一跳。

“這是什麽？”他低聲驚叫着，怕驚到那些奇特的生物：它們像是黑色的馬，但是全身似乎只有骨架和皮, 臉像是骷髅，還長着一對碩大的翅膀。

“這是馬車。”德拉科說, “怎麽了？”

“不不不，我是說拉車的……這種動物。”哈利迷惑地看着他的同伴們，“你們都習以為常啦？”

羅恩盯着馬車前的空氣看了一會兒：“……什麽習以為常？我也是第一次坐這馬車，哈利。”

“這是夜骐, 哈利。”阿爾走了過去，摸了摸夜骐的脊背，它們絕不是非常溫和的動物，但是也不會随意攻擊巫師, “只有見識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在沒有見識過死亡的人眼中它們是隐形的。”

“死亡？”哈利有些畏懼，後退了一步，離夜骐遠了一些。

“夜骐？”德拉科也沒聽說過這種生物，“你們什麽時候見識過死亡了？”

“一年級，在藏魔法石的地方，奇洛死了。”阿爾提醒道。這事對他沒什麽影響，反正是一個死不足惜的人，哈利的臉色卻不太好，他上了馬車，坐在離夜骐更遠的那一側。

對于一個十三歲男孩來說，他承受的确實夠多了。

也不知道消息怎麽會傳的那麽快，剛下馬車，還在往霍格沃茨的走的時候，哈利和阿爾就受到了不止一次分別來自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同學的嘲笑——都是關于他們在火車上暈倒的事情。阿爾對此非常平靜，哈利一路漲紅着臉，德拉科怒不可遏，看樣子如果不是哈利拉着，他會給那些幸災樂禍的人一人一個阿瓦達。

一行人剛剛進了城堡走廊，阿爾、哈利和赫敏就被半路殺出的麥格教授叫到了辦公室裏。

很快哈利就覺得更加不好受了。盧平教授通知了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兩個在火車上因為攝魂怪而暈倒了，麥格便特意把他們叫到辦公室，讓龐弗雷夫人給他們檢查身體。

“我真的沒事，完全沒事！”哈利惱怒地躲避着龐弗雷夫人翻開他眼皮的手，龐弗雷夫人嘀嘀咕咕着“它們對那些經不起碰的人影響可大了”，這句話更是讓哈利惱羞成怒：“我不是經不起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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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你不是。”龐弗雷夫人寬容地說，“不必放在心上，小馬爾福先生就很淡然。”

哈利看看阿爾，對方也心平氣和地看了過來，甚至掂起麥格教授放在桌子上的小餅幹，吃了起來。

“味道不錯，你要來嗎？”他朝哈利揚了揚下巴。

“不用了，謝謝。”哈利沒什麽胃口。

确定他們兩個沒事之後，麥格便讓阿爾和哈利出門等着，她要給赫敏說幾句話。

“我受不了他們把我當成脆弱的小綿羊來看了。”哈利陰郁着臉，“我是說——我不脆弱啊？不是哪個十三歲的巫師都曾經三度面對伏地魔吧？”

“你當然不脆弱了。”阿爾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告訴他為什麽他會反應這麽大，“攝魂怪會對有痛苦過去的人有更深的影響，你曾經……失去了雙親，和別的同學相比，你過去的經歷太痛苦了，所以才會暈倒，你并不脆弱，反而你比大多數人都堅強。”

哈利愣住了，他思索着什麽，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阿爾安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卻聽他問道：“那麽……為什麽阿爾你也會暈倒？”

阿爾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道：“我暈倒是因為我很脆弱，我經不起碰。”

哈利看着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阿爾：“……”

等到赫敏也高高興興地從麥格辦公室裏出來後，三個人便一路去了餐廳。阿爾注意到赫敏脖子上多了一條金色的鏈子，想必是時間轉換器。

……有點想要。這簡直就是bug一樣的東西，能逆轉時間啊！

琢磨着怎麽才能在魔法部所有的時間轉換器被打壞之前弄到手一個，在餐桌前分別時，阿爾嚴肅地對哈利說：“記得提醒羅恩給斑斑做一個籠子，把它好好看起來——我是說，保護起來，好嗎？”

哈利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他們已經錯過了分院儀式，坐到座位上後，哈利迫不及待地先吃了一口食物墊肚子，問赫敏：“阿爾很喜歡老鼠？他怎麽這麽關心斑斑？”

“斑斑？斑斑怎麽了？”羅恩敏銳地問。

“也許是因為很喜歡老鼠……”赫敏心不在焉地撫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鏈子，兩個粗心的男孩也沒有注意到她多出來的項鏈。

“阿爾讓我提醒你記得給斑斑定一個籠子。”哈利轉告着阿爾的交代，羅恩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不過總歸是關心他的寵物，羅恩點了點頭，準備明天就去借一只學校裏的貓頭鷹，來訂做一個籠子。

——斑斑可憐的囚徒生涯，就要從此開始了。

“麥格叫你們過去幹什麽？”斯萊特林長桌上，德拉科問。

“因為攝魂怪的事，龐弗雷夫人在檢查我們是否受傷。”阿爾回答。潘西聽到這話，馬上湊了過來：“受傷？阿爾你怎麽樣？”

阿爾朝她笑了笑：“如你所見，我還活着。”

潘西呆呆地盯着他，愣了好幾秒，才移開視線。

開始上學之後阿爾和德拉科與她越來越疏遠，這個暑假她都沒有去馬爾福莊園，因此也是兩個月沒見了。

小姑娘臉上有些發紅，掩飾般地埋頭切自己盤子裏的煎蛋。

晚宴結束後鄧布利多宣布了今年的教授變動，洛哈特辭職，原本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凱特爾伯恩教授退休，分別由盧平和海格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和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

格蘭芬多餐桌上可謂是掌聲雷動，都在歡迎他們的新教授，海格。阿爾則注意到，西弗勒斯惡狠狠地瞪着盧平，好像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也差不了多少了，劫道者四人組學生時期可沒少欺負西弗勒斯，雖然盧平不怎麽參與，不過現在在場的只有他，仇恨自然轉移了。

德拉科輕輕哼了一聲，滿臉不贊同。他和阿爾去過好幾次海格的小屋，因此和海格關系還不錯，但是他不覺得海格會是個好教授——“那個半巨人真的很傻，不是麽？”

阿爾聳了聳肩。海格人不壞，但是他并不懂怎麽循序漸進地教育孩子，更不知道怎麽從普通巫師的角度對待神奇生物。

不過阿爾現在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洛哈特辭職了？但是去年他什麽事也沒出啊。”阿爾奇怪地問。

二年級的時候洛哈特也沒有跟着去密室，沒有中一忘皆空，還是一個正常的花瓶。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辭職了。

“誰知道呢，那個花瓶滾蛋了不是更好嗎？我看那個盧平還是挺靠譜的，他趕走了攝魂怪。”德拉科難得客觀道。他本來是不會喜歡盧平的，不過顯然，盧平在火車上對哈利和阿爾的幫助贏得了他不少的好感。

“我只是……”阿爾猶豫着說，“黑魔王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詛咒，你聽說過吧？”

德拉科切牛排的手一僵，抱怨道：“不用提他吧，阿爾？反正不管有沒有詛咒，換的都是教授，我們只能聽課咯。”

德拉科還對上學期在密室裏發生過的事心有餘悸呢。

等鄧布利多再次強調了不要去招惹攝魂怪，以及小心小天狼星之後，小巫師們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寝室。

剛一打開門，大黑就熱情地撲了上來，兩只爪子一下耷在阿爾的肩膀上，阿爾都能感受到他嘴裏哈出的熱氣。

“別激動，猛男。”阿爾拍了拍碩大的狗頭，“我知道你餓了，我給你帶了吃的……哦，別舔我，拜托了。”

德拉科一臉嫌棄地給阿爾擦掉大黑舔在他臉上的口水。

“我們以後就真的要和他住一個寝室？”德拉科抱怨着，“不能讓他去空寝室或者休息室裏睡？他要是拉在地毯上怎麽辦，而且他這麽大……寝室就這麽一點兒空間，我覺得空氣都稀薄了。”

阿爾：“……客觀地說，我們的寝室還是不小的，容得下一個大黑。而且，你不是挺害怕小天狼星的嗎？大黑站起來和我差不多高，他能保護我們的，對不對，大黑？”

阿爾別有深意地看着小天狼星，大黑狗叼着一塊面包，含含糊糊地“汪”了一聲，心虛地夾起了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