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接近
“方離在哪?”白似微問着,“不行,我要去找攝政王!”
柳輕聞言尾巴立時纏得死緊,“你現在是攝政王的目标,你不能過去!”
白似微皺眉,“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事?”
“我來京城就是為了殺攝政王,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我為什麽要跑?”他一副抓狂的樣子,“我為什麽要跑?”
曲南汀挑眉,“攝政王可不是那麽好殺的。”
這是事實,範忻能年紀輕輕就坐上攝政王的位置,當然有他的本事,首先一點就是他文武雙全。
在文武雙全的基礎上,他的武功勝過他的才華。
範忻當年是武狀元出身,大殿之上冊封之時,皇帝發現他不僅武功高強,還才華橫溢。這等人才,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
那時皇帝的第六個女兒雲菩公主正值妙齡,對範忻一見鐘情,皇帝也十分滿意這樁婚事,他想把這樣的人牢牢的拴在皇室。
範忻的狼子野心沒有任何人察覺,直到雲菩公主去世。他那滿府的娈童,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這不是一個忠臣,這是一個奸佞之臣。
但一切已經晚了,攝政王的勢力已經遍布朝野與後宮,太子與皇帝相繼被困,就連皇榜都是他親自設計的局。畢竟鎮南鎮北兩位将軍的确是值得他忌憚,也是他唯二忌憚的兩人。
想通這一切之後,白似微沉默了,他該怎麽解決掉這個好像被上天深深眷顧的男人?
曲南汀搖頭道,“雖然我很想救方離,但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連接近攝政王的機會的沒有。”
他們站在一起這麽久,他一直對柳輕那毛茸茸的大尾巴視若無睹,就仿佛是真的看不見一樣。而柳輕也沒有主動提到這件事,在兩個人的誤導之下,白似微直接把這件事給忘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救方離。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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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把柳輕吓了一跳,他內心隐隐約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們怎麽可能連接近攝政王的機會都沒有,眼下就有一個特別好的機會。”白似微說着,“被他的人發現,然後就能被帶到他的面前了。”
“不行。”曲南汀義正言辭道,“你知不知道被帶回去的人将要經歷什麽?”
柳輕難得附和他的話,“不能去冒這個險。”
“我不會躲在這裏的,這是我的任務和使命。”他說着,把雪如玉緊緊的別在腰間,“我走了。”
柳輕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兩個人都剛剛邁出去一步,就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不知道什麽時候,範忻的人馬竟然追了上來,他們在門口一字排開,中間站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他冷笑一聲:“全部帶走。”
白似微倒是無所謂,他正愁怎麽接近範忻,這下瞬間就解決了,柳輕自然是要跟着自家仙君一起的,便也一動沒動。唯有曲南汀,在那群人包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解開了背上的包裹,迅速的拿出幾根針來。
江湖上用針作武器的人不在少數,曲南汀的針和他們一樣,但用法卻完全不一樣。他手中的針并沒有對着人甩出去,而是打在了院牆上,當成梯子用。
白似微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麽殺傷力的人竟然如此厲害,輕功一出,瞬間飛檐走壁離開了包圍圈。連刀疤男人都皺了皺眉,抽出腰間的佩劍親自追了上去。
柳輕的尾巴藏在身後,他撐了這麽久已經到了極限,如今邁一步都覺得十分困難,看着曲南汀飛出荒宅,他斂下心神,默默地凝聚靈力。
“走吧。”白似微拉住柳輕的手,跟着帶頭的人出了門,門外竟然有一頂軟轎,他睜大眼睛,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般待遇。
“王爺吩咐了,絕對不能傷到貴人一分一毫,若是轎子颠簸貴人請務必說出來。”
白似微點了點頭,正準備上去,又被攔住。
“請貴人先讓屬下檢查檢查,佩劍一律不準攜帶。”那人說着,便要去碰他腰間的雪如玉。
白似微心中不舍,但還是忍住了,他站在原地十分配合的等着那人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最後連他發上的束縛都除去了。
“請上轎。”
轎子看起來不大,但裏面的布置一點也不少。軟墊,清茶,瓜果樣樣都有。
柳輕是跟着白似微一起上去的,那些人沒有攔着,對他很是寬仁,一路上平平穩穩,直到轎子落地之後,裏面的人出來,他們才猛地反應過來,怎麽少了一個人?
“剛才跟你一起的人呢?”
白似微斂下眼睫,“走到一半就跑了。”
“怎麽可能,前後左右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就算是插翅也難逃。”領頭的人說着,再看過來的時候神眼中帶着懷疑,“你是不是幫他跑了?”
“我是冤枉的。”白似微低下頭,“這裏正如您所說,前後左右都是人,他是怎麽做到無聲無息就不見了我實在是不知道啊。我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吃了一個果子,之後便昏昏欲睡,他就是在那時跑掉的。”
柳輕早已變回了雪貂的形态,甚至還有心縮了水,如今只有一個指甲蓋這麽大,藏在白似微的袖子裏當真是讓人毫無所覺。
那人問不出來,又覺得邪門至極,當下把白似微拉過去仔細囑咐了幾句,這才放他進去了。
皇宮很大,攝政王如今住的是太子的東宮,白似微由宮人引着一路走過去,轉了好幾個彎,突然迎面遇到兩個人。他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範忻身邊的人,他們神色匆匆,共同擡着一方草席,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真是可憐。”前面的引路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白似微于是順着他的話問下去,“這是怎麽了?”
引路人嘆了口氣,“王爺大肆抓捕那些童兒,雖然大部分都屈辱的忍受了下來,但還有會有那麽幾個不怕死的,寧死不屈。惹得王爺不高興了,便讓人賞個痛快的,或者幹脆自己了斷。這時候就拿草席一裹,扔到城外去了。”
“今天不就有一個,聽說舌頭都咬斷了……”
白似微神色恍惚,他突然很想追上剛才那兩個人,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最壞的那般猜測,那破草席裏的人,會是方離嗎?
他沒有看到,柳輕可是嗅得一清二楚,空氣中那點細微的血腥味他幾乎是瞬間就聞出來了,很熟悉的味道。
可是方離不是曲南汀的人嗎?怎麽會是普通的角色?他順着自家仙君的手臂向上爬,最終落在他的肩膀上,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話要說:
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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