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伍個太陽 02
伍個太陽 02
高儀的媽媽第二天就來到了種太陽特訓學校,在喬一的陪同下将整個學校轉了一圈。
經過多次升級的學校不論是裝潢還是教學設施都很完備, 跟正規的學校相比, 除了正統的師資力量和學生數量方面完全被碾壓以外, 其他都很不錯, 甚至可以說非常不錯。
建築與自然相互交融的恰如其分, 跟國內一流大學的校園相比也毫不遜色。光是站在這裏就能夠感覺到清新空氣中豐富的氧含量, 讓人神清氣爽, 同時還有其他學校絕對無法相比的藍天白雲, 仿佛天空近在咫尺。
在環境和教學設施方面高儀媽媽非常滿意,師資與學生數量不提, 唯一的感受就是上山的路太遠了點,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高母大手一揮就給種太陽特訓學校投資了八百萬。
對于這種不講道理的砸錢行為, 系統表示:“……老板大氣。”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跟部分喜歡大手大腳花錢的富二代、富三代們不一樣,幾乎所有靠着自己雙手發家致富的有錢人, 即使有錢之後也都不會随意撒錢,只會把錢花在他們認為需要花錢的地方,這八百萬砸下來也不是小數目了。
“喬老師這錢不多你先拿着, 看看能不能把從山腳到學校的路修整拓寬一下。等路修好了我再給學校買兩輛校車, 也好方便大家上下山。我看種太陽學校似乎奉行的是精英教育,教學內容也跟普通學校有所不同,學生們平日需要繞着山路跑步鍛煉身體,不過這跟有需要的時候方便上下山也不沖突,還請喬老師不要拒絕我的好意,以後小儀就要喬老師多多照拂了。”
高母的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感、誠懇至極, 喬一見她如此,心中有些嘆息。
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說這世上并非所有的為人父母者都可以被稱作稱職的父母,但也有人想盡辦法為了自己的孩子遮風擋雨,希望他們能夠茁壯成長。
若是高儀的身邊沒有高母的存在,怕是也沒有今天走到她面前的高儀。
高母在離開之前腳下踟蹰,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同喬一說:“我能不能偷偷看上一眼?我不想被他發現。”
喬一把高母帶到了高儀所在的宿舍外隔着窗戶望着裏面。
Advertisement
“小儀一直在睡覺嗎?”
“不用擔心,他只是太累了,可能會多睡一會。”
睡着的高儀極為安詳,高母怕吵醒他,就這麽一直在外面望了許久才離開。走的時候高母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不少,她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笑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小儀睡得這麽安心了。”
高儀這一睡,整整睡了三天才起來,起來之後混在第三屆特別培訓班的學生之中吃了整整三大碗飯。
種太陽特訓學校食堂裏的飯碗可不小,一般的成年男子吃這麽一碗配着菜也就差不多了,其他人見高儀這飯量,一個個側目而視、滿目贊嘆,“小夥子真能吃啊。”
對這些陌生人的話,高儀從頭到尾毫無反應,仿佛他們全都是不存在的空氣。若是他将眼神睇過去,那些談論的人便全都乖覺的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這個小夥子給人的感覺太可怕了,簡直像個……怪物。
吃完飯見了喬一,高儀開口就說:“以後我不想跟那些人一起吃飯,我怕我會殺了他們。”那些人對他來說太聒噪了。
整整睡了三天之後醒來的高儀,跟三天之前的他有着明顯的差別。
如果說三天之前的高儀還在自己的身上套着一層“普通人”的僞裝,那三天之後的高儀則将所有的僞裝全都脫去,那種毫不遮掩的冷漠,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極為明顯。所有被他注視着的人都會産生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感,仿佛是在被怪物盯着。
喬一對此并未多言,只是把學校的情況大概跟高儀說了一下,然後讓高儀跟着自己一起種地。
學校裏的面積非常大,除了那些被樹木和建築物覆蓋用作教學和鍛煉的地方,還有不少閑置的土地。喬一想着自己反正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在上面種點東西。
種地可是中國人的天賦技能。
多少留學生的家長在國外将那些被斷言為不可用做耕種的荒地,硬生生種滿了各種各樣鮮嫩的蔬菜,收獲了無數的外國人震驚臉。就連到了末世之中,大片的水源和土地被病毒污染的情況下,中國人也在這樣的條件下種出了可以食用的農作物。國外的那些安全基地為此甚至願意付出極大的代價,只為了換取中國人的耕種方法與培育出來的種子。
就連天天在軍營裏或者出任務路上的喬一,也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種滿了綠植與作物。
現如今回到學校裏也沒有什麽事情,正好可以把學校裏閑置的土地開墾一下種些作物出來。
從小在城市中長大的高儀在拿起鋤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懵,有些新奇把鋤頭在手裏轉了兩圈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不遠處的喬一給高儀指了地方,讓他鋤地,有不懂的就問自己。說完這些喬一就自己彎腰鋤起地來。
在新鮮感的趨勢下,高儀非常配合的學者喬一的樣子一起鋤地。可這真的是一種非常枯燥而又讓人疲憊的勞動,沒多久的功夫就感覺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很快失去新鮮感的高儀走到一邊将手裏的鋤頭放了下來,他站在原地發了會呆,覺得即使不做這件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麽可做的,便又再次拿起鋤頭翻地。
并不用翻到很深的地方就能看見泥土裏的蚯蚓,深褐色的蚯蚓被鋤頭斬成了兩節,依舊不停蠕動,似乎想要把自己鑽進土壤裏面藏起來。
高儀的眼睛盯着蚯蚓看了許久,再次揚起鋤頭的時候就朝着有蚯蚓的泥土上翻,然後就看見那一塊被翻出來的有蚯蚓的泥土被越鋤越細,裏面的蚯蚓也變成了一小節一小節的樣子。
“即使被分成這麽多份,還在不停扭動呢。”高儀小聲的說,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鋤地。
一條又一條的蚯蚓被他翻了出來,又變成了很多的扭動的蚯蚓節。
明明是很無聊而又枯燥反複的行為,起初翻土覺得無聊的高儀卻像是找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般,就那麽彎着腰一直鋤個不停,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疲憊是什麽。
這種行為一直持續到有一只小貓從樹林裏面走出來。
那是一只可愛的三花貓,它踱着步來到有了點兒形狀的田埂邊上蹲着,小腦袋随着高儀不停揮動的鋤頭上上下下的點着,有着黑點兒的小尾巴在身後甩來甩去,還把身體微微壓低,似乎很想要上來撲鋤頭的樣子。
高儀隔了一會才發現小貓的存在,他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盯着那只三花貓。
原本想要去撲鋤頭也不太怕生的三花貓突然警覺,它尾巴上的毛全部炸開,一雙耳朵折起來,眼睛盯着高儀轉也不轉,仿佛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是一個讓它感到可怕的怪物。
“小貓。”高儀站直了身子,劉海的陰影遮蓋在他的眼睛上,“哪裏來的小貓?”
高儀朝着三花貓走了一步,三花貓立刻咧開嘴巴露出犬齒,對着他發出威脅的聲音,同時腳步向後挪動。
這麽一只小貓能夠起到的威懾性極低,高儀不但沒有害怕,那張臉上反而露出了絲絲笑意。看起來非常明亮溫暖的笑容,卻讓小貓更加害怕的向後退了過去。
眼見着讓它感到害怕的高儀繼續朝着自己走過來,三花貓尖銳的喵了一聲,然後頭也不會的蹿進了不遠處的樹林裏。
揮着光做的小鋤頭嘿呦嘿呦給自己喊着口號的系統突然停下了動作,它轉頭往旁邊一看,哪裏還有高儀的影子?茫然的系統用光做的小手帕擦了擦并沒有任何汗珠的額頭,奇怪的問:“高儀剛才不是還在這裏嗎?他人哪裏去了?”
喬一跟高儀負責的地方稍微有點遠,她直起身,視線在高儀翻過的土壤上面逗留片刻,然後投注到了樹林之中。
系統也跟着看了過去,“……他到樹林裏去了嗎?”
學校的樹林挺多,不過裏面也沒有什麽危險的事物,只有大咪會帶着它的那群小弟在樹林裏面溜達。雖然大咪本身讓人覺得非常可怕,但它能夠分辨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大咪養的小貓們也非常可愛。
一想到小貓,系統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它有些不安的望着喬一:“高儀是不是看見小貓了啊?”
喬一所有收下的學生全都能夠看見系統的存在,但至今為止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剛來不久的高儀。
不是說系統對高儀開放權限的話高儀看不見它,而是系統害怕啊。
傻白甜慫覺得自己超可愛會被壞人搶走的系統,非常擔憂若是讓高儀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它會不會被高儀抓起來,然後像是對待那些被他剁掉了腦袋的魚一樣手起刀落把它剁成兩瓣。
只要一想到這種畫面,系統就害怕的瑟瑟發抖,只有喬一的口袋才能夠給它意思溫暖的慰藉。
可現在高儀不見了,系統也有些着急。
喬一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把鋤頭拿着,又把被高儀扔在地上的那把鋤頭也拿起來,喬一帶着系統尋着高儀離去的痕跡一同進了樹林裏。
喬一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高儀,而在她找到高儀的時候,高儀正被大咪踩在腳下。
周圍許許多多在學校中出現或者沒出現過的貓蹲在草叢裏或者站在樹枝上,偏暗的光線讓貓咪的眼睛反射着亮光,看起來就像是一盞又一盞小燈似的,有點兒滲人。這些貓就這樣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整個空間,将被大咪踩在腳下的高儀包圍起來,對着高儀發出充滿攻擊性的聲音。
而被踩在地上的高儀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
他的身上除了細碎的草葉以外,還有許許多多淩亂的被貓爪抓過的血痕。看得出來貓咪們在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想法,就連高儀的衣服都被抓得到處都是破洞。
當喬一出現之後,所有的貓咪全都把頭轉了過來,一下子被這麽多雙眼睛盯着,不管是誰都會感到恐懼,但喬一卻很鎮定,而且這些貓在喬一走過來的時候還主動為她讓了一條路來。
喬一一路走到高儀的身邊蹲了下去,用手指戳了戳高儀臉上正在出血的抓痕,“疼嗎?”
高儀扯開嘴角,眼睛彎了起來,只是因為大咪踩着他的頭,讓他的面頰看上去有些變形,“我對痛的感受稍微有點弱,也不是特別疼。”
“那你想死嗎?”
高儀稍微沉默了會說:“我還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的話,下次就不要再招惹大咪和這座山上的貓了,這一整座山上的所有貓都是大咪養的。”
大咪?
高儀稍微疑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喬一在說誰,而等他想明白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不管怎麽看,正踩着他的這只跟小山似的老虎,都跟可愛的貓咪沒有多少關系。喬一竟然給一只這麽可怕的老虎起了這麽可愛的貓咪常用的名字。
雖然因為大咪名字的問題卡頓片刻,但高儀很快就回了神,他艱難的動了動自己被大咪緊緊按壓在地上的頭,睜大了眼睛去看上方的喬一,“喬老師你可以讓我出來嗎?一直被這麽壓着,我感覺不是很好。”
“你要自己跟大咪道歉,如果大咪願意放開你的話,自然會放開你。”這是喬一給高儀的答案。
而喬一在說完了這話後便起身離開,走之前跟大咪還有周圍的貓咪說:“他是我的學生,別弄死了。”
喬一腳邊的一只三花貓對着她叫了一聲,喬一彎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顱,就這麽走了。
就……這麽……走了……
看着喬一越走越遠的背影,高儀有點兒無法接受現實,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喬一抛棄了。
就算他在感情和痛覺上全都有問題,但除了這兩點以外的其他方面都很正常。他必須要說自己此刻的內心不是那麽平靜,不管是誰被這麽一座小山般的老虎壓着都不會感覺多好,尤其是這只老虎好像随時一張嘴巴就能把他要成兩節,而周圍那些明顯對他充滿敵意的貓……
怎麽說呢?感覺自己好像招惹了不得了的東西。而他并不覺得這些貓和踩着他的老虎有讓他活着回去的打算,就算這些貓和老虎全都屬于種太陽特訓學校,并且看起來跟喬一很熟的樣子。
在發現喬一确實沒有回來救自己的打算,高儀臉上所有的笑容全都收了回去,內心中在經過理智的分析之後,他特別快速的看清事實,然後毫不矜持的立刻認慫,不僅是對大咪,也對周圍所有的貓和他最初追着來到這裏的三花貓說:“對不起,請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
跟着喬一離開樹林的系統不太放心的頻頻回首,喬一手裏拎着她的兩把鋤頭慢悠悠的回去繼續翻土,把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昨晚。
系統跟着翻了會土有些擔心的說:“……之前我擔心學校裏的小貓發生意外,現在我擔心高儀沒有辦法活着出來。如果他死不認錯怎麽辦?大咪會不會特別生氣,然後把他吃掉啊?”
系統團子可是見過大咪生氣的。
平常不太喜歡動的大咪身上的威勢就已經足夠吓人,而大咪生氣起來的時候……說它是另外一個究極體雖然有點誇張,但那種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卻是是一樣的。
跟系統的擔憂不一樣,喬一倒是一直很淡定,“大咪有分寸,而且……高儀現在的狀态很有問題,起碼要讓他明白在學校裏面的時候,什麽能動、什麽不能動。”
醒來之後的高儀,似乎因為喬一的存在将自己一點一點放開。
他是真的認為喬一能夠阻止自己,便毫無顧忌的不再純粹忍耐。
這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這裏不是人煙罕至的種太陽特訓學校,如果這裏沒有喬一的話。
高儀在太陽落山之前一瘸一拐的回來,從頭到尾都是貓咪們留下的抓痕,所有在路上遇見高儀的特別培訓班學員們全都乖覺的走到比較遠的地方。
今天他們上課的時候,卞曉宏老師就跟他們打過招呼,高儀是喬一手下新來的學生,屬于非常不好惹的那一種,讓大家沒事不要招惹高儀。
大概是越有人阻止便越讓人躍躍欲試。
特別培訓班裏的學員有人一見高儀“目中無人”的樣子就不爽,而且怎麽看高儀都是那種非常普通的男生,瘦瘦高高好似風一吹就會倒。他們這些人卻天天都在鍛煉身體,對付高儀這種弱雞簡直不要太簡單。
矛盾就這樣非常自然的發生了。
高儀走在路上會有人故意去撞他的肩膀,停在哪裏會有人故意把他推開讓他不要礙事擋路,只是去打個水都會被人圍起來找麻煩,讓他把別人的水一起打了,不然就要往他的眼睛裏面塞制片。他吃飯的飯盒會被人故意踢來踢去之類。
面對這種非常常見的校園淩霸行為,高儀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之中。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很好欺負的人嗎?明明他記得自己自從來到這個學校之後,所有跟他視線對上的人都不太喜歡他來着。
起初高儀并沒有任何回應,依舊将那些人當做不存在,但他這種行為讓對方“确定”他只是個“紙老虎”的同時進一步激怒了對方,于是這種欺負進一步升級,高儀在路過樓邊的時候會突然有人将花盆扔下來、他的儲物櫃鞋子裏被塞了不少針,甚至于那幾個想要欺負他的人開始偷偷摸摸找機會想要給他一點好看了。
這樣的欺負行為高儀沒有告訴任何人,那些人也沒有對外說,整個過程也就持續了一周的時間。有一天高儀被堵在路上,突然就對着那三個堵着他的人笑了一下,“你們似乎非常不高興只有我是喬老師的學生。”
這句話高儀說的非常肯定,而那三人原本笑嘻嘻的臉突然就變得很糟糕。他們說話也不避諱,幹脆的應了下來,“我們這些特別培訓班的人哪一個不比你厲害?憑什麽只有你才是喬老師帶着的學生?”
所有特別培訓班的學生們都清楚,喬一不能算是他們的老師,只是校長而已。
之前大家都一樣,畢若軒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大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結果突然就冒出來一個高儀,簡直讓人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麽。這幾人會這麽針對高儀,看不慣高儀,這一點占了很大的原因。
高儀看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是更開心了,而他的笑容在另外三人眼中簡直刺目,“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麽能夠成為喬老師的學生嗎?”
三人突然一愣,盯着高儀看了半天,“……你說是為什麽?”
“跟我來,我就告訴你們。”高儀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而那個方向全都是樹。
找茬的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裏都覺得高儀這種弱雞應該沒有辦法傷害到他們,便毫不畏懼的跟在高儀身後走了。
然後……
喬一及時出現,在高儀隔斷吊着三人的繩子之前阻止了他。不……事實上高儀還是割斷了一個人的繩子。就看着喬一的眼睛,笑得非常開心的充滿陽光快樂的把一個人的繩子給隔斷了。
當時的情況是高儀不知道如何做的,将這三人全都綁了起來,然後将找茬的三人一個個吊在了後山懸崖的玻璃窄道下面。
這原本昏迷過去的三人完全是被懸崖上不小的風給吹醒過來的,醒來就看見下方是萬丈深淵,而上面只有一條繩子将他們吊着。高儀就坐在玻璃窄道邊上輕輕晃悠着自己的腿,頭發還被時常變換方向的風吹得亂倒,整個人都笑得很開懷,跟平常那種面無表情、目中無人的冷漠一點兒都不一樣,仿佛另外一個人似的。
他跟醒來之後吓到魂飛魄散、鬼哭神嚎的找茬三人開心的打招呼,“這就是我為什麽會成為喬老師學生的原因呀~有沒有感到非常驚喜?”
膽都要吓破了的三人哪裏還管高儀是怎麽成為喬一學生的,此時他們哭嚎的像個一百八十斤的孩子,只求高儀能夠把他們拉上去。
但是高儀并不回應,只是看着他們狼狽恐懼的模樣笑得很開心。
他甚至掏出了一把小刀來,在吊着三人的繩子上面比劃一番。都還沒有割下去呢,已經将三人吓得幾近命歸西天。
“這樣吧,”看着三人拼命懇求的樣子,高儀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你們三人輪流說出另外一個人做過的壞事,我就在那個人的繩子上割一刀,直到最後剩下來那個,我就把他拉上來怎麽樣?”
這話說得像是商量,但實際上不容置疑,高儀話音落下就直接指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人說:“就從你先來吧,如果被指到的人不願意說或者想不起來,我就在他的繩子上割一刀。”
原本互稱兄弟的三人眼見着高儀簡直像個瘋子,如此逼迫之下所謂的兄弟情頓時消散無蹤。有了第一個人開頭,其他兩人也就跟着毫不客氣的說了下去。
如此等到喬一來的時候,位于中間那個帶頭找高儀麻煩的人,吊着他的繩子已經細得快要支撐不住,然後高儀就這麽看着喬一笑着割了最後一刀。
當時帶頭找茬的那個人已經完全絕望,滅頂的恐懼讓他直接暈了過去,而喬一以一種超乎人類應有的速度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掉下去的繩子尾端,手上用力,一下子就将人提了上來。
不止是那個昏過去的人,還有另外兩個繩子也快要斷掉的人。
明明被抓了現行,但高儀卻一點兒都不慌張,他笑着坐在玻璃窄道的邊緣上,被風吹來吹去好似下一刻就會落下去。
喬一在把那三人全都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後,伸手就把高儀從玻璃窄道上提了回來,“站好。”
高儀站好,不但站好還乖乖把手上的小刀遞給了喬一。
一把非常普通的随處可見的多功能小刀,很多人都喜歡在鑰匙環上套一把那種。
找茬的三人在重獲自由之後立刻就崩潰大哭起來,他們之前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就差那麽一點點……
這件事情之後,找茬的三人全都被從特別培訓班趕了出去。喬一并沒有多做什麽,但那三人卻沒有提要找高儀麻煩的事情,因為高儀讓他們三人互相揭露的時候,可掌握了不少對他們不利的東西,并且高儀還專門存了錄音。
即使錄音不能被當做證據,但根據他們所說的內容,想要找到相關證據讓他們不好過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如此之後學校裏倒是沒有人再沒有眼色或者自我膨脹的來找高儀麻煩,卞曉宏等人也對特別培訓班加強了思想教育工作。就算特別培訓班是一個班級,可這裏的學生基本都是成年人了,結果欺淩這種幼稚的行為竟然依舊存在。而且連欺負人都找不到正确的屬于成年人的方法,真是蠢到沒救。
在找茬三人被趕下山後,高儀乖乖在學校裏安靜了兩天,本來以為會有的談話或者教訓根本沒有出現。最後還是他自己沒有忍住跑去找了喬一問:“喬老師你為什麽不批評我?也沒有對我做任何事情?”正常的教育來說,如果一個人做錯事情了,自然要對其進行相應的懲罰,可喬一就像是忘記了他似的,這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面對高儀的疑惑,喬一反問他:“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對是錯嗎?就算我現在将你打到下不了床,你就會停止這種行為嗎?”
高儀笑了:“道理我都明白,而這種行為我也不會停止。”
“那我為什麽要跟你講道理或者用沒有任何意義的方法教訓你?”
高儀覺得喬一說的非常有道理,“那你不擔心我繼續做出類似的事情嗎?如果一直放着我不管的話。”
“我有不管你嗎?你這兩天不是很乖嗎?”
高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他這兩天還真的挺乖。
把高儀放在學校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讓喬一想明白了一些問題,總是将高儀這樣放着也不是辦法,所以這兩天喬一在忙一些別的能夠對高儀控制自己起到幫助的事情。
“我給你找了一份工作,你一定會喜歡。”
面對喬一的這句話,高儀的第一反應是:“……我是一個未成年人哎。”在中國雇傭童工可是犯法的。
“但是你已經十六歲了,雇傭十六歲以下的人才屬于雇傭童工。”喬一讓高儀跟着自己。
雇傭未成年的話題高儀也只是反射性的問了一句,自從他自己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之後,高儀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還能夠跟普通人一樣工作生活。對于喬一會給自己找什麽工作,高儀也挺好奇。
然後高儀就被喬一一路帶着來到了一個位于郊區的屠宰場,還是設備跟不上,沒有辦法像是國外全自動殺豬的那種屠宰場。
高儀僵硬着身體跟一輛趴在車上企圖越獄的肥豬對視,那頭身體巨大的白皮豬兇惡的對着高儀哼唧,仿佛想要從車上跳下來給高儀一個好看。而如今已經快要發展到了“殺人不眨眼”地步的高儀在一頭豬的“威懾”之下默默後退了兩步……又後退了兩步。
換了一身輕便衣服的喬一正在跟屠宰場的大爺聊天。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侄子啊。”滿臉皺紋,手上拿着刀,半身皮質圍裙上面全都是血的大爺笑的特別燦爛的盯着高儀看,“這小夥子長得俊啊,你們一家肯定都很俊!”
“俊有什麽用?都快要沒錢讀書了。他特別想要自己賺錢補貼家裏,所以我就連帶着把他一起帶過來了,還是王大爺你心善。”喬一一點兒都沒有偶像包袱的拿了兩個皮質圍裙過來給自己套了一個,又把另外一個遞給了高儀。她跟王大爺說話的時候一點兒隔閡都沒有,口音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得跟王大爺極為相似起來,整個态度自然極了。
高儀:“……”
高儀有些委屈的接了過去。
王大爺有些擔心:“哎呀這小夥子看起來白白嫩嫩的,不像是能吃苦的啊。”
喬一立刻保證:“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家裏的事情我也不好說,反正小儀現在是挺想幫家裏一把,就是年紀稍微小了點,又想要能賺多點錢,所以……”
王大爺不停颔首,看着高儀的目光充滿了對倔強不服輸不向生活低頭的年輕人的欣賞,“小夥子一切都向前看,只要有這份不屈服的心啊,将來一定能夠出人頭地!雖然咱們這活髒了累了點,但想要來錢快,也就是髒活累活比較容易啊。”
王大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高儀總覺得他看着自己的兩只眼睛在發光。如果不是王大爺手裏還拿着刀,身上确實不幹淨,怕是那雙手就要伸過來了。
給自己套上了淳樸勞動人民殺豬專用皮圍裙的高儀往喬一的身後挪了兩步,同時還避開腳下橫流的血污,他在這裏感覺完全沒有地方可以站,整個人都快要不行了。
就這樣在喬一跟王大爺寒暄完,回頭還跟高儀說:“這個工作我幫你跟王大爺說了很久才拿到的,你要好好幹。”
高儀垂下頭嘀咕:“……這樣的工作真的是讓人一點兒幹勁都沒有。”
在他嘀咕的時候,那只趴在貨車邊緣的大白豬猛然劇烈的哼唧一聲,吓得高儀立刻橫跳到了另外一邊,扭頭就看見那頭企圖越獄的豬已經有一半的身子在外面了。
臉色有點發白的高儀去喊一邊整低頭對數結賬的司機:“司機師傅,這豬要跑了。”
司機看了一眼嘿了一聲,伸手就把那頭豬給它按了回去,“小樣你還想跑?一會就給你放下來殺喽!”
正看着呢,轉頭回來的喬一直接往高儀手裏塞了把刀,“別愣着了,來幹活。”
高儀看着手裏的殺豬刀欲哭無淚。
他本來以為以自己現在的危險程度而言,喬一是不會再讓他碰任何刀具了,沒想到這都直接給他塞手裏了,而他此刻一點兒想要作亂的心思都沒有,整個人都很委屈。
還有一點就是……
明明喬一是那種看起來完全不會說謊的人,怎麽在這個殺豬場裏面這麽簡單輕松的把他倆的貧窮人設就給扶了起來?還給他安了一個“侄子”的身份出來。
不過喬一既然敢把刀塞給他,也說明喬一用足夠的自信,即使他拿着這把刀也做不了什麽能翻天的事情出來。
高儀扯了下嘴角,拿着刀跟着喬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買定離手!
大家來猜猜高儀會不會成為喬一手下唯一在殺豬行業中幹出一番新天地的人。
會不會将來成為殺豬大戶,帶着大家以養豬、殺豬發家!
下注啦下注啦~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