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那天,他說她的側臉漂亮,她特地找畫師将她的側臉畫了下來,好好欣賞一番。今日看着他懷裏的人,分明是她的側臉。
月瑾軒輕輕越過沐蘇魚,擦肩而過,是注定的結果。
“王爺啊……”沐蘇魚淡淡的叫出聲,綿遠悠長,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月瑾軒腳步一頓,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卻只剩一句,“是本王負了你。”大步離開,他想穩定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再好好與沐蘇魚談談。
若時間能夠重來,月瑾軒一定會在此時緊緊抓住沐蘇魚的雙手。可是,命運的齒輪滾滾,誰又能夠重來?
沐蘇魚輕輕閉上眼,是我負了你,是我負了你……耳邊是月瑾軒絕情的話,一遍一遍刺向心頭。
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少善男信女在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夏雪冬雨,咱們去收拾收拾東西。”沐蘇魚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房,傷心過了,便麻木了。
“郡主,咱們這是要去哪啊?”冬雨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哪……去靖王府吧,先去那裏,日後再做打算。”
“是。”兩個小丫頭默默的收拾行囊,強忍着眼淚。三王爺為什麽要這樣狠心,郡主好命苦。
沐蘇魚去了月瑾軒的書房,想着留下一封書信,就當作是最後的告別。進了書房,牆壁上的幾幅畫吸引了沐蘇魚的主意。畫中女子的一颦一笑,怎的那樣刺眼?陸惜雪啊陸惜雪,如果這是一場戰争,你還未出招,我就敗的一踏塗地了。調了墨汁,翻開信紙,卻久久不能下筆。好像寫什麽都不重要了。
轉身離開書房,寫什麽都成了不舍的牽挂。罷了,罷了。
三個人拿着不多的行李往府外走去。卻遠遠的被管家嬷嬷看見,嬷嬷立即叫人去通知月瑾軒。
月瑾軒正在冰窖安置陸惜雪,聽到下人來報,一陣陣心慌,想都沒想飛身而去。
“沐蘇魚!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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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怒喝從背後傳來,沐蘇魚定了定身子,緩緩轉過去。“還請王爺放蘇魚離開,你我緣已盡,我會求皇上收回成命。”
“你哪裏都不許去!”月瑾軒三步并作兩步跨過去,站在她的面前,“你不能走。”
“王爺好霸道。”沐蘇魚冷笑
“本王要,你的血來給惜雪治病。”
38.-36 心成灰
“啪!”
月瑾軒摸着自己的右臉,心下慘然。魚兒,你若這樣可以好受一點,本王也算安慰。
“月瑾軒啊月瑾軒,”沐蘇魚握起被震麻了的右手,剛剛那一巴掌她下了全力,“好!好!很好!”
沐蘇魚連說三個好,明明是笑着,眼淚卻像斷了線。“原來要我留下,就是為了我的血!”
“送王妃回去!”月瑾軒咬了咬牙,狠心說道。
“哪裏有什麽王妃,”沐蘇魚嗤笑,“你想要我的血?”說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侍衛身旁,“唰”的一聲抽出佩劍。
月瑾軒大驚,“你要幹什麽?放下劍!”
“你不是要我的血?”沐蘇魚遞過劍去,“一劍将我殺了,不用說血,連我的心一塊剖了去才好!”
月瑾軒神色肅穆,“你不要鬧了!”
“我鬧?哈哈哈,月瑾軒,橫豎不過你的一句話,要我的血可以,取完之後放我走。”沐蘇魚臉上挂着未幹的淚痕,毅然決然。
“放你走去哪裏?”月瑾軒一陣心慌,她要去找誰?太子?抑或是靖胤?不行,不能放你走,只要你心裏有我,即便是恨我也甘心。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也好過在你這瑾王府,天天面對你這讓人生恨的臉!”沐蘇魚怒氣湧上,冷然道。可是,因今日未曾飲食,只覺天昏地暗,眼冒金星,如何掙紮強忍,還是體力不支,緩緩向地上倒去。
“魚兒!”月瑾軒手疾眼快,一把托住沐蘇魚緩緩倒下的身體。“太醫!快傳太醫!”
月瑾軒守在沐蘇魚的身邊,握着她的手,緊緊不放。她這樣安靜的時候他才敢看她,生怕她一起來,就要說出離開自己的話,他承受不起。
門吱吖一聲打開,“王爺,先過來喝些粥吧。”
“嬷嬷,”月瑾軒沒有回頭,右手摩挲着沐蘇魚的臉,心裏微微犯疼。
“王爺,可否與老身說說話?”
月瑾軒這才轉過身,看着嬷嬷嚴肅的神情,心裏料到嬷嬷要說的話,還是點了點頭。
“王妃是個剛烈的女子,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王爺還是要盡快解決陸姑娘與王妃的問題啊。”
“嬷嬷說的是。”月瑾軒有些恍惚。陸惜雪的“死而複生”讓事情變得不可控制,兩個人她都不想放。
“王爺,您的心裏現在對陸姑娘是感激多一些,還是愛護多一些呢?”
“我不知道……在無依無靠的時候,是她帶給了我一絲光明,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月瑾軒。”
“那郡主呢?”
“她?”月瑾軒仿佛陷入回憶,嘴角挂着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微笑,“跟她在一起很開心,讓我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與仇恨。”
“可王爺卻要用她血治病,”嬷嬷一臉不忍,“這樣子說對郡主的身體是極大的傷害啊!”
月瑾軒握緊了雙拳,他又如何不知。要想解了相思蠱的毒,需要每隔七天取一次藥人的心頭血,連取七次。若是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危啊。
“就算是一命換一命,也要救!”月瑾軒擲地有聲,卻讓屋子裏其他兩個人心灰意冷。
沐蘇魚剛剛轉醒,就聽見一命換一命。哈,我做錯了什麽,你又有什麽權利拿我的命換她的命?
“王爺既然這樣說,老身先告辭了。”嬷嬷黯然神傷,王爺何以至此啊!
月瑾軒擺了擺手。陸惜雪如今,除了他什麽都沒有了。而沐蘇魚,還有家。
“咳咳,,”沐蘇魚忍不住咳嗽出聲。
月瑾軒懸着的心放下來,連忙跑到床邊,“魚兒,你醒了!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形容枯槁,面如死灰。沐蘇魚空洞的眼神盯着床圍,并不說話。
“魚兒,你,你怎麽了?”
“不要叫我,髒了我的名字。”沐蘇魚呆呆地,說出的話來卻如一把利劍刺進月瑾軒的胸口。月瑾軒臉色瞬間蒼白,神色痛苦。
“魚兒,”月瑾軒有些哀求道,“她醒了以後,你還是正妃,可以嗎?”
“你舍得委屈了她?”沐蘇魚諷刺。
月瑾軒眼神更加灰暗,“你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
“王爺,”沐蘇魚叫住他,“蘇魚自認沒有做錯什麽,這血給不給,還是蘇魚說了算。若是救了陸姑娘,蘇魚也不敢居功,只求王爺放蘇魚走,可好?”
“不好!”月瑾軒咬着牙說道“為什麽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離開我?”
“情到深處,便容不下一粒沙子,希望王爺與陸姑娘白頭偕老。”
“沐蘇魚,你到底愛沒愛過本王!”月瑾軒僵直着後背,雙眼猩紅。生怕沐蘇魚再說出一個“沒愛過”,頭也不回,甩門而去。
沐蘇魚冷笑,他這個始作俑者為什麽表現的比自己這個受害人更傷心。
明月當空,清風徐來。月瑾軒坐在屋頂,身邊早已放了三四個酒壇子。酒入愁腸,越飲越醒。
“月瑾軒。”一身玄衣的靖胤不知何時躍上了屋頂。
“你露出武功,讓魚兒看見,恐怕要吓一跳。”月瑾軒喝了一口酒,并不回頭。
“吓她一跳的是你,你當真狠心!”靖胤的探子來報,月瑾軒要用魚兒的血解陸惜雪的毒,他一接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哼。”月瑾軒悶哼一聲,“只要能救惜雪,刀山火海也再所不辭。”
“月瑾軒,我想給你個機會,給魚兒一個機會。你好好認清自己的心,若是執迷不悟,我定會将魚兒帶走。”
“為什麽非要做一個選擇?呵……”
“王爺!王爺!”寂靜的月色中,律竹的聲音顯得突兀又焦急。
“何事?”
律竹飛奔而來,看到靖胤也在,到了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說吧,沒事。”月瑾軒看了一眼靖胤,如是說道。
“王爺,陸姑娘醒了!”
“醒了?”月瑾軒眉頭一皺,放在冰床上,如何能醒來。靖胤也是一臉嚴肅。
“怕是到了不得不取血解毒的時候了。”律竹一臉悲痛,“王爺先去看看陸姑娘吧!”
“走!”月瑾軒話音剛落,已經是幾步之外。
“月瑾軒,珍惜眼前人,不要後悔!”靖胤沖着他的背影,喊出最後一句勸誡的話。
月色茫茫,月瑾軒身影一晃便已遠去。
39.-37 取血
“啊!”還未到冰窖,月瑾軒就聽到一陣痛苦的叫聲,慌忙加快步伐走了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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